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茵是被手下的傳音給吵醒的。
好久沒有做過噩夢了,一睜眼,就好像還沒醒過來一樣迷了半天。
渾身疼地厲害,稍微一動,就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微微作響。
肩上沉地厲害,幾乎要感覺不到自己的胳膊了。
他稍稍撐起身子,看清楚眼前的情況,滿屋一地的狼藉,再仔細看清楚床上躺著的,地面上朝天昏睡的……昨天夜里的記憶一股腦灌進了腦子,洪水滔天。
頓時渾身哪都不疼了,全都匯集到腦顱上去了。
柳茵茵兩眼發黑。低頭一看,懷里女人還在昏睡。
睡地似乎很香很踏實,呼吸平穩,怎麼看都不像要醒的樣子。
還沒仔細看,柳茵茵忽地猛喘了一口氣。
她平枕在他的胳膊上,被兩個男人圈固在懷中,頭臉還要緊緊的埋在他的胸口,低下頭一看手還在他兩腿之間緊緊握著他的龜頭。
他過分的是,她另外一只手也沒閒著,還放在對方的胸口上,就像捏他雞巴一樣時不時地捏著。
——什麼睡相!
柳茵茵太陽穴突突的疼,動了動嘴,想說話,但發現嗓子里火辣辣的啞了,頓時回憶起自己昨天晚上在床上瘋了一樣說的那些……話。
和悠似乎察覺到他的動靜,不耐煩的蹭了蹭他的胸口。但是腰間另外一個男人勒了下她的腰,她直接就把臉扭過去了,帖在了對方的胸口……
她肉圓的臉被壓變了形狀,嘴唇都擠地像在笑。眼睛閉著,也看不到那雙看起來很多心事的眼睛。
總感覺睡夢里的她才像個無憂無慮的半大孩子。
柳茵茵輕手輕腳地將和悠的手從他性器上拽下去,努力抽出被壓到發麻的半邊身子。剛坐直身子,就聽見一聲吃力的呻吟。
嚴是虔扶著腦袋也坐直了身體,次牙咧嘴地看著他,與他對視的一瞬間,黑瞳明顯的愣怔,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體,又看了看躺在身邊的和悠……
“操啊。”
……
和悠顯然是被他們折騰慘了,這會也沒醒。
房間里詭異的安靜,以至於愈顯得她的呼嚕聲還挺響。
還是斬猙忍不住先打破了寧靜——
“……她怎麼打呼嚕比營里兄弟們都響。”
——因為蒼霄那軍紀誰敢睡這麼死啊?睡這麼死,不是找死嗎。
嚴是虔想。當然……
“她是不是奶子壓著自己喘不過氣了,我去看看……”
“…………”
“你回來。”嚴是虔頭更疼了。他看向柳茵茵,再次欲言又止。
關於昨天的事,斬猙好像還能記得一點,而嚴是虔好像是什麼都記不太清了。
他們這聽完柳茵茵幾乎不在任何感情、平靜的簡略敘述了昨天大概的情況之後,斬猙是傻了,“我把……坎猙的救命恩人給肏了?”
“…………”
嚴是虔望著柳茵茵的眼睛,“柳三席,實在抱歉,我……我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我是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我若做了什麼錯事,先給你賠一句不是。真的抱歉,那絕非我本意。”
柳茵茵看起來很平靜,他不清楚嚴是虔所說到底是真是假。但是發情之後狂噪妖化,也是事實……
畢竟……柳茵茵又想起來昨天夜里的畫面,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嚴是虔的頭頂。
“怎麼了?”嚴是虔被他看地有些發毛。
柳茵茵搖了搖頭,“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
嚴是虔苦笑,“當真。比兄弟的刀都真。”
柳茵茵沒說話,他不是沒見過這樣發情什麼都不記得的事。發情之後斷了片,轉頭什麼都不認的人,他可太認識了——那邊床上不正躺著麼。
而就算嚴是虔誆騙與他,他沒失憶,他也沒有證據反駁,也沒有辦法反駁。
跟他說這話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那是蒼霄實打實的二席和三席。
斬猙明顯是徹底亂了陣腳,“阿虔,這可怎麼辦啊……”
嚴是虔揉著太陽穴,忽想起來了什麼,“對了,你看看,你有沒有錄下視標?”
“視標?”
柳茵茵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斬猙就兩眼一亮,“對對,你等下我看看……哎,還真有!”
說罷還不等他們開口說話呢,斬猙就急不可耐地把視標當他們的面打開了。
視標是以斬猙的視角所錄下的,大概是因為斬猙發情的緣故,並不算清晰,房間里也很昏暗沒什麼光源,還隔了個帳子。
出現的情景是和悠赤裸著身體,朝柳茵茵那走。背景聲音也很亂,聽不太清楚。最大的聲音就是和悠的呻吟……以及柳茵茵的喘息。
柳茵茵遠遠地隔帳坐在黑暗之中,只能看見他坐在椅子上。
“和……悠……”
“柳哥哥……要……想要……”
和悠走到了柳茵茵面前,一把摟住了柳茵茵的頸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在黑暗的房間里,她赤裸的身體幾乎是唯一的光源,尤其是不斷晃蕩的肉臀,無比清晰地起起落落,下面壓著一根勃起的恐怖性器……
在幾聲激烈的喘叫聲中,那根性器被吞入了她的肉臀之中。
再接下來,就是嚴是虔模糊的一句,“柳三席你怎麼能……”
視標戛然而止。
大概是距離坎猙太遠以及發情的狂噪影響,視標太過不清。但主要的東西……就已經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柳茵茵的臉色有些發白,再次習慣性地咬上嘴唇。
忽然。
嚴是虔對著斬猙說道,“視標給我。”
斬猙下意識地把視標遞給了他,而後——啪擦一聲。
嚴是虔竟一把將那視標捏了個粉碎。
視標化作的光斑從他的指縫中漏下,星星點點。
他看著柳茵茵說道,“雖然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我絕對相信柳三席的人品。如全如柳三席所言,那麼一切的緣由,在我。一切的過錯,也在我。”
“…………”
“…………”
“我昨天不僅發情狂暴了,還打傷了自己的兄弟。就從這一件事,我就應該認罰。”嚴是虔面色冷厲,“此事我會原封不動的稟報蒼主,至於你們與……和悠之間發生的事情,就不必說了。我會一個人擔下所有責任。”
柳茵茵吃驚地看著他,“嚴二席。這……”
斬猙卻不干了,“你說什麼屁話呢?我還能記著點事。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先跟和悠搞起來了,還迷路了,怎麼會害了你?這事要怪,也應該怪我,要罰,也該罰我。你要報,就把我也一起報上去!絕對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受罰。”
嚴是虔給了斬猙肩上一拳,“媽的,什麼雞巴事你都要搶。這是什麼功勞嗎?你他媽去認罰,你還要不要坎猙的命了?本來坎猙這事就犯了幾個主子的忌諱,你還敢認罰。你屬貓的?九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