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騰飛
俗話說做戲做全套,趁著李大方和沈冰張銘幾個人忙著做假賬的時候,張春林拿著簽名冊開始一家一家地上門開導,有人破口大罵的,有人直接連門都不開,有些人雖給個好臉,但是一聽簽字立時也是直接拒絕,張春林也不著急,也不勸第二次,更不走回頭路,勸過一次不聽直接去下家,如此一上午便走訪了幾十家,三五天便將這全村的村民都拜訪了一個遍,倒也不算完全失敗,還是有兩個小伙子願意貸款,一個叫岳山,一個叫海小川,這兩個小伙子家里也是不大同意,但是兩個年輕人願意拼一拼,所以偷偷地找張春林簽了字,如此一來,這培訓班的人便算是找齊了,他好笑地搖了搖頭,實在是沒想到報名的人竟然如此稀少,他原本還預計怎麼都得有十來個人,不過算了,反正有曹軒和劉曉穎兩個人充數,這培訓班上的人也不會顯得太少了。
忙完了這一頭,他終於將目光轉到了老馬會計這一家來,此時那邊也將以前的賬目該作假的作假,該銷毀的銷毀,而沈冰也按照張春林的計劃,找一條自己的內褲,沾上了老馬的精液好好保存。
接下來就輪到李大方演戲了,他拿著沈冰寫好的舉報材料,一溜煙跑到鄉里來了一個不打自招,當天紀委的人就上門了,連帶著沈冰,張銘一起給扣在了鄉里的招待所。
再然後就是比較精彩的戲目了,這邊審著審著,沈冰又爆了一個驚天大料,原來這老馬和小馬還涉嫌拐賣誘騙強奸婦女,並且涉嫌暴力恐嚇,非法拘禁。
而這個時候,張春林也給縣委曹書記打了一通電話,他是求情不想讓沈冰和老馬的事讓太多人知道,讓公安機關調查的時候盡量不要大張旗鼓。
曹書記心里透亮,一通電話直接將人調到了縣里,紀委與公安機關兩個部門聯合辦案,又去沈冰老家證實了沈冰確實是以嫁給老馬兒子的名義嫁出來的,再將已經在縣里結婚的小馬一起逮捕,起獲了各處證詞,最後加上那一條帶著大量老馬精斑的女式內褲,這老馬這輩子基本上就出不來了,小馬屬於幫凶,原本可以判得沒那麼重,但是外有曹書記施壓,內有司法局劉雲在里面操控,一切罪名全部頂著上限走。
為了凸顯出這次事件的惡劣性,曹書記更是在縣里搞了一次徹查拐賣騙婚農村婦女的重大行動,甚至還真的查出了各個村里的一些問題,甚至還有長期脅迫奸淫拐賣婦女的重大典型,這一上報,連省公安廳的人都忙了個底朝天,這邊縣里查出來了問題,誰敢保證全省管轄區別的縣市不會出現問題,於是動靜越搞越大,直接來了一次全省的大篩查。
外面的動靜很大,西溝村里卻很安靜,連沈冰這個重要證人都被放了回來,反正上面傳的話來是盡量不打擾當事人的生活現狀,真要出庭作證的話,到時候再提前傳喚就可以了。
西溝村的人只知道老馬被帶走了,然後李大方,張銘和沈冰陸陸續續地被放了回來,那些愛熱鬧的自然到處去打聽,李大方三人統一口徑解釋是貪汙,並且證據確鑿,村里的人為此熱鬧了幾天,倒漸漸去掉了對李大方等人的懷疑,沒看人家被放回來了麼,那就說明他們肯定是清白的。
在這亂哄哄的情況下,麥克的培訓班也正打算正式開班了,為此麥克提前做了不少的功課,這老美被張春林的龐大計劃所感染,原本只是打算過來傳授技術的,現在竟也起了雄心壯志,打算除了開展正常的業務培訓之外,也傳授一些別的知識,張春林不是打算培養企業家麼,那他也根據自己的經驗多講一些這方面的見聞,包括工廠,企業等各方面的管理經驗等等等等。
或許,這些窮苦農村人的命運也會因此被徹底的改變呢。
張春林在車站等人,曹軒和劉曉穎必然不可能被小車送著來,不過在看到這二人的一瞬間,他還是有些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劉曉穎還算好,那曹軒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走下了車,看來是被他爹給教訓得不輕,至於那打扮,也跟個叫花子差不多,身上穿著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破舊棉襖,到處都是補丁。
除了臉白手白看不出一點農村人的樣子,其他的倒是不會漏破綻了。
將這二人安排到沈冰家中,曹雲軒跟沈冰弟弟住一個屋,劉曉穎跟沈冰同住,安頓好了這二人,第二天這個惹起極大轟動的培訓班在一掛鞭炮之後,就算是正式開班了。
每天早上七點半上課,兩個小時的技術培訓,兩個小時的課外講解,中午吃了飯休息一個小時之後繼續上課,依舊是兩個小時的技術指導,兩個小時的課外講解,然後讓他們帶上材料回去繼續學習。
張春林因為需要幫麥克翻譯,所以授課過程是全程跟隨,這感覺倒讓他回憶起了自己的求學階段,倒是覺得頗有意思。
上課期間,總有那麼三三兩兩的村民過來偷聽,張春林趕了一兩次之後覺得有些不厭其煩,干脆讓李大方搬了張桌子坐在村委會門口,弄了張紙寫上,聽課一次,交費一百元,效果好得出奇,人煙絕跡。
“李書記?你這是弄啥呢?”一個男人的聲音驚醒了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李大方,他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村西工地建築施工隊的老板,於是連忙站起來笑著回應道:“嗨,許總啊,我守大門呢,呵呵。”
“嘖嘖,讓你這個村書記守門,還聽課一次收費一百,這上的是什麼課,收費這麼貴!”
“呵呵,不能說,不能說!”他這一回應,反倒是讓這個許總有些好奇了,前面村里鬧得沸沸揚揚的培訓課事情,他約莫著聽說過一些,因為村民老是議論,再加上那塊工地上也雇傭了不少本地的村民,所以一些光怪陸奇的話也總能傳到他耳朵里,什麼回村的大學生打算坑村里人錢啦之類的傳聞屢見不鮮。
現在看到這李大方為其守門,並且還囂張地貼出來了聽課一天收費一百的大字,這可讓他有些好奇了,他心想,這什麼狗屁大學生,怎麼就狂成這個樣子,你里面講的難不成是將石頭變黃金的秘法不成。
“我交一百,讓我進去聽聽成不成?”
“啊?”他這一說話,李大方反而愣了,這攤子支在這里是為了趕人的,這咋還當真有人來交錢聽課了呢。
“咋個,還不收?”
“你等會……”他得問問張春林去。
過不多大會,張春林從里面走出來了,看了看站在外面的許建業,上下審視了一番問道:“就是你要聽課?”
這許建業這個氣啊,本來就想教訓教訓這狂妄的小子來著,他這還被審問上了,於是憋著一股氣怒回道:“是我。”
“交錢進來,必須守規矩,舉手發問,不要打擾其他同學上課,後排有小板凳,但是沒桌子,自己搬去後面想坐哪坐哪。”張春林心想,有人送錢又不耽誤自己講課,也算給村里創收,沒毛病。
“行!”許建業憋著一口氣把一百元一把拍桌子上,怒氣騰騰地就進了教室,他打算先聽聽里面在說什麼,然後憑借自己的知識,定要跟這小子吵上一架,爭個輸贏,讓你這個大學生也見見世面,不要以為上個大學就能橫行鄉里了。
一進教室,他有些傻眼了,這咋還有個老外呢?
那老外看到他進來,還說了一聲你好,他連忙站起來呵呵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不多會兒張春林也進來了,於是開始繼續講課。
恰巧這個時候是課外講解時間,麥克在台上講述著自己從各處看到的,聽到的先進工廠的管理經驗,這坐在後面的許建業是越聽越驚,看著那一個個坐在前面的打扮跟普通村民一樣的學生,他暗自在心底里嘆了一句我的乖乖,這是干啥?
農村里不教種地,開始教管理工人,管理工廠了都?
他在後面舉了舉手,張春林瞪了他一眼,先是沒管他,後來見他老是在那里舉著,就示意麥克先暫停,問了他一句“你有什麼問題?”
“請問麥克先生,如果我的建築工地需要趕工,要如何管理?”
“哦,這個簡單,第一,合理規劃工程施工項目制定施工計劃,第二,統籌安排各項生產管理項目,第三,合理安排原材料采購以及加強原材料質量管理,第四,根據財務統一規劃,在增加機械設備成本以及人工成本之間進行核算,第五,加強現場監督管理,合理安排工作時間以及各項計劃安排。第六,統計以及信息管理。”
許建業聽得有點懵,他感覺這些字每一個他都能聽懂,但是連成串,他就只能聽個一知半解。
“沒聽懂?你先記著,哦,你沒紙筆……那個劉曉穎,你分一點給這位……”張春林撓了撓頭,他不知道這人是誰。
“許建業……許建業,呵呵。”
“嗯,許建業同學,你一天就只准問三個問題,不要耽誤我這邊講課。”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來給這些人搞培訓的,浪費他時間!
“憑……”許建業剛想說憑什麼,他也是花了錢進來的,可是被張春林一瞪,他又蔫了,剛才那些聽不懂的東西,讓他膽子突然膽怯了不少。
悻悻地坐在小板凳上,年到中旬的許建業不由得苦笑起來,這是不是叫花錢買罪受?
等到下午上課,坐得腰酸背痛的許建業又來了,這錢不能白花不是,等到看到業務課程上講的內容時,也愣了,這是什麼玩意?
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器械,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材料,還有一些他完全聽不懂的編程?
張春林倒是也不反對他看,反正他也看不懂,工地管理和企業管理的一些知識是相通的,但是這些成人用品,許建業絕對不可能見過。
“您這是要搞電子廠?”見那些村民一個個忙著錫焊,忙著整理材料,許建業看張春林沒那麼忙,抽空走到他身邊問道。
“不是。”
“那您這是搞的什麼?”
“不能告訴你。”
“剛才的課,他們都能聽懂?”
“你三個問題已經問完了,想問問題請明天再來,哦,對了,明天你只能提一個問題。”
“噗!”許建業感覺自己要吐血,這他媽的,欺負人啊。
許建業夜里回到家都感覺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出不來,他看了看剛才自己手上記錄的紙條,又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自己花一百塊錢就買了個這玩意?
可是看著那些自己看不懂的玩意,他隱約覺得這上面寫的東西,似乎又非同小可。
“叮鈴鈴。”撥通了自家大哥的電話,他打算找個人訴訴苦,他不過是個包工頭,但是他哥許建國在縣里搞了一個預制板廠,規模算是縣里排得上號的,事業干得比他大得多。
“你把那些話再跟我說一遍!”許建國逼著弟弟重新念了一遍,他事業干大了,現在在管理上卻越來越覺得有些不順心,不是這里磕磕絆絆,就是那里缺東少西,他感覺弟弟給他念的這個東西,里面有些東西很有一種讓他茅塞頓開的感覺,這玩意,似乎沒那麼簡單。
這個時候的中國,根本還沒有什麼系統的工廠管理,企業管理,就連國營企業都在摸著石頭過河,更何況這些市里縣里的私人小工廠,小企業。
大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只不過有的人已經摸到了河中間,有的人卻還在岸邊徘徊。
許建國就屬於那種摸到了河中間的,他感覺麥克說的那些東西,跟他自己考慮的很多東西,不謀而合,但是卻要更加先進,更加系統。
實際上麥克講述的這套從美國和香港企業搞回來管理經驗,對於此刻中國的這些鄉鎮企業家來說,那就是一場及時雨,如果真的能夠好好的系統地學習,對於他們的幫助是非常巨大的,許建國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機會,因此他只在電話里跟弟弟撂了一句話“你等著,我馬上開車過來找你。”
“額……”許建業掛了電話也是一臉懵,這事,有這麼重要麼?
於是第二天張春林就發現聽課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他有些煩躁地走到這二人身邊瞪著看了老半天,在這哥倆被他瞪得心里發毛的時候,張春林說了一句“我不管你們倆是一個人來還是兩個人來,提問的機會還是只有一次。”
“明白!”許建國賠笑回道,哥倆兩個大老板,就這麼坐在最後面的小板凳上,像個來上學的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坐起了筆記。
一上午的課聽完,許建業依舊是懵懵懂懂,許建國卻是如獲至寶,這些知識,太重要了!
看這二人難得的沒找事,午休閒暇時間張春林來到這哥倆面前問道:“你們是搞什麼的?”
“我是縣里預制板廠的,我弟弟就是承建你們村工地的工頭,兄弟怎麼稱呼?”
“哦,張春林。”二人握了握手,笑著打了招呼。
“您搞這個培訓,目的不簡單吧?”
“哦,抱歉,你們今天的一個問題問完了。”張春林甩手走了出去。
等到張春林走遠,許建業一拍桌子怒罵道:“哥,你說這他媽混賬小子是不是欺負人?”
許建國聽弟弟如此生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不懂,那是高人!”
“當真?”
“記住,不要再問他在這里搞什麼了,也不要再問他搞這個培訓的目的,說不定他還能多跟我們說上兩句話,對了,村里應該能打電話吧?”
“能,就在這,隔壁,不過要讓他們村書記來開門。不過哥,你要打電話干嘛?”
“呵呵,叫幾個老哥們來聽課。對了,你們施工隊不就在這村麼,我覺得你是不是趕緊給我們趕幾套住房出來,另外再請個好廚子!”一瞬間,許建業傻了。
第二天,張春林看著那早早坐在後面的十幾個中年人頭都大了,他找到許建國,瞪著他問道:“這些都是你叫來的人?”
“嗯。”
“你們要搞什麼?”
“來學習。”
“這個培訓班不是給你們開的!”他有些後悔第一天放那個什麼許建業進來了。
“我們知道,可我們也是交了錢的。”
“我操……”張春林在心里罵出來一句髒話,他無語了。他轉身走出了村委會,來到門口的那塊牌子上,將那個1改成了2。
等到第二天,張春林興致勃勃地來到村委會,心想著這一下總該沒閒人來上課了吧,可是一進村委會的大門他就被里面坐的滿滿當當的人給嚇了一個趔趄,他不是走錯地方了吧!
“許建業,許建國,你們搞什麼?”
“我們真的是來學習的!”隨著許建國聲音落地,旁邊的一群老板們一起點了點頭說道:“嗯嗯,沒錯沒錯。”
“200塊一天啊!我一個月的工資還沒那麼高,你們有錢沒地方花了?”
“200塊很高嗎?不高啊,是吧哥幾個。”
“是啊是啊!不高,不高!”開什麼玩笑,在這里就能享受到國外的系統化企業管理培訓,那出個國,學費該多高?
他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會算這筆賬。
“媽個雞兒!”張春林心里罵著,又憤憤地來到村委會門口的桌子前,剛想拿起筆將那2改成3,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放了下來,算了,以前是求人學人家不來學,現在好了,這麼多人來學習,他應該高興才是。
反正是為國家做貢獻,教誰不是教呢!
他轉身走了回去,又看著已經被擠到最前面的那七個人,對著明顯挑頭的許建國說道:“不許再喊人過來了,不然我就全都趕走。”
“那個……兄弟,還有一波,大概還有二十多個人,沒了,真沒了!”
“我操!”他終於還是狠狠地罵了出來。
“那個兄弟,咱們這也算是給村里脫貧做貢獻了不是,你算算,讓咱們來聽課,一天村里得收多少錢啊!”
“額……”張春林光想著將這些人趕走了,倒是忘了算這筆細賬,現在細算一下,這筆錢簡直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算了,你們的培訓費還是改成100一天吧,我也不能太過分了。”
“不用,這點錢我們還掏得起。”
“是啊是啊,給村里做建設麼,那點錢給村里的大爺大媽們買點雞鴨魚肉的,補補營養。”
“好了,都聽我說。”張春林斟酌了一下說道:“我大概知道你們應該是縣里各個行業的老板們,但是畢竟咱們沒見過面,互相之間也不太熟悉,這樣吧,這課也上了快一星期了,明天我叫人來安排一桌宴席,咱們在酒桌上互相認認,你們要上課,我也不趕人了,但是不要再給我叫人來了,我這破廟裝不下你們那麼多尊大佛,另外一個,就是如果我的這些學生三五年以後打算到縣里去混,大家能幫的就盡量幫一下,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覺得如何!”
“老許,酒席交給你那邊了,別讓咱們老師操這個心。至於幫忙,小兄弟客氣,以後只要是咱們西溝村里出去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找到我們,那絕對是有求必應!”人群中一個明顯是領頭的人說道。
“沒問題。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連座椅板凳我都給您湊齊整了,好煙好酒的也擺上。”
“您是?”
“呵呵,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咱們縣水泥廠的丁元一。”剛才發話的那人站起來笑著說道。
“丁總,您好!”
“不敢不敢,你叫一聲大哥就行。”
“哎,你們都是跟建材有關的行業?”
“也不是,除了許建國他們哥倆,後面來的這些全是咱們縣各行業的龍頭,明天再來那一波,基本上都來得差不多了,那些小廠我們也沒興趣通知他們。”
“我謝謝你!”氣啊!
“嘿嘿,小兄弟,咱知道,您教的東西里面學問大著呢,那些小廠的,學不學的暫時也無所謂,您看?”
“行了,我又沒說什麼,憑本事吃飯吧!”
“得了,就等您這句話,您是高人,咱們這些人都是泥腿子出身,沒受過什麼系統的教育,更別提學這麼先進的管理經驗了,就您教的這些東西,那些國營大廠里也不見得有多少人會,所以這個機會太難得了,別說您收200一天,您就是收得再高,咱們這些人也不當回事。不過兄弟,您教的這些東西,那些農民朋友聽得懂麼?咱倒不是看不起這些農民朋友哦,這個環境造人,環境養人,這個道理,想必您也知道,實在是您教的這些東西,連我們都是一知半解,他們吸收起來肯定有難度。”
“這個我知道,所以先教理論知識,後面再培養他們在我們這個村子里進行實戰演練,自己經營,自負盈虧,互相競爭,每個人一個小作坊,能干多大,看他們自己,成就也是他們自己的,我可管不了。”
“得了,明白了!您是高人,真高人!哥幾個服!”
“服了!”這些老板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來張春林的謀劃,說實在話,他們這是真羨慕啊,他們這些人就像是草根出身的軍事將領,而對面則是系統科班培訓出來的正規軍,現在這個社會自然是他們的天下,那是因為這些科班出身的人還沒有出來擠占市場,但是再過十年二十年呢,想要彌補這個差距,要麼接受正軌知識培訓,要麼請到正規軍來給自己規劃,無論哪一條路,都不能也不敢得罪張春林這樣的人,所以他們才會把姿態放得這麼低。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把西溝村里的村民徹底干愣了,這西溝村從來沒這麼熱鬧過,就連那條寬闊的馬路邊上,都已經停滿了各種各樣的小轎車,那座破落的村委會小院子里,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群,一個個穿的是極盡奢華,偏偏悶著頭拿著個小板凳擠在那座小院子里,認認真真地在聽課做筆記,100塊一天,天哪,那幾乎是他們兩個月的淨收入!
他們終於知道後悔了,也開始後悔了,可是已經晚了,張春林明確地拒絕了他們要重新加入的請求,並且很直白地告訴大家就這一個班,絕對沒有辦第二個班的打算,因為麥克沒時間,他也沒時間,所有的村民悔得廠子都青了。
就看這些大老板不惜高價過來學習就知道這個培訓班里面到底教的是多麼了不起的東西了,張春林定的那3000塊不是太貴,而是太便宜了!
據說這個培訓班要搞兩個月,那些大老板們要是全部聽完,要花6000塊,而且他們還只是聽課,不像他們村里的人還要上技術培訓,可他們不光來了,而且還是陪著笑臉,求著張春林進的班。
可是自己呢?
當初人家張春林陪著笑上門請他們去學,他們又干了什麼?
有人失望自然就有人高興,那進了培訓班的人,現在已經被家里當成了最珍貴的寶貝在供著,就連那個二世祖曹軒在看了這個場面之後,也知道這機會實在是太難得,因此老老實實地學了起來。
至於劉曉穎,已經徹底變成了張春林的小迷妹,那眼睛看向張春林的時候,都是帶著星星的。
當最後那一批人到來,其中有一位建築公司的老總認出了夾在村民里的曹家二世祖,所有的老板內心之中更是被深深震驚了,而且看那曹家二世祖打扮的那叫一窮酸,那一身裝扮如同叫花子卻呆在這個班里老老實實地學習,眾人總算知道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了。
於是張春林的底細也被眾人的力量給徹底挖了出來,他干的所有事情幾乎一件不落地在第二天就在這些人群中散播了開來,於是,張春林受到的禮遇又再一次地被拔高。
一群大老板張口閉口就是老師,弄得張春林想要低調一點也做不到。
曹書記辦公室的門被人粗暴地推開了,一個男人大呼小叫地闖了進來,老曹扶了扶額頭,敢這麼干的,也就只有他的老伙計了。
“老詹,你搞什麼啊!”
“我搞什麼?我說老曹,你不夠意思。”
“啥啊,我啥就不夠意思了,我干嘛了我!”
“你家老大最近上哪去了?”
“哦,你找他啊,誰知道那混小子跑哪去了,管不了了,哎!”
“你裝,你丫的接著跟我裝。”詹縣長略微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他是剛剛得到信,這才知道最近這縣里出了這麼了不得一人物,再聊了兩句,竟然得知老曹不光知道了,而且還將自己兒子送到人家身邊學習去了,這可把他氣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家那個二世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因為兩家關系很好,所以這兩個混賬小子在整個縣里可謂是混世魔王級別的人物。
前面老曹家兒子消失不見,他是懶得過問,心里巴不得呢,想著沒人來找自己兒子瞎混了,沒想到這老曹悶聲不響地竟給自己兒子找了個好出路,這可真把他氣壞了。
你怎麼著也該通知一聲,拉兄弟一把啊。
“我裝啥了我?”老曹裝傻,就像老詹以為自己兒子把他兒子帶壞了一樣,老曹也認為自己的兒子是個好苗苗,只不過被老詹家兒子給帶壞了,你看他兒子現在跟著人家張春林,不乖著呢麼,這混蛋小子現在學得可認真了。
“好,不認是吧,你兒子現在是不是在西溝村呢,你要敢說不是,我現在就揪著你跑一趟!”
“啊,嘿嘿,你咋知道的!”
“你……你你你你!”老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氣的手都抖了起來。
“哎呦老詹,老詹,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別氣出問題來!”
老詹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喘了十多分鍾氣,心平靜下來,也在琢磨這事要咋辦,聽說那班都開了一半時間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再過去肯定太晚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再次讓這哥倆混到一起去,既然一個已經改好了,那兒子跟著改好了的曹軒混,總比還繼續讓他在這里胡搞強。
“我決定了,讓我們家那個小混蛋去給你們家曹軒打工!”
“啥,你認真的?”見老詹如此反應,曹書記反而放下了心,這謀算,才是真的高明。
“你說呢!別跟我裝了,你等著,晚上我喝死你!”
“哈哈哈哈哈!酒水自帶哦!”
“哼!”這兩哥倆太熟了,公事上兩個人一個負責政務一個負責黨務,私事上,兩家私交更好,下了班更是經常聚在其中一家喝酒說笑,在一起干了這麼些年,早成老兄弟了。
“人才就是人才啊!申鋼被你干成了,西溝村的未來也不可限量。哎,幸好你不從政,不然我們這老哥倆就要給你騰位置嘍。”老曹枕著沙發靠背,想著西溝村里這幾天發生的變化,那里的情況他怎會不知道,他的秘書三天兩頭就往那里跑,當那群老板興師動眾地跑過去上課的時候,他早就得到信了。
“西溝村,西溝村!”老曹念叨了兩句,又走到地圖跟前,看了一眼西溝村附近的地圖,看了看距離西溝村最近的村鎮的地圖,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中慢慢浮現,他要將這附近的村落組成一個大鎮!
“你瘋了!”老詹在晚上的酒局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
“瘋什麼瘋,你覺得,西溝村的未來發展咋樣!”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這麼多大老板,全都欠他這麼大一個人情,這個地方要飛!”
“就是啊,那就干脆,以西溝村為中心,帶動各邊村寨共同發展,他們不是需要廉價勞動力麼,只要咱把這附近幾個村寨這麼一並,這勞動力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他們企業以後做大做強,那咱們縣,嘿嘿!”
“他那玩意,畢竟還見不得光啊!”
“屁的見不得光,我都問過了,能生產,而且不違法,再說有你我給他看著,就算有那麼一點點不合規,又能有多大點事,只要能掙錢,能交稅,管他天王老子呢!”
“是啊,咱們縣就是太窮了!”
“說定了?”
“行,干他娘的!”
“你認就行,接下來我是這麼打算的,既然打算搞一個大鎮,那路是最重要的,現在西溝村只有一條通往鄉里的路,我打算在擴建這條道路的基礎上,干脆將西溝村附近幾個村寨的路全都修到西溝村,再給他們開班車,這樣西溝村的廉價勞動力就要多少有多少,交通方便了,他們出貨也方便,物流送貨也方便,你別說,西溝村這塊地理位置還真他娘的不錯,正好處於附近幾個窮村寨的中間位置,距離縣里也不太遠,雖然地勢稍微復雜了些,但是有錢好辦事,就算他張春林說要把小山推平了也有人給他干。”
“我聽你的!”此時二人的謀劃已經不單單是在為了自己的孩子考慮了,而是作為一個縣的領導,在為整個縣,整個西溝村的發展在做著整體規劃,如果沒有他們的這番規劃,張春林撐天也不過就是做個小企業,但是現如今,西溝村的騰飛已經沒有了最後一道阻礙,有了政府的全面支持,那個村子的命運已經被徹底地改變。
其實這幾章在我的預計中是可以分為更多章來寫的,因為里面實在是有太多好玩的東西可以寫了,但是最終考慮到這篇文章是色文,就大大地壓縮了一部分情節,下面該肉戲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