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曉科技寫字樓，八層天台。

　　和往常一樣，三三兩兩的女助理聚在一起抽煙聊天，有人一邊抽還一邊用手快速扇著自己周圍的空氣，好像是在擔心二手煙沾到衣服上散不了味，看得李志峰莫名覺得有些滑稽。

　　“你剛說你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李志峰拉著衛瓔走到天台邊上。

　　他知道衛瓔的情況有些特殊，其他女人被員工系統催眠之後基本什麼都不會記得，但是衛瓔不一樣，她有些時候能在事後記起來。

　　比如楊玉蘭至今都不記得她被李志峰強奸破處的過程和細節，而衛瓔已經把她自己的悲慘經歷一五一十地還原到漫畫里去了。

　　但她找回記憶好像是需要某種觸發條件的。

　　李近程（李志峰的副人格）之前提到過衛瓔有病，這讓李志峰覺得觸發條件很可能和她的病有聯系。

　　但具體是什麼病導致了這種情況李志峰沒好意思問，畢竟是人家的隱私。

　　踩著細高跟的少女身姿亭亭玉立，她雙眸低垂看著樓下大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行人，猶豫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和我說過上班不要穿胸罩？”

　　“呃……是吧？好像是說過。”

　　李志峰有點印象。

　　他喜歡在女助理被催眠控制的時候說一些侮辱性比較強的言語去羞辱對方，因為知道對方事後肯定不會記得。

　　這樣既能釋放自己的壓力和情緒，又不會對別人真的造成傷害。

　　他大概記得他對衛瓔說過什麼“因為奶子太小所以不配穿胸罩”之類的話……

　　“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李志峰想要解釋。

　　“你是不是說過我不記得了。”

　　少女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的，我貼個胸貼就來公司上班了，直到剛才……我才開始覺得不對勁。就好像是有一件事你每天都在自然而然地做著，然後突然有一天你驚醒過來了，覺得怎麼能這樣的？就像是……常識被人篡改了。哪怕是現在，我都要反復地想、反復地思考才能意識到我應該穿內衣出門的……”

　　“我知道了！”

　　李志峰靈光一現，豎起一根手指朝衛瓔指指點點，“你內心深處的想法其實就是不想穿胸罩的，所以我那天通過系統催眠傳達給你的暗示被你從心底里接受了，是那種根深蒂固的認同，持續了很多天連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因為那本來就是你的願望！”

　　“去你的！那是你的願望好吧。”

　　少女俏臉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偏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朝他倆看過來的幾名女助理，壓低聲音怒斥男人：“你說話不要那麼大聲那麼激動，別人都聽見了！”

　　“哦……”

　　李志峰摸了摸額頭。

　　“我想和你說的不是這個。”

　　衛瓔輕輕擺了擺手，小聲說道：“我想起了孵化室的事情。”

　　“孵化室？”

　　李志峰莫名覺得耳熟，“那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是很清楚。”

　　衛瓔想了想，“應該是在公司里。就是一間大屋子里有很多那種……機器，不知道干什麼用的。我被人綁在一張婦科椅上……有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白口罩的女人，她總是用電擊器來電我。”

　　少女指了指自己的腋下和腦袋，“有時候是電我的胳肢窩，有時候是電太陽穴，一只手拿一個，兩邊同時電你知道吧。”

　　她邊說邊比劃示范，“真的好疼啊，整個人都被電麻了。我嘴里還被塞了東西，喊都喊不出聲。”

　　“我操……”

　　李志峰嚇了一跳，“為什麼啊？”

　　“我不知道……”

　　衛瓔搖了搖頭，事實上的情形是，她雙乳乳頭和肚臍眼上都被貼了電極，同時還有兩根細長導電棒分別插入了她的陰道和肛門深處。

　　那個穿白大褂的女人不光電她的胳肢窩，還喜歡電她的乳側和大腿根部。

　　每一次“電療”都以她最後失禁尿噴直至高潮失憶才結束，這些細節她其實都記得一清二楚的，但顯然不太好意思告訴李志峰。

　　“還有一個和我一起的女孩，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

　　衛瓔臉上露出懼怕的神色，“她被那個穿白大褂的女人關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缸里面。”

　　“透明的玻璃缸？”

　　“嗯。就是……”

　　衛瓔思索了一番，“就像是那種科幻片里面經常出現的生物培養槽，里面裝滿了水的那種！然後那個女孩就被關在里面，光著身子泡在水里。”

　　“啊？”

　　李志峰大致聽懂了，“水里面？那她不憋死嗎？”

　　“那個培養槽是圓柱形的，差不多兩米高吧。中間立著一根鐵杆，那個女孩站在里面背靠著那根鐵杆，雙手和雙腳都被鐵杆上連著的鐵扣環鎖住了。”

　　衛瓔背靠著天台的欄杆，站直身子雙手交疊背到屁股後面，給李志峰做示范，“就這樣被固定住了不能動，然後那個白大褂女人給她帶上氧氣罩，連著一瓶很小的氧氣瓶，放在她腳邊上。然後關上玻璃門，用水缸連著的水管會往里面灌水。”

　　“哦，有氧氣的嗎？那倒是憋不死。”

　　衛瓔搖了搖頭，“氧氣應該很少的。每次水快滿了淹過頭的時候，那個女孩就會特別地害怕。這時候穿白大褂的女人就走了，只留著我和她在屋子里。”

　　“我被綁在婦科檢查椅上動不了，她氧氣快耗完的時候會在水里瞪大眼睛用那種驚恐絕望地眼神看著我，可我也救不了她啊。好可怕……真的……”

　　衛瓔描述著，滿臉全是不安的神情，“那女人每次都等她缺氧到失去意識了才會回來救她。我那時候在想，如果她有天忘記回來，這個女孩就會這樣悄無聲息地死掉了，光著身子憋死在一個水缸里……”

　　“嘶……我操……”

　　李志峰長出了口氣，“這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要干嘛？”

　　“她會給我們注射一種藍色的藥液，然後……收集一些實驗數據？”

　　“藍色的藥液？”

　　李志峰眉頭一擰。

　　“嗯。”

　　衛瓔想了想說道：“你老是說我身上有腦機接口，我洗澡的時候檢查過了，沒有你說的那種動畫片里的插口。”

　　李志峰忍不住開始想象少女赤裸著身子一邊淋浴，一邊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模樣，“嗯……會不會裝在那個地方？伸進去才能摸得到？”

　　“你有病吧？腦機接口難道不是應該裝在腦袋旁邊嗎？”

　　少女皺眉噘嘴嗔了句。

　　嗯，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如果真的裝在穴內那之前操屄的時候不早就被他捅壞了嗎。

　　“我上次不是說過嗎，腦機接口不一定非得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吧。”

　　衛瓔到底是畫漫畫搞原創的，腦洞比起一般人還是會大那麼一點，“有沒有可能是液體狀的？比如那個藍色的藥液？”

　　李志峰聽得猛然一驚，“液體狀的腦機接口？操！納米機器人嗎？那還真有可能啊！”

　　倆人接著聊了幾句，李志峰又把家里冒出個女人的事情告訴了衛瓔，“你上次告訴我的是真的，媽的我好像也被人催眠了，一個大活人在家里我居然看不見！”

　　少女也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呢……以後再也不去你家了！嚇死個人！”

　　“好吧……”

　　李志峰撇了撇嘴，轉念一想接下來再讓衛瓔去他家確實也不太合適了，婁琛雨那邊說不過去啊，倆人都確定關系了哪還能這麼亂搞。

　　……

　　回了自己的主任辦公室，屋子里的女助理們立刻圍了上來紛紛恭喜衛瓔升任組長。

　　辦公室比之前熱鬧了不少，除了楊玉蘭她們現在又多了幾個助理，劉美霞和曹心怡已經被保安放出來了，這時也跟著過來湊熱鬧。

　　歐陽芷涵也已經來了，怯生生地和李志峰打了聲招呼，看那樣子也是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了。

　　孟雅雯一個人站在一張實習助理辦公桌後面操作電腦，李志峰見她沒過來，干脆主動過去和她打了聲招呼。

　　“你好啊，小孟。”

　　“主任。”

　　孟雅雯朝他點了點頭，面無表情。

　　“以後在這好好工作，啊。以前的……那些誤會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去多想了，好吧？”

　　李志峰輕飄飄地說了兩句場面話，一邊觀察孟雅雯的反應。

　　沒想到這女人不但不答話，連看都不帶看他一眼。

　　李志峰覺得又尷尬又沒面子，心里一股火氣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但這女人是婁琛雨的助理，他也不好當場發作，打狗還得看主人。

　　話說回來和她生氣干什麼呢，一個實習助理罷了。李志峰自討沒趣地笑了笑，回頭去了衛瓔旁邊。

　　雙馬尾少女不是那種擅長交際的，但這時候總得裝模作樣地和同事們客套幾句。

　　可說著說著，她臉一下子就紅了，而且是連耳根都紅透了的那種。

　　李志峰覺得有些奇怪，他不經意間低頭一看，發現衛瓔大腿內側一大坨白粘濃精正順著肉絲襪往下流，黏糊糊地把絲襪都弄濕了，旁邊的女人們肯定都發現了，只是大家都當作沒看見。

　　李志峰也當作沒看見，若無其事地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婁琛雨正坐在那辦公，看到李志峰過來連忙把升降桌升了起來。

　　“琛雨，你坐著吧，沒關系的。”

　　“那不行的。”

　　婁琛雨笑著搖了搖頭，“在公司還是要守規矩的。”

　　等李志峰坐下，婁琛雨也跟著過來站在他旁邊，“志峰，我幫你揉揉肩膀吧。”

　　“好，謝謝。”

　　女人柔軟的雙手摸上來的時候，李志峰覺得從里往外的一陣舒坦，想起楊玉蘭偶爾給他端杯咖啡還要冷嘲熱諷幾句，感嘆這差距也太明顯了。

　　“志峰，聽說人事部有個不長眼的想為難你？”

　　婁琛雨不經意地說道：“我在那邊還是有些面子的，要不要我打聲招呼讓人教訓她一下？”

　　李志峰沒想到婁琛雨的消息這麼靈通，可那個人事部女助理哪是在為難他啊，明明就是……

　　“那不用了，沒事的，沒人找我麻煩，她們人都挺好的。”

　　“是嗎？”

　　婁琛雨話鋒一轉，“人事部女人很多的，部門領導也大多都是女的。她們這些底層的助理，想要混出頭可難了，如果有機會接觸部門外的男領導，都會費勁了心思去巴結……還有勾引，你知道吧，志峰？”

　　“噢。”

　　“既然是她主動的，那你也不用負什麼責，對不對？”

　　婁琛雨一邊揉著男人的肩膀，一邊若無其事地說著，“別太把她當回事了，她今天巴結你，明天又會去找別的領導的，懂吧？”

　　“噢。”

　　男人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了轉，他確實有想過讓婁琛雨幫忙提攜一下那個女助理，可話都沒出口就已經被堵死了……

　　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李志峰掃了眼辦公室，已經比早上的時候人氣旺了不少。

　　楊玉蘭、秦燕霞、陳丹娜、張雪和劉子嫻她們五個占著靠右邊的小組辦公區。

　　李志峰決定把那一片稱作C組。

　　中間的小組辦公區目前只有衛瓔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組長辦公桌後面。李志峰決定把這組叫做B組。

　　而左邊的小組，現在有四個人擠在四張實習助理辦公桌前，分別是孟雅雯、劉美霞、曹心怡和歐陽芷涵。李志峰把她們劃分為A組。

　　隨便一算，辦公室里的職位還有大量的空缺，六個正式助理的名額目前只有張雪一個人，而且，最重要的是A組的組長位置應該給誰呢？

　　李志峰皺起了眉頭。

　　“志峰，今晚去我家吃飯，我想讓雅雯也過來一起吃，順便向你道個歉，你看怎麼樣？”

　　嗯？不是我強奸她了嗎？為什麼她要向我道歉？李志峰的腦子有點沒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