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寂寞這能理解,但與狗交歡這種混賬事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她這種時候。”
“他家孩子一個五歲,一個才六個月,才半歲,這意味著她剛生產完半年,女子生產完,身體起碼要修養兩到三個月才能同房,按你們所說,他家只有三個丫鬟,並沒有奶娘,這意味著蘇娘子是自己在奶孩子,既是自己在照顧孩子,每日必定花費大量精力在孩子身上。”
“身體才恢復好,又要照顧兩個小孩子,她哪還有什麼精力去想男歡女愛的事情?
就算有,她也不會找只畜牲解決吧,畢竟大狼狗是活物,不通人言,更難掌控,一個沒弄好,被人發現,或是被咬上一口不都得不償失了?她為何不選擇更便捷快效的疏解方法?”
“更何況蘇勤旺出門一兩個月就會回家一趟,一兩個月又不是一兩年,不至於那麼飢渴吧?”
司南這一通分析,得了不少人認可,大家按著他這思路又分析了起來。
“或許蘇娘子早在以前就與狗發生過關系,只不過現在才被蘇勤旺發現,如此一來,不就能解釋她為何會找畜牲解決了?因為有過經驗,輕車熟路,對她而言,與狗交和其他疏解方法是一樣的簡單,因是活物,更加舒服也說不定。”也有人反駁他這一觀點。
談論之間,大家聲音越來越大,不少人都被吸引過來了,圍在櫃台這兒討論起了這件真相。
司南想了想,問櫃台後面的掌櫃,“蘇勤旺每年中元節都會回來祭祖嗎?”
“會,蘇勤旺雖是做生意的,但與旁的走街串巷的生意人不同,他是做木料生意的,人一般不在京城,就在文橋鎮的伐木場盯著,因伐木場離京遠,他才不能每天回來,可若真要回來,騎馬兩三個時辰也就到京了。”
這就可以解釋了,兩三個時辰的路程,若真是想要,當天去一封信,明兒個丈夫就能回來了,又何至於去饞那狗東西?
不至於連一天兩天都忍不了吧?
況且按這麼說來,蘇娘子明知丈夫會回來准備祭祖,還選擇在那時候與狗交合,是不是有點說不通了?
這……大家都遲疑了,“難不成此事還有什麼內情?”
這誰能知道呢?
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司南又問了下小二,“蘇家這幾天可有什麼反常的事情?”
“有,聽他家鄰居說,蘇勤旺殺了狗之後,便一直閉門不出,第二日中元節連祖宗都沒有祭,反而關著門一直在家里敲敲打打,不知道在搗鼓什麼,大家還以為他在和妻子鬧脾氣,可聽聲響又不是,一連幾天了,他都沒出過門,也不知他家究竟如何了。”
司南眼神稍凝,而後突然轉移話題對淨姝道:“天色不早了,咱們結賬回去吧。”
“客官不再聊聊了嗎?”小二一聽他要走,趕緊開口留,還想聽聽他的見解。
“不聊了,聊來聊去都是猜測,也不知真假。”
司南說罷,拿銀子出來結了帳,便拉著淨姝走了。
走出門,淨姝趕緊問他:“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是不是要去蘇勤旺家里看看?”
司南點點頭,“我看他這是得罪同行了,被人用厭勝之術害了。”
“厭勝之術?”淨姝不懂。
“厭勝之術,魘鎮,鎮物,厭而勝之,是為厭勝。”
淨姝搖頭,不懂,還是不懂。
“那魯班術可曾聽說過?”
這倒是聽說過,傳聞中,魯班術是魯班所創,其書分做上下兩卷,說是上卷做好事,下卷做壞事,所以一般有造房動土之事,大家都得好吃好喝供著工匠們,以免得罪他們,他們會暗中下術。
“這說到底就是一種巫術,所謂上卷做好事,下卷做壞事這說法並不准確,術無好壞,專看使用的人罷了,也不知那蘇勤旺得罪什麼人了,竟讓其用這樣的狠毒的術法禍害他家人。”
司南說著,走到一家正在關門的鋪子前,向其打聽了一下蘇家的位置。
按著他的指點,一路過去,很快尋到了蘇家。
一個小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小,大門與周遭其他人家不同,很干淨,還打了蠟,瞧著應該是才整修過。
司南抬手敲了敲門,不多久,有個女聲問道:“誰呀?”
“蘇勤旺可在家?我有筆生意找他。”司南找著借口。
“我家主子這幾日不見客,您還是請回吧。”
“千兩銀子的大買賣,你主子也不要?”
此話一出,門里面霎時沒聲了,隨即說道:“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一聲。”
又等了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是個二十六七歲左右的男人,想來他就是蘇勤旺了。
蘇勤旺眼神疲憊,滿身灰塵汗水,瞧著是在做活的樣子。
“蘇老板這麼晚還在忙著呢?”
蘇勤旺不想和他們閒聊,隨意點了點頭,以做回答,便開門見山問道:“二位想訂什麼木料子?想訂多少?”
“我倆並非是來買木料的,而是想和蘇老板另做樁生意……”司南說到此處,壓低了聲音,“厭勝之術的生意。”
此話一出,蘇勤旺眼神突地狠厲,不善問道:“你們怎麼知道?”
“還是進門再說吧。”
蘇勤旺沒說話,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讓開身,讓他們進來家里。
院子里面狼藉一片,連青石地磚都被挖了出來,看來蘇勤旺這是挖地三尺在找鎮物了,難怪累得滿身大汗。
進了門,司南先行表明身份,而後向他們說了下之前的聽說與猜測,如此才算讓蘇勤旺徹底放下了防備。
“夫妻七年,我妻是什麼樣的人,我自是知道不疑,她絕無可能會做出狗奸之事,定是被人害了。”
“想到是何人做的嗎?”
蘇勤旺搖搖頭,“現只知道此術肯定是在三月前,我家翻修的時候被人下的術法,只是,翻修的那幾個工人都是我自己手下的伙計,各個都跟了我好些年了,我實在不知他們哪個這麼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