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得這慘兮兮的模樣,聽著她賭氣地話,司南是又好氣又好笑,伸手給她抹了把眼淚,捏著她的肉臉頰笑道:“你這時候後悔是不是太晚了些?”
淨姝哭著撲進他懷里,眼淚兒不斷,抽噎著再與他說:“不後悔,只想晚點走。”
“姝兒的晚點是多久?”司南反問她。
“至少,至少等過了年吧。”
“你確定過了年你就能走得了?”
“……應該吧。”
司南將她緊緊抱在懷里,撫著她披散在背上滑溜溜的黑發,“不想走就不想走嘛,嘴硬什麼。”
“沒有不想走,就是想晚點再走,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再走。”
“這還沒走你就後悔嫁給我了,要真走了,你怕是會天天怨我。”
“我剛剛那是氣話,一想到要離開爹娘,四海為家,就忍不住朝你發火了,只覺得心里又是不舍,又是害怕。”
“怕什麼?”
“我只會琴棋書畫,不會柴米油鹽,一旦離了京城,我原有的所有優勢都成了我的劣勢,我只能依附於你,只會成為你的累贅,遲早讓你厭煩。”
淨姝想了許久,越想越覺得自己前路茫茫,一旦離開京城,也就相當於她舍棄了自己所有的優勢,到時候只能全身心的依附於他,一切都要看他臉色行事,如此一來,他們倆人原本夫妻相敬,舉案齊眉的平衡關系就被打破了,她也就低了他一等,一旦再鬧矛盾,她可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恣意撂臉子了。
雖說他現在對她好,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定呢?
司南摸著淨姝的發,摸著淨姝的臉,許久,輕輕說道:“其實從姝兒和我說不想做金燈藤的時候,我就知道姝兒到時候肯定不會跟我走。”
淨姝一愣,關於金燈藤的說法,是那次處置完馮皎皎一事之後,與他在浴池里做那事的時候說的,金燈藤抱樹而生,依附而長。
“我家姝兒聰慧,知道如何保障自己,只是姝兒不該對我耍心眼,有話直說,又當又立可是不行。”
“哪,哪有耍心眼?”淨姝沒想到會被他看穿,一時心虛,露了怯。
“有沒有姝兒心里清楚,行了,睡覺吧,別胡思亂想了,暫時不會走遠了,就像是前幾天那樣,往京城周邊走一走,最多待上十天半月就回來了。”
司南說著,松開了抱著她的手,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睡了。
看他這模樣,明顯生氣了,淨姝不免有些慌了,趕緊挨上去與他討饒:“相公,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真的是害怕。”
如何保障自己利益,保障家族利益,是她們從小就要牢記在心上的東西,在這件事上,她今兒個冷靜下來,仔細琢磨了許久,明白自己不能頭腦發昏隨他離開京城,他留下他還是他,她離開她就不是她了,如此一想,她為了保障自己的以後,還是選擇再欺負他一回。
所以先是和他生氣,說不想走,說後悔嫁給他,再說不是不想走,只是想晚點走,他一聽,就容易答應了,只要他答應了,不論是多留半年還是一年,其中的變故就多了,絕大可能會留下來,到時候再留下來,可就怪不著她了。
“嗯,睡吧。”司南輕輕應道,聽不出有什麼生氣的感覺,但他背著的身子卻是始終沒有轉過來。
看著他冷漠的背影,淨姝想了想,決定像他以往那般死皮賴臉一回,於是乎,淨姝翻身跨過了他的身體,睡到了他正面對著的那邊去,逼著他不看她都不成。
司南閉著眼,沒有動,仿佛不知道她跨到正面來了一樣,睡死了一般。
淨姝知道他沒有睡著,知道他是在用假睡繼續冷著他,淒淒艾艾又喚了句:“相公。”
“對不起。”
司南沒有應,只做睡著模樣,淨姝眨巴眨巴眼,拉過他放在一旁的手往自己身上放,整個兒貼進他懷里去,湊上嘴唇去親他的嘴,一邊親一邊又求求喚他:“相公,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回司南沒有裝死,冷冷哼了聲,收回放在她身上的手,又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看他冷淡模樣,淨姝眼淚忍不住有些不受控,伸手又抱住了他的背,整個兒貼上他的背,不停說著討巧賣乖的話。
然,不管她怎麼說,司南也沒給她個反應,可見是氣狠了她。
說著說著,淨姝突然想到什麼,面上微紅,松了緊摟在他腰上的手,而後手掌慢慢下移,往他褲襠摸去,隔著褲子抓住了那軟乎乎還沒硬起來的東西物什。
只一下,就聽他呼吸聲加重了,腿間的軟乎乎變硬了不少。
淨姝看有效果,面上一喜,卻是更紅了,正想給他再來幾下,卻不料他先抓住了她要動的手。
“別鬧,今天不想做。”司南終是沒忍住,說了話,只是淨姝怎麼也沒想到他也有說不想做的時候。
淨姝輕咬嘴唇,紅著臉低聲道:“你不想做,我想做怎麼辦?”
“還能怎麼,忍著,就像以往你不想做的時候,我都忍著。”
你何時有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想方設法哄著來,逼著來的!
淨姝哼哼,可現在只敢在心里反駁,不敢再和他頂嘴。
想著他以前的手段,淨姝決定效仿他以前,今兒個做一回女流氓。
如此想著,淨姝微微站起了身,跨坐上了他的身上,逼得他不得不躺平了,不得不睜眼看著她。
在他的視线中,淨姝輕輕扯開了衣帶子,露出了里面的紅肚兜,露出紅肚兜上的兩只鴛鴦來,臊著臉問他:“這鴛鴦繡的可好看?”
司南冷哼:“哪里好看了?”
淨姝只想著他要麼說好看,要麼說不好看,沒想到他會不按常理出牌,一時怔愣,待反應過來,慢慢又解了肚兜帶子,將肚兜脫下,露出兩只圓潤飽滿,一手橫托兩只,又問他:“那這兩個好不好看?”
“往日看只覺可愛,如今看只覺可惡。”
司南這回是如何都不上道,冷眼淡漠瞧著她搔首弄姿,半點不為所動,和平日里那個色令智昏的色胚完全是兩個人,這讓淨姝又覺頭疼又覺挫敗,只覺得自己像是個不要臉的跳梁小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