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錯愕以至於談霏玉第一時間忘了反抗。

　　等發覺抵著她的唇更深地壓過來輾轉含弄，觸感清晰，葡萄酒混雜女生身上的香氣，談霏玉猛然回神，本能推開夏眠肩膀。

　　“唔！”

　　然而僅僅只是分離片刻，夏眠便又摟著她脖頸追上來，比剛才還要迫切、還要用力、還要激烈。

　　鼻尖抵鼻尖、嘴唇貼嘴唇。

　　鼻息交纏，談霏玉幾乎要無法呼吸，經過專業訓練的氣息，卻敵不過一個醉鬼。

　　快窒息時她終於狠下心用力一把推開女生，夏眠跌在一旁，微卷的長發散在臉側。

　　唇上濕潤，在室外溫度下很快變得冰涼，談霏玉用手背抹去水漬，皮膚上暈開的口紅昭示嘴唇慘狀。

　　她站起身，聲音發涼：“起來跟我回去。”

　　夏眠扭頭看過來，咬著唇表情執拗倔強，可泛紅的鼻頭、眼尾和眼里盈盈水光看上去又是那麼隱忍可憐。

　　但談霏玉知道，那不過是酒精寒冷所致。

　　都是自找的。

　　夏眠拒絕她伸過來的手，自己扶著護欄站定，推開玻璃門先行出去。

　　她身形挺直，除了腳步有些虛浮外，一切與常人無異，甚至還知道要去洗手間補妝，處理罪行。

　　口紅被揉開散在唇邊，談霏玉一點點卸干淨，打算拿出口紅補色，這才想起包還落在宴會廳。

　　夏眠從進門起便一直盯著她，靠在洗手台邊沿，手上捏了支口紅，挑眉道：“是要這個嗎？”

　　“謝謝。”談霏玉伸手接，在指尖快要觸到時女生又飛快抽回去，手指握了個空。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戲弄，再好的脾氣也消受不住，更何況談霏玉心情本就不悅。

　　“既然你清醒著那就自己回去吧。”她說完從夏眠身邊繞開，打算回宴會廳。

　　擦過女生身子的瞬間，手腕被牢牢握住。夏眠笑意盈盈看著她：“姐姐不是要我跟你回去嗎？”

　　她邊說話邊靠過來，醺人的酒氣打在唇上，掀起癢意，微涼的手指按在唇瓣來回撫弄，談霏玉蹙眉扭頭。

　　夏眠見不得她這副模樣，就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手指微微用力，修剪齊整圓潤的指甲在柔軟唇瓣上掐出一道痕跡，凝出比唇色更深的血色。

　　談霏玉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醉。

　　“夏眠——”一開口，便將女生手指含在唇間，一些令人羞恥的畫面浮現。

　　“嗯？”夏眠歪頭，彎彎的眼睛如同月牙，她身體前傾，柔軟胸乳壓在女人相同部位，“姐姐……”

　　壓低的聲线甜膩的仿佛拉絲蜜糖，連帶她直勾勾的眼神都變得黏稠曖昧。

　　談霏玉暗道不妙。

　　周身酒氣混雜夏眠的香水，形成一股更馥郁的獨特香味，緊密纏繞。她好像掉入了回憶的圈套，不管夏眠做什麼，都總感覺似曾相識……

　　“為什麼要生氣呢？”

　　談霏玉今天穿的鞋跟很高，從她角度可以直直看進女生眼底，洗手間頂燈照耀，長睫在夏眠眼下投出一塊陰影，覆著水光的眸子像一對漂亮的水晶球，里面盛滿星屑。

　　“我沒有生氣。”

　　“是嗎……”夏眠低聲呢喃，完全不像醉酒的模樣，可很快她便嘴角一撇，纖細的眉毛擰到一塊，控訴道：“那為什麼凶我？”

　　談霏玉楞了楞，回想剛才語氣，好像確實有點“凶”。

　　但也不看看是因為夏眠做了什麼。

　　她抿緊唇。夏眠眼睫下垂，目光落在女人裸露的肩頸，白皙細膩的皮膚宛如羊脂玉，鑽石項鏈落在鎖骨交匯處，燈光灑落在上，美的不可方物。

　　手指沿著鎖骨线條移動，談霏玉敏感瑟縮，下一瞬，鎖骨一涼，女生垂頭落下一個吻。

　　“夏眠！”談霏玉知道夏眠的“膽大妄為”，卻也沒料到她會如此不分場合。

　　這里是人來人往的飯店，洗手間隨時可能會有人進來。

　　濕滑溫熱的舌頭在皮膚上輕輕一舔，談霏玉推拒的胳膊發軟，轉為撐在洗手台上。

　　“唔哼……”

　　她眼尾升起旖旎的紅，夏眠像狗一樣，將她鎖骨那塊皮膚都舔得濕漉漉的。

　　“姐姐……”

　　又來了，又是這種聲音。

　　談霏玉手指握緊台面邊沿，眉頭難耐地蹙到一塊。

　　“你身上好香呀。”吻移到頸側，女生尾音上揚，熟練的軟聲撒嬌。

　　脖頸皮膚比起別的地方更為敏感，夏眠舌尖掃過的每一寸都能引得談霏玉身體輕顫。

　　她現在無比確信夏眠真的喝醉了，掐在她腰間的手力道大到談霏玉懷疑明天會生出淤青，毫無分寸。

　　身體在夏眠的舔舐下似乎浸染到酒氣，空氣中彌漫著惑人神智的酒精味。

　　夏眠醉了，可談霏玉還沒醉，沒忘記這是怎樣的場合。

　　“夏眠放開我、嗯唔……！”狠話說到一半突兀的轉為輕吟，談霏玉隨即死死咬住唇忍耐聲音。

　　女生摟著她脖頸，笑得像個妖精：“怎麼，姐姐不喜歡？”

　　她牽起談霏玉手從自己腰身順著往上滑動，最後按在豐滿的乳房上。

　　“嗯……可是我很喜歡呢……”

　　掌心柔軟，談霏玉愣的都忘了推開她，艱難開口：“你醉了……”

　　“哈嗯……”夏眠壓著她的手在胸上揉了揉，喘息道，“姐姐摸摸我……”

　　她的喘息聲儼然是最有力的武器，可周身酒氣時時刻刻提醒著談霏玉她喝醉了。

　　說不定現在醉得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換做別人也會這樣麼？

　　門外傳來腳步和人交談的聲音，她將懸著理智拉回來，抽回手：“我幫你叫車。”

　　夏眠懵懵眨了下眼，隨後不滿皺眉。在洗手間門被推開的同時，隔間門甩出重重聲響。

　　“誒，談老師不是說來洗手間嘛，怎麼半天沒回去？”

　　外面的聲音有些耳熟，談霏玉卻無暇顧及，她被夏眠推進隔間，失去平衡坐到馬桶蓋上，臀上傳來清晰痛意。

　　她擰眉，暗地咬牙，心中記下一筆。

　　這是今晚第二次了，喝醉的人一點輕重也沒有。

　　夏眠也跟泄了力似軟下身，跨坐在她身上，眼里閃爍著興奮又狡黠的光芒。

　　“噓……”她衝談霏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湊到耳邊悄悄問，“躲貓貓已經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