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同提前一個多小時到了集合地點北平南元軍用機場,出發前他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這麼多年來父子真正好好談心的次數並不多。
顧書同知道父親對他非常失望,但他就是這麼一個人,雖然他很愛、也很尊敬父親,但真做不到成為父親希望的那種人。
父親顯然知道他參與的行動,雖然只是簡單鼓勵了幾句,卻讓顧書同感受到厚重的父愛,最後父親叮囑他要保護好自己平安歸來,讓他竟有些想要淚目的感覺。
出示證件後進入機場後,一個身穿迷彩服的軍官前來迎接,他極為強壯彪悍,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精銳戰士。
他自我介紹叫李少天,神劍特戰隊的中尉連長,是這次救援行動神劍特戰隊的負責人,從李中尉頗為熱情的態度看,顧書同覺得李局應該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
一個本是文職的副國級領導的兒子主動要求參加如此危險的行動,可以想像父子倆的愛國奉獻精神是何等強烈,顧書同覺得自已都有點被自己感動到了。
時間還早,會議室空無一人,李中尉忙著去做准備工作了,顧書同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時不時走到窗前去看楚南嘉來了沒有。
等了半天,楚南嘉沒等來卻看著許今淵先來了,他們一行共五人,四男一女,女的正是他前女友柳凌翎,顧書同心中暗暗叫苦,怎麼她也來了。
許今淵剛進會議室,顧書同便將他拖到走廊,道:“怎麼她也來了。”
“這又不是我定的,再說我也不知你會去呀。”許今淵雙手一攤無奈地道。
“這不是存心搗亂嘛,兄弟這次你可一定要為我創造機會,這可是關系到我一生幸福的大事呀。”
“我怎麼給你創造機會,自從你上次和我這麼說了,我見到她能躲則躲、能避則避,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和她可是一點都不熟。”
“唉,你先幫我管好柳凌翎吧,把她支得遠遠的,看到她進來時的眼神了嗎?看我就見到仇人一樣,看得我心里直發毛。”
“誰讓你顧公子那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她還對你念念不忘。”
“你敢取笑我,小心我揍你。”顧書同笑著一拳擂在許今淵肩上,對方高大的身形紋絲不動,拳頭像打在木板,他反倒痛得嘶牙裂嘴。
“不開玩笑了,現在你和她進展怎麼樣了?聽說在富春她救了你的命,把你從山下背了下來。”
“哪里是她救了我的命,明明是我先救了她的命,我在山上找到她時她昏迷不醒,要不是對她立刻進行了急救,她哪能這麼快就醒過來。”
“你怎麼急救的?”許今淵像個吃瓜觀眾眼里充滿了好奇。
“還能怎麼急救,當然是人工呼吸啦。”
“啊!人工呼吸呀!”許今淵驚道。
什麼人工呼吸,分明就是猥褻,想到他竟以這種方式變相地親吻過了楚南嘉,他心中泛起強烈的酸意。
在激發潛能擁有超人的力量後,難免會有高人一等的心態,高官子女的身份在別人眼中肯定無比羨慕,但他卻根本不屑一顧,只要自己想,一根指頭就能捻死他,這個世界唯有力量才是真正的王道。
對於顧書同這種趁人之危的行徑,許今淵覺得甚至比楚南嘉被強暴還要難以接受,祖萬通雖然卑鄙無恥,但他是靠自己的實力才得到了這個機會,顧書同會什麼?
根本是什麼都不會的公子哥。
“是呀,當時她命懸一线,不進行人工呼吸怎麼行?不說這個了,你這個榆木腦袋也不指望能幫上我什麼,幫我看好柳凌翎就行了,這次參加救援行動可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如果白白浪費就太可惜了。對了,這次行動神劍特戰隊雖然是主力,但還是由我們國安局總負責,她正你副,具體事務肯定你來安排。無論什麼行動編隊的時候,你可一定要把我和她編到一起;安排車輛的時盡量把我和她安排同一輛車。反正這次我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顧書同說話時,許今淵看到楚南嘉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姬冬贏和林雨蟬,她們都已穿上了迷彩作戰服,就連溫婉的林雨蟬都盡顯英姿颯爽,楚南嘉和姬冬贏自更不用說了。
許今淵本想提醒顧書同,但不知怎麼心中一動裝作沒有看到,雖然距離尚遠,但她們聽力遠超常人,顧書同的話會一字不漏地傳到她們耳中。
“成仁,你想成什麼仁。”
突然一個清冷凜洌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顧書頭扭過頭,看到楚南嘉和她手下兩個小美女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身後,說話的是姬冬贏,她劍眉微挑不怒自威,顧書同嚇得小腿肚一陣酸麻差點坐倒在地。
“啊……哈,你們來啦,我的意思是一定要救回我們的同胞,不成功便成仁,哪怕流血犧牲也絕不退縮。”姬冬贏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林雨蟬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之色,楚南嘉的神情倒沒有什麼變化,她對許今淵道:“許科長,麻煩通知李連長和各排、班長,出發前我們開個短會。”看著楚南嘉她們走進會議室,顧書同懊惱地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剛才自己說的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反正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大大地減了分,他莫名想起“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句詩來,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簡短的會議後,所有人開始出發前最後的准備。
此次救援任務北平軍區神劍特種部隊派出了一個最精銳的中隊,人數為一百二十人,加上國安局的九人,共計一百二十九人。
晚上八點,一架伊爾——76 軍用運輸機出現在了停機坪,戰士們開始登機,雖人數不少,但整個登機過程沒有絲毫喧嘩。
顧書同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大規模的實戰,踏進機艙時,他著到神情肅穆、整齊劃一、分坐在機艙兩側的戰士們,刹那間胸中的熱血沸騰了起來。
華夏曾被稱為東亞病夫,任由列強肆意欺凌,終於在二十世紀未,華夏強大起來了,不僅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來撒野,當我們的國人遠在萬里之外遇到了危險,華夏也有能力去拯救他們,這放到百年那個積弱的國家,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顧書同雖不如父輩有著為華夏奉獻一切的覺悟,但此時刻,他也為自己祖國的強大而感到無比自豪。
夜色之中,伊爾——76 如雄鷹般騰空而起,承載著使命向著遙遠而陌生的國度飛去。
在劇烈的顛簸中,顧書同感頭暈眼花還一陣陣的惡心,軍機的舒適度根本沒法與民航飛機相比,飛到目的地要十六個小時,這還真有點難熬。
沸騰的熱血已恢復原本的溫度,油然而生的自豪被顛簸震得基本消散,要克服身體的不適,唯有目視前方。
隔著固定在地板上的鐵箱,他的女神楚南嘉就坐在正對面。
她穿上迷彩服真是太帥了,就像現代版的花木蘭,很快顧書同覺得這個比喻不夠准確,應該是穆桂英穿越到了現代。
即便穿上戎裝,她依然如一朵國色天香的牡丹花,但在嫵媚動人中卻又透著金戈鐵馬般的威武和肅殺之氣,只要看著她,顧書同覺得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心里甜滋滋的,那里還有一絲半點的惡心,十六個小時的航程再也不覺得漫長,最好再能飛上個一天一夜。
許今淵就坐在顧書同旁邊,他可不敢像顧書同一樣肆無忌憚盯著楚南嘉看,雖然只是時不時用眼角余光掃到了她,但他情緒的起伏比邊上那位更大。
這主要是昨天那卷錄像害的,雖然此時那身迷彩服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但他像突然有了透視的超能力,端坐對面的楚南嘉總給他像是沒穿衣服般的錯覺。
五年過去了,她的乳房還像那時一般渾圓堅挺嗎?
還有那小巧的乳頭、粉色的乳暈,有沒有因為失去童貞而產生什麼變化?
許今淵不是聖人,他雖比絕大多數魔教中人懂得克制,但對於性、對於女人還是充滿著渴望,只不過以前沒有碰到真正讓他心動的女人。
林鳳吟雖然出色,但第二次見到她後不久她就被同伴成功地營救了出去,他即便是想也沒有再見到她的機會了。
此時此刻,許今淵終於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楚南嘉真動了心。
為何能如此確定?
這很好解釋,她身邊坐著兩個容貌、氣質絕不遜於她的鳳戰士,她們比她更年輕,而且看她們的體形無疑都還是處女,為何自己的心思還全都在楚南嘉身上?
為什麼會對她動了心,是因為昨天那卷錄像嗎?
還是之前就已對她動心自己並沒有察覺?
是因為看到她遇受凌辱感到心痛惋惜?
還是被她拼命拯救素不相識之人的高尚行為所感動?
是單純痴迷她絕美的容貌和性感的身體?
還是被她堅毅、勇敢的精神所折服?
許心淵找不到答案,可能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自己得她分屬兩個陣營,是你死我活的存在,是千百年來的宿敵,他們就像水與火永遠不能相融;就像飛鳥與魚,雖近在咫尺,卻隔著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情不知所終,一往而殆”總會是他們最後的結局。
心中升起莫名的傷感,但身體里燃燒火焰卻並沒有熄滅,許今淵察覺到胯間的陽具正慢慢地充血腫脹。
他來時已注射過抑制真氣的藥物,此時他的力量、反應、速度和常人沒有太大區別,同時也無法以真氣去壓制性欲。
他只有努力地不去看她、不去想她,把昨天看到的畫面從腦海中驅趕出去,雖一定程度延緩了陽具的勃起,但卻沒有絲毫軟下來的跡象。
突然,許今淵眼角余光掃到顧書同的胯間,他的褲襠就像一把撐起一半的雨傘。
頓時他感到心中忿忿,暗道:雖然我和她無緣,但你想得到她的芳心一樣是白日做夢,像你這樣的人都能肆無忌憚地去意淫,我憑什麼要忍得那麼辛苦。
刹那間,胯間的陽具像擺脫了無形的束縛,他的褲襠也和顧書同一樣高高地撐了起來。
伊爾——76 經過十六個小時的飛行,在第二天下午到達了與魯旺達接壤的烏干達,聯合國維和部隊總部設在烏干達邊境。
魯旺達種族屠殺開始後,國際社會並沒有表示太多的關注,過去的宗主國比利時在屠殺開始時曾想干預阻止,但胡圖族對比利時非常仇視,比利時也沒多少軍隊,死了幾十個人後比利時軍隊全部撤出了魯旺達。
作為世界警察的M 國這次出奇的低調,派出部隊接走本國僑民後軍隊也跟著撤走了,政府對處在血雨腥風中的魯旺達擺出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
M 國之所以這樣,一方面是魯旺達沒有戰略價值,另一方面M 軍去年在索馬里執行軍事行動時,兩架黑鷹直升機被火箭筒擊落,造成了較為重大的傷亡。
維和部隊中軍隊人數最多的是法國,但法國對於這場屠殺表現出令人難以理解的行為,他們不僅沒有全力阻止胡圖族對圖西族的屠殺,甚至還屢次阻撓由圖西族領導的武裝力量對本族人民的救援。
華夏因一直奉行不干涉別國內政的原則,所以只有幾名觀察員在維和部隊中。
下午三點,楚南嘉走進了法國維和部隊最高長官皮埃爾將軍辦公室,姬冬贏既像保鏢又像秘書般跟在她身後。
皮埃爾漫不經心地抬起頭,在看到楚南嘉後無神的雙眼頓時像電燈般亮了起來。
他站了起來說道:“Bonjour , c'est un plaisir de vous rencontrer,beaut é de l'est !”
“Do you speak English?”楚南嘉聽不懂法語。
“Non non , le fran?ais est la plus belle langue du monde et jene parle jamais anglais。”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但“Non non ”應該是不會英語的意思,楚南嘉並不相信他真不會,但無奈下只有讓姬冬贏把顧書同叫了進來。
“我們有八十六個紅十字會的醫生和護士困在胡耶市,我們需要三輛VBC90偵察車、五輛VBL 輪式裝甲車以及五輛軍用卡車,這些需求已通過我們駐法國大使館得到了貴國政府的同意,您是否已經收到相關文件?”楚南嘉道。
在顧書同翻譯後,皮埃爾將軍點了點頭,說已經收到。
“那請問將軍,這些車輛什麼時候能夠交給我們,我們的戰士需要時間熟悉戰車的駕駛與功能。”皮埃爾將軍嘰里呱啦說了一通,顧書同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道:“他說,很不好意思,前天一場沙塵暴襲擊了這里,很多車輛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壞,現在正在維修中,他會安排我們先住下來,請我們耐心等待,車一修好,他便會把車交給我們。沙塵暴怎麼可能讓戰車損壞,我看分明是不想給了。”楚南嘉作了個手墊,讓他翻譯便可,不要加上自己的主觀猜測判斷。
她耐心地道:“皮埃爾將軍,情況緊急,多耽誤一天,我們的同胞就多一分危險,希望您能充分考慮他們的處境和安全,給予我們最大的幫助。”等皮埃爾說完,顧書同臉上怒氣絲毫未減道:“他說車輛損壞是意外情況,如果你們不信或不滿意,可以通過外交渠道向法國政府提出申訴。”
“皮埃爾將軍,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但時間真的很緊迫,您是否可以查一下在沒有損壞或者損壞並不嚴重的軍車中還有多少輛可以使用,哪怕數量少一點也沒有問題。”在顧書同翻譯了之後,皮埃爾將軍沒有立刻回答,他望著楚嘉南的目光中貪婪之色越來越濃,顧書同知道他一定在打什麼壞主意,果然當皮埃爾將軍開口說話時,他臉都氣綠了。
“他說什麼?”楚南嘉問道。
“他說你很漂亮,是他見過最美麗的東方女人,如果等下你願意和他共進晚餐,他會去看看還有多少輛裝甲車可以使用。”
“可以。”楚南嘉稍稍猶豫後道。
“什麼?他分明是不安好心!”顧書同急道。
“記住你的職責。”楚南嘉道。
顧書同咬牙切齒地將楚南嘉的回答告訴了他。
皮埃爾將軍喜笑顏開道:“C'estbien, attendez , je vous verrai , je ferai une autre petite demande,j'esp ère que Mlle Chu s'habillera plus joliment pour le d ?ner quej'ai pr épar é pour vous。 ”
“翻譯。”楚南嘉道。
“他說,希望你能盛裝出席他為你准備的晚宴。”
“沒問題,我會准時參加,先告辭了,等下見。”兩人握手之後,楚南嘉離開了皮埃爾將軍的辦公室,顧書同氣鼓鼓地跟在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