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領養我家大橘的吧？先進來吧。”說完便一只手各拉著唐嬌和程佳秀進門。
單臻夢去里間換衣服了，程佳秀勺了一瓢貓糧給幾只貓咪，因為沒有從學姐身上感受到敵意，唐嬌也就松弛了戒心。
“你怎麼沒和我說養貓的是單臻夢學姐？”唐嬌蹲在大橘面前，從秀秀手里抓了點貓糧試著喂貓，可能是因為她第一次來到這里，氣味被貓咪自動劃分為了陌生人，大橘朝她哈了口氣，並沒有去吃她手里的貓糧，而是選擇和可可可樂一起享用秀秀手里的食物。
“我也沒說是帶著女朋友一起過來看貓咪。”他對於夢姐還是比較信任的，不爭不搶的性格注定了她不會和唐嬌爭寵。
而唐嬌需要足夠的安全感，程佳秀深知她的寬容大度，所以他從來不會欺騙唐嬌，作為自己的正牌女友，他自然不想對她隱瞞自己的人際圈子，哪怕是一些禁忌關系，如果唐嬌問起，他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對她闡明。
當然，假如她不提起的話，程佳秀也不會隨便找刺激。
這算是她第一次以異性對象在同性面前露面，唐嬌覺得有必要對這個同性宣誓自己的主權。
說話間大橘一只貓爪擋開可可可樂，很快炫完了程佳秀手里的食物，意猶未盡舔了舔自己的貓爪，有些情難自已看向了唐嬌。
可可可樂在大橘來之前過得還挺滋潤，只不過這兩只原住民搞不贏這新來的所以只能選擇暫時臣服，象征性齜了齜牙就走開了。
“果粒。”即使是日常生活中，她的聲音聽起來也是軟乎乎的，因為沒有看到他倆喂貓的過程，單臻夢還不知道大橘已經給唐嬌留下了比較霸道的印象，朝大橘打了打招呼，那貓歡快向著聲源奔騰而去。
“單臻夢學姐，你好，我是……”
“讓我猜讓我猜，”她趕緊出聲打斷，生怕被唐嬌搶詞一般，焦急的模樣很是可愛，“你一定是叫……唐嬌對不對？”
她從唐嬌的面部表情得到了答案，雙手合十在胸前，“看樣子我猜對了。”
“學姐聽說過我嗎？”眼前的學姐有些小孩子一般的表現讓她實在提不起勁，唐嬌原本還想給對方來一個下馬威或者怎麼樣。
“我聽秀秀經常說起你。”騙人的，程佳秀從來沒有主動和她提及過唐嬌。
單臻夢換了另一件睡裙，睡裙長度剛好蓋住膝蓋，留出黑白雙色長筒襪包裹的小腿，可愛的小腳踩著一雙粉色兔子平底棉拖，露出俏皮的腳趾。
她好像完全停止長個兒了，程佳秀能感覺出自己比她高了一截。
果粒被她抱在懷里，單臻夢還在滔滔不絕向唐嬌推銷大橘，直到她說了一句，“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家果粒胃口很小的，吃不了多少東西。”
這睜眼說瞎話給程佳秀都整得繃不住了，姐姐你也不看看那貓胖得都快趕上你上半身大小了。
“夢姐，貓是怎麼叫的？”程佳秀適時插了一句。
“貓？那當然是喵喵叫了。”
“狗呢？”
“汪汪叫。”
“你呢？”
單臻夢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唐嬌小臉立馬紅了起來，前者後知後覺腦海里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你只會睡懶覺。”
短暫一下午的相處，並沒有出現程佳秀想象中兩個女生針鋒相對的局面，反而因為都是女生，單臻夢自從搬到這里和小跟班分開以後長期沒人交流都快憋壞了，拉著唐嬌從雞毛蒜皮嘮到天南海北。
程佳秀眼看融入不了話題，加上昨晚精力損耗不小，躺在沙發上很快睡著了。
時值四月，南方氣溫還沒完全回升，兩個女孩子的交談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單臻夢從房間里拿出毛毯交給唐嬌，後者細心替他掖好。
迷糊中聽到話題扯到了他的身上，只不過眼皮實在太沉了。
離開的時候唐嬌並沒有直接把果粒帶走，畢竟才第一次見面，而且她也還沒跟家里人商量過，單臻夢與其說是告訴唐嬌這些天可以經常過來，不如說是叮囑或者催促她最近務必常來看看。
“打車還是乘地鐵回去？”程佳秀臉上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臉，也沒有再和唐嬌動手動腳。
“走回去吧。”
沉默著走了有一段路。
“我……”
“你先說……”
唐嬌停下腳步，和程佳秀面對面站著，語氣有些低沉，“秀秀，看著我的眼睛。”
他抬頭直視她的眼眸。
“你喜歡單臻夢學姐，對麼？”
“喜歡。”
“那我呢？”
“也喜歡。”
“還有呢？算了不問這個，你喜歡我還是單臻夢學姐多一點？”
“都喜歡。”
“必須二選一。”
“你。”程佳秀毫不猶豫的回答。
唐嬌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要是學姐這麼問，你是不是也這麼回答？”
“不會。”
“為什麼？”
“她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你想說我無理取鬧了。”
“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眼看氣氛差不多了，唐嬌輕輕摟緊他，“秀秀，我害怕。”
程佳秀同樣抱緊她微微顫抖的身軀作為回應，“不用怕，我會一直在。”
“我怕你在我跌入谷底伸出手，卻又在黎明前告訴我那不過是一場夢。”
“即使你想松手，我保證也不會讓你離開。”
“秀秀，吻我。”唐嬌自覺閉上了眼睛。
“我吃飽了。”唐嬌把碗筷放下，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葉淑君看著唐嬌的背影，又看了看唐棠，低聲問她，“你是不是又惹你姐生氣了？”
“沒……沒有啊。”唐棠趕緊擺手表示和自己沒關系。
“打個白飛大坑我幫你看杠A 外圍，中路狙上來排杠B 夾A ，進去搜一下包點。”
“B 通回防得快，小道下旋的人幫忙看一下中路回防的人，我數三下，一、二、大坑白了！下四面八方包記得把點清干淨！”指揮到後幾句唐嬌音量也隨之提高了起來。
破點人數互換以後形成3V2 的優勢殘局，唐嬌轉點視界口幫忙帶小道順便控制外圍區域，“小道口的人下去大坑幫他，他一把噴子同時看不了書房……”
她還沒有完全布置好站位保衛方兩個人配合道具一個負責火力牽引另一個人把小坑隊友清掉以後空接了往下跳的隊友，一個優勢中殘局馬上變成了1v2 ，唐嬌手里的道具在突破的時候已經全部交了，血量也不多的情況下還想反繞小坑，對面明顯不給她機會，兩個人同步拉槍线從包點出來把她收掉以後時間完全足以拆除C4.
關鍵局輸分，潛伏方帶著劣勢進入下半場。
“讓你小道早點飛下去幫大坑你在上面架NMLGCB，打了5 分你人頭還是0 ，你家是不是信佛的不殺生？”仿佛找到了情緒宣泄口一般，唐嬌似乎要把憋屈的一股氣全部撒出來，“小坑拿噴子的你看不住他家回防的人，離這麼遠你指望這0-4 的栽楞幫你架點是嗎？我往鍵盤撒點米，坤坤都打不出來0-4-0 的數據，你是怎麼混上來的千豆局？走路跟個人機一樣走不明白還A 級選手，你＊＊是租來的號吧？”
“妹妹，妹妹，不生氣哈，好好玩我們能翻，墊底的你別拿望遠鏡了起步槍打點傷害也行。”聽著唐嬌罵得越來越凶，另外兩個隊友之一出來充當和事佬。
生死局的時候，原本墊底的隊友突然像是職業選手上身，中路直下虎口拿了三殺再打兩個半殘幫助隊伍建立巨大優勢，保衛邊收割殘局順利獲勝。
退出游戲大廳，唐嬌沒有秒開，想要故意錯開這個栽楞，恰好收到了悄悄話，點開閃爍的圖標。
“不好意思，剛才前幾把狀態不佳，對不起，下次有機會再排。”
“扣扣扣～ ”門口響起敲門聲，緊接著聽到葉淑君叫她，“姑娘，看書累了吧？媽給你切了水果。”
“媽，門沒鎖。”唐嬌趕緊調整了語氣。
聽到回答葉淑君這才順勢推門而入，將果盤放在唐嬌桌子邊上，“在玩游戲嗎？”
“嗯。”
“怎麼了，今天不是去秀秀家里了，怎麼悶悶不樂的，和他吵架啦？”葉淑君站在她後面，幫她梳理那一頭烏黑的長發。
“沒有～ ”
“那你從進門到現在一臉不高興？”
唐嬌想了想，問她，“媽，你會玩游戲嗎？”
葉淑君看著她的顯示器，“不會。”
“你覺得一個人什麼時候應該放棄玩游戲？”
“你喜歡玩這個游戲嗎？”
“喜歡。”
“剛才玩的時候是不是出現了你無法掌控的局勢？”
“嗯。”
“最後結果怎麼樣了？”
“我們贏了。”
“姑娘，不是所有事情的過程都是美好的，通常我們想要牢牢控制一件事，我們會怎樣，是不是拼盡全力？現在如果我給你一把沙，你攥得越緊，它會怎樣？”
“流失得越快。”
“如果一件事情不再能夠提供給你情緒價值的時候，你可以考慮選擇放棄。”
葉淑君出去了，留下她自己在房間里消化那些話。
視线掃過房間角落那些東西，唐嬌走到門口把門反鎖，接著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看著全身鏡中的自己，青蔥玉指掠過鼻尖，薄唇，迷人的天鵝頸和精巧的鎖骨，雙手掂量了一下略有重量的少女峰，“嗯哼～ ”唐嬌忍不住從鼻間發出誘人的哼唧，緊實光滑的小腹在燈光照射下白得耀眼。
她記得在這間房間里，秀秀問過自己會不會在想他的時候躲在被窩里做壞事。
唐嬌鑽進被窩里，拱起的被子就這麼蠕動了幾分鍾，接著泄氣般塌了下去，趴在枕頭上，唐嬌喘著氣抽出黏答答的小手，心想，“果然，再多次的幻想抵不過回憶里那一次在這的真實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