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司徒瓊忽地驚醒。
她猛地坐起身,喘著粗氣,嬌軀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剛剛夢中的畫面——那被二人拋棄的畫面,讓她止不住地顫抖著。
倘若現實當真如此……司徒瓊的眼底止不住地泛起一絲絕望,她恐懼地抱住自己,微微顫栗著……
“小瓊……你還好嗎?”一道溫柔的聲音忽地在身側響起,還未反應過來,司徒瓊便被擁入她的懷中。
“嬌嬌……”司徒瓊輕喃一聲,便低頭不語,沉默地埋頭在她那對柔軟的酥胸之間。
她身心俱疲,此刻她依偎在好友的懷中,希望能夠得到片刻的安寧。
不過一夜時間,便從被他捧在手心的公主,再度淪為最開始的性奴……興許,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他從一開始就未打心底將自己作為女友,他的目的從始至終就是將自己徹底馴化為他的母狗……
司徒瓊的心底有些苦澀。
葉笙歌在將司嬌交給韓木調教的同時,自己也沒有一直閒著。
看似甜蜜的相處之下,葉笙歌始終都在不斷“馴化”著司徒瓊——無論是露營野戰中出、牽繩河邊露出漫步、強制挑戰連續戴著跳蛋最長時間……為了滿足他,司徒瓊沒有絲毫拒絕,不斷迎合著他的一切舉動,將其視為二人之間的情趣,對他的命令絕對服從。
會害怕被他討厭、會恐懼被他拋棄、會因此向他付出自己的所有——等回過神時,司徒瓊已經是一條合格的母狗了。
司嬌不語,默默地抱著她,二女便靜默著依偎在一起,似是彼此的港灣。
“我好累,嬌嬌……”司徒瓊靠在她的懷里,輕聲喃喃道。
“沒事……”司嬌輕撫著她的秀發,在她耳邊柔聲道:“明天就回去了……回到夏哥身邊。”
司徒瓊抱著他的手不自覺地加大力度,顫聲輕語:“可我……可我……”
“我已經……現在的我已經……如果我一開始就沒有被他得手,沒跟他發生那麼多事……不……他還愛著我的對吧?只是因為我做錯事了,所以……不……我沒有做錯事,我是為了保護嬌嬌……可是……可是……學長不會討厭我吧……如果學長和阿葉都討厭了我……我做錯了?我沒做錯?我……嗚……”
她忍不住抽泣出聲,言語間透著混亂,腦海中不知思索著什麼,香肩不住地顫抖,司嬌不由得有些語塞。
司嬌眼簾微沉,略作沉默後,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小瓊,你還是不願意離開葉笙歌嗎?”
“只要你想的話,只要我們願意的話……”
“不要……!不要!”聽到她的話,就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般,她慌張地抬起頭,美目噙著淚花,顫聲道:“不要……我……我……”
“……小瓊,你還記得嗎?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司嬌沒有著急,而是輕輕摸著她的頭,柔聲問道:“我當時說,葉笙歌跟我很像,我們都擅長用演技裝飾自己、欺騙他人……”
“那時候你告訴我,你所要的就是他的那份謊言,哪怕只是沉溺在由謊言所編織而成的愛中,你也願意。”司嬌的話在這邊微微一頓,她觀察著司徒瓊的反應,見她沉默不語,便接著向下說道:“現在呢?小瓊。”
“你還想要這份謊言所編制的愛嗎?是發自真心的嗎?還是只是,下不去台階而已?”司嬌摟著她的手微微松開,轉而沿著手臂向下輕撫,迅速地握住她的小手,兩只白嫩的柔荑交纏在一起,緊緊相握,司徒瓊想要掙開,卻發現無論是手亦或者是視线,司嬌都沒有絲毫松開的跡象。
像是要追問出她真正的內心,方才肯作罷。
“我……我還想要……”司徒瓊不敢與她對視,低著頭沉默好一會兒,才小聲地給出自己的回答——但司嬌的追問卻接踵而至。
“他的野心才不止於和你”過家家“,昨夜那一切便是一場為你設下的局,是他想方設法讓韓木與你發生關系,最後將你抓奸在床,讓你失去指責他的立場,讓你只能淪為他排解性欲所用的奴隸……”司嬌輕捏著她柔荑,繼續說道:“即使如此,你也還想要嗎?”
“這……這怎麼可能,阿葉怎麼可能讓我被其他男人上……”司徒瓊咬著唇,神情很是復雜,她頓了頓,又道:“而且他也跟我說了!只要我作為性奴好好表現,就能恢復作為女友的地位!所以……還有!我以前不是也說了嗎!阿葉和學長,我兩個都想要,兩個都不放棄,嬌嬌,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說這些……”
“我……”她的心底不知為何忽地有些慌張,她不由得低下頭,說道:“再說了,我和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工具而已!嗯,對,他只是我用來填補一些,學長沒法帶給我的東西所需要用到的工具而已……”
“那如果我說,我已經失身於他了呢?”
空氣霎時間凝滯了片刻。
“——唉?”司徒瓊的眸中滿是難以置信,她輕輕搖著頭,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是事實哦。”司嬌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卻如同一道道驚雷一般在司徒瓊的腦中炸響:“甚至不止於此,就連那韓木也碰過了我。”
“我的第一次……已經被葉笙歌奪走了。我的身體……甚至連夏哥還沒碰過,便已經在葉笙歌與韓木的玩弄下,高潮了不知道多少次……甚至,他為了不讓你起疑,還將我交給韓木,讓韓木來替他調教我。”
“小瓊,這些都是他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瞞著你悄悄進行的……”
司徒瓊呆在原地,片刻,她忽地瞪大眼,顫聲道:“那、那之前有一日我們出去玩,我所聽到的跳蛋聲,其實不止是我身上的……?!”
“也許是吧,的確有一日我被韓木逼著戴跳蛋出門呢。”司嬌平靜地說道。
此話一出猶如天打雷劈,聽著她的話,司徒瓊低下頭,止不住地顫抖著,不斷重復道:“怎麼可能,不……不會的……我……嬌嬌……我……”
“現在的我已經髒了。”司嬌的話一頓,道:“所以我說,葉笙歌是個騙子。”
“他表面上愛你,表面上跟你保證不會對我有任何想法,但私底下,卻始終尋找著你我的漏洞——最後,他成功了。”她閉上眼整理了一下情緒,再睜眼後,嫣然一笑:“現在的我也是跟你一樣的,對不起夏哥的肮髒的女人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我……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如果我……!嬌嬌……對不起……對不起……!”她抱住腦袋,幾近於崩潰的顫聲道,香肩不住地顫抖著,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眼底寫滿絕望與痛苦,神情也不由得變得扭曲起來。
“……莊雨……霞……”
“都是她的錯……都是莊雨霞的錯……!”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司嬌,眼底的恨意不斷翻涌:“如果不是莊雨霞,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一切——!”
緊接著,她卻又低下頭,捂住腦袋,道:“但如果我……我再小心點……我……我該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
“告訴學長,告訴學長那女人瞞著他所做的一切……不行……會被討厭的……如果讓學長知道了我做的一切的話會被討厭的……質問葉笙歌?不行……沒有用的……現在的我質問他又有什麼用……”
“我……我……嬌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我這麼沒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個沒用的女人,我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只會給別人帶來痛苦,只會傷害別人……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聲音越發瀕臨崩潰,理智幾近達到臨界點,司嬌捏了捏她的小手,道:“小瓊,冷靜點,冷靜下來先……”
“可是我……我——!”
“小瓊,我有個提案,一個不會讓你再煩惱的提案。”司嬌忽地松開手捧起她的臉頰,她被迫抬起頭,眼眶中滿是淚花,但下一刻,她愣住了,甚至於那哭喊、那淚水都不由得一頓。
司嬌的眼神宛若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那一向燦爛奪目的美目,此刻卻同深淵般深邃,越是凝視,司徒瓊越是脊背發毛,以至於淚水和崩潰的理智都宛若被懸崖勒馬般刹住車,她看著面前的司嬌,仍在顫抖,此刻卻並非懊悔,而是擔憂與恐懼。
原來身前的女孩,也已經抵達了極限,只是她不同自己,並未以哭喊暴露那脆弱的一面,她掩飾著自己,仿佛她還是原本那個司嬌——但她的內心,此刻也一定……
“嬌嬌……你……”
“想聽嗎?我的提案。”司嬌繼續說道,那眸子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司徒瓊。
司徒瓊咽了口口水,輕輕點了點頭。
司嬌笑了笑,明明那表情很是柔和溫順,卻不知為何讓司徒瓊感覺到些許涼意。
她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提案,而是先問了司徒瓊一個問題:“小瓊,回答我,你能拋棄葉笙歌嗎?你能不再繼續做他的母狗嗎?為了我,為了夏哥,舍棄一切他所帶給你的”價值“,你做得到嗎?”
這個問題猶如一把尖刀刺在司徒瓊的心頭上,她渾身一顫,面露痛苦,她本想立刻回答“做得到”,但在開口時,聲音卻如同被掐住一般堵在喉嚨里怎麼也發不出來。
她很快意識到——她做不到。
如果這麼做的話,可能得到的並不是舍棄一者,重新回到另一者的懷抱——而是被兩者一齊拋棄,讓噩夢成為現實。
這是她所痛苦的,這是她所糾結的。
她想要讓葉笙歌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可讓他付出代價的同時,卻又可能往自己的身上插上兩把尖刀……她無比懼怕疼痛,她不想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我……我……”
可是,她更覺得對不起眼前的司嬌,對不起夏文學——她好不容易能擁有一個家,卻因為自己的選擇,走到如今這支離破碎的一步。
“我做得到。”
她覺得她應該這麼說出口。
哪怕可能會被學長拋棄,讓葉笙歌人間蒸發,哪怕這麼做也可能無法彌補對司嬌犯下的錯,但她做錯太多事了,如果能從現在開始挽回,哪怕只是挽回一點點也好……
她掙扎著想要張開口,但眼前少女的聲音卻先一步將她所說的話堵了回去,“小瓊,你有想過你為什麼會這麼糾結嗎?”
又是一個提問。
“……我……”司徒瓊沉默半晌,緩緩道:“我……很害怕……”
“我害怕被學長拋棄,害怕被阿葉拋棄,害怕被嬌嬌你討厭……”
“我明明答應過嬌嬌,要保護好你的,可我失言了,我不止什麼都沒做到,甚至是因為我,最終才害的嬌嬌失身!”
“我是罪人,可我卻沒有贖罪的勇氣……我舍棄不了任何一方,我想要答復你,但我……說不出口……”
司嬌靜靜地聽完她的話,隨後開口道:“也就是說,小瓊你覺得自己做錯了,想要跟我賠罪,覺得自己應該讓葉笙歌付出代價,把這一切告訴夏哥……自己卻又害怕做完這一切後失去夏哥和葉笙歌,所以才一直糾結著嗎。”
“但、但是!我也不是想要拒絕!給我點時間……我……我能說出口的……”
但司嬌卻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問題不在這里,小瓊。”她看著司徒瓊,見司徒瓊臉上露出一絲驚愕與不解,她接著說道:“我不需要小瓊你為我做這種事,我不需要你贖罪。”
“因為你我都已經髒了,這是事實……對於夏哥而言,你我都是被他人所玷汙過的女人,哪怕你去跟夏哥說出這一切,讓葉笙歌人間蒸發,又能怎麼樣呢?我們三人,再也回不到曾經那樣了。”
司徒瓊張了張嘴,她垂下眸,顫聲道:“那……那該怎麼辦……”
“……很簡單啊,這不是很簡單嗎……”司嬌輕輕一笑,低聲說道:“讓夏哥……”
“喜歡上變得肮髒的我們,不就好了嗎。”
“唉?”司徒瓊猛地抬起頭,驚疑不定的看著司嬌。
她仍舊凝視著司徒瓊,繼續說道:“如果被玷汙了,可能會讓我們之間產生隔閡的話,那就讓夏哥喜歡上這份感覺,不去感到無法接受,感到隔閡不就好了嗎?那樣子的話,我們還能回到從前,是最相愛的三人啊。”
啊啊——果然……
嬌嬌的內心,早已變得支離破碎了。
現在的她,只是在努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瘋狂而已。
司徒瓊紅唇微顫,緩緩道:“那、那不就是……讓學長……去做綠奴嗎……”
她微笑著,沒有接話。
“這……嬌嬌……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子最後不也只會傷害到你和學長嗎!”司徒瓊猛地撲上前,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在她耳邊顫聲道:“只讓我受傷就好了……只要我受傷就好了!”
“只要我跟他說葉笙歌和韓木只對我一人下了手就行了!然後嬌嬌你再找個機會去做手術修復處女膜,這樣子的話,葉笙歌和韓木一死,沒人會再知道嬌嬌你所遇到的一切!”
“而我無論怎樣被學長對待,哪怕被他拋棄也是我應得的!”
“我離開你們,你和學長,就還能像是從前一樣……”
“才不是!”話音未落,司徒瓊的聲音便被她用更大的聲音打斷了。
司徒瓊被嚇了一跳,司嬌推開她,隨後雙手緊緊按著她的肩膀,臉上的神情透著一絲怒意:“小瓊……才不是的。”
“你不是臨時插足的第三者,對我來說,你和夏哥對我都很重要!我們三人……我只想要我們三人,一直都是以前那個樣子而已……”
司嬌說著,她平靜的聲音終於帶上一絲顫意。
“你不……恨我嗎……?”
“我不恨你啊,我才不恨你啊……我不需要小瓊你為我付出什麼代價,我根本不在意這些……!”司嬌輕咬薄唇,那一潭死水終於泛起漣漪:“我……只是想要回到我們以前的關系而已……”
“高中的時候……我們三人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會有拌嘴,就算會有吃醋會有吵鬧,卻也是對我而言我最開心的時候!”
司徒瓊渾身一顫,她吸了吸鼻子,握緊了拳頭。
肉欲怎麼樣都好……
如果學長的肉棒實在滿足不了自己的話,那就吃藥!只要吃藥的話,就是韓木的肉棒都能將自己干得高潮迭起,更別說學長了?!
如果情感上沒法被滿足的話,那就比以前更加黏著學長!一直黏著他!跟他撒嬌!讓他滿足我那無法被填滿的情感!
一時的迷途也沒關系,只要即時挽回的話——
“既然如此,嬌嬌,我有一個主意……!”司徒瓊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正色道:“就讓我去跟學長坦白吧。”
“我會告訴他一切的,但是……嗚……雖然有點對不起學長……但就像是剛剛我說的那樣子,只有我一人成為了他們胯下的受害者……!”司徒瓊頓了頓,接著道:“這樣子的話,最多只有我和學長之間有一些隔閡而已!”
“然後,我會努力的!哪怕學長嫌棄我,也會拼命努力的去彌補那份隔閡!不管學長多麼想要拋下我,但為了嬌嬌,我也會拼命地想辦法修復和學長之間可能產生的一切隔閡!”
“只要這樣子就行了吧?!”
只要不是嬌嬌嫌棄自己,那麼在跟學長交代的內容里面稍微添油加醋一些,稍微把問題多推到阿葉和韓木的身上,然後我在努力纏著學長的話……嗯……這樣子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想到葉笙歌,司徒瓊心里微微一顫,但她輕咬薄唇,還是狠下心來。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心軟!
自己已經做錯了,必須得即時挽回才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如果現在心軟的話,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法回頭了!
“……做不到的……”
“為什麼!”司徒瓊嘟起嘴:“嬌嬌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不是的……我是說……讓夏哥不知道我已經失身了……這件事情……不可能做得到的。”司嬌的語氣再也無法維持先前的平靜,痛苦之意再明顯不過。
“這、這怎麼可能?反正嬌嬌你之前不也是說了跟學長結婚後才做那種事情嗎?那樣子的話在那之前,去做處女膜修復手術的時機要多少有多少吧?”司徒瓊輕咬紅唇:“雖然這樣子有些對不起學長……但如果這一切只有我們知道的話,我們守口如瓶,將這一切帶到墳墓里面,又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有什麼差別?”
“這可能有些卑鄙,但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不是嗎……?!”
司嬌低著頭,沉默許久——
司徒瓊都忍不住要再開口時,她才終於開口說話,問道:“……小瓊,你比我更了解葉笙歌,我問你……”
“你覺得,以葉笙歌的性格,為什麼願意將你我分享給韓木?”
此話一出,司徒瓊不由得一愣。
她剛剛一直在擔心其他事情,卻從未思考到這一點——為什麼葉笙歌會讓韓木染指司嬌?又為什麼會讓韓木對自己下手?
但當冷靜下來思考的瞬間,昨夜的一個細節卻讓她背脊一涼。
攝像機。
攝像機記錄下來了自己與韓木所作所為的一切。
那麼……難道說……不可能……怎麼可能……葉笙歌他怎麼敢……!
不……但……
“……嬌、嬌……”司徒瓊一時覺得自己的嗓子都有些沙啞,她緩緩開口,抱著最後一絲希冀,問道:“他……應該沒有……”只“拍下你和韓木發生關系的視頻……吧?”
“……”
半晌後,司嬌輕輕搖了搖頭,“如你所想。”
霎時間,猶如被抽走所有力氣一般,司徒瓊整個人無力地坐在床上,喃喃道:“……替死鬼……”
“韓木……是葉笙歌的替死鬼……”
“韓木……是他用來創造”我們“間隔閡的犧牲品……”
“韓木……是他的第三只手……是他觸及不能及之地的工具……”
“哈……哈哈……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司徒瓊深吸一口氣,捂住臉頰,低聲道:“阿葉……你好狠的心……”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司徒瓊回想著這短暫大學時間里,葉笙歌與韓木搭話交友時的畫面,不由得輕輕發顫著。
他難道從一開始認識韓木,就將他劃為犧牲品了嗎?
如果她們的猜測是真的話……
那麼她們二人都注定在夏文學的面前,露出那等淫蕩的模樣——在其他男人的身下!
“所以嬌嬌你才會那麼打算……因為在別的男人身下露出那模樣的我們,怎麼可能被學長輕而易舉地接納啊……”
哪怕能夠回到他的身邊,那份隔閡,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消失?
就像她說的一樣,他們再回不去那曾經。
司徒瓊不由得有些呆滯,大腦一時間無比空白——剛剛才做好的心理建設,在這一刻便再度被擊潰。
“……小瓊,你覺得……怎麼樣?”
司嬌的聲音讓她微微回過神一些,她僵硬著抬頭看向司嬌,迎上她的視线……司嬌的目光中稍有動搖,但卻還是堅定地看著她,那絕非玩笑。
不願放手——既然如此,便不管多麼丑陋也罷,將他牢牢抓在手中……這就是嬌嬌的“答案”嗎?
司徒瓊不由得沉默下來,這一次,她是認真的思考起了司嬌所說的話的可行性。
司徒瓊又不由得想起過去在莊雨霞主導下的情趣Play,她誘導著夏文學想象自己女人被其他男人玩弄的樣子,當時夏文學雖說不願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碰,但他身體的反應卻出乎司徒瓊的意料——本以為已經到了極限的肉棒,竟然又變得更加有精神起來。
也許……學長真的有可能,變得像是阿葉之前給我看過的那些小說里的主角一樣……?
如果那樣子的話,學長也不會再感到隔閡與悲傷,我也可以不用再壓抑著自己的欲望, 可以盡情……
司徒瓊咽了口口水,半晌後,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司嬌,認真說道:“這樣子的話,我們以後就是共犯了呢。”
共犯。
司嬌美眸微動,低聲道:“是呢……共犯……”
一起去做那對於夏哥來說,再過分不過的舉動吧……
想著,司嬌心底竟是莫名浮現出一絲愉悅之情。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嘴角竟悄悄地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就讓我們,一起成為共犯吧,小瓊……”
那眸中的深邃,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帶二人一起走向那無法回頭的路。
……
司徒瓊起床洗漱一番換好衣服後,重新回到房間內,見司嬌坐在屋內桌邊的座椅上,正看著窗外,不知想些什麼。
“嬌嬌——”
“嗯~?怎麼啦?”她回過頭看向司徒瓊,臉上掛著道淺淺的溫和的笑容,仿佛就在剛剛,那令司徒瓊都不禁感到些許膽寒的少女從未存在過一般。
“那個……雖然是決定要這麼做了,但我們具體應該怎麼做呢……”司徒瓊小步來到她身邊坐下,小聲問道:“該怎樣讓學長接受呢……雖然我覺得學長可能稍微有一點潛力,但是也不一定能夠輕而易舉地讓他接受吧……”
聞聲,司嬌沉默片刻,方才開口道:“我們需要幫手。”
“幫手……?”
“墨染也是,莊雨霞也是,必須得將她們一起拉下水才行。”司嬌一手拖著下巴,笑吟吟地說道:“而且我也不想要隨便去找外面的男人……不如就繼續讓葉笙歌擔當黃毛吧。”
“阿葉嗎……該、該怎麼做呢?”司徒瓊小聲道:“我感覺如果讓學長知道阿葉也對我們動過手的話……”
“……叫得真親昵呢,剛剛不還是一副想要跟葉笙歌同歸於盡的模樣嗎?”
“唉?不、不是——這個……”司徒瓊稍稍慌亂了一下,便見司嬌掩嘴輕笑一下,捏了捏她的臉頰:“好啦,沒有怪你的意思。”
“……畢竟跟他實際做過一次後,我大概也稍微能夠明白一些,小瓊你那麼沉迷的原因了吧……”
“嬌嬌?!”司徒瓊登時緊張起來,此刻她倒不是擔心司嬌拐跑葉笙歌,而是擔心司嬌也會跟自己一樣,淪陷成現在這般模樣。
明明理智上對葉笙歌感到不滿,但身體在想到他的時候,卻還是會控制不住地想向他臣服。
而且,對於被他中出的快感也越發著迷——那是同其他男人全然不同的感覺,饒是韓木讓自己吃了藥中出自己時也沒有那種感覺。
就像是對此“上癮”一般,不止是上癮,甚至是再面對他是,心中都難以升起反抗的念頭——她擔心司嬌也會變成這樣。
“小瓊,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准備出門了。”司嬌搖搖頭,像是毫不在意地說道:“今天也是在這邊的最後一日了,去准備一下最後的大掃除吧。”
“啊?啊……好、好的。”
“還有……”司嬌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我沉迷哦。”
“啊……啊哈哈,我知道啦,畢竟嬌嬌——”
“畢竟如果要將夏哥調教成綠奴的話,無論我沉不沉迷其他男人的肉棒,都無所謂的,不是嗎?”
一瞬間,司徒瓊仿佛又一窺到她內心中的黑暗。
她一時語塞,在這間隙,司嬌已經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
“……是呢……如果真打算這麼做下去的話,沉迷不沉迷也無所謂了……”司徒瓊深吸一口氣,不再多想,跟著離開了房間。
今日是在這間別墅住的最後一日,這麼段時間下來,附近有趣的地方也基本都玩了個遍了,本來是想打算最後平淡的在別墅內度過這最後一日,但慕榕卻主動提出:“要不干脆別讓葉笙歌請保潔了,我們自己離開前一起大掃除一下吧!”
反正在別墅里閒著也是打游戲,搞衛生這事情就是一個人干麻煩,兩個人干省事,一堆人一起干就不是搞衛生了,是在玩——於是這最後一日的行程便這麼定下來了。
他們約定九點鍾別墅客廳集合,正好吃早飯,剛下樓來到客廳里面便聽見電視里傳出萊的游戲聲,不用看也知道已經有人先一步在客廳等著了。
司嬌與司徒瓊一前一後地下了樓,除了她們之外,也就只有慕家雙子起了床,正坐在沙發前一起玩游戲。
聽到有人下樓後,慕榕的視线暫時地從電視上移開了,但在看到是司嬌和司徒瓊後,她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僵,有些微妙起來。
但她身邊的慕然卻不一樣,他抬起手大方地笑道:“早上好啊兩位。”
“早上好。”司嬌笑著回應了他,目光旋即落在他身旁的慕榕身上。
……這樣啊,畢竟動靜那麼大,想不被發現都難呢。
司徒瓊主動提出要去准備眾人的早餐,司嬌則微笑著來到慕榕身邊坐下,像是無事人一般看著她和慕然打游戲。
但慕榕卻顯得有些微妙,她總是欲言又止,但看了眼身旁的慕然,還是將話給咽了回去。
現在時間八點半,隨著時間接近九點,陸陸續續也有人來到客廳里集合——林彥、林熏、林清……
見司徒瓊在屋內做飯,林熏跑來幫她打下手,林清與林彥則來到客廳里加入了慕榕與慕然,客廳頓時變得很是熱鬧。
“早上好啊。”
司嬌坐在側邊的沙發上,便聽頭頂傳來一道男聲,她仰頭,便看見葉笙歌那笑眯眯的模樣。
“……早上好。”
她微笑著打了招呼,反倒是讓葉笙歌有些意外起來。
她本以為昨晚一事過去,司嬌可能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但實際上,她卻比自己想象的表現得更加平靜,甚至面對自己打招呼,她也微笑著回答了——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嗯……”
葉笙歌摸了摸下巴,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裝作在一旁看他們打游戲的同時,加入他們的話題中,一邊側目留意著司嬌。
不一會兒的時間,韓木也打著哈欠來到客廳里,主動跟司嬌打了招呼,那淫邪的目光還不斷在司嬌身上來回打量,似是在回憶著昨夜與司嬌共度的良宵。
但司嬌卻也沒有絲毫動搖,甚至看不出有絲毫厭惡,就像是對待普通朋友一樣回應了她。
……果然嗎……
意識到眼前的司嬌完全地進入扮演的狀態,葉笙歌收回視线。
也罷……接下來就繼續按原計劃繼續下去,然後……就是最刺激的環節了啊。
葉笙歌不由得有些興奮起來,他舔了舔唇,不知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興奮的感覺了。
不知道夏學長看到那些視頻後,會做出什麼反應,又會做出什麼事情呢……我這邊也得多留點保險……晚點再找機會跟司嬌試探下吧。
葉笙歌跟其他人打了一聲招呼,便轉身離開客廳前往廚房了。
……
准備好早飯後,眾人一邊吃著早飯,一邊感慨著司徒瓊的手藝,一邊商量起一會兒大掃除開始時的分配。
“女生負責二樓,男生負責一樓就行了吧?”慕榕提議道:“男女生各自收拾自己的房間嘛!”
“我沒意見。”葉笙歌立刻出聲表態道,見葉笙歌立刻給出答復,其他三人也接連應道。
“不過光是打掃就沒意思了吧?不如來點比賽吧?”林清此時開了口,她笑眯眯的,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
“什麼比賽?”聽到這話,慕然立刻追問道,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晚上我們再來玩一次國王游戲吧?當初剛來這兒的時候就有玩過呢,這次再玩一次吧?”林清突然沒頭沒尾地說道,讓其他人不禁有些疑惑。
“林清,你又在打什麼小算盤了……”林熏眯了眯眼,嘟了嘟小嘴,語氣透著些許提防,也不知發生什麼讓她的態度發生這微妙的變化。
“嘿嘿。”她壞笑一聲,道:“比賽就是……比打掃的速度!男生打掃一樓,女生打掃二樓,看哪方先打掃完!”
“輸的那一方,今晚玩國王游戲的時候,必須得全程公開自己抽到了什麼簽~!”
“噢……”
眾人聽到這,頓時明白了林清的意思。
“可以是可以啦,但不如再多加點什麼吧?比如說三國殺的時候可持手牌減少一定數量,血量上限默認降低什麼的?畢竟國王游戲也不可能玩一晚上吧?”慕然笑著說道,他倒是覺得這樣子有趣,顯得有些躍躍欲試。
但林清卻是眨眨眼後,露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片刻後她說道:“可以啊!總之就是陣營戰,勝負關系會影響到今晚的小游戲環節有沒有限制難度!”
“好!那麼比賽就從十點半開始,看誰先完成吧!”
……
眾人吃完早飯後,分配好工具,便在一樓上二樓的樓梯口處等待,待十點半時間一到,比賽開始,九人頓時分成兩批開始行動。
葉笙歌離開前,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女生組的方向,卻見司嬌與司徒瓊走在最後面,他的視线正好與二女相匯。
下一刻,司嬌竟是對他微微露出一道笑容,便收回視线,拉著司徒瓊,朝樓上走去。
“……?”
葉笙歌不禁一愣,全然沒想到司嬌竟然會是這反應。
前幾日她都一直回避著自己,一副深怕被自己又逮到的樣子,怎麼今天突然就又變了性子,像是前幾日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眉頭微皺,一時間有些摸不清司嬌的念頭。
半晌後,他也收回視线,轉身提著工具去自己負責的區域了。
果然保險起見,還是得找機會再試探一下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