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月是個小官,張德順更是個在省城混的官。
他們營造出一副家庭氛圍很好的感覺,很有禮數很有家教的感覺,似乎夫妻很是恩愛一樣。
姚百川就更不用說了,包工頭一個在這種應酬的場合那更是如魚得水,酒杯一舉自然是相談甚歡。
小一輩的就老實的在吃著東西,尤其張新達剛被親爹狠揍過一頓那叫一個老實啊。
“二女婿,來來,叔叔和你喝一杯。”
張德順主動的舉起了酒杯,笑哈哈的說:“還是你出息啊,不顯山不露水的,買車買房全款都不眨一下眼,年輕人不靠家里沒幾個有你這樣厲害的。”
林雪月這時候酸了一句,說:“是啊,二女婿也是命好,沒家里的幫襯起碼沒家里的拖累。”
這話讓人有點不爽了,但許斌只是暗暗的記下了仇,表面上依舊雙手托杯很是恭敬,笑著說:
“張叔叔您過獎了,我就是有點市儈,喜歡琢磨怎麼賺錢而已。”
“不瞞您說,我這人就是財迷。”
張德順本來就欣賞許斌,這一聽更是哈哈大笑起來,說:“這是對的啊,你姐夫就該和你多多學習,整天游手好閒也不是個事,有什麼可提拔的機會你可不要吝嗇啊。”
“叔叔說笑了,我哪有那能力。”
謙虛的表現和處處恭維有禮的話語,無疑在毛躁的年輕人里也算是優秀了。
姚百川惦記著女婿的好,笑著也說道:“親家你別夸了,我這個二女婿本身是個低調內斂的人,你把他給夸飄了怎麼辦。”
“哈哈,我就是羨慕你老姚家福氣好啊。”
張德順爽朗的笑著。
林雪月這時候又來了一句:“是啊,有這樣的女婿誰家不開心啊。”
“而且還願意當上門女婿,生了孩子就跟你們姓,嘖嘖,想想我自己都覺得是個大福氣了。”
“要我說呀,你家二閨女才是好本事呢。”
這話酸的傻子都聽得出來了,慈母多敗兒,明顯是兒子被比較下去了她很是不爽。
這敵意讓張德順都皺起了眉頭,心想第一次人家就不計較了,你再這樣說就過份了,娘們就是他媽的心胸狹隘。
姚百川樂呵呵的說:“親家母,孩子跟誰姓那是小倆口自己商量,名義上是上門女婿,可我沒就把這事當過真。”
在場一直沒開口的姚欣突然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是啊,姓許也好,姓姚也無所謂嘛,小倆口怎麼商量都可以啊。”
“說難聽點,婆婆有興趣的話,要不把車房店面全包了,跟你姓林我想妹夫都沒意見。”
這一說,林雪月的面色有點難看,深深的看了姚欣一眼。
那古板的意思大概在責怪你是我家的人,怎麼還朝著娘家說話呢,多少有點忘了之前把姚欣得罪的有點厲害。
姚百川趕緊舉起酒杯,笑哈哈的說:“哎呀,咱們老的就不理這些事啦。”
“就是就是,喝一個喝一個。”
張德順也跟著混起了水。
姚欣這個脾氣可是繼承自沈如玉,純純的母老虎一只那脾氣可不會受婆婆的氣。
她故意舉起酒杯,和婆婆碰了一下杯笑呵呵的說:“怎麼,婆婆是覺得我妹和我妹夫在一起不般配。”
林雪月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但性格一樣強勢,看了看許斌陰陽怪氣的笑著:
“以前嘛,你這個妹夫窮,我們就覺得將就將就就差不多了。”
“現在來看你這妹夫,也不是你們說的那樣除了有一張好皮囊一樣一無是處的窮光蛋一個啊。”
這一說,姚欣是老臉一紅了。
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這一說等於在暗示之前姚欣也是看不起自己妹夫,在婆家的時候,言語鄙夷也不少,明顯帶著點挑撥拱火的意思。
表面上看是在夸許斌,實際上滿是嘲諷的意味。
張德順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也看得出老婆的道歉也是不太甘心。
畢竟兩家的家境一比肯定是張家更占上風了。
這次不是他張德順回來,林雪月是不會輕易服軟的。
但她心里就是有點不爽,明明不占理了不追究都算不錯了,可兒子被打成豬頭還要道歉,這也是在宣泄她的不滿。
許斌也沒生氣,點起了煙抽著饒有趣味的看著。
這夫妻倆之間也是暗流涌動啊。
姚欣的文化程度確實不高,也不是什麼好學的主,更不是岳母那樣混跡於市井的頂級潑婦。
可她那一堆群,同學啊什麼校友啊,各類兼職群說難聽點就是小三,綠茶的集散地,光看聊天記錄就可以有進步。
在這樣的薰陶下,姚欣雖然一直很傲氣不懂與人為善,那也不是省油的燈。
姚欣咯咯一笑,說道:“婆婆說的也對,所以我媽火氣才那麼大啊,倆女婿湊一起比較的話差距有點大。”
“您也知道,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這一說是連張德順都給得罪了。
許斌的眉頭都皺起來了,心想論戰斗力還真是不如岳母啊,玩起陰陽怪氣那一套還是青澀。
林雪月的面色難看,自然的張德順的臉面也有點掛不住。
好在姚欣不是許斌想的那麼草包,她立刻話風一轉看著張德順,說:
“爸,那個事應該沒和你說,就是去年過年的時候,您和媽不是置辦了年貨叫我們去娘家拜年一起帶過去嗎。”
“對,我還給親家准備了一瓶十五年的人頭馬。”
張德順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