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420章 戴洛黎的覺醒
戴洛黎最大的問題,就是武魂中只有白虎本身那一部分在修煉中被調動了,而屬於精神力的那一部分沒有。
哪怕白虎公爵府高手如雲,有人發現他這個問題,恐怕也沒人知道該怎麼做。
畢竟,精神力關系到靈魂,靈魂何等神妙,一個不好,很可能就會產生反效果,甚至帶給戴洛黎極大的傷害。
因此,戴洛黎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況持續下來了,任由他再怎麼努力,武魂的威能只能發揮出一半,自然是不可能追上戴鑰衡、戴華斌那哥倆的。
而霍雨浩對他武魂激發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利用他對許雲的感情。
以愛來激發,是最不容易有後遺症的,當然,前提是,這份愛在激發後能夠得以落實。
所以,霍雨浩完全是將戴洛黎的精神力激發到了極限,讓他處於一種瘋狂般的裝下。
果然,武魂中屬於精神屬性的那一部分被徹底激發了,他的魂力在這短短時間內,已經連續提升了兩級,對於這一點,戴洛黎自己是還沒感覺到的,但等他恢復了,立刻就會發現自己身體天翻地覆的變化。
眼看著,那血虎身影就已經撲到霍雨浩面前了。
霍雨浩微微一笑,腳下步伐閃爍,瞬間就到了戴洛黎背後,戴洛黎這一撲雖然強悍,但是,他和霍雨浩之間的差距終究是太遠、太遠。
而且,此時的他,只靠一股勇氣還支撐著。霍雨浩一掌排在他肩頸處,戴洛黎身體一晃,撲跌在地面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正在這時,許雲身上的禁制突然消失了,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發現自己能動了,她幾乎是全力以赴的朝著戴洛黎的方向跑過去。
剛才戴洛黎看向她時的眼神,已經深深的烙印在她腦海深處。她忘不了那血眸中包含著的堅決和視死如歸。他對我,竟然……
此時此刻,許雲心中只有濃濃的悲傷,飛速撲到戴洛黎身邊將他扶起來,大聲的叫道:“洛黎,洛黎你醒醒。你不能死啊!你快醒過來。”一邊叫著,淚水已經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雙臂緊緊的擁抱著滿身是血的戴洛黎。
霍雨浩站在不遠處,微笑的看著他們,他知道,至少,自己這個弟弟已經在公主殿下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了,至於接下來如何發展,似乎就要簡單了許多。
洛黎,哥為你做的已經不少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要殺了你!”許雲突然猛的抬起頭,怒視向霍雨浩“你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說,你是什麼人?你一定是奸細,日月帝國的奸細。我要讓人殺了你。”
霍雨浩翻了個白眼,道:“公主殿下,先不說我是不是魂師,單就您現在這樣喊,我如果殺了你,再殺了他,您認為,您能找誰來殺我呢?”
許雲呆了呆,是啊!
在這里,就只有他們三人。
今天為什麼鬧出這麼大動靜來都沒有巡邏士兵過來?
那是因為事先她曾經交代過了,讓任何人都不許打擾她的修煉。
此時此刻,面對這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能做什麼?
霍雨浩緩步向她走去。
許雲雖然身為魂師,但她更多的還是一個女孩子,戰斗經驗很不豐富的她,眼中不禁流露出幾分恐懼,緊緊的摟住戴洛黎,失聲道:“你、你別過來。”
霍雨浩淡然一笑,道:“他還沒死。這樣吧,你讓我給他補上一下,把他殺了,然後你再發毒誓,保證不泄漏我的身份,我就饒了你,如何?”
“不可能!”許雲抱著戴洛黎的身體猛的站了起來,美眸含威,瞪視著霍雨浩,道:“我們星羅帝國皇室,只有戰死的公主,沒有忍辱偷生的公主。你要殺,就把我們倆都殺了好了。”
霍雨浩心中暗暗點頭,弟弟的眼光不錯啊!
這位公主殿下雖然有些刁蠻、嬌憨,但在大是大非上,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而且,他發現,許雲的眼神開始有些波動了,似乎在想著什麼辦法,這辦法,自然是要如何脫離她掌控了。
微微一笑,霍雨浩的雙眸之中,亮起一抹淡淡的紫金色,許雲只覺得一股異樣的精神波動突然出現,下一刻,她已經是一陣眩暈,昏倒在地。
霍雨浩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身體,然後接過她手中的戴洛黎,這才將她放倒在地上。
“許營長暈倒啦!”霍雨浩大叫一聲,然後抱著戴洛黎,化為一道虛幻的光影,轉眼間消失不見。
當戴洛黎從沉睡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睜開雙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是蒙蒙亮了。
戴洛黎只覺得自己全身暖烘烘的,說不出的束縛,體內魂力猶如長江大河一般奔騰洶涌。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全身。
更為奇異的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對外面天色也好,周圍環境也罷,這一切的感覺都不是用眼睛去看的,而是冥冥中似乎有另一雙眼睛在幫自己注視著一般。
這是……
猛的睜開雙眼,戴洛黎一下就從鋪位上坐了起來。
第一營房的其他新兵們此時正在起床,一個個穿上衣服,紛紛去洗漱。
接下來就是早飯時間了。
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斷在戴洛黎腦海中閃爍而過。
看看自己身上,他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一點傷痕都沒有出現,而且十分的干爽,軍服整齊的放在一旁,看上去跟沒穿過的新衣服似的。
難道,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不成?戴洛黎一臉不可思議的想到。
真的是做夢嗎?不,不會的。夢里怎麼會那麼疼。對了,是他!
他扭過頭,朝著唐冬的鋪位看去,看到唐冬剛剛穿好衣服,正在那里伸懶腰。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投來的目光,扭過頭,向他善意的笑笑。
戴洛黎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了,飛快的翻身從床上坐起來,三兩下穿好衣服,然後就跑到了唐冬鋪位旁。
“唐冬,昨晚、昨晚我怎麼了?我怎麼記得,你把我揍得很慘?”戴洛黎一臉疑惑的問道。
霍雨浩呵呵一笑,“是嗎?你說是,那就是吧。不過,你真的不記得昨晚上發生什麼了嗎?走,一邊吃早飯,我一邊告訴你。”說著,他就拉著戴洛黎出去洗漱了。
戴洛黎看他一臉正常的模樣,心中的疑惑更盛幾分,可是,當著這麼多新兵,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發問。
匆匆洗漱之後,兩人打了早飯,在食堂旁邊蹲下來吃著。
“昨晚到底怎麼回事?”戴洛黎再次忍不住問道。
霍雨浩微微一笑,“食不言寢不語。吃完再說。”
戴洛黎只覺得自己胸口處仿佛憋著一團火,要不是打不過這家伙,一定要讓他好看。
可惜,他現在也就只能這麼想想而已,面對霍雨浩這個變態,他自認是沒有任何獲勝可能的。
只能悶頭大吃,快速吃掉早餐之後,才將目光重新落在霍雨浩身上。
霍雨浩道:“來,我給你看點東西。”一邊說著,霍雨浩抬手摟住了他的肩膀。
剛開始的時候,戴洛黎對霍雨浩這樣的動作還是很不適應的。但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也已經習慣了。反正也打不過他。
但是,這次卻有了不同。
當霍雨浩摟住他肩膀的一瞬間,戴洛黎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周圍的一切似乎發生了變化。
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白晝竟然轉瞬間變成了黑夜。
沒等他驚呼出聲,霍雨浩的聲音就已經在他腦海中響起,“不要吃驚,仔細看著。你不是想要知道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嗎?”
是的,這就是夜晚。軍營中的夜晚,校場的夜晚。
戴洛黎很快就看到了他自己,看到他猶如瘋虎一般朝著霍雨浩衝去。卻又一次又一次的被霍雨浩擊飛。
不是幻覺,昨晚發生的一切是真的發生了的。
那並不是幻覺啊!
而且,他也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了一臉心急,卻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移動的許雲。
看著許雲俏臉上的神色,戴洛黎下意識的攥緊了雙拳。
“看你自己。”霍雨浩的聲音再次響起。
戴洛黎下意識的將目光轉移到瘋狂攻擊著的自己身上,頓時,他發現了自己的不同。
當他看到自己背後那血虎光影,以及感受到自己身上釋放著的強烈精神波動時,不禁有些呆滯了。
那個,真的是我嗎?可是,為什麼和我原本不一樣了?我的精神力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大?還有,我今天的魂力提升,難道是因為……
正在他腦海中亂哄哄一片的時候,他已經又一次被霍雨浩擊倒,然後昏迷了。
然後他就看到,許雲飛也似的撲到他身邊,緊緊的抱著他,為了他,淚流滿面。
甚至在後來霍雨浩說出要殺了他的時候,也要和他同生共死的一幕。
接下來,就是許雲暈倒,霍雨浩大叫一聲後,帶著他離開。
找了個食堂那邊的水缸,給他清洗了身體,又從軍需那邊偷了一套嶄新軍服給他帶了回來。
黑夜虛幻,白晝重臨。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有什麼感覺?”霍雨浩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戴洛黎扭頭看向他,就像是看怪物似的。
霍雨浩微笑著問道:“我是問你,看了這些,有什麼感覺。”
戴洛黎下意識的道:“如果雲兒抱著我的時候,我是清醒的,就好了。”
霍雨浩一臉無語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我就知道。你這個情種。我是問你,對於昨天晚上爆發的那段時間,有什麼感覺。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武魂變得不一樣了嗎?”
戴洛黎一臉警惕的看著他,道:“你究竟是誰?剛才的幻境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怎麼知道雲兒是公主的?”
霍雨浩失笑道:“看來,你這小子還不算太傻。我是唐冬,我只是唐冬。你只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你應該感覺得到,這些日子你都得到了些什麼。你的雲兒,你要努力。我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些。”
說罷,他轉身朝著營房走去,在新兵訓練開始之前,還是可以再休息休息的。
看著霍雨浩離開的背影,戴洛黎臉上變幻著陰晴不定的神色。
他究竟是什麼人?
這時候,無論他再怎麼遲鈍,也能感覺出霍雨浩的不一般了。
三環的自己,不是他一個普通人的對手?
這件事他本來就心存疑惑的。
而四環的許雲也同樣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感覺上,他們兩人和這個唐冬都相差很遠。
我早該想到的,他一定是魂師,只是不知道是什麼魂師。可是,他在軍隊之中,究竟是做什麼的?
他說的沒錯,我能感覺得到。
戴洛黎安靜下來,仔細的回憶著這一個多月來,自己和唐冬在一起時發生的種種。
盡管,每天晚上都被他像沙包一般揍。
可是,此時回憶起來,他卻驚奇的發現,這一個多月來,自己的修為提升速度,是以往任何時候都不能比擬的。
哪怕是父親很偶爾抽出時間親自教導的時候,也同樣不如這一個多月來自己提升的多。
更為奇異的是昨天晚上,那種狀態……
他說,我的武魂變化了?
閉上雙眼,戴洛黎默默的感受著自己的武魂。很快,他就發現了驚喜,然後沉浸在這份驚喜之中。
是的,武魂變化了,而且變化之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種變化,令他仿佛有種脫胎換骨一般的感覺。
唐冬,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是父親派來幫我的人嗎?可是,他分明看著和我年齡相差無幾啊!為什麼,他會那麼的強大,他究竟是誰?
帶著這些疑惑,戴洛黎還是沉浸在了自己對武魂感受的狀態之中,武魂之中屬於精神屬性的那一部分已經完全覺醒了,在他的感知中,一切都變得不同,一切都變得是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