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沒再被打擾,小日子過得很安靜,不知不覺入了秋,翠花帶孩子上了山。
秋天可以采摘山貨了,翠花要釀酒,要賺錢養家。
娘倆飯量都大,不研究賺錢坐吃山空終究不是個事兒。
在鎮上翠花都打聽過了,街里黑市有收山貨的,帶孩子去看了一趟,的確有人收購。
娘倆在山上蹲了十天,曬了一麻袋干蘑菇才下山。
孩子背在前身,一大麻袋蘑菇一袋子果子扛在翠花肩膀上。
滿滿登登一麻袋干蘑菇,沒有任何水分,少說一百五六十斤,還過一袋子果子呢,把瘦瘦小小的翠花身體都壓彎了。
原本家里是有一輛自行車的,被曹家訛去了,娘倆只能步行回家。
一路凡是看見他們母子的人都指指點點,個別人看不下去還有仗義幫忙的。
不過都被翠花拒絕了,她力氣大,腰雖然被壓彎了,並不感覺累。
到家休息一夜第二天翠花早早背著孩子扛著蘑菇去了街里,一麻袋蘑菇賣了八十多塊錢。
翠花也沒想到能賣這麼多錢,通過交談才知,收購的品種不同,價格也不同。
這回她知道了,顛顛又上了山,專挑值錢的采摘。
采蘑菇季節最多一個月,天冷透了,翠花帶著山貨果子下了山。
一個背簍上放著兩個大麻袋,一袋子果子一袋子蘑菇。
翠花低頭看看趴在自己胸前睡著的孩子,一步步朝家走去。
低著頭看孩子,沒有看前面的路,隱約感覺到有人檔住自己的路了,翠花抬頭看去。
面前這人好眼熟,眼熟的時常出現在自己夢里。
翠花想起來了,這不是自己男人陳彪嗎?
以為是在做夢,她嘀喃:“大白天我居然看見陳彪了,沒睡著啊!”
“翠花,是我,我回來了。”
翠花愣怔望著陳彪,像是大腦短路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
陳彪辛酸,把她背上麻袋拿下來,緊緊抱住了他們娘倆。
翠花覺得好不真實:“你不是還有一個月才能回來嗎?不會又偷跑回來的吧?”
陳彪哽咽開口:“我不是偷跑出來的,因為表現良好,提前被釋放……”
翠花點點頭,看看他,眼眶紅了。
陳彪擦擦她沒落下來的眼淚:“你受苦了。”
離得多遠陳彪一眼就看出是翠花了,為啥,因為只有她才會能拿得動這麼多東西。
那一刻陳彪心中充滿自責與愧疚,疾步匆匆趕了過來。
“我來背。”
“你拿不動,還是我來吧,你抱孩子就行。”
陳彪苦笑,點點頭,把孩子接了過去。
到了家把山貨拿出來通風,翠花跟陳彪忙乎好進了屋。
孩子睡醒了,自己坐在炕上玩呢!
看見翠花站起來顛顛撲了過來,怯生生望著陳彪。
翠花拍拍自己兒子小屁股,親親他小額頭:“寶,那是爸爸。”
“爸爸?”
陳長生望望陳彪,趴在翠花懷里哼唧要吃奶。
陳彪忍不住說:“都麼大了,怎麼還沒斷奶呢?”
孩子一生日子多了,已經會走路會說話了。
翠花苦笑:“家里就我們娘倆,斷奶沒人幫忙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