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這里頓時目瞪口呆,發出一聲驚嘆,任誰也想不到,剛才的蝦蟹圖是這樣,這一副蘭亭序竟然也是這樣,都有夾層,現在唯一的就是這夾層里面的字帖是不是王羲之的真跡了。
侯子敬聽到眾人一聲驚嘆,腦袋嗡的一聲,頓覺不妙,急忙回過頭來,眼見老陳真的又夾起了一個夾層,頓時心中狂跳,眼睛緊緊的盯著老陳的動作,一邊輕聲念到。
“佛祖保佑,贗品,佛祖保佑,贗品。”
侯子敬的聲音慢慢的影響了旁邊的人,也是緊盯著老陳,不由自主的跟著叫了起來。
“佛祖保佑,贗品。”
“佛祖保佑,贗品。”
最後,現場的十幾個人全都喊起來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喊得全是那一句。
“佛祖保佑,贗品。”
現場的眾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如此的渴望,自己看到的東西是贗品。
老陳將表層完全提起來之後,只見下面那副字帖跟表層的字帖是一樣的,雖然紙張粗糙泛黃,但保存完好,只是字體蒼勁有力,而且要細膩遒勁的多,整體平和自然,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有識貨的人已經開始哀嘆了,盡管不願意相信,但是這幅字帖不僅內有乾坤,而且表層里面的赫然是王羲之的……真跡。
眾人還有不死心的,急忙拉著龍逸軒上來品鑒,龍逸軒搖搖頭,看了一眼老陳,又掃了一眼字帖,然後對著眾人說了兩個眾人都不想聽到的字。
“真跡。”
白胡子老頭見龍逸軒親自鑒定這副蘭亭序是王羲之的真跡,忍不住興奮起來,一臉驚奇的看著老陳,心里想到,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先是幫助自己拿到了齊白石的真跡,現在竟然又拿到了王羲之的真跡,可嘆的是,原本這副王羲之的真跡也是作為贈送品給自己的,自己竟然轉手送給了他,真是造化弄人啊!
侯子敬一聽龍逸軒說是真跡,差點要吐血了,不僅自己輸掉了一百萬,最可氣的是,這一副王羲之的真跡蘭亭序字帖,竟然是自己拱手白送的,而老陳拿著自己這副白送的字帖又賺了自己一百萬。
相比較這幅王羲之的蘭亭序真跡,那輸掉的一百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要知道,前段時間,王羲之的一個宋代臨摹本都被拍出了數千萬的天價。
自己早該想到的,那副齊白石的蝦蟹圖是畫中畫,這幅王羲之的帖中帖是自己從一個落魄的年輕人手里一起收過來的,既然有畫中畫,自然也會有帖中帖。
叔叔可以忍,嬸嬸不可以忍。
突然發狂般衝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搶奪擺在桌子上的字帖,嘴里嗷嗷叫道。
“這是我的,這副王羲之的蘭亭序真跡是我的,你不能拿走。”
老陳眼疾手快,搶在侯子敬之前,將字帖收了起來,然後貼身放好,對著侯子敬說道。
“侯老板,這可就不對了,有道是願賭服輸,再說,這麼多人都看著你,你可不能亂來啊!”
眾人雖然賭輸了,也有不甘心的,但是侯子敬這種做法在古玩圈里面,那是深惡痛絕的,因此也紛紛附和著說道。
“侯老板,輸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何必呢?”
“我們玩古玩的每天都在賭,今天輸了,他日在贏回來便可。”
“侯老板,反悔可不是我們玩古玩的人的性格啊!”
侯子敬見眾口一詞,真是欲哭無淚啊,特麼的,說的比唱的好聽,他日在贏回來,去哪里贏,你以為王羲之的真跡滿大街都有嗎,真要是滿大街都有,那也就不值錢了。
有的人終其一生,也不見得能夠親眼目睹王羲之的真跡,可現在原本是自己的,現在卻變成了他人的,心里怎麼樣也咽不下這口氣。
侯子敬恨恨的看了眾人一眼,他的眼睛已經因為憤怒和嫉妒變得赤紅,最後眼神停留在老陳身上,足足有10秒,眼神中滿是恨意,如果不是老陳,那這副字還是他的,可是現在有這麼多人作證,他想反悔也沒用了。
最後一句話也沒說,狠狠一咬牙,轉身進店里去了,進店之後,一邊給小舅子打了個電話,一邊招手叫過店里的伙計,如此這般的耳語一番。
伙計點點頭,閃身從後門出去了。
眾人見侯子敬進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有道是願賭服輸,栽了就是栽了,何況賭資已經在龍逸軒哪里,斷無可能老陳會退還給眾人,因此慢慢的也都散了。
龍逸軒把賭資全部轉給了老陳,盯著老陳說道。
“你,很好,你這幅真跡,我也想買下來,如果你要出手,有空的話,可以打我的電話。”
說完,龍逸軒遞了一張名片給老陳,老陳收了下來,笑了笑說道。
“好的,龍教授,你放心,我想出手,第一個就找你。”
龍逸軒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轉身飄然離去。
侯子敬一直在店里看著老陳他們,眼見眾人都散去了,不由得眼神里面露出一股凌厲的殺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想從我侯子敬身上拔毛,你們還嫩著呢,我不僅要把王羲之的真跡搶回來,連齊白石的蝦蟹圖也要搶回來,看你們能得意到幾時。”
老陳見眾人都散了,於是笑著對白胡子老頭說。
“表哥,你要到哪里去,我送送你。”
白胡子老頭見老陳仍然叫他表哥,也是嘿嘿一笑,笑著說道。
“你也別表哥表哥的叫了,我叫汪東城,我托大,你叫我汪哥就好了。”
老陳點點頭說道。
“好的,汪哥,我姓陳,單名一個武字,這樣吧!我開車來了,這里現在不太好打車,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汪東城點點頭說道。
“那行,就麻煩陳老弟了,我回迎賓館就好了,只是我還有一個孫女也來了,你要是方便,我打電話叫她過來,我們一起回去。”
老陳當然沒有問題,讓汪東城在這里等,自己跑去取車了。
汪東城看這老陳的背影笑了笑,然後撥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講了下大概的方位,就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走了過來,汪東城朝她揮了揮手,叫道。
“筠茹,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