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刻,這邊果然有人來報信了,但見來人行色匆匆,見著陸川愁容滿腹道,“陸川,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你趕緊回家看看吧,你爹,你爹他快不行了。”
陸川識得來人是隔壁家孫二娘,一聽心頭一震,看她如此急急忙忙,知是大事不妙,來不及詳說趕忙和沐婉庭分開了。
當陸川回到家的時候,陸假已經被好心的鄰居扶在了床頭,鄰里人一看陸川回來了,都默然嘆氣然後退了出去,留他父子倆說些最後的體己話。
陸川遠遠的見著面無血色已奄奄一息的陸假,撲通跪到了床前,拉著陸假的手道,“爹,是誰干的?他們怎能對你下如此毒手。”陸川是上一世而來的人,雖不太認同陸假這個爹爹,但也還是很難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陸川發現這老頭為人還不錯,雖然迂腐了點,但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愛,此時不免抓著陸假的手,淒然道,“爹,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兒還要孝敬你呢……”
陸假還有一口氣,就是等著陸川回來,他還有重要的話要交代,所以撐著等到了現在。
陸川見他哆嗦著嘴唇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連忙欺身上前,陸假強撐著一口氣,用微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道,“你聽我說,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了……”
陸假在陸川的耳邊言語良久,道出了陸川的身世之謎,陸川既吃驚又錯愕,直至陸假言畢,他覺著自己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再也支持不住身體,然後腦袋一歪手也落了下去。
陸川再去探他的鼻息,發覺陸假已然走了,鼻子一酸放聲大哭,“爹,爹……”
外面的人跟著也都是一陣嘆息,陸假在左鄰右舍里人緣不錯,是以都很痛心,對下手的人深惡痛絕……
陸假下葬時,方圓鄰里來了不少的人,陸川的左右親信聞言,包括蕭業、管豹、雲中子等曾經的同僚部下都來了,當得知陸假死於非命,無不悲憤,人群中有人言曰當日看到了宋屠夫手拿凶器行凶。
這宋屠夫原是賣肉的,後來犯了事坐過幾年牢獄,出來後就干起了偷雞摸狗、欺行霸市的行當,因為早年練家子出身,坐過幾年俗家子弟,所以普通人還真對付不了他。
待辦好了喪事,陸川甚至都沒心思去找沐婉庭了,他要給陸假報仇。
陸川一直是嫉惡如仇的人,雖說為人風流倜儻,甚至還有點好女色,但是身上的正氣也一直都在。
那宋屠夫犯了事便躲了起來,但有蕭業、管豹等這幫人的幫助下,他們還是很快找上了門。
被摁在了地上,那宋屠夫臉色難看,但還是狡辯道,“這可不能怪我啊,我沒有要去害陸假,我就是推了他一下,是他自己撞到了刀口上,這純屬是個意外。”
管豹是個急脾氣,上前就抽了一巴掌,厲聲道,“無端的,你推他作甚?”
“我,我……”宋屠夫心知理由牽強,一時回答不出來。
陸川受封的消息人盡皆知,一個小小地痞流氓出來找事,說不定事情沒那麼簡單,蕭業沉吟了一下遲疑道,“我再問你,背後是誰指使你這麼干的?”
宋屠夫本來被嚇壞了,但聽後反倒是被提醒了一樣,心道我身後的雇主勢力可不一般,可不是你這幫人等敢得罪的,於是語氣一變道,“我就算說了,你們也惹不起啊。”
這廝居然恥高氣昂起來,陸川大怒,持劍架在了他的腦門上,手上微一使力,宋屠夫脖子上被劃開一寸口子,只見他脖子上驀的鮮血直流,疼的齜牙咧嘴,再沒了戾氣,“我說,我說,好漢饒命,是天照門的世子方玉北,是他的手下給了我錢,指使我去找陸假麻煩的,好漢饒命啊……”
陸川其實已經想到了這一茬,只是沒料到堂堂天照門,真的會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但是天照門確實勢力大,門徒眾多,無論是朝廷里還是武林中,都不敢有人輕易得罪他們。
這下左右都犯了難,蕭業上來勸說道,“陸川,你要冷靜。”
陸川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連累大家,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沐婉庭得知後也哭著來勸陸川道,“都是我不好,我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此間事情說白了就是兩個男人為爭一個女人而產生的矛盾,沐婉庭非常的自責。
陸川將她摟在懷里,抹去愛人的眼淚疼惜的道,“這都是壞人的錯,和你有什麼關系呢?你也是這場風波的受害者。”陸川安慰她,但是心中的怒火卻放不下。
有仇不報,枉為大丈夫,就算陸假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卻也把自己養育了這麼大,這事定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送回了郡主,陸川開始盤算起來,找方玉北正面決斗,他並沒有勝算。
上次陸川已經見識了方玉北的厲害,雖然自己一直多加練習,但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這是要取對方性命。
陸川想到了小藝,想讓它支個招,一問才得知,原來小藝身上還集成了自衛防身功能,帶有一道激光武器,當然因為功率的原因,只可用於近距離防身。
再一細問,當初設計的時候科學家們就考慮到了陸川的安全,只是害怕他亂用,所以激光是被動觸發用於自衛的功能,只有在特別緊急危險的時候才會自動開啟。
但是陸川現在已然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哪還能守那麼多的規矩,陸川立馬讓小藝解鎖,變成了主動技能。
這下陸川放心了,在他心里,科技的力量自然是要勝過武藝一籌的。
於是陸川主動找到了方玉北,拿沐婉庭的事出來要和他一對一決斗,意思是輸的人要主動退出,不可再騷擾郡主。
陸川沒有提到陸假的事情,方玉北不知有詐,而且他自視甚高,上一次就大勝陸川,這次更沒把陸川放在眼里,現在一看陸川找上門來,心中欣喜不已,暗道‘既然是你主動來挑戰,那就算我失手殺了你,那世人也不能說什麼,到那時郡主還不是我的囊中之物?’方玉北暗笑一聲便爽快的答應了陸川的挑戰。
雙方約戰的地點,離城七八里地。
陸川故意選在了一片樹林里,這里視野受限,方便他行事,而且這種場地,打斗起來對方腿腳功夫多少會受限,這有利於他找准位置,出其不意的使出激光武器。
兩人彼此看不順眼,所以都准時到了,並且方玉北身邊沒有帶隨從,看來也是想置陸川於死地,而不想有人看見。
那方玉北一上來就咄咄逼人道,“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早日離郡主遠遠的,或許我還能饒了你,不然我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螞蟻。”
陸川此時反倒不憤怒了,心道反正自己只要護住不受傷即可,然後再伺機找准機會下死手,於是淡淡的道,“今日決斗,既決勝負,也決生死。”
“我看你是要找死。”兩人本來就不對付,方玉北哪里還廢話多說。
怒吼一聲,方玉北拔劍橫挺,躍向陸川,人未到,劍氣已然襲到。
陸川但覺一股勁風點至胸口,當下亮出袖口短劍迎擊。
原來那日陸川吃虧後,他便思索應變之道,從兵器鋪買了短劍御敵,今天總算派上了用場。
陸川短劍一帶,封住了方玉北的來勢,然後左手握拳疾點而出,斜攻方玉北右臂。
方玉北只覺手臂一震,當的一聲長劍落地,竟爾退後數步,不過天照門的武功也是可圈可點,情急之下他猛推了一掌出去,呼呼聲中,又是當的一聲,陸川手中的短劍也把持不住掉在了地上。
莆一站定,雙方又赤手空拳纏斗在一起,這時兩人各展所學,打在一起,一個掌法精妙,力道沉猛,一個抓打狠辣,變招奇幻,樹林中只聽得呼呼風響。
方玉北躍前縱後,四面八方的進攻。
陸川知道敵人招數太奇,跟著他見招拆招,立時就會吃虧,記著凌南星當日教他《無極大法》的法竅,不管敵人如何花樣百出,千變萬化,自己只是把法竅中的拳法掌法連環往復、一遍又一遍的使了出來,這訣竅果然使得,兩人拆了四五十招,方玉北竟不能逼近半步。
陸川並不想和方玉北纏斗在一起,他要拉開距離實展必殺技了,於是身子縱起,施展起輕工。
方玉北多下不中,吼聲更厲,身子縱起,從空搏擊而下。
陸川毫不理會,自管自的踏八卦步法,瀟灑自如的行走。
方玉北雙掌飛舞,猛力往陸川身上擊去,但總是差著這麼一點。
陸川不願徒費力氣,左足一點,輕飄飄的躍出丈許,終於找到了一個好的位置,可正待給小藝發出命令時,卻忽聽“啊”的一聲,方玉北露出痛苦的神色。
變故來的太快,陸川也是錯愕在當場,做了個臨機御敵的姿態來。
方玉北勉力支撐著身體,顯然傷的很重,他咧著嘴,表情不甘,還沒等轉身看看,“啊”的又是慘叫一聲。
這下他連站都站不穩了,身子一晃口吐一大口鮮血出來。
至此陸川才明白了是怎一回事,他兩只顧出手打斗,卻渾然不知方玉北身後何時多了個人出來,而且還是個年輕貌美女子,只見她手持著短刀插在方玉北身後,刀口處鮮血直冒。
這最慘的便是方玉北了,後心連連被捅了兩刀,再也支持不住,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凶手拍了拍手,自顧自道,“敢得罪我上官灩,這就是你的下場。”
她叫上官灩?
陸川打量著,但見她有著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這姑娘約莫十七八歲年紀,一張瓜子臉,容貌甚美。
她那烏黑的頭發,梳成兩條不長的辮子,垂掛在耳旁,上面還結著兩個大紅色的蝴蝶結,好像兩只漂亮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
陸川看著上官灩,心道這姑娘長的挺好看,怎麼出手卻很毒辣,但未知對方是敵是友,便上前問道,“姑娘,你是哪位?”
上官灩也打量著陸川,覺著他人長得挺帥,腦袋怎麼那麼不聰明,不由嗤笑一聲,“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怎地,你沒聽見?”
陸川見她雖然潑辣,對自己似乎也倒沒有敵意,但還是當即問道,“你把他殺了,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呢?我只知道他喜歡強強民女,作惡多端,這種人死有余辜,我這是替天行道。”上官灩並不知方玉北的真實身份,他兩曾早有過節,有一次差點著了道被辱了身子,而小玲是她一個朋友,昨天卻不堪受辱自殺了,上官灩這才氣憤的出手。
要怪也都怪這方玉北礙於身份風流時喜歡不留名,否則以他家的勢力,上官灩出於忌憚不一定會出手。
陸川想提醒她,不過上官灩先開口道,“小子,我不殺他,恐怕他會殺你。再說了,這人是你殺了他,可不是我殺了他。”
陸川聽她要把罪名扣在自己身上,那自然要開口辯駁,“明明是你動的手,怎能說是我殺了他?”
上官灩道,“是你和他拼命比武的,又不是我。當然是你殺了他。”
陸川恍然明了,道,“你這是要嫁禍於我。”
上官灩微微一笑道, “就算是吧,我把你解決了麻煩,你替我背下鍋,這不是應該的麼。”
陸川覺著好像也對,一時竟沒有反駁。“那沒我的事情,我就走了啊。”還沒等陸川來得及回應,上官灩說完便已展開輕功消失不見。
陸川搖搖頭,心中甚是疑惑,嘆了口氣一低頭,發現地上躺著一塊玉佩,正是上官灩一不留神從身上掉下來的,他拾起來看了看,沒多想裝進了口袋里。
當下陸川也不再遲疑,看著方玉北已經斷氣躺在地上,他趕緊在不遠處找了個地方,挖坑把他給埋了。
處理完後,四下看看並沒有什麼人,他才敢回了城里。
再次見著了沐婉庭,陸川一掃往日陰霾,短暫的幸福下,沐婉庭也沒覺察到什麼。
可是陸川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情已經敗露了,原來那天他和方玉北約定決斗的談話,被人聽到了,而方玉北又失蹤了數天,為了巴結天照門,那人就把這件事告了密。
這一去到比武的小樹林,果真找到了方玉北的屍首。
陸川這下可算是捅了大麻煩,方玉北是方萬世的獨子,地位本來就尊貴,這叫方萬世怎可謂不傷心憤怒。
揚言定要將陸川碎屍萬段,一場劫難在所難免。
這邊多虧了還是沐婉庭先聽到了風聲,不顧一切的找到了陸川,讓他趕緊逃命去。
得罪了天照門殺了方萬世的兒子,沐王爺礙於情面,說動皇帝下了詔書,要立即捉拿陸川。
同時方萬兩方也都發動了各自的門徒門客,誓要拿陸川抵命。
陸川還在等著辦理領食邑的事呢,他沒想到會有人偷聽到這件事,心道這下不跑真要完了,以那方萬世的武功和地位,怎是陸川可以抗衡的,可是一想到沐婉庭,他又非常的不舍。
沐婉庭也非常的不舍,可是一想到陸川可能會隨時殞命,不得不揮淚訣別道,“陸郎,你別管我了,你趕緊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咱兩來日方長,如果有幸等風聲過了,你再來找我也不遲。”
兩人其實心里都清楚,陸川這一走定是九死一生,再相見的可能性已經很渺茫。
稍顯安慰的是,陸川想到方玉北已經死了,暫時應該就不會有人來打擾郡主了,他這才略微放心,接過一包沐婉庭准備好的逃命銀兩,灑淚道,“庭妹,你要保重,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兩人訣別一番後,他才騎上馬向南城門飛奔而去。
到達南城門的時候,送達詔書的士兵還在路上,所以陸川沒有遭到橫加阻攔,順利的出了城,一路向南奔去。
害怕被人給追上,陸川一天狂奔百十里路,夜里來到了一個小鎮上,不是陸川想逗留不前,而是馬兒跑的受不了必須進食休息,陸川不敢真面目示人,於是帶了頂帽子,壓低帽檐才敢住店。
晚上匆忙洗了澡,陸川躺在床上,心中思考良多。
對於接下來的打算,陸川已經想清楚了,他准備去大橫國找自己的母親——上官含雪。
陸川的身世秘密,是陸假臨死前的時候告訴他的,隔了十五年,陸假總算對陸川道出了真相,原來陸川並不是陸假的兒子,他有著自己的親生父母。
陸假告訴陸川,他的母親名叫上官含雪,是大橫國人,並讓他去大衡國找她。
當然為了主人母子兩的安危,陸假一再提醒陸川,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上官含雪夫婦本是大衡國人,事情的緣由還要追溯到十五年前。
其時,蔚然是大衡國貴族之後,蔚家三代忠良,一直忠君為民,深獲民眾愛戴。
當時大衡國的世襲大家除了蔚氏,還有范氏,中行氏這兩大家。
蔚然在蔚家是庶子出身,因為嫡子早亡,所以蔚然繼承了爵位,在當時的朝堂之中,蔚家和范氏、中行氏暗中有權利爭斗。
蔚然身高八尺,學富五車,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公主韓燕因此愛上了蔚然,但是蔚然卻娶了異族之女上官含雪,由此公主韓燕因愛生恨,漸漸與范氏家主范海天勾搭上,並多次在皇帝韓君面前構陷蔚然謀反。
皇帝昏庸誤信了讒言,於是范氏聯合中行氏假借皇命火燒蔚府,斬殺其族人二百余人。
時值上官含雪帶著三歲的兒子蔚周剛好不在府上,母子兩才萬幸躲過一劫。
賈路是做藥材的農民,早年鄉里發生飢荒瘟疫,路邊快要餓死的時候,是蔚然路過救了他一命。
當賈路得知恩人遭遇劫難時,他連夜找到了上官含雪,為了躲避朝廷的追殺令,上官含雪不得不含淚將兒子交到了賈路手里,因為只有這樣,蔚然才或許能逃過一命。
賈路知恩圖報,帶著蔚周千辛萬苦逃到了大夏國,為了躲避朝廷派出的錦衣使者,他從此隱姓瞞名,改名為陸假,將蔚然改名為陸川,並將他撫養長大。
聽到自己的媽媽或許還活在人世,陸川當初真是又驚又喜,他因此更加的敬佩起陸假來,能把自己當做親兒子一樣撫養長大,這份大義實屬難得,陸川慶幸自己為他報了仇並料理了後事,這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而更令陸川喜出望外的是,他的媽媽名字也叫上官含雪。
陸川來這里之前,他媽媽就叫上官含雪!
於是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里形成,莫非媽媽想念自己,也穿越而來?
並且陰差陽錯的又成了自己這一世的媽媽。
陸川特別期待能找到她,更加堅定了信念。
陸川沿途一直向南尋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白天趕路,晚上投宿,一直連續行了五天,來到了一片大湖之畔。
夏陽城呆的那段時間里,陸川了解了不少的事情。
雖說是另一個世界,但這一世無論是文化傳承,還是王化法度,以及山川地理等等,幾乎和歷史上記載的東西並無甚殊異,可見老祖宗的智慧,無論在哪一個世界里,都能做到輝煌。
這一世里,長江還是那個長江,黃河被稱作長河,夏陽城在長河南邊,大夏國和大衡國以長江為界,陸川只要一直向南就對了。
這片大湖尤為之大,水面極為開闊,遠遠地望去,碧波萬頃,千島競秀,群山疊翠,湖水被天空映得碧藍,襯著幾座遠近不同的青山,恰如一顆遺落在綠色的絲綢之中的藍寶石。
湛藍的水波在陽光下閃著點點金光,又不時的飄來幾朵嫩白的小花,一群白玉般的鳥兒或低掠水面,或高翔天際,或靜立昂首。
大湖邊上的草原,也一派青蔥欣欣向榮的氣象。
微風吹拂間,草叢中的細密葉尖揮舞著,細嫩的芽茁壯成長著。
草原上牛馬成群,一馬平川,又寬廣又平坦,嫩綠色得草原覆蓋著大地,就像是給大地穿上了綠裝。
一路上,白色的彼岸花舒展著如雲的花苞,等待著盛開的時刻。
湖水被陽光照耀得波光粼粼,泛著晶瑩的光芒,仿佛在與岸邊的草原互相取悅嬉戲。
在這個美麗的草原世界里,自然的力量及其神奇的魅力,直讓陸川發出感嘆,“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以陸川的聰明才智,知是來到了秀美的巢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