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層，研發部主任辦公室。

　　和正在被女助理連續榨精的張組長相比，李主任昨天晚上就已經被榨干了。

　　賢者模式下工作效率就是要高一些，哪怕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了。李志峰把研發部正在進行的項目大致了解了一遍，最起碼也要做到心里有數。

　　沒一會兒就快到中午了，李志峰坐久了站起身來踱著步子，在辦公桌邊晃來晃去。

　　路過婁琛雨身邊的時候，順手掐了掐她的腰，摸了摸她的屁股，再看看她在干嘛。

　　“嗯？你這是在做項目計劃了啊？”

　　李志峰看著婁琛雨的電腦屏幕里，根據不同項目的不同進度，一個個具體任務被劃分了出去。

　　有的組正在做需求分析，婁琛雨給他們定了一整天的會，從早開到晚，讓他們盡快討論拿出結果。

　　有的組在實現階段了，不過進度有些落後，距離項目上线只有不到兩個月時間了。

　　婁琛雨從其他比較閒的組又調了幾個人過去幫忙，雖然人多不一定有用但暫時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你還懂前端和後端？”

　　李志峰看著婁琛雨輸入具體的任務描述，眼睛越瞪越大，“你不是搞人力資源的嗎？”

　　“對啊，前端就是界面，後端就是業務邏輯唄。”

　　婁琛雨淡淡地開了口，“我也可以學習啊，志峰。咱們是一家軟件公司，一些起碼的基礎知識我還是懂的。”

　　“我艹。”

　　李志峰忍不住感嘆，他一直覺得婁琛雨平時的具體工作就是伺候領導，至於正經的工作嘛，肯定就是個混子而已。

　　“你是不是以為我平時都白拿工資不干活的啊，志峰？”

　　婁琛雨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偏過頭來白了李志峰一眼，“最近兩三年的校園招聘都是我負責弄的，我幫公司招了很多人進來。還有人事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管的啊。”

　　“行，你厲害的。”

　　李志峰撇了撇嘴，悻悻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坐下，隱約記起來婁琛雨上初中的時候就是她們班最早入團的那一批，後來在高中歷任班里的組織委員、學習委員、副班長，是那種很會來事兒的。

　　相比起來他整個中學生涯只當過一次英語課代表……

　　現在倒顯得他像是個混子了，坐在辦公室里什麼也不用干，看著手下這幫女人就行了。

　　李志峰越想越氣，婁琛雨明明是個有能力的，為什麼還要在這種公司上班，難道就是為了錢嗎？她以前為了升職不知道出賣了多少次肉體？

　　不知為何他心里對婁琛雨的意見越來越大，比起那天發現她在公司當助理時還要更生氣了。

　　仔細想了想，可能就是因為她的態度吧，自始自終婁琛雨都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過一絲後悔和愧疚，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干著她這份不要臉的事業。

　　如果把自己帶入婁琛雨的角度，當初多半是被騙進了這家公司，後來又吃了很大的虧。

　　可能是有些不甘心、想著多掙些錢賺回點東西，就留下來了。

　　時間長了，慢慢地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但也不完全是吧，李志峰想來想去都想不通。

　　只記得那天晚上相隔十年再次見面的時候，婁琛雨的眼神里是有光的。

　　至於後來，婁琛雨一直在瞞著他。

　　他辦公室里的這些事，她應該都知道了吧。

　　說實話李志峰知道他是挺過分的，心里明白婁琛雨可能也對他很失望吧。

　　可她自己也做得很過分啊，這不就扯平了麼。

　　不知道這是不是婁琛雨這兩天一直在故意營造一種距離感的原因，李志峰覺得要找個機會好好和她聊一聊，但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以後能好好一起過日子，前提就是他倆都得從公司離職。

　　可隱藏在員工系統背後的一切還遠遠沒有弄清楚，現在怎麼可能辭職？

　　李志峰知道那個巨大的危機依舊潛伏在他身邊，他這兩天故意不去想，刻意在逃避，此時此刻這個念頭再次蹦出來的時候他只覺得一陣心驚肉跳，相比起來他和婁琛雨的誤會真不算個事……

　　那可是會死人的。

　　公司高層離奇跳樓自殺，江天煒下落不明。

　　據傳聞公司里好像還有幾個領導這兩天也沒來上班了，倒底是出了什麼事？

　　那個劇本又是怎麼回事呢？

　　那天在江天煒的辦公室里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時在醫院里他就詢問過婁琛雨，可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就像喝酒喝到斷片了一樣，完全記不得那天發生了什麼，自己是怎麼到的醫院。

　　這也是他覺得很離奇的地方，換了是他，明知自己記憶里出現了那麼大的缺失肯定會急得發瘋，可婁琛雨現在居然還能在那安安靜靜地琢磨和安排工作，只能說這個女人的內心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李志峰思索了片刻，打開了員工系統，輸入DEBUG。

　　【已進入調試模式，請注意，調試模式啟用了未完成開發或者正在開發的實驗性功能，使用這些功能存在一定的風險性，請您自行斟酌是否使用】

　　【操作實施對象：李志峰】

　　【請選擇功能】

　　【1.入夢】

　　【單次開啟需要消耗20個貢獻點，請確認】

　　……

　　李志峰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發現眼前矗立著一棟六七層高的老舊樓房，比他現在租住的破舊公寓樓看起來還要老，是那種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陵東市的一些單位和工廠為分給職工租住而建的福利宿舍樓。

　　這樓連商品房都算不上，年久失修、斑駁不堪的外牆讓人不忍直視，牆角隨處可見地爬滿了青苔，髒兮兮地一看著心里就膈應。

　　好幾處地方牆體都開裂了，有幾層樓的窗戶都已經出現了破損，看著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樣子，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一棟危樓，為什麼還沒有拆遷。

　　但李志峰的心里卻莫名升起了一股無比親切的暖意。

　　樓旁邊的老樹緊靠著牆壁，一根樹枝隨著微風蕩漾，眼看著就要伸進三樓一張敞開著的破舊窗戶里，隱約能聽見那屋子里的鐵架床發出咯吱咯吱的動靜，交雜著一對少男少女的喘息。

　　這是哪啊？

　　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視线變得模糊起來，意識也跟著陷入了混沌……

　　朦朦朧朧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李志峰發現自己正坐在辦公室里發呆。

　　沒有多想，他再次點擊【入夢】。

　　【錯誤：前提條件不滿足，操作無法實施】

　　啊？老子再出二十個貢獻點也不行嗎？李志峰著急著慌地確認了下貢獻點還有足夠多的余額，又試了一次，還是報同樣的錯。

　　什麼鬼啊。

　　李志峰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和嘴角的口水，站起身來。

　　“琛雨，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

　　“嗯？你睡著了？”

　　婁琛雨轉過頭來，看著男人似笑非笑，“我不知道啊？你困了嗎？昨天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夜里睡得可沉了，還打呼呢，弄得我都沒睡好。”

　　“哦，是嗎……”

　　李志峰覺得有點發懵，看了下時間好像並沒有過去很久，但又有那種剛睡了一個長覺的迷糊感，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這種違和感最近已經出現很多次了，每當自己要抓住什麼關鍵點的時候，機會卻總是轉瞬即逝……

　　“志峰……”

　　“嗯？”

　　“今晚還回家吧？”

　　李志峰愣了一會兒才明白婁琛雨說的是去她家，連忙點了點頭。

　　自己家里有一個叫蕭茹的女人，不知道這幾天還在不在。

　　明知可以通過逼問她找到一些线索，可就是不願去面對，我是在害怕什麼啊？

　　李志峰煩躁地跺著腳，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

　　不知不覺中、來之不易的賢者時間慢慢地溜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又開始鑽進他的腦袋里。

　　李志峰突然想起婁琛雨身邊還有一個叫陳詩琪的女助理，長得也挺好看的，不知道弄起來和孟雅雯有什麼不同。

　　婁琛雨昨天還在說要把她也招進辦公室里，不知道為什麼還沒來。

　　這種事他有點不想主動去問，因為只要一問婁琛雨就能猜到他的意圖。

　　先去視察了一番自己的幾個老部下，楊玉蘭一如既往地打扮得青春靚麗。

　　精致的耳飾，高挺的鼻梁，线條流暢的側臉只看一眼就讓人心跳加速，可她還是明顯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樣子。

　　李志峰也不著急去貼她的冷屁股，琢磨著再過幾天她也應該消氣了。

　　張雪是正式助理，她的辦公桌離楊玉蘭最近。

　　看到李志峰過來立刻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不知道為什麼，李志峰覺得今天的張雪好像比以前好看了，所以忍不住就多看了她幾眼。

　　再往前是劉子嫻、陳丹娜還有秦燕霞她們三個的實習助理辦公桌，擠在一起比以前在組長辦公室的地方還要小一點。

　　對這幾個女人就不用太客氣了，李志峰走過去順帶著就伸出了咸豬手。

　　劉子嫻依舊是早有防范，輕而易舉地就躲了過去，拿起手包轉身走了。

　　陳丹娜被李志峰逮了個正著，乳房被他隔著胸罩抓弄了好幾下才掙脫開，不過和往常不一樣的是，她這次沒有開口就“警告”他，而是一副扭捏作態的樣子、看過來的眼神也有點怪怪的。

　　李志峰察覺到她是有話想說，正等她開口，旁邊的秦燕霞卻搶了個先。

　　“主任，我有個事想和您說。”

　　秦燕霞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

　　“嗯，你說吧。”

　　李志峰喜歡聽秦燕霞的聲音，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屁股。

　　“我有些話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秦燕霞抿著嘴、像是在下什麼決心，“我覺得……就是辦公室里有些事情還是主任您自己做主比較好。”

　　“什麼意思啊？”

　　李志峰完全沒聽懂。

　　“嗯……”

　　秦燕霞嘆了口氣，眼神里帶著哀怨，“婁主任……她不讓我管以前的項目了。”

　　“她不讓你管項目？為什麼啊？”

　　“她說，她要重新安排和規劃一下，過幾天再給我分配工作，她……”

　　秦燕霞小聲解釋。

　　“哦，我知道了。”

　　李志峰點了點頭，插嘴道：“她確實是在重新安排任務，你稍微等等吧，沒關系的。”

　　“哦，那好……”

　　秦燕霞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可最後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視察完C組的老部下，李志峰往辦公室另一頭走過去。

　　B組只有衛瓔一個人，她縮著身子躲在大顯示器後面不知道在干什麼，李志峰也懶得去找她了，直接去了A組那邊。

　　A組都是昨天剛來的新人，他還不是很熟，但很有興趣。

　　和孟雅雯有過幾次肉體關系所以相對還算熟悉一點，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幕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李志峰走過去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孟雅雯卻依舊是昨天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這下讓李志峰真有些莫名其妙了，不是剛剛才給她提了正式助理嗎？

　　她這個逼態度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李志峰低頭看著她緊實圓潤的雙腿和裹著的肉絲褲襪，心里覺得一陣窩火。

　　可最後還是無奈嘆了口氣，搖搖頭走開。

　　劉美霞和曹心怡這兩個扶她李志峰看著就來氣，就見她倆在那嘀嘀咕咕地討論什麼事情，隱約還聽見劉美霞在那說什麼，“我這事兒可能搞不定……那個老狐狸……我特麼操死她……人又老，屄又騷的……”

　　倒是旁邊那個叫做歐陽芷涵的漂亮小姑娘，哦不對，應該叫做小扶她，引起了李志峰的注意。

　　“你好啊，歐陽。”

　　李志峰覺得自己和她不是很熟，叫名字不太合適，可叫全名又太長了懶得念，干脆就叫姓吧。

　　“主任您好。”

　　小扶她朝他點了點頭，明顯有點緊張。

　　“你跟我來一下。”

　　李志峰扭頭示意，看了眼位於辦公室另一頭的一間休息室。

　　今天就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