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自然不可能就這樣進城,所以在離城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把杜蘭放下,自己鑽進魔晶了。
進城倒還算順利,本來下午就能達到薩科勒城,結果因為遇上鋸齒獸耽擱了時間,杜蘭到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剛黑了。
“要不先去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和那個老板說一聲原委。”林宇擔心杜蘭休息的問題,畢竟這薩科勒城他也算熟悉了,之前因為歐克斯的特殊關系倒還好,毫無背景的杜蘭在這里那基本上是會被吃干抹淨的。
杜蘭搖搖頭,拒絕了林宇的提議,“先去找下老板吧,他人還挺好說話的。”杜蘭這麼說,林宇可沒法拒絕,不過說起來也忘記問杜蘭他到底是兼職的什麼工作了。
家教?
還是給別人畫插畫?
根據杜蘭的長處林宇做了些發散思維,想來也不會差太多。
再次回到薩科勒城,林宇也是百感交集,那里是自己和歐克斯一起買布料的地方,隔壁的那家水果店賣的冰桃也是個大多汁,還有圖書館,說起來自己和杜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那里,不過杜蘭不方便去學院的圖書館而被迫來這種地方林宇倒是能理解,那人渣三人組為什麼也會來這里?
閒得慌嗎?
熟悉的景色,但是熟悉的人不在了,林宇難免有些落寞,就像杜蘭現在走的這條路,之前也和歐克斯走過好幾次…等等!這個方向是…
杜蘭依舊自顧自地前進,走的卻是一般人都不會走的小巷,而這條路通向的地方…“等等,杜蘭,你打工的地方在這前面?”林宇有些慌了,他想杜蘭在這時否定他,自己只是緊張過度而已。
“嗯,就在這里。”杜蘭沒能聽出林宇話語中的擔憂,又或許杜蘭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
杜蘭在一處通往地下的樓梯口停下,“我們到了。”熟悉的樓梯口,此刻林宇已經有些失語,不管是什麼話,到了嘴邊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隨著杜蘭撩開幕簾,藍紫色的氛圍燈,熟悉的吧台,熟悉的舞台,熟悉的服務員——根本就是歐克斯之前經常與吉斯接頭的地下酒吧。
杜蘭倒是十分從容地進去,徑直走向吧台。
“哦?杜蘭先生,你倒是比我預想的來的要早些。”雄鹿獸人依舊是一成不變的笑容,並且熟練地推出一杯混合果汁,界线分明的顏色一層一層疊加,有種魔幻和致命的吸引力。
“嗯,遇到了嚙齒獸,運氣好附近有屍腐樹。”杜蘭說的全都是實話,但沒把實話說全,林宇也不知道杜蘭在說謊方面也這麼有天賦。
不過這老板作為庫本那邊的人,估計早就從那車夫那里打聽到消息了,隨意編造借口更會被懷疑。
“是我的問題,我應該派人去接你的。”鹿獸人老板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條縫了,但這張臉不管說什麼都會給人他在說謊的錯覺。
“對了,你現在成年了吧?要不要試試來一杯酒?我請客。”
“謝謝,不用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不急,對方明天才會到,這是房間鑰匙,今晚就先休息吧。”杜蘭也沒客氣,收下了鑰匙,林宇反而在一旁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謎語,杜蘭的兼職究竟是什麼?
在這酒吧,房間鑰匙,不會…“我可以先在這看看嗎?”杜蘭輕輕抿了一口果汁,看了一眼舞台的方向。
“當然可以,有興趣?”
“嗯。”
鹿獸人老板笑了一聲,“這可真是稀奇,去吧,小心其它客人就好。”杜蘭拿起自己未喝完的果汁,趁著現在酒吧剛開張不久,提前在舞台側前方找了個位置坐下。
舞台相對地面只高出了半米,中央是一根細鋼管,後面是帶有星空圖案的黑色幕布,表演的時間還未開始,但來過不止一次的林宇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雖然他也沒真正看過。
“杜蘭,到底怎麼回事?你在這兒兼職嗎?”杜蘭對杜蘭的安全有些擔憂,不過聽起來像是杜蘭未成年就已經在這里工作了,林宇有些不敢想,但又覺得杜蘭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這兒,只是這個時候老板只會在這,所以來這里找他。”杜蘭悄悄地給林宇解釋,“我只是給老板他的雜志社提供插畫而已。”雜志社…林宇想起來了,之前他確實有對歐克斯說過他辦了什麼《科日潮流》的正經雜志,還邀請歐克斯來著,主題,好像是泳裝。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林宇突然感覺如釋重負,要是杜蘭真的因為金錢的緣故作那種事,說實話林宇也完全不能指責他一句,只是那樣的話太過於悲傷。
“誒?那你留下來干什麼?不先回房間休息嗎?”既然杜蘭的工作已經明了,那為什麼杜蘭還要特意留在這里?
難道杜蘭真的在這方面開竅了?
想想這些天杜蘭對自己的性騷擾,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杜蘭完全不產能量球,這又和林宇的推論相悖。
“這個酒吧也是老板他的產業,提供一些情色服務,我想淫魔先生你應該會很喜歡。”杜蘭說的義正言辭,讓林宇不疑有他。
…沉默,林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能確定杜蘭就是這麼想的。
最終千言萬語都只匯成一句話,“小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人在舞台前聚集,雖然杜蘭的位置考前,但由於是在舞台的側方,因此也並沒有人過來拼桌。
這里的服務員也都是和之前一樣,穿著特定的服裝,除了這里的老板,其他人林宇全都不認識。
不過光是對比種族,體型,毛色,氣味,還有聲音,就已經足夠讓熟人辨別他們的身份了吧。
說起來上次歐克斯第一次與塗贊見面的時候還沒有在這打工,後面他們會不會發現歐克斯的身份?
林宇不清楚獸人之間到底是如何區分誰是誰的,雖然大家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區別,但同一種族的獸人到底是怎麼快速辨別彼此的,還有德切利,那火紅的毛色和異常的體型,戴上面具也會很快被認出來吧。
林宇將自己的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一般熟人都能認出來,但是他們的面具內部刻有魔法陣,暗系魔法,能夠擾亂一定的認知,就比如如果我戴上那面具,光憑外表淫魔先生也不可能認出是我一樣。”對哦,這個世界是有魔法的,但是這種魔法道具價值肯定不斐吧?
不知道自己如果有這麼一個魔法道具能不能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溜達。
說到底他們說的魔物的氣息到底是指什麼?
自己要是明白了這個問題的原理,那就能夠針對性地解決,脫離契約者的身體自由活動了。
“怎麼辨別魔物嗎?我想想,外形,氣味,這是比較常見的判別魔物的方式。不過在這之上還有另一項判斷方式。”聽了林宇的話後杜蘭認真地解釋。
“區別的方式就是魔核。”
“魔核?”之前倒是有用別的淫魔的魔核來掩蓋自己的存在,但是也有別人攜帶魔核的情況不是嗎?
怎麼能夠一眼分辨出魔物。
“嗯,魔核的魔力波動與人類和獸人都不一樣,但對於魔法天賦較高的人來說,是能夠通過感知對這股魔力波動進行區分的。”林宇印象中,歐克斯和杜蘭是因為見了自己的樣貌,鳴和那個什麼泰恩大師的手下是因為有特殊能力能夠直接看穿自己的真身,只有耶迪和戈爾登是毫無根據地就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
“有辦法解決嗎?”林宇仿佛看到了曙光。
“我不知道,我魔法天賦不行,完全感受不出來。”也是,這種問題畢竟不好解決,雖然有些失望,但還在林宇的可承受范圍之內。
林宇還在思索著如何解決自身不被發現的問題,隔壁的獸人們的躁動就打斷了林宇的思緒。
這些獸人聚在一塊兒,都在等待著眼前表演的開始,甚至還有兩位服務員坐在舞台正前方的沙發上,給中間的狼獸人斟酒。
等等,那只狼獸人,是朗布吧。跑來這種地方,還坐在那麼顯眼的位置,舉著服務員剛為他斟好的酒,強迫對方喝下去。
“喝不喝?不喝就是不給老子面子!”朗布一只腳爪踩在其中一名服務員的襠部,一只手扯過對方的蝴蝶結領帶,透過面具怒視著對方的眼睛。
“朗布先生,工作中飲酒是禁止的,還請不要再為難我們了。”被朗布抓住的兔獸人並未慌張,做這一行,這種事情遇到的太多,他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其余的都交給老板處理就好。
“禁止?笑死老子了,嗯?之前和老子在床上干的不是很歡嗎?那時候怎麼沒見你拒絕,啊?”朗布一把抓住兔獸人的耳朵,強行把他的臉塞在自己襠部,“不喝也行,給老子吹出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看你吃的那麼歡。”哦豁,發酒瘋嗎?
之前歐克斯與他接觸的時候林宇就發現他脾氣暴躁了,林宇並不喜歡,但也不想摻和這麻煩事,畢竟人家老板已經來了。
“朗布大人,您知道這里的規矩的,有特殊需求去申請貴賓房就好,能請您放開四號嗎?”老板笑眯眯地看著朗布,猜不透他此時的真實想法。
“阿!姆!卡!特!你還有臉跟老子搭話,要不是你和吉斯那混蛋…”朗布憤怒地看著老板,不過現在林宇也知道了老板的名字,包括朗布可能被老板和吉斯聯合算計。
“朗布大人您可不要亂說,賭約是您自己答應下來的,我們並沒有做任何干擾。”阿姆卡特睜開眼,直勾勾地看著朗布,“還是說,朗布大人您後悔了,想毀約呢。”
“放屁!你們早就知道那支藥有問題…”朗布放開了兔獸人,打算抓住阿姆卡特,但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操,不就是拍個照嗎?誰怕誰!老子今晚就在你這兒賴著不走了!”朗布又重新坐回去,把酒一口飲盡,“滿上!”兔獸人恭恭敬敬地倒酒,剛才朗布的無禮行為絲毫沒有在意。
“那就多謝朗布大人捧場了。”阿姆卡特對著朗布微微鞠了一躬,含著笑看向杜蘭的方向,離開時特地經過杜蘭身邊悄聲說道,“不用擔心,和以前一樣就好。”鬧劇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林宇還是知道了杜蘭明天面對的模特就是朗布了,看他那不情願的樣子,林宇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對杜蘭造成威脅。
“淫魔先生,要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