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西門靜芸等人到了程萱吟所在小樓時,她已在門口等候。
程萱吟迎了上去,熱情地握住西門靜芸的手表示歡迎,而西門靜芸反應卻有些冷淡。
傅少敏、燕飛雪躺在擔架上被抬了進去,這幾天持續不斷的輪奸讓她們已無法行走,高韻拒絕了擔架,在人攙扶下走在傅少傅的身邊。
在她們接受治療時,水靈陪著西門靜芸走入進會客室。
會客室里,除了程萱吟,藍星月和傅星舞都在,她們親切地向西門靜芸打了招呼並作了自我介紹,但西門靜芸的秀眉依然緊鎖。
在這間不大的房間面對著她們三人,西門靜芸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壓力。
那個穿著軍裝、佩戴少將軍銜的藍星月英姿颯爽,舉手投足間有俯瞰天下、笑傲英雄的氣概,在這樣的人面前,很容易在她強大的氣場里失去自我,繼而心甘情願地為她效命。
當兩人握手時,比西門靜芸高半個頭的藍星月視线是向下的,西門靜芸更是感受到了她的強勢。
在藍星月身邊的是傅星舞,打過招呼後她便安靜地坐了下來。
她年紀比西門靜芸還小,神情親切而自然,她身高在藍星月與西門靜芸之間,雖比西門靜芸高些,但體型也屬於嬌小那一種,所以不會給西門靜芸以壓迫感。
但是面對她,西門靜芸寧願去對抗藍星月的威勢。
看著她,西門靜芸腦海里浮現奇異的畫面,在無邊無際的浩瀚無垠星空中,一個白衣精靈正翩翩起舞,極度的神秘與空靈攫住她的心神。
她似一個超凡脫俗的精靈,而自己則是滾滾紅塵中一個凡夫俗子,這種質的差異遠比身高上的差距來得更震撼心靈。
程萱吟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也是最平易近人、最親切的一個,任何人和她在一起都會覺得她很真誠、很好相處。
但西門靜芸依然察覺到她深藏其中的睿智,她戴著小巧精致的眼鏡,隔著鏡片自己看不到她在想些什麼,但她的眼神卻象能直入自己的心中,眼神中偶爾閃過的精芒,更讓西門靜芸感到不能小覷於她。
西門靜芸具有神秘的精神力量,她的精神感官比一般人敏銳得多。
藍星月她們都是鳳組織中的翹楚,自有特別的氣質,這種氣質令西門靜芸渾身不自在。
而且大家都是女人,當漂亮的女人遇到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多少會生出些嫉妒來,再加上受到白無瑕對鳳並不信任的影響,西門靜芸的心靈築起了高高的堤壩。
會談的氣氛有些僵硬,藍星月、程萱吟真誠表達了鳳希望和極道天使攜起手來共抗魔教,但西門靜芸的反應依然不冷不熱。
“我已經非常明白你們的意思,無瑕這一、兩天就來香港,我會安排與你們會談時間的。”
西門靜芸已不想再聽下去了,“是不是可以談談那個出賣了我們的人。”
她轉變了話題,這才是她到這里來的目的。
程萱吟把燕蘭茵的情況大致講了一下,最後又道:“雖然她也有種種無奈,雖然她也並不是鳳的成員,畢竟是香港警察,對於給極道天使帶來的傷害,我們也有責任。”
“你們的責任暫且不談,但燕蘭茵必須死,而且就是現在。”
西門靜芸斬釘截鐵地道。
因為她的出買,盛紅雨和赤楓琴兩名極道天使的成員都死了,這個仇只有用她的生命在償還。
“這——”在西門靜芸來的時候,程萱吟想到過她會提出這個要求,她知道這將是雙方溝通中的一個衝突點,她也沒想好該如何應對。
程萱吟想了想道:“燕蘭茵向黑龍會提供了情報,她是該受到譴責與懲罰,我保證她會受到公正的法律制裁,給極道天使一個交待。”
西門靜芸雙眉一挑道:“你們希望與極道天使合作,當然應該知道極道天使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我們是用暴力鏟除罪惡,難道你們鳳用法律去對付魔教的嗎?你們認為用法律對付得了魔教嗎?在這場戰爭中,或許還有正義與邪惡的分別,但法律早已經不是准繩和武器了。我只知道,因為她的出賣,盛紅雨、赤楓琴,兩個患難與共的好姐妹死了,你再看看高韻她們,受了什麼樣的苦難,她們都是我們的親人,當親人被殘殺、被凌辱,燕蘭茵只能用生命來贖罪。”
說實話,在沒有審訊過燕蘭茵前,連程萱吟都有殺她的念頭。
因為她,自己的唯一的親人水靈也遭受了極大的傷害,但她聽完了燕蘭茵的敘述,還是對她有了極大的同情,她實在是太可憐了。
程萱吟也知道用法律做借口太過蒼白,這次對黑龍會的剿滅,也不是完全通過法律來進行的。
“這樣吧,我先把她帶過來,你聽聽她說的再下決定吧。”程萱吟只能希望通過燕蘭茵的苦難經歷能夠讓她生出憐憫之心。
“靜芸,能不能不殺她呀!”水靈臉色有些發白地道。
“來了再說。”西門靜芸冷冷地道。她眼神里濃郁殺氣讓水靈心撲嗵撲嗵跳得飛快。
不多時門外傳來鐵鏈碰撞地面的拖行聲,門打開了,身著重鐐的燕蘭茵被兩個士兵左右挾著走了進來。
她頭發散亂,臉滿淚痕,神情憔悴,昔日之美雖仍尚在,但已沒有了生機,似凋零枯萎的花朵,即使美也是哀傷之美、絕望之美。
燕蘭茵被拖行著走到她們面前,她這才抬起頭,突然她看到了西門靜芸。刹那間,淚水從眼眶中迸射出來,身體也象被狂風吹得左搖右晃。
水靈低下視线,並不只是憐憫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而是看到到她,就不由自主地會想到自己。
水靈看到她及膝的裙擺下雪白的小腿一陣打擺子般顫晃,然後膝蓋衝向地面,燕蘭茵跪倒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燕蘭茵伏到在西門靜芸腳邊已泣不成聲。
“少裝可憐!”西門靜芸冷冷道,她抬足猛地踹在頭觸著地板的燕蘭茵肩上,把她踢得翻倒在地上。
藍星月想出手阻止,程萱吟悄悄抓住了她的手,西門靜芸的行為是衝動,但也可以理解的。
燕蘭茵忍著痛爬了起來,這一腳力量極大,肩膀好象被踢脫了臼,針刺般的痛楚仍不能減輕她心的愧疚。
只要她們能夠原諒自己,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原諒,她都心甘情願地承受再多的痛苦。
“你可知道!盛紅雨死了!她死的時候被人割去了乳頭,你知道嗎?”
西門靜芸猛地站了起來厲聲喝道。
水靈殺了盛紅雨後,在拷問高韻等人時,敵人曾經用她的屍體恐嚇過她們。
剛才來的路上,高韻說著被割去乳頭的盛紅雨慘厲的模樣,西門靜芸眼睛里滿是憤怒的淚花。
“赤楓琴也死了,來的時候我答應她姐姐照顧她的!可是她也死了!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她是被男人輪奸死的!她才二十一歲,還沒有男朋友,她喜歡唱歌、喜歡跳舞、喜歡到T台走貓步,她有很多夢想,但因為你!因為你的出賣!她就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一直被男人強奸!一直強奸!一直強奸到死去!”
西門靜芸因憤怒五官都扭在一起,晶瑩的淚花在眼角打著轉,她越說越衝動,“去死吧!到地獄去懺悔你的罪行吧!”
西門靜芸把手伸向了腰間,撥出了她那把精致小巧的手槍。
“等等!”程萱吟沒想到她竟這麼快動手,急忙跳了起來,手掌搭在西門靜芸的肩膀上。
“放手!”西門靜芸喝道,她猛地一掙,那只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手似有千鈞之力,她撥不出槍來。
“不要衝動,聽我說……”程萱吟正說著猛然一震,身體突然動彈不了。
這是一種極度怪異的感覺,象醒著在做夢,人是清醒的,身體卻不能動。
西門靜芸用精神力量制住了程萱吟,但與過去不同,過去自己使用精神力量,有點象漁網捕住小魚,很輕松地就能讓小魚動不得,但這一次網住的是個龐然巨獸,她知道很快網就會被巨獸撕裂。
西門靜芸終於撥出槍來,在垂下的手臂尚沒來得及抬起時,突然白影一閃,坐著的傅星舞以神奇的速度到了她的身側,纖纖如青蔥般的手指握住了槍的前端,西門靜芸驀然發現槍不能再將去抬起一分一毫。
西門靜芸再度向她發動精神力量,以她的能力可以控制三到四人,但今天只程萱吟一人已讓她接近極限。
傅星舞也有醒著做夢的感覺,但只是短短一瞬間,她又恢復了力量,在槍管剛離開自己手掌又握住了它,而這個時候程萱吟也恢復了行動能力,西門靜芸額頭冒出汗來。
開啟潛能之人無論在肉體、精神、意志都大大強化,所以武功越高、心志越堅,對精神力量的抵抗能力也越強。
“放手!”西門靜芸喝道,她猛地抽槍但槍卻似鐵鑄一般粘這在面前夢幻般少女手中,惱怒之下她抬膝頂向對方小腹。
傅星舞依然保持著微笑,在膝蓋及身時收腹弓背,讓膝蓋雖頂到小腹上卻只是輕輕的觸碰,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西門靜芸對她的謙讓並不領情,電光火石間掌劈、肘衝、腿踢疾攻數招,傅星舞依然抓著槍管,也不見有什麼大的動作,白衣飄飄間將她的攻勢化為無形。
“退!”
西門靜芸叱道,精神力量再度如潮水般包裹住對方,趁著對方被控制之際,她一拳狠狠搗在傅星舞的胸口。
西門靜芸人雖嬌小,但爆發出的力量相當驚人,傅星舞被一掌擊著退了開去,在將將要跌到時,她衝破精神力量的束縛穩住了身形。
在被擊中那瞬間因被控制沒有真氣護體,所以這一拳令她胸悶欲嘔,嬌小的西門靜芸爆發出的力量相當驚人。
立在西門靜芸身側的程萱吟見她擊退了傅星舞又准備舉槍時,手掌一翻扣住了她的脈門。
此時,程萱吟只需微微用勁,便能令她松開握槍的手,但她有些猶豫,怕傷害到她的自尊心。
就在猶豫間,西門靜芸向著她又發動了精神力量,雖然是短短的一瞬,她的手掌繼續上揚,槍口向著燕蘭茵移去。
眼看槍口就要對准燕蘭茵,只見一道白光劃過,藍星月擲出茶杯蓋子精確地撞到了槍身上,巨大的衝力讓西門靜芸手掌劇震,手槍與杯蓋同時飛上了半空,與之同時,程萱吟也恢復了行動能力,在藍星月還沒擲出杯蓋時就輕輕向著她手臂彈了一下,西門靜芸整條手臂頓時酸麻不堪。
“你們什麼意思,仗著人多是吧!”西門靜芸捧著手臂圓睜秀目劍眉倒豎。
“無論你做什麼,總得先打個招呼吧,哪有才說兩句話就立馬撥槍殺人!”藍星月也有些不悅。
“我問你們,她到底該不該死!這個把自己靈魂出賣給魔鬼的人該不該死!”西門靜芸怒道。
“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吧。”程萱吟想去拉她,西門靜芸側身避了開去。
“她一天不死,我兩個慘死的姐妹就一天不會瞑目!”西門靜芸不依不饒地道。
藍星月皺了皺眉按下心中不快道:“西門靜芸,她是不是該死,我們會給你一個交待。再說我們還需要從她這里獲取黑龍會的情報,即將是該死,也不是現在。”
“你們需要多少時間來獲得情報或者決定她是不是應該死!”西門靜芸道。
“這,需要幾天時間吧,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和白無瑕商量一下這件事。”藍星月雙眉幾乎擰在了一起。
西門靜芸冷冷一笑道:“我告訴你,如果不殺了她,無暇是不會和你們會面的。你們連對我們基本的尊重都沒有,還有什麼好談。”
“你的話可以代表白無瑕的意見嗎?”藍星月沉聲道。
“當然可以。”西門靜芸傲然道:“我再補充一下,無瑕很快會離開香港,一天最多兩天,如果你們沒有答案,會面的時間我可不敢保證。”
藍星月與程萱吟交換了個眼神,都覺得西門靜芸年紀雖不大,卻極不好對付。
“好,明天我們會給你的答復的。”藍星月有些無奈地道。
程萱吟轉身向一直呆若木雞般立著的水靈道:“水靈,你把燕蘭茵帶走,對了讓她們姐妹見個面吧。”
被西門靜芸踢到後,燕蘭茵一直如死人般跪伏在地上,即使當西門靜芸撥出槍來,她沒有去閃躲甚至連表情都一片木然,此時聽到程萱吟的話她似被雷擊般爬了起來,尚沒說話,淚水已奪眶而出,“飛雪、飛雪,她得救了嗎?你們不會騙我吧!她真得救了嗎?”
她仰起頭望著程萱吟。
程萱吟重重地點了點頭,了解燕蘭茵的經歷後已非常同情她了。水靈走上前去,攙扶起戴著鐐銬的她慢慢走出房門。
燕蘭茵走後,房間的氣氛依然凝重,在這樣不友好的情況下顯然無法很好溝通,程萱吟只得請西門靜芸去客房休息,並承諾明天會給她一個答案。
水靈扶著燕蘭茵走到病房門口,隔著門上的玻璃窗,燕蘭茵看到病床上蓋色白色被單的妹妹,她扒在門上泣不成聲。
“我們進去吧。”水靈輕輕地道。
“水靈,你幫幫我,能不能把手銬和腳鐐解了,我不想妹妹看到我這樣。我已經害了她,不想到了最後還讓她為我擔心呀!”燕蘭茵懇求道。
水靈猶豫了一下,便讓跟隨的兩名士兵打開鐐銬,他們在請示了程萱吟同意後除去了燕蘭茵的鐐銬。
“飛雪!”燕蘭茵急不可待地甩掉鐐銬推開門跑著向妹妹衝去。她衝到床邊,伏在妹妹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了她。
被調教成性奴的燕飛雪已經對性除外的所有事物反應極為遲鈍,在一陣手足無措的驚惶後她聞到了那熟悉的氣息、看到了姐姐的模樣、感受了那久違了的溫暖懷抱,“姐姐!”
她口齒不清地道,作用性奴的她已沒久沒用語言去表達思想過了,“姐姐,我怕!我好怕!”
淚水從燕飛雪空洞無神的眼睛里溢了出來。
“飛雪,不怕!不怕!有姐姐在,不怕的。姐姐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壞人欺負!姐姐一定會保護你!”燕蘭茵泣聲道。
剛才水靈看到西門靜芸撥槍要殺燕蘭茵,她連上去阻止的勇氣都沒有,不知為什麼,看到她就聯想到自己,或許下一刻西門靜芸的槍口就會對准自己。
此時看著姐姐妹倆相擁而泣,她忍不住也流下淚來。
雖然她並不確定程萱吟會有什麼樣的答案,但水靈隱隱感到她凶多吉少,她與飛雪剛剛重逢,如果她死在極道天使的槍下,那該是一件多少悲慘的事,以後又有誰來保護她的妹妹。
正胡思亂想間,手機突然響了,看到是個陌生電話,她稍稍定了定神走到門接起了電話。
“哪位。”水靈問道。
“我是羅海。”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並不怎麼熟悉的聲音,但水靈還是記了起來,“啊!”水靈差點驚得跳了起來。
“你馬上到小西灣道軒朗貨運倉庫,墨震天在等你。”電話那頭說完就掛斷了。
水靈頓時心亂如麻,但她知道沒有選擇,無論如何自己得去。
水靈和程萱吟說有事要回警局一趟,程萱吟正和藍星月、傅星舞極為郁悶在討論藍蘭茵的事,所以都沒多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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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海雖不曾修習古武學,但卻極為精明能干,深得墨震天的賞識。
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里,他向來很冷靜,但是一個叫水靈的女人卻讓他陷入了徹底的瘋狂。
水靈那超越了他想象力極限的豐滿乳房,令他做出背叛墨震天的行徑,幾乎將他陷入死地。
殺了幾個老外後,他在滿屍體的房間里呆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她被老外象三明治一般擠壓在中間,一黑一白兩根陰莖做著活塞般運動的畫面象電影的慢鏡頭,一格一格在他的眼前閃過。
他很難形容自己是什麼感覺,有刺激興奮,也有痛心憐惜。
他時而想將她摟在懷中,以自己的身體溫暖她,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她;時而卻又極想成為那個老外,化身野獸肆意去蹂躪她,用暴力去征服她。
慢慢地,他終於恢復了冷靜,知道自己與她隔著與海一般寬闊的塹峽,她是墨震天的女人,今後她只可能存在於自己的夢中。
墨震天之所以把與水靈的會面放在富豪酒店,是因為黑龍會一直控制著這里,所以即便殺了人,羅海能輕易消除了一切痕跡,警方一時間很難察覺。
因為仍需要維持幾個秘密據點,所以羅海並沒有參加第二天的行動,當中伏的消息傳來時他也感到大勢已去。
到了晚上,墨震天向為數不多的黑龍會殘余成員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大家以各種方法離開香港去台灣會合。
在羅海到達小西灣道准備坐船離開時,墨震天向他下達了殺死水靈的指令。
這個指令他極度震驚,無論他想不想這麼做,但必須這麼做,留在香港已是死路一條,如果不殺了水靈,自己怎麼去台灣。
在一間閃著微弱亮光的房子里,羅海坐在床前,望著堆滿大大小小貨櫃的空地發呆。
一個下巴長著巨大瘤子、身高不到一米的侏儒男子坐在他邊上,他臉上和袖口露出的皮膚雪白雪白,顯得是有白化病。
他一直沒說話,只是傻傻笑著看著羅海。
門被推開,一個近二米高的男人端著個飯盒走了進來,他禿頭上滿是瘌痢疥瘡,擠在一起的五官象猩猩多過人類,身上也滿上癬斑,模樣比那侏儒還恐怖。
那禿頭巨人發著嗬嗬的吼聲,拿著飯盒拚命地點著,好象意思是讓羅海吃飯,白化侏儒也朝著那盒子擺著手。
羅海笑著道:“不用了,你們吃吧,我不餓。”
禿頭巨人和白化侏儒嘴里咕嚕著,露出極度失望的神情。
“好好,我怕你們了,我吃。”羅海接過飯盒,雖然根本沒有胃口,那飯菜也是難吃得要命,他還是硬著頭皮咽了下去。
一高一矮的兩人看著他吃了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他們兩人是羅海在三年前在路上撿的,他讓他們在這里守倉庫,給了他們溫飽。
他們都是啞巴,這正是羅海所需要的,因為這個倉庫是屬於他的一個人的最後逃生之地,他需要有人替他守著這里,而樣子恐怖、半痴呆又不會說話的他們是最理想的選擇。
但對他們來說,羅海無疑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所以每次羅海來這里,他們都無比高興。
就如今天羅海一來,禿頭巨人馬上燒了飯菜,當然味道是否好,他是否要吃,這不是他能所想到的。
起初羅海看著他們的模樣也有些發磣,時間長了也習慣,而且慢慢為他們的真摯所感動,在這個世界里真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所以空閒的時候他也會到這里,在他們手舞足蹈的歡迎下呆了半天,和他們在一起羅海感到很放松。
不過今天羅海的心情卻是緊張而有矛盾,在那個房間里他幻想有朝一日能夠再緊握住那磅礴的巨乳,與她再度融為一體,但他卻從沒想過要去殺了她,殺了這樣的女人,簡值是暴殄天珍,是會人神共憤的。
但墨震天的命令又不得不執行,羅海想竭力嘶喊來發泄心中的郁悶。
看了看手表,她應試快到了,羅海長身而起對著禿頭巨人道:“那人快要來了,你把她帶到那里。”他指了指屋子前那些貨櫃間的一片空地道。
羅海走出屋子,穿過貨櫃間的通道,身形掩入黑暗之中。
不知過多久,遠遠地聽到腳步聲穿來,沉重而拖沓的是那禿頭巨人的,輕脆而凌亂地是她的。
禿頭巨人領著水靈走到了那片空地,空地上方點著一盞昏暗的路燈,剛好照亮著她所在的位置。
禿頭巨人領到這里後就站著不卻了,水靈極度恍恍立在他的身邊。
在聽到腳步聲後,羅海早已把槍握在手中,他曾告訴過自己,看到她就一槍過去,什麼都一了百了,但當真看到了她,手中的槍似有千鈞重,怎麼也舉不起來。
因為急著趕來,水靈沒來得換衣服,她穿著警服,甚至還戴著警帽。
合體的警服將她迷人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因為扎著皮帶,腰看上去特別的細,而巨乳更為夸張地外凸,弧形的线條是如此的分明;小巧別致的警帽恰到好處地與精致的五官相呼應,在蒙朧的燈光下有著夢幻般的美麗,而及膝的警裙包裹住渾圓高翹的美臀卻又展露著穿著肉色絲襪的小腿,這份誘惑沒有多少男人抵擋得了。
羅海知道水靈是警察,但他看到的水靈要不是一絲不掛,要不是身著妖艷的服飾,而此時身著警服的水靈卻給予他更大的震撼。
警服往往能夠給予人英武威嚴的感覺,但卻讓挑逗起羅海更為強烈的欲望,他極度渴望剝掉她的警服,撕碎警服能夠給予她的保護,讓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的她匍伏在自己腳下,然後自己陰莖將肆無忌憚地插入她身體,徹底征服她是人生最大的滿足。
在感受著因為水靈穿著警服而帶來別樣誘惑時,羅海的心中也生出另一種感覺。
看著出,她此時心情極度緊張而且非常害怕,她時不時四下張望,目光里充滿著不安,身體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她身邊站著那一動不動的模樣恐怖到極點的巨人,那種反差讓人想到卡西莫多和愛斯美拉達,當美女站在野獸身邊,震撼之余多少會讓人對美女生出憐惜之意。
水靈已極度不安,在一路上她已試著與禿頭巨人溝通卻沒有任何回應,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她已了有想扭頭就逃的念頭。
羅海終於行動了,他握住槍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