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峰看著婁琛雨的眼睛，迎上她投過來的帶著堅毅和深信不疑的目光，無奈地笑了，“琛雨，我十年前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連自己真正在乎的人都守不住……”

　　“不不。”

　　婁琛雨搖頭，“每個人都有他的宿命。我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曾經是愛過，但那不會動搖我的信仰。”

　　李志峰微微低下頭，婁琛雨肯定不正常，不知道她剛才在手機上按了什麼，一下子變成這副奇怪的樣子。

　　十年前他去首都上大學這件事一定是真實的，只是他記憶中的某些人和事物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他摸了摸右手戴著的奇怪戒指，突然想起了什麼，取下來仔細看了眼，發現了戒指內圈刻著的Sisterhood字樣和他的名字拼音縮寫：LZF。

　　“鈴木，今晚就是我的最後一個任務了。”

　　婁琛雨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遺憾和不甘，“組織覺得我不年輕了，已經不再適合執行危險的獵殺任務。所以明天……明天我就要去嫁人了，去長期潛伏在一個男性目標身邊。”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孟雅雯的眼神里帶著希冀，“我……我以後不想和你再分開了，雨燕姐……”

　　“嗯……”

　　李志峰看著身旁兩個女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手扶著額頭直嘆氣。

　　這兩人好像是被催眠了？

　　可是，婁琛雨剛剛說什麼曾經愛過，是不是無意間吐露出的真心話？

　　曾經愛過，那就是說現在已經不愛了唄。李志峰伸手拽了拽婁琛雨的睡裙下擺，“琛雨，先去把晴晴哄睡了吧。”

　　三人從陽台一起回了臥室。婁琛雨在衣櫃里翻了好一會兒，拎出一個黑色的小旅行箱，放在大床上打開。

　　李志峰一眼就認出來箱子里那件顯眼的黑色鏡面皮衣，頓時緊張起來，“你又要干嘛？”

　　婁琛雨轉頭看了男人一眼，當著他的面把睡裙脫掉，露出一絲不掛、豐腴挺翹的誘人胴體，“好看嗎？”

　　男人痴痴地點頭。

　　她從箱子里拿出那件黑色連身皮衣，拉開拉鏈，坐在床邊撩起腿，先把緊身褲腿穿進去，再站起身套進胳膊，拉上一根從襠部一直延伸到領口的拉鏈，把大敞著的胸部勒得繃緊。

　　“這是我的作戰服，你還記得嗎獵鷹？”

　　李志峰點頭，這哪里是什麼正經衣服，鼓漲緊繃的胸口上一邊有一根單獨的拉鏈，方便拉開給人看奶子嗎？

　　不過也能說得通，她所謂的作戰其實就是色誘吧。

　　黑色緊身作戰服似乎只有一套，婁琛雨從衣櫃里翻出一件藍色機甲風高叉連體衣遞給孟雅雯，讓她把內衣脫了換上。

　　“那……那是D.Va的cosplay嗎……”

　　李志峰張嘴看著孟雅雯穿上她的“作戰服”，胸口兩顆凸點看得一清二楚，高叉襠部緊緊勒住她的下體，不僅大腿和屁股側面大部分外露，連外陰的形狀都被勾勒了出來。

　　婁琛雨從小箱子里拿出兩把短尺，分給孟雅雯一把。兩人一起檢查了下尺子的刻度。然後又從里面掏出一盒藥，取出兩顆。

　　“毓婷？”

　　李志峰看著藥盒驚訝道，“你吃這玩意干什麼啊？”

　　“這個不是緊急避孕藥。”

　　婁琛雨遞給孟雅雯一顆膠囊，兩人把藥塞進嘴里，藏在後牙槽，“這是組織給我們女特工准備的致命毒藥，一旦任務失敗被俘，我們就會咬破膠囊服毒自殺！”

　　“神經病吧，趕緊吐了，待會別誤吞了，這藥吃了月經會不正常的，我記得你高三的時候……”

　　“這個給你。”

　　婁琛雨遞過來一個對講機，“等下聯系用。”

　　“用手機不行麼？”

　　“不行，會被人竊聽！”

　　婁琛雨表情嚴肅。

　　“你這個……這不是那種外面到處賣的玩具對講機嗎，這種頻率都是固定的，很容易就會被人竊聽的好吧。”

　　婁琛雨懶得理他，拉著孟雅雯轉身去了客廳，李志峰連忙跟上去。

　　出門一看，衛瓔已經洗過澡了，穿著一件帶卡通圖案的睡裙正坐在沙發上和晴晴尬聊，兩人一起轉過頭來，眼睛瞪大。

　　“咳咳……”

　　李志峰干咳了一聲，上前一步把婁琛雨和孟雅雯擋在身後，“那個……”

　　“走吧。”

　　“你這個樣子還要出門？”

　　李志峰驚訝地回頭。

　　“都說了要去執行任務。”

　　婁琛雨拉著孟雅雯往外走。

　　“那晴晴怎麼辦啊。”

　　李志峰看著已經睡眼惺忪的小女孩，又瞄了眼目光躲閃的衛瓔，不行，把這倆貨單獨留家里他可不放心，“算了算了，一起去吧。”

　　下樓出了電梯，還好在地下車庫里沒有遇到其他業主，五個人迅速鑽進一輛紅色的特斯拉里。

　　孟雅雯，衛瓔還有晴晴三人擠在後座。

　　衛瓔瞥了眼身邊穿著暴露cosplay高叉連體衣的女人，轉頭瞪大眼睛看向李志峰，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李志峰朝她搖頭，“沒事，出去遛一圈就回家。晴晴要是困了就在車上睡吧，我一會把她抱進去。”

　　婁琛雨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快速飈了出去。

　　“小區里慢點開！”

　　“出發，讓我們去獵殺那些陰莖短小的男人吧！”

　　“瞎說什麼呢！”

　　李志峰伸手拍了下女人的大腿，皺緊眉頭小聲說道：“你女兒在後面呢！”

　　“她不是我女兒！”

　　婁琛雨一臉冰冷地看著前路，“她只是一個廉價的復制品！”

　　“神經病吧你！”

　　李志峰回頭看了眼，還好晴晴好像聽不太懂。

　　“媽媽，去哪啊？晴晴想睡覺。”

　　小女孩揉著眼睛。

　　“別叫我媽媽，我不是你媽！”

　　“行了行了，你專心開車，別說話了好吧。”

　　男人扶眉搖頭。

　　婁琛雨說的組織，應該就是那什麼Sisterhood吧。

　　李志峰心想，組織應該是真實存在的，他模糊地記起來好像去參加過什麼會議，里面全是女的，討論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獵殺陰莖短小的男性這種任務肯定是扯淡的。

　　首先婁琛雨這樣子不可能真的殺過什麼人，再一個……李志峰猛然想起，江天煒不就是陰莖短小麼？

　　這不會是他弄的劇本吧？

　　只有雞巴小的男人才總是糾結這種事情，像他這樣屌大的男人總是從容而自信的……

　　李志峰看向婁琛雨隨意扔在杯架旁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依稀能看清是公司員工系統的App，上面顯示著：

　　【助理工作模式：高級劇本】

　　【女特工的最後之舞】

　　果然……

　　確實是一個正在運行的劇本，李志峰想去關了它，但婁琛雨正駕車在高速路上行駛，如果這時突然解除催眠弄不好要出大事故。

　　江天煒弄這個劇本多半是為了操縱和玩弄她，普通的肉體交媾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性癖好了吧，李志峰咬牙想著，非得連思想上都要控制她，讓她有一天連自己是誰都分辨不清楚麼？

　　可是，江天煒已經不在了，琛雨為什麼突然自己開啟了這個劇本呢？

　　她想干嘛？

　　紅色特斯拉在陵東市內繞來繞去，半個多小時後才緩緩駛進一座無比熟悉的寫字樓的地下車庫。

　　“這不是公司麼？你繞那麼大一圈干嘛呀？”

　　“我怕有人跟蹤。”

　　李志峰：“……”

　　下了車，幾個人鬼鬼祟祟地正要溜進電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壯漢突然攔在了他們前面。

　　“李主任，這麼晚了還來公司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