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有悖天地人倫,所以被列為禁術,早在很多年前行內就明文規定不許使用,到如今知道這禁術的人少之又少,已經近乎失傳了,我師父也不會,只是聽說過這法子的神奇之處。”
春枝趕緊解釋了一番,擔心他們誤會她會邪術。
司南點點頭,“你們這死而復生術與一般說的奪舍差不多,都是借另外人的皮囊存活下去,只是你們這死而復生術能讓死去的人還用著本來的面貌,能更好的做替代品,不過這種死而復生的法子,皮囊需得好好養護,不然臉皮子會慢慢腐爛,等人皮面具腐爛完了,也就魂飛魄散了。”
“這個奴婢倒是沒聽說過。”
春枝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腦袋,淨姝插嘴問司南:“你瞧著比春枝還更了解人皮面具的事情,莫不是以前也遇到過?”
“正是,在西北時,有個富家老爺的妻子得病死了,那老爺為了復活妻子,散盡家財找到了這個死而復生的法子,然而維持不到半年,人皮面具便腐爛了,他便又到處尋找修復人皮的法子,經人介紹就找到了我師父。”
“關於這法子的由來有兩種說法,一種據說源起西域,從藏傳佛教中的人皮鼓,人皮唐卡等慢慢演變而來,還有的說這其實是障眼法中的一種。”
“人皮鼓?人皮唐卡?”春枝忍不住反問,想要了解更多有關易容的事情。
“人皮鼓也被叫做阿姐鼓,據說是用童男童女的頭蓋骨,和十六歲未經人事少女的皮做成的鼓,因要少女絕對的純潔,大多會選用啞女,到後來慢慢發展成,若是合適的女子不啞,便會割去其舌頭。”
聽到此處,四個小姑娘都不禁驚了一下,忍不住抱得更緊了。
司南見此,往後退了兩步,坐到了凳子上,再說時,聲音更柔和了些。
“這是一種說法,另一種說法是用早夭的女子屍體做成的,兩種說法稍微有些不同,但大致差不多,都是取童男童女頭蓋骨,妙齡女子純潔無瑕的皮膚做成的人皮鼓,所以人皮鼓又被稱作阿姐鼓。”
“至於人皮唐卡,是用人皮做的唐卡,唐卡是藏文音譯,彩緞裝裱用以懸掛供奉的宗教卷軸畫,關於人皮唐卡也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得道高僧會在身體上刻經作畫,等圓寂後,後人將其皮剝下供奉,一種說法是為了懲治罪大惡極的人,所以剝皮作畫,用以懲處。”
“他們那邊慣喜歡用人皮人骨做法器,除了剛剛說的人皮唐卡,人皮鼓外,還有頭骨碗,人骨笛,人骨念珠等等,因這其中種種,多有可怕之處,那邊的佛教並不被我們這邊認可,所以都稱其為喇嘛教,夜叉教。”
“這樣可怕,可不就是夜叉教嘛!”春枝臉都嚇白了,抓著淨姝的手不放,她原來對真正的人皮面具還抱有幻想,現下聽司南說完,下意識將自己代入到受害者當中,便再不敢動那念頭了,或許有些法子會成為禁術,是有其道理的。
春枝的話讓六藝六禮連聲附和,都表示贊同,淨姝卻是沒有作聲,不知在想些什麼,司南見此,並沒有問,只對六藝六禮和春枝說:“行了,講完了,你們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等她們走後,司南挨著淨姝坐下,伸手摟過了,問道:“想什麼呢?可是嚇著了?”
淨姝搖搖頭,“我只是在想,究竟什麼才是修行?明明都是佛教,可修行的法子卻是完全相反,究竟哪個才是正確的呢?若不正確,又如何會流傳千年呢?”
“這個問題我以前也問過我師父,我師父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淨姝迫不及待詢問。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何為糟粕,皆由本心。”
淨姝若有所思點點頭,許久才開口:“也就是所謂的善者見善,惡者見惡?”
“正是,姝兒當真聰慧。”
司南說完,將淨姝抱到了自己腿上來坐,手指纏著她身前的黑發,曖昧說道:“關於那邊還有個流傳很廣的修行法。”
“是什麼?”
“灌頂雙修法。”
男女雙修嗎?淨姝突然想起司南曾說過的房中術,這是不是一樣的?
司南搖搖頭,“差不多,也差很多,雖都是說男女交合之道,但道家的房中術主要講的是如何在雙修當中達到陰陽調和,從而長生不老,延年益壽,那邊的雙修則是徹頭徹尾的淫亂,你聽我誦幾段他們一派的典籍就知道了。”
司南說完,便誦起來:“先供物請白者,以幔帳等隔成屏處,弟子勝解師為金剛薩埵,以具足三昧耶之智能母,生處無壞,年滿十二等之童女,奉獻師長。”
“賢首纖長目,容貌妙莊嚴,十二或十六,難得可二十,廿上為余印,令悉地遠離,姊妹或自女,或妻奉師長。”
隨著司南的話,淨姝漸漸睜大了眼,震驚極了,按這說的,挑選年滿十二,二十以下的美貌童女奉獻給上師,若尋不到,也可以奉獻自家姐妹,女兒,妻子?
見淨姝震驚神情,司南停了嘴,往她面上親了下,“這種女子被統稱作明妃,你聽來覺得如何?可是有理?”
“有個狗屁道理!就是借著佛名忽悠著信徒行苟且之事!”淨姝沒忍住爆了粗口。
“正是,這也是藏傳佛教不被中原人認可的原因之一,咱們這邊佛教修行需得四大皆空,不近女色,與他們正好相反。”
“難怪被叫做夜叉教!”淨姝憤憤不已。
司南摸摸她的臉,“你別急著氣,接著聽,上次和你說蓮花是佛教聖物不是?”
淨姝點點頭,聽他說。
“蓮花在他們那里也另有含義。”司南說著,手摸到了淨姝的腿間,“你再聽我誦一段。”
“(寅)、密相者,蓮花極緊,具煖相;蓮宮豐盈而凸出,善知啣金剛杵(善知含住者)。臀小、盤廣、肉內卷,蓮宮肉緊貼;花胚豐盈,以杵觸之作不能忍狀,而出嬌聲;稍加抽送,身怯體顫、蓮生煖濕。”
“這是蓮花生大士《亥母甚深引導》當中的一段,意不意外?”
淨姝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哪是佛經,這明明是春宮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