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7章 交涉
眼前這個男人,他其貌不揚,滿臉油光,而且又矮又胖,衣服也是髒兮兮的,一幅尊容實在不堪入目。
可也是這個男人,他強大到無與倫比,偏偏又無法無天,隨心所欲,無所顧忌,他於這世間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種令人恐懼的存在。
特別是他和張蕎卿說出那句,“你可以跟著你的丈夫一起離開。”
瞬間迸發的氣勢猶如一頭充滿暴戾之氣的野獸,眼神中有嗜血的殺機,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我想,當年喬十步只差一點就娶了張蕎卿吧,可即便是他這般人物,也不可能事事如意,最終,張蕎卿還是另嫁他人,讓另一個男人成為了陪伴她二十多年的丈夫。
所以喬十步才會這麼憤怒,只是不知道,這份憤怒究竟是由於痛恨張蕎卿成為了游文思的妻子,還是不甘自己年輕時候的無能無力。
我並不知道喬十步和張蕎卿當年發生了什麼故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時至今日,他還是愛著張蕎卿,而張蕎卿的心里,喬十步也依舊占據著及其重要的位置。
曾經的這份感情,不管對現在的喬十步和張蕎卿意味著什麼,都已如蝕骨般深刻。
過了一會兒,喬十步的表情緩和下來,身上那股嗜殺的氣息削弱了許多,畢竟房間里剩下的幾個人都和他關系不淺,張蕎卿是他的老情人,張苡瑜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我,至少表面上勉強算是他的准女婿。
“那個,我們可以坐下說嗎?”我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喬十步沒有說話,直接盤腿坐到了地上。
我的本意是大家坐到椅子上再慢慢聊,可是既然喬十步都坐到地上了,我也不好再講究什麼,只能跟著他坐到地面上。
“我見過很多年輕人,你算是其中很不錯的。”喬十步說道。
喬十步這個評價讓我心頭一驚。
每個年輕人都幻想過,自己在這世上獨一無二,可是最終往往被現實敲醒,其實不過是芸芸眾生中普通的一個。
可是現在卻有一個人,他是天下第一高手,見識不凡,眼力卓越,他居然和你說,你是很特別的一個,這如何不讓人心跳加速。
“前輩何出此言?”我好奇問道。
喬十步望著我緩緩說道:“因為我感覺不到你的畏懼。”
“那前輩你可看錯了,我怕你怕的要死,就在剛才,我還以為自己肯定要死在你手上了。”我心有余悸的說道。
“你畏懼的是死亡,不是我。”喬十步說道。
“這有什麼區別嗎?你可以輕易帶給我死亡,那我畏懼你和畏懼死亡不就是同一件事嗎?”我悻悻的說道。
“每個人都畏懼死亡,它是人類最終極的恐懼,所以這世上很多人一直在瘋狂的追求長生不死,當我掐住你的脖子,你感到恐懼是理所當然。而很多時候,我只是站著不動,很多人遠遠望著我,我並沒有威脅到他們的性命,可我仍然能感受到他們在畏懼我。”
喬十步解釋道。
喬十步這番話聽起來像是廢話,可我細品之下,卻體會出一點獨特的意味。
每個人都畏懼死亡自然不必多說,雖然有很多人可以慷慨赴死,為了愛情、信仰、正義、家國等等,那也只是因為,在他們心中,這些東西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只要有一絲希望能不死,就沒有人會願意去死。
而說很多人遠遠望著喬十步就感到畏懼,這指的是生物在更強大生物面前的本能。
就好比去動物園,即便老虎被關在籠子里,沒有威脅游客的可能,可只要老虎張牙舞爪,很多人望著那張血盆大嘴,就會雙腳打顫,若是在野外遇到老虎,即便沒有老虎只是路過,恐怕也會被嚇得屎尿失禁。
又比如說,很多人爬上叢山峻嶺,看著山巒起伏,雲海在其中漂浮,或者面對汪洋大海,看著一望無際,海天交接一线,都會心生天地之大,而自身渺小無助之感,這便是對大自然的畏懼。
更有甚者,只是站在高樓大廈的邊緣往下看一眼,即便有著護欄保護,絕對萬無一失,還是會覺得頭暈腦昏。
這些畏懼都無關死亡,而是每個人與生俱來,天然對於所有強大事物的本能畏懼。而喬十步說感受不到我的畏懼,說的便是我沒有這種畏懼。
當然,我也不可能告訴喬十步,這其實是由於他掐著我的脖子時,我腦海想的是,總有一天,我會當著他的面玩弄所有和他相關的女人,尤其是他最愛的張蕎卿,我要讓這個仙子般的絕色女人跪在我面前含著我的肉棒,用精液把她的肚子都灌到鼓起來。
“前輩太高估我了,我這種人,在現代社會上,有一個統一的代稱,叫做屌絲,別說我沒有畏懼了,我只是走在路上碰見豪車,都生怕自己不小心刮一下,然後下半輩子就沒了。”
我自嘲道。
“不,我反而低估你了,你甚至算是我見過的年輕人中獨一無二的,像你這樣的人,我雖然也遇到幾個而已,但他們都是出身不凡,有著來自背後家族的底氣,而唯有你是個例外,你來自底層。”
喬十步說道。
“我還以為自己換上這身衣服,應該有一點像個上流社會的貴公子了。”我輕笑道。
“衣服可以買,氣質可以裝,可是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變。”喬十步說道。
“前輩是說,如果是那些豪門大少,是不會這麼隨便的和你一起坐到地上。”我說道。
有人說,三代才能培養出一個真正的貴族,說的便是只有在從小耳濡目染的教育下,才能把時刻注意儀表如同血液一樣鐫刻在身體里。
所以很多時候,一個人的社會層次,從他的一些生活習慣中就可以看出,比如白依山和羅索琿,他們都是衡郡市的頂尖公子,我就從來沒有在公眾場合見到他們蹲下,更別說直接坐到地上,不僅僅是因為這樣不衛生,更多的是原因是這些動作不雅,是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所不允許的。
即便是李路悠,他遠比同齡人要自律刻苦,對自身的要求更高,可是因為家庭環境的不同,他在這些個人儀表的細節上,也是不如白依山和羅索琿這兩位室友注重。
“那些人連喝杯酒,都講究哪個年份的最好,泡壺茶,精確到多少秒都不能有任何偏差,我看著都覺得他們活的累,哪像我,想坐便坐,想吃便吃,從來不在意任何繁文縟節,活的最是輕松自在。”
喬十步咧開嘴笑道。
“也不盡然。”
我大膽的說道:“一個人若是孤家寡人,自然可以活的逍遙自在,可當他和人有了親密關系後,就需要考慮他人感受。比如說,一對夫妻,若是老婆一定要洗腳才能上床,而丈夫喜歡不洗腳就上床,那這個丈夫,他是洗腳上床好,還是不洗腳上床好呢?”
喬十步聽了我這番話後,居然若有所思,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子後,才說道:“說來我這輩子和三個女人關系匪淺,藍可心是我第一任妻子,她是允許我不洗腳就可以上床的,可惜去世多年了。還有便是藺江仙,這個女人是我現在的妻子,不過是李學究拜托我照顧的,雖然她三番五次爬上我的床,不過不管需不需要洗腳,我都不會再上這張床了。只有張蕎卿,當年我剛從山上倉皇逃下,被正好路過的她救下,她教導我,進入現代社會後,一定要洗了腳才可以上床,哈哈,偏偏我在山上野日子過慣了,從來就不喜歡洗腳。所以你這個問題,要我說,男人最好還是不要有老婆,免得天天在耳邊呱噪。”
從喬十步這段話中,我大概可以分析出,這三位和他關系匪淺的上一代美女,無疑還是張蕎卿在他心中地位最高。
這世上有很多女人願意為他妥協,可是只有張蕎卿不願意妥協,他便認為男人最好不要有老婆,換而言之,在他心中,其她女人都不配做他的老婆。
而剩下兩位,我在心里揣測,藍可心大概就是喬念奴的生母,想必也是一位身材非常火爆的絕色尤物,不然也生不出喬念奴這種極品女兒,可惜去世多年,我連見一面都已經不可能,實在可惜。
而藺江仙,我只知道她和李學究離婚後嫁給了喬十步,沒想到其實是受李學究拜托,實在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藺江仙居然三番五次的主動往喬十步這個矮胖子的床上爬,這豈不是主動獻逼嗎?
也不知道李路悠是否清楚,他的媽媽居然放蕩到這般程度,想來漓江仙必定是個性欲極強的女人,可是喬十步根本不碰她,自然也沒有其他男人敢給喬十步戴綠帽子。
如果我以後有機會碰到李路悠的母親,恐怕只需要稍微用我的大肉棒勾搭一下,就可以讓這位空曠了許多年的飢渴熟婦乖乖奉上自己的身體,讓我享用到那曾經生育過李路悠和李半妝兄妹的騷癢美穴了。
張蕎卿在一旁,微紅著俏臉,似乎因為喬十步的話而有些生氣,咬牙罵道:“無恥。”
喬十步被張蕎卿罵了,沒有絲毫惱火,而是大笑起來:“我便是這樣的人,小時候和野狗搶食物吃的時候,那都是直接在垃圾堆里打滾,我一直活到八歲,別說洗腳了,連毛巾是什麼都不知道。再後面被我師傅收養,也是一直在大山里生活,雖然有人管束,可依舊是自由散漫。直到被蕎卿你救下,才開始學習各種禮儀,如今回憶起來依然是煩躁,我耐著性子好好學了幾年,可那幾年始終覺得活的不自在,最終我還是把那些繁文縟節全部拋開,終於重新活的輕松舒服。”
我注意到,雖然喬十步嘴上說現在活的輕松舒服,可是當他提到那幾年時候,眼神中閃過的卻是懷念,或許那幾年不是他生命中最自在舒服的日子,卻一定是他生命中最難以忘懷的日子。
從喬十步這番話中,我能大致猜到一些线索。
喬十步從大山從逃出來,空有一身驚人武藝,卻是個對現代社會一無所知的懵懂少年,然後被十四歲的張蕎卿救下,也許兩人一見鍾情,也許是經歷很多事情後才互生情愫,在張蕎卿的悉心教導下,喬十步漸漸融入社會,變得像個正常人,他雖然覺得渾身不自在,可還是願意為了心愛的女人而改變自己。
只是最終,這兩人無可奈何的分道揚鑣,喬十步的內心再無約束,又變回了那個生活在大山中的野猴子。
喬十步漸漸收斂了笑容,又對我贊嘆道:“武道修行,要的便是一往直前,你雖然其貌不揚,卻對萬事萬物無畏無懼,實在是金玉其內,要是走上武道,確實是一塊絕世璞玉。”
張蕎卿臉上露出異色,她對喬十步了解最為深刻,自然知道喬十步對我這番評價有多麼難得,喬十步本就是世所罕見的驚才絕艷,不然也不會在弱冠之年就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世人口中所謂的天才少年,在他眼中大多連土雞瓦犬都不如。
張蕎卿猶豫片刻,還是為我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他是瑜瑜的男朋友,也算是你的准女婿,那你何不收他為徒。”
張蕎卿這話一出,我的眼睛也立馬冒光,喬十步可是天下第一高手,要是能成為他的徒弟,那簡直是天大的氣運,甚至從此一飛登天都是很有可能。
“我確實有惜才之意,可是,武學一道,太多情感始終是牽絆,如果你願意放棄張苡瑜,我便收你為徒,將一身武藝傳授於你。你是塊不錯的璞玉,只要能心無旁騖的專研武道,再加上我的悉心教育,未來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必定早晚是你的。”
見我沒有直接答應,喬十步又凝聲道:“你不必擔心,覺得我是在故意試探你,你若真的棄了張苡瑜,我會為此暴怒,我喬十步做人沒那麼多彎彎腸子,從來都是說到做到。我年歲也大了,有意尋一徒傳授衣缽,可如果你做不到舍棄男女之情,終日想著床上那點破事,將一身精華全浪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麼在武道上注定不會有太大成就,我也就不必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張蕎卿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她了解喬十步向來一言九鼎,而且成為喬十步的徒弟是何等誘惑,男人都是貪圖權勢,擔心我一心動就真的放棄自己女兒。
張苡瑜則表情淡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態度,仿佛完全不在意我會做出什麼選擇,只是她微微顫抖的睫毛,卻暴露出她的內心其實不像她表面上那麼平靜。
我也知道喬十步沒有開玩笑,可是要我放棄張苡瑜,絕對做不到,我沒有絲毫猶豫,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像前輩,覺得男人不要老婆最好。”
我望向張苡瑜,語氣非常認真的說道:“要是讓我這輩子娶不到瑜瑜,那我寧可去死。在我心里,能牽著瑜瑜的手,可比成為天下第一高手要重要的多。”
張苡瑜在我的注視下,明顯有些不自在,她原來也和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不愛白依山了,那她寧可去死。
現在加上我這句話,我和她之間頗有幾分不死不休的味道。
張苡瑜微紅著臉,對我輕聲唾罵道:“無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對母女先後都對喬十步和我罵過無恥,張蕎卿心中有喬十步,是不是說明,在張苡瑜的心中也有我呢?
喬十步大笑起來,說道:“你果然是真心待張苡瑜,她始終是我喬十步的女兒,你是他男朋友,我不會虧待你,我的大女兒也在衡郡市,你只要你將悟提經從哪兒得到的告訴我,我就安排她來做你的師傅,如何?。”
大女兒,那不是喬念奴嘛,讓那個巨乳尤物做我的美女師傅?
臥槽,雞巴硬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