陸川抱著紫玉夫人的身體,讓她斜靠在自己懷中,和有夫之婦做愛的好處,就是可以不需要負什麼責任,而且她們的性經驗豐富,很會討好男人。
兩人激情過後,陸川看著依偎在懷中的美婦人,出聲道,“明天我就要離開了,還真有點舍不得你呢。”
紫玉夫人身心已經完全被俘虜,她不顧羞恥的道,“大色狼,你走了,人家怎麼辦?”
陸川嘿嘿一笑道,“你丈夫,他人不錯,你寂寞了就去找他唄。”
紫玉夫人背著丈夫在外偷男人,此時她的小穴里全是陸川灌滿的精液,她不僅身體背叛了丈夫,內心也全然已是陸川的身影,成了徹底的出牆紅杏。
陸川長得人高馬大,相貌堂堂儀表出眾,是個女孩子都容易淪陷,就連紫玉夫人這般年紀的成熟婦人也不例外,她芳心蕩漾,心中羞澀無比,嬌嗔一聲道,“壞蛋,你已經把人家的心偷走了。”
陸川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在一邊安慰道,“等我辦完了事情,還會回來找你的。”其實陸川只是享受這具美妙無倫的身體,沒想到對方會對自己產生依戀之情。
陸川難免想到了沐婉庭,又想到了上官含芸,心里犯嘀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見她們,還有沒有機會遇到她們。
不過對於陸川而言,再重要的人和事也比不上他去找母親重要,所以這話更多的只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
時間早就到了後半夜,兩人疲憊不堪,摟在一起睡了一會,直到了天色發白,他們才小心翼翼的回到谷中。
到了白天的時候,兩人行事都很小心,表現的和沒事人一樣,好在也沒有什麼人提起昨晚的事情。
陸川開始心想,昨晚或許只是某個弟子出來方便撒尿而已,又或許是真的夜黑看不清什麼,所以才沒人敢貿然聲張。
不過不管怎樣,陸川這次真的要走了。
谷中的好漢們也不好在挽留什麼,江湖人士不喜歡婆婆媽媽。
而紫玉夫人雖然心中不舍,但她身份擺在那里,當然也不能說什麼不符合身份的話,和大伙寒暄過後,陸川和他們一一辭別了。
離開山谷之後,陸川沿著山道向西走了幾里,他這時也沒個明確的方向,只是漫不經心的沿著山道緩慢地行走,留意著沿途的景色。
細小的石子忍不住地在他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在告訴他時間的流動。
山道兩旁的樹木繁密得幾乎遮蔽了陽光,只有零星的光线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斑斕。
陸川開始欣賞起風景來,這倒不是他忘了自己的事情,而是覺得說不定會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運氣應該不會太差,既然沒有個方向,那姑且放松一下好了。
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聲,陸川揚起頭,看見了一只紅色的杜鵑停在樹枝上,振翅欲飛。
它恍若一抹亮麗的筆墨,在蒼翠的背景下格外顯眼,陸川不禁停下腳步,靜靜關注著。
繼續沿著山道前行,陸川不敢貿然的加快步伐,生怕錯過了一些細小而美妙的景色。
忽然間,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山坡,花海漫延開來,五彩斑斕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和他打招呼。
遠處的山巒在朦朧的薄霧中若隱若現,給人一種夢幻的感覺。
陸川朝著山坡走去,不禁陶醉其中。
拾級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氣的清新,花香也沁人心脾。
陸川伸出手,在花海中輕輕觸摸著花朵,紛紛揚揚的花瓣在指尖間飄落,猶如花雨般美麗。
這一瞬間,他仿佛融入了大自然的懷抱,與花朵、樹木、鳥兒們共舞著......。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望著漫山遍野的美景。
陸川早已放松了心情,直到走到花叢的盡頭,才忽覺得後面似乎有人跟著。
驀的,這又讓陸川一下子大為惶恐起來,一顆心髒都提到了嗓子里,陸川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對著一片茂密的野花叢中大聲喊道,“什麼人?快點出來,不然我可不客氣了。”說著已經擺出了一個防備的架勢。
這時,一大片野草後面,果然唯唯諾諾走出來一人,陸川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山谷之中的小姑娘菲菲,她顯得很拘謹,一對大眼睛卻明媚無比。
她凝望著陸川,顯得又喜又怕,試探的低聲喊了聲,“陸公子。”
陸川見她可憐兮兮的,心中大為詫異,又見她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心中的防備已經卸去了大半。
少女楚楚可憐,真是令陸川心中動容,他也不在作出咄咄逼人模樣,眼神也變得柔情起來,只是心有疑惑的問了句,“你為什麼跟著我?”
菲菲雖然已經知道昨晚那人就是陸川,但是並沒有覺得他是壞人,相反,他那除暴安良的形象,加上偉岸的身姿,都給她留下了良好的印象,讓她對這個人有著莫名的好感,所以才會跟了過來。
菲菲姑娘動了動薄唇,乞求道,“我無家可歸,公子,你就讓我跟著你吧。我會洗衣服,我會做飯,我還會服侍人.....。”菲菲平素里下人做慣了,她本是從大富權貴人家趙府里逃出來的丫鬟,只因府上的大小姐喜歡捉弄人,菲菲實在受夠了,才僥幸逃了出來。
路上碰到了南海派這波人,為了在他們那里討口飯吃,不得不干起了養馬打雜的活。
但是直到陸川的出現,瞬間讓她變得崇拜,反正給誰都是當下人,於是菲菲決然的決定不如跟著公子陸川。
陸川略一低頭沉吟,心想這樣的姑娘可不多見啊。
而且看她眉清目秀,標准的美人胚子,雖然臉上還有著些灰土存在,但若洗漱打理一番,容光當不在郡主沐婉庭之下。
一想到這里,這怎能不讓血氣方剛的陸川心動,只是陸川仍沒有立馬答應,而是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陸川知她名叫菲菲,但卻不知其姓氏,於是有此一問。
“白菲菲,公子可以喊我菲菲。”白菲菲不假思索的答道。
“你為什麼弄髒自己的臉?”陸川說著,不由分說的抬手在她的小臉上擦了擦。
白菲菲沒有閃躲,俏臉微一紅任憑他一只大手浮動。
雖然仍不是太干淨,但是白菲菲五官長得出類拔萃,那細嫩的肌膚輪廓顯得特別標致。
陸川看著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又問道,“還有啊,你為什麼要裝作中了毒?”陸川即使面對美女,也沒有忘記基本的判斷,他要問個清楚。
“公子,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白菲菲不慌不慢的介紹道,“我那天剛好在喂馬,所以才逃過一劫。我看那人,就是你們說的什麼冷面蝴蝶不是好人,我怕他發現我沒有中毒而加害我,所以迫不得已,我就弄髒了自己的臉,然後混在一群弟子中也假裝中了毒。”
陸川見她不像是說謊,加上本來也猜到了這一點,於是就答應收留了她。
這可把白菲菲樂壞了,這還是她懂事以來,覺得最快樂的一件事。
一路蹦蹦跳跳的,陸川帶著她走了幾里路,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河邊。
白菲菲喜出望外,她早就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示人了,於是大步走到河邊洗臉。
陸川也漫步跟了過去,河水清澈,透過水面,逐漸倒印出一張清純可愛的俏臉來。
只見妙齡少女一身白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觳犀。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謂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清風吹動,少女背後三千青絲隨風飄揚,如同謫落人間的仙子。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水遮霧繞的,陽光明媚,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微張開,欲引人一親芳澤。
她的身材也是曼妙無比,靚麗的衣著下,嫣然是一副青春美少女形象。
水波倒印,陸川看到少女的同時,白菲菲也看到了陸川,並迎著他的雙眼對他笑了笑。
那笑容芬芳怡人,陸川不由心生歡喜,只不過對於接下來要往哪里去,陸川卻患了難,本來就沒有定下大方向,如今身邊又帶了個姑娘,這讓陸川更加的著急。
白菲菲善解人意,大抵是看出了陸川的窘迫,於是開口清脆的道,“這一帶的路我都認得,公子你要去哪里?我可以給你帶路。”
陸川也沒想清楚究竟現在要不要去大衡國,因為就算到了那里,又怎麼去找母親呢。
他還記得陸假的告誡,在找到母親之前不可輕易吐露自己的身世信息。
陸川每每想到這些,就一時沒有頭緒。
白菲菲見他一臉的不定,開口道,“公子,要不然我們去京城吧,現在趕路過去,應該還能趕上大廟會。”大西國都城上郡,因為采用的歷法不同,每年的十月是一年的歲首,每逢十月二十,上郡城里都會舉行一年一度的盛大廟會,屆時廟會上三教九流聚集,會演出各種節目,朝廷非常重視。
陸川有點被說動了,看著白菲菲期待的神情,問道,“你想去看?”
白菲菲點了點頭。
於是陸川不再遲疑,兩人結伴前行,朝著附近最近的集市趕路。
他們身上帶的干糧不多,所以要先去鎮上買點饅頭再大吃一頓,最後再准備買上兩匹快馬趕路。
往西走了數里,集市的輪廓漸漸出現。
鎮子不大,沒有高牆紅磚,也沒有熱鬧非凡,因為地處偏僻,所以往來人等不是很多。
兩人老遠的看到通往鎮子里的路邊,掛著一盞旗子,上書“來遠鎮”。
趕了一路,陸川兩人都有點餓了,剛想進去找個店家吃上一頓,卻忽見東首山頭上人影幢幢。
陸川抬眼相望,本只是好奇,心想這麼偏僻的集市哪來的那麼多人聚集。
可這一望卻不要緊,居然碰到了老熟人——彩月和梅興雲。
陸川清晰的記得那天酒肆里的情形,對這二位俊男美女印象深刻,此時欣喜不已,特別的想結交他們。
白菲菲也循著目光望了望,問道,“公子,你認識他們?”
“嗯,老朋友了。走,咱們也瞧瞧去。”
二人很快上得山頭,只見一端涼亭下是彩月和梅興雲二人。
而另一端的棚子下則坐滿了人,且各個懷揣利刃,包袱里似乎也有不少家伙。
陸川此時靠近了,才瞧見不一樣之處。
他起初並沒有感到什麼特別,直到此時,才隱約覺著雙方似乎劍拔弩張。
那些人眼神銳利如刀,充滿了殺氣。
為首的頭領身穿黑衣,擁有著蒼白的臉龐和冰冷的眼神。
這些人便是雪山派的分支,更確切的說是雪山派的另一只另立的門戶。
二十年六前,大雪山上曾出了兩位奇特少年,他們天資聰穎,劍術在所有弟子中最高,這便是何太歲與沈從榮兩位師兄弟。
二人師出同門情同手足,卻因為同時喜歡上了掌門的女兒,而變得反目成仇。
為了爭奪女人,更是為了爭奪掌門之位,大雪山上以兩師兄弟為首爆發了一場血腥的爭奪。
最終的結局是沈從榮這一支人等不敵何太歲這一支,不得不帶著人退出了大雪山,從此雙方結成了仇家。
數年後沈從榮憂憤而死,他的這一支人等立誓要報仇,一直在等待著時機。
這次趁萬邪教與雪山派之爭,沈派同時向雪山派發難,大有重新奪回掌門之位的企圖。
因為劍法師出同門,他們又被稱為何派和沈派。
這一波人中為首的人便是沈派快劍手田無渡,他為人手段狠辣,別看他品貌端莊,一雙尖利的眉毛下卻鑲嵌著一對銳利的眼睛,暗示著他內心的殘忍。
梅興雲身穿藍衣,說話間神采飛揚,渾身散發著一股劍者的獨特氣息,頗有一副大俠風范。
彩月身姿矯健,眉眼間透著一股堅毅的光芒,展現出風華絕代的女俠形象,她身材高挑婀娜,長發飄逸而自由,如瀑布般灑落在肩上,輕輕地拂動著她的俠士裝束。
她的面容剛毅而凜然,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一絲自信和冷漠。
兩波人狹路相逢,周圍彌漫著緊張而沉重的氣氛。
不過他們誰也沒有先動手的意思,只是凝神注視著對方。
微風起,枯葉飄落,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是一場血腥的戰斗。
陸川與他們也只是萍水相逢,還談不上熟悉,只是佩服他們的瀟灑與俠義風范。
因為見識過兩人的厲害之處,所以陸川覺得對面那些人即使幫手多也或許不足為懼。
陸川帶著白菲菲很快來到了跟前,並且主動的打了招呼,“兩位多日不見,幸會幸會。”白菲菲也禮貌的上前行了禮。
梅興雲倒是很意外,他沒想到陸川敢有這麼的膽量,要是換做常人碰上這情況,恐怕早就避而遠之了,所以也對陸川生出佩服之意,不由回了一禮並問道,“那日匆忙,還未請教兄弟大名。”
白菲菲見他和陸川一樣都是爽朗之人,不禁心生好感,搶上前道,“我家公子姓陸,我姓白,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陸公子,白姑娘。”梅興雲抱拳回道,“在下梅興雲,這位是我朋友,名曰彩月。”彩月跟著瞧了瞧陸川,又看了看白菲菲,神情不由一笑,大有詫異之意,意思是你身邊那位怎麼換了人,接著說道,“陸公子好福氣啊。”
陸川知道她的意思,畢竟上次見面時,身邊帶著的人還是上官含芸。
不過陸川才不去管那麼多,在他看來,男人身邊女人換的再多也無可厚非。
幾句寒暄過後,陸川疑惑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白菲菲也看出了端倪,直言快語的說,“公子,我看他們不像是好人。”
梅興雲嘆了口氣,回道,“真是一言難盡,這些人原是本派的叛徒,這次來者不善,是衝著我來的。”說完他朝彩月看了看,對方也看了過來,兩人眼神相對表情決然,大有同進退的意思。
那波黑衣人始終關注著情況,當看到陸川和白菲菲出現時,自然的以為他們是對方新來的幫手,於是走了過來三個人。
其中一位劍客其貌不揚,是只獨眼,他一上來就把劍鞘插在了地上,雙手一扶擺出一副狂妄的姿態來,“這位小兄弟,不知是否要插手我和梅師弟之間的事情。”
陸川瞧了瞧,發現他這把劍要比一般長劍長上半尺,又聽他稱呼梅興雲為師弟,心中甚是疑惑。
不過他最不喜人威脅自己,於是隨口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的話,還請你盡早帶著這位姑娘下山,不然小心刀劍無情,傷了閣下。”獨眼大拇指一抬,劍柄從劍鞘拔出三分,只見劍刃澄澄發亮閃著寒光。
這是江湖警告用語,獨眼抬眼瞧了下白菲菲,又道,“這姑娘水靈靈的,若是萬一傷到哪里,那就於你大大的不妙了。”
“公子。”白菲菲果然嚇得躲在了陸川的身後。
陸川碰了碰她的手臂以示安慰,然後爽朗的回道,“那若這麼說,我還只能領教一二了。”
梅興雲不知陸川身手如何,又怕他不是對手,想要阻止道,“陸公子,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陸川雖然心中也有所擔憂,一來想小試一下自己的身手,二來有梅興雲和彩月在,他也不用出全力,於是答道,“我只是看不慣這幫人而已。”
“師兄,少跟他廢話。”驀地里,對方又跳將出來一位鼻梁骨突出,闊面重頤的男子,這人是沈派的第二代弟子仇四,那位獨眼乃他的師兄喬三,田無渡則是他們的大師兄。
仇四說著長劍一拔,不由分說的道,“那就由我來領教你幾招吧。”
場上氣氛突變,仇四說打便打,渾身散發著一股凶狠的殺氣,他緊握長劍,騰空而起,身形瞬間凌厲如猛虎般撲向了陸川,劍尖直刺向他的脖子。
陸川料定這人是個急性子,他的武藝已有小成,但不敢輕敵。
陸川出手也是迅疾無比,他稍一低頭躲過一刺,便揮拳去擊仇四的腹部。
仇四手握利劍,劍身鏡亮如銀,他向後退了一步,穩定自如地迎接陸川的凶猛攻勢。
兩人交織在一起,場面十分激烈。
陸川拳腳連出,每一記攻擊都帶著致命的威脅,他的招式變幻猶如鬼魅,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捕捉。
而仇四也絲毫不示弱,利劍舞動間,劍光閃爍,每一劍都似乎能夠撕裂長空。
陸川駕馭著力量的狂風呼嘯而過,他的拳影掌風如暴雨般傾瀉而下,但仇四卻能夠完美地躲開每一次攻擊,冷峻的目光不離陸川的招式。
劍光閃爍的一瞬,仇四輕巧地靠近陸川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一次犀利的攻擊。
只見他長劍圈轉,劍尖對准陸川指尖戮削。
這劍法變招既快,劍尖斜指更是只差厘毫,單此使劍,已屬武林中難得的高招。
“公子小心。”白菲菲看的心驚膽戰。
陸川沉著應對,在地上向後翻了個滾擺脫了這一刺。
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了,短於沒有利刃在手,不由得施展起內力,剛一站定,雙掌便排山倒海般推出,瞬時來了個反擊。
仇四長於招式而短於內力,連連向後退了三丈才躲開這一雄厚掌力,只聽轟隆一聲,掌風將道旁的一株大松樹劈為兩截,上半截連枝帶葉,垮喇喇的倒將下來。
仇四心急,當下左足踏上,劍交左手,使了一招“八荒指月”,第一劍便虛虛實實,以左手劍攻敵,劍尖上光芒閃爍,嗤嗤嗤的發出輕微響聲。
陸川使出了一手“雙掌克劍”式御敵,他雙掌相對夾住劍身,並用上了內力,劍刃一時竟無法向前刺去半寸。
仇四應變奇速,連忙左手撤劍,再雙手齊推,一股長江大河的掌力,直撲陸川面門。
陸川並未因此退縮,而是抬手相接,兩人掌風凌厲,擊在一處,只聽砰的一聲,四下塵土飛濺,兩人均向後退了數步。
兩人武功旗鼓相當,誰也沒有打敗誰,但是斗得更酣了。
陸川愈發瘋狂地發動連續的攻擊,他的身影在空中飛躍、旋轉,每一掌每一腳都充滿著凶猛的氣勢。
仇四面對陸川瘋狂的攻擊,緊握劍柄的手微微顫抖,他深吸氣,引導身體的內力,劍意從手上蔓延到全身,劍光璀璨,節奏不亂。
兩人的攻防交替,時而陸川凶猛如狂風暴雨,時而仇四沉穩如山岳巍峨。
一直拆了數百招,招招交錯,擊打聲、劍鳴聲、氣息交融在一起,劍招紛飛,掌風呼嘯,時間似乎靜止了。
那首領田無渡眼見著仇四無法取勝,便擋在了他們之間,於是兩人才收手作罷。
白菲菲上前關心的道,“公子沒事吧?”
“當然沒事。”但是陸川身上留了不少汗,白菲菲見狀,掏出手帕給他擦了擦。
田無渡向前踱了一步,向著梅興雲開口道,“這位小兄弟身手不錯。但是我們門派之內的事情,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好。白師弟,你看怎樣?”
梅興雲臉上毫無畏懼之色,回答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陸川聽得清楚,奇怪他們為什麼師兄弟相稱,卻又視對方和敵人一樣,這真叫人搞不懂。
梅興雲對陸川道,“陸公子,多謝剛才出手。此間種種,還待在下稍後再和你解釋。”
田無渡一看就知道是他們這波人的首領,武功自然不在仇四之下,彩月關心梅興雲,欲言又止的想要阻止,梅興雲卻爽朗的道,“放心吧,我應付的來。”
田無渡發話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白師弟,倘若我贏了,你今後不得再踏足大雪山。”
梅興雲也大聲道,“田師兄,若是我贏了,你也是一樣。”
“一言為定。”說完雙方都擺出了開打的架勢。
他們二人相對而立,一個劍術凌厲無匹,一個劍法精妙異常。
雙手握著各自的長劍,眼神中透著火熱的戰意。
無風而起,田無渡先出招,劍光隨即閃爍,猶如黑夜中的閃電,直奔梅興雲而去。
梅興雲一劍回擋,兩人的劍鋒交錯,劍光四濺,場面異常激烈。
接著田無渡揮劍橫掃,一道劍氣劃破長空,直撲向梅興雲。
兩人劍法師出同源,梅興雲還以揮劍下劈,劍氣跟著衝了出去,兩道劍氣相遇,只聽砰砰幾聲爆裂聲,大地都震顫了。
兩人不停的在半空中穿梭,每一次交手都是一次精湛的劍術對決,劍招交替,劍氣縱橫,他們的身影猶如幻影般閃爍。
田無渡劍氣斜引而上,使出一招橫掃千軍,將地上的數塊巨石擊飛了出去。
巨石每塊都有千斤之重,呼呼朝著梅興雲砸來,梅興雲灌足了內力,手起劍落來了個拔刀斬,只聽“喀喇喇”數聲,數塊巨石瞬間被擊的粉碎。
田無渡出手迅捷與狠辣交織,而梅興雲則以凌厲的劍法反擊。
強者之間的廝殺,引得周圍的風也在狂舞。
梅興雲斬碎了巨石,他並沒有停手,而是緊跟著翻了個跟頭,揮劍直衝田無渡急刺而去,他右手擺動畫圈,長劍在手猶如分出了數百只劍來。
梅興雲這一招攻勢迅疾,田無渡退了三步才敢揮劍迎擊,雙劍攪在一起,當當有聲。
驀的,梅興雲左手回轉再推出,掌風直拍向田無渡胸口。
田無渡見他一掌劈到,躲無可避,便也一掌劈出,那是硬碰硬的蠻打,絲毫沒取巧的余地,雙掌相交,砰的一聲巨響,兩人身子都晃了一晃。
便在此時,兩人第二掌再度相交,砰的一聲,各自身子一晃,退了三步。
兩人無論掌法還是劍術,勢均力敵,如此互相拆了一百招,仍不分勝負,但是周圍的樹木卻遭了殃,盡是被劍氣所傷,斬斷樹枝無數。
突然,一道更加強大的劍氣從田無渡那里迸發而出,此時,他的身形如影隨形,劍訣迅猛突襲而至,使出了一招“運轉七星”,這是他最拿手也是最厲害的殺招。
梅興雲心知這是對方放出的大招,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凝神應對,捏了個劍訣在手,同樣以最拿手的“銀光落刃”對敵。
只見兩道劍氣掃過,所有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砰砰聲過後,山石俱裂,兩人各退了數丈,均是氣血翻涌。
至此,兩人也已深深明白,對方的劍術已經達到了絕妙境地,再攻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田無渡和梅興雲幾乎同時收劍。
“就算再拆個幾百招,我和梅師弟也難分個勝負,我們走吧。”田無渡這話即是對梅興雲說的,也是對自己人說的。
梅興雲道,“田師兄請便。”對方不在答話,紛紛上馬,很快離開了。
陸川他們都很關心梅興雲,見他沒有事情,都才松了口氣。
陸川道上前道,“方才我看你們所使的武功招數似乎有很多相似之處,而且你們以師兄弟相稱,在下實在是好奇,即如此那你們又何以至此?”陸川從一開始就不知道他們雪山派的何派與沈派之爭,所以才會再次提起。
梅興雲嘆氣道,“本派事務,陸公子有所不知,剛才那位田師兄,他的師父和我師父本就是同門師兄弟,兩家本出同源,所以我們的武功路數相似也就不足為奇了……”梅興雲從上一輩何太歲與沈從容說起,將何派與沈派的紛爭,以及沈派這次挑事的目的全都說了一遍。
陸川聽後也連連嘆息,感嘆門派的世事更替與榮辱興衰。
兩人的對話,白菲菲也聽的清楚,至於彩月,她肯定老早就知道這件事。
這兩撥人各有各的打算,陸川和白菲菲要去京城游玩,梅興雲和彩月也有別的事情,所以最後他們也不得不分別了。
太陽西下,陸川兩人到鎮上投宿,獨留草地上兩人背影被無限拉長。
彩月掏出了笛子,吹起了她喜愛的曲子。
笛聲悠揚,卻夾雜著無限憂愁。
彩月深知,這次雙方打了個平手,意味著此後還會相見。
她已經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兩人也早已有了退出江湖的意思。
只是在梅興雲的一再請求下,並答應她過了這一關就陪她一起隱退,兩人才決定一同前往大雪山。
一路上遇上了不少對手,也蒙上了不少陰影,看著二人的背影,直讓人感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