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起床,林晚榮攜了巧巧出門,剛到房門口便碰見大小姐,蕭玉若俏麗的臉頰略顯憔悴,眼中隱見血絲,似乎昨日夜里沒有睡好。
“大小姐,早啊!”林晚榮拉著巧巧的小手,笑嘻嘻地說道。
他昨夜逞足了威風,今早還在一柱擎天,彪悍無敵。
巧巧這小妮子又乖巧又嫵媚,二人如魚得水,如水養魚,說不出的逍遙快活。
“早什麼,都日上三竿了!”大小姐白他一眼,哼道。
“哎呀,都‘日’上三竿了?太失禮了!大小姐放心,以後我‘日’上兩竿就起床好了!”林晚榮心里瘙癢,臉上泛起莫名的微笑,淫賤道。
“最好是日上一竿就起床,你這壞人!沒見過你這麼折磨人的!”大小姐不知林晚榮話里齷齪之意,見他對自己擠眉弄眼,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心里一慌,面上飛起一朵紅雲,急忙低下頭說道。
“蕭大小姐,是我起的晚,連累了大哥,你別怪他。”巧巧臉色羞紅,不好意思說道。
“巧巧妹妹,你別太護著他,要不然就只有讓他欺負的份。怎麼樣,昨夜睡得好麼?”大小姐似是有心,又似是無意的提起道。
“好,好!”巧巧低下頭答道,臉上早已染上了層層胭脂。
我怎麼問起這些了,大小姐輕啐一聲,臉色潮紅,偷看了林三一眼,見他面帶微笑打量自己,想起昨夜那亂七八糟的聲音,她急忙偏過頭去道:“巧巧妹妹,你們這是要到哪里去啊?”
“大哥說帶我看宅子去。大小姐,你跟我們一起去吧!”巧巧抬起頭來,美麗的小臉滿是興奮和期待之色。
“看宅子去啊!”大小姐心里涌起一陣淡淡的失落,輕聲道:“你們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辦,娘親自金陵帶來的千瓶香水今日要開始發售,我脫不開身。”
見她幽怨深深的樣子,林晚榮拉住她手道:“香水發售,有宋嫂他們看著就行了,哪還要你親自動手。”他鬼鬼祟祟的四周瞅了一眼,湊到大小姐耳邊道:“你去選個房間,要有一張大床的,這樣我們就不怕摔下去了。”
蕭玉若聽得面泛桃紅,輕輕呸了一口,以細不可察的聲音道:“誰要與你睡,我最討厭你這壞人。”
林晚榮哈哈哈大笑三聲,大小姐面紅耳赤,狠狠瞪他一眼,心里慌亂不堪,連路也認不清楚急急逃竄而走。
“大小姐去廚房做什麼?”巧巧看見蕭玉若匆匆的步伐,奇怪問道。
“哦,可能是她最近轉變了性子,要做個賢妻良母了。”林晚榮心里暗笑胡亂謅道。
巧巧微笑看他一眼,輕道:“大哥,你若是娶了蕭二小姐,又娶了蕭大小姐,我們兩家合並,開酒樓賣香水,那在金陵就誰也比不上了。”
“這個提議很有建設性,我考慮一下。不過,小寶貝,我和玉霜還有大小姐有奸情,難道你不吃醋?”林晚榮笑著說道。
“什麼奸情,難聽死了!”巧巧嗔道:“蕭家兩位小姐都是人中之鳳,只要她們對你好,就把她們都娶過來又怎麼了?至於我——”她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我只是一個清貧的農家女,與兩位小姐哪能相比。大哥,巧巧什麼都不要,只求能一輩子跟在你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小丫頭,瞎說些什麼。論起聰明能干,你比誰都不差,你就是我的好老婆,以後就算玉霜她們進了門,也得管你叫姐姐。明白嗎?”林晚榮正色道。
巧巧眼泛淚光,輕輕嗯了一聲,緊緊抓住大哥的手臂,心中無限的歡欣。
出門走了沒幾步,正巧碰見蕭夫人。
巧巧與蕭夫人一路上京,相互關懷相互照顧,感情極深,急忙上去拉住蕭夫人的手道:“夫人,我與大哥要去看宅子,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蕭夫人換了一身藕荷長裙,淡施脂粉,秀眉輕面,成熟嫵媚,雍容華貴。
聽了巧巧的話,微微一笑,對林晚榮道:“林三,昨日我聽玉若說了,你真個好能耐,不僅連勝胡人和高麗,為我大華爭光,就連皇上都如此看重你,賜你要職還封田賞地,真是可喜可賀啊!”
“哪里哪里,我只是一棵小樹苗,沐浴在夫人的陽光雨露下,每日健康茁壯成長,都是夫人辛勤栽培的功勞。”林大人的馬屁攻勢張嘴就來,全不費功夫。
夫人掩唇輕笑:“你這人說話,也不怕酸倒了牙齒,什麼陽光雨露,倒說的我跟那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似的。”
“可不就是嘛,夫人慈光普照,廣撒雨露,比觀世音菩薩還要溫柔美麗幾分。”林晚榮笑著道。
這林三的一張嘴,說他可以迷倒全天下的女人,那是一點也不夸張。
蕭夫人面孔微紅,掩唇輕笑,豐滿的酥胸微微顫抖,就像一樹燦爛的花枝。
她看了巧巧一眼,微笑道:“既然是巧巧盛情邀請,那我就沾沾林大人的光彩,去看看皇上賞賜的雄偉豪宅吧!不過——”她話題一轉道:“林三,你雖然做了官,可我們蕭家和你還是有合約的!你可不能失信!”
林晚榮一擺手,大笑道:“夫人說些什麼見外話!我林三是什麼人?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出來混就講求個義字,寧失身,莫失信——再說了,咱們是什麼關系,那是一家人啊。在蕭家做一個小家丁,每日陪伴在夫人小姐左右,快活似神仙,不比那做官強上百倍啊!”
什麼“寧失身,莫失信”,這人怎地什麼話都講的出來?夫人一邊聽他忽悠,那邊早已命四德去趕了輛馬車來。
巧巧扶著夫人進了車廂,林晚榮跟在她們身後,一只手搭開簾子剛剛准備進入,忽然意會過來了,夫人的廂房,我可闖不得。
倒是她女兒的閨房,我經常光顧就是了。
“林三,你怎麼不進來?”蕭夫人掀起簾子笑著說道。
“這個,不太好吧!我這個人很懂禮貌的。”林大人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假情假意道,一只手已搭上簾子,便要往里面鑽去。
嘩啦一聲,車簾垂落,砸在林大人的鼻梁上。
夫人在里面笑道:“林三,你做了吏部侍郎,還有如此孝心,倒著實難得。既如此,我就不為難你了。四德,駕車走吧。”
“是,夫人!”四德一甩鞭子,馬車滴滴答答往前行去。
林大人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讓我進去就直說嘛,還故意來譏諷我,這招夠絕!
大小姐她娘,果然比大小姐還難纏啊!
林晚榮坐在四德旁邊,兩個人趕著馬車疾使向前進去。
皇帝賜的宅子,林晚榮也沒去過,只知道坐落在東直門附近,規模不小。
他在京中雖已待了有些時日,卻還沒好好逛過京城,今日趁著閒暇功夫,倒也不急著趕路,駕著馬車慢慢悠悠行去,就當作城中漫步了。
到了東直門附近,林晚榮也不熟悉路程,正在四處張望,四德卻拉住旁邊路過的一個老頭道:“大爺,請問您知道林大人的府宅在哪里嗎?”
“林大人?”那老頭道:“哪個林大人?”
“就是新任的吏部副侍郎林三林大人啊!”四德滿臉崇敬道。
“吏部副侍郎?”老頭不屑笑道:“這東直門方圓數里地,住的不是皇親國戚便是尚書御史,就連文華殿的學士來了,也得踮腳走路。一個吏部副侍郎,芝麻綠豆大的小官,誰知道他住在哪里?你往懷柔、通州那邊找找看,沒准能找到他!”
四德本就是路盲,在京中更是暈頭蒼蠅,回頭問道:“三哥,懷柔、通州怎麼走啊?大爺說你的宅子在那邊!”
林晚榮在他頭上重重拍了一下,這小子在金陵的時候挺機靈的,怎麼到了京城就變傻了?
這老頭在諷刺我你聽不出來啊?
娘的,隨便找個問路的老頭,也癩蛤蟆打呵欠,這個大口氣!
吏部副侍郎也算小官?
好歹也是副廳級了吧。
林晚榮探過頭,不服氣的道:“這位老哥,您說的話我怎麼就聽不明白呢?吏部副侍郎也能算小官?我聽說吏部侍郎童大人告老還鄉,吏部除了一位尚書葉大人,就只剩下副侍郎了。”
“是只剩下副侍郎了——剩下十七位副侍郎。”那老頭笑道:“這還是一個小小的吏部,六部之中,哪一部的侍郎不是多如牛毛?算起來也在一百開外了。還有那三閣的公卿閣老,六殿的學士、大學士,洋洋灑灑幾百人。一個小小的吏部副侍郎,算個什麼?您要找的那位林大人啊,估摸著通州都還找不到,沒准得到滄州。”
你丫的,越說越玄乎了,老子有那麼不堪麼,被你從京城下放到河北,再問下去,估計就得直接發配漠河了。
不就問個路嗎?
至於遭你這麼打擊嗎?
他心里正郁悶,卻聞“撲哧”一聲,車廂里傳來一陣輕笑,旋即便停住了。
透過簾子,林晚榮仿佛看到了蕭夫人那櫻桃小嘴強忍住笑,臉頰憋得通紅。
他老臉也忍不住一陣發燒,嘿嘿干咳了兩聲道:“那個,咱們再找一找吧。實在不行,今晚咱們在通州打個尖,明早繼續到滄州找去。”
這次不僅是蕭夫人,就連巧巧也輕笑出聲,與大哥在一起,永遠是那麼的開心寫意。
路尋家宅不遇,夫人和巧巧索性也下了馬車,隨著四德和林三一路問去。
蕭夫人離開京中多年,早已物是人非,心里感慨可想而知。
與林三這一路探訪,既可欣賞風土人情,又可重溫少女時記憶,這種經歷從未有過,一路走來,卻是興致盎然,滋滋有味。
那老頭說的不假,東直門這一帶,果然是豪府如雲,王公貴胄,尚書閣老,個個都是家奴扎堆,石獅鎮守,府院非凡。
眼瞅著東直門大街就要走穿了,剩下的幾間都是些年代久遠、屋瓦破爛的府第,卻一直沒見到吏部副侍郎林三大人的雄偉豪宅,別說四德和蕭夫人了,就連林大人自己也泄了氣。
皇帝老丈人不是耍我吧,說什麼賜了座宅子在東直門外,地處寬廣,適合多人居住,怎麼都快走到頭了,還沒見到我那府邸呢!
“三哥,三哥!”正覺得失望之間,卻聽四德一陣興奮大叫:“三哥,你快看,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啊!”
林晚榮掃了一下,惱怒的一砸他頭道:“什麼天下第一,多大年紀了,連數都不會數,明明是五個字,天下第一丁——等等,天下第一丁,哇——”
林大人驚得大叫一聲道:“這,難道就是我的‘豪宅’?真他媽豪啊!”
蕭夫人和巧巧急忙抬頭望去,只見那大街快到盡頭處,有一處朱紅的暗門,比平常人家的院門略寬略高,外牆牆壁粉灰脫落,露出紅一塊、青一塊的,屋頂橫梁上的紅色玻瓦大部都已破損,慘敗不堪。
在這豪宅滿地的東直門大街上,這小破屋一座,簡直就是毛毛蟲與鳳凰的差距。
要不是門上懸掛了一個牌匾,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天下第一丁”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任誰也想不到,這里竟然會是皇帝欽賜給林大人的“豪宅”!
林晚榮仰頭望著新掛的牌匾上那五個金字,止不住的搖頭嘆氣,好歹也是皇帝賜字嘛,就該放大一千倍,讓世人敬仰!
怎麼弄這麼小個牌匾,連剛才路過葉尚書府上葉大人親題的“旺財故居”四個字,也比這牌匾大上數倍。
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
這哪里是天下第一,這分明是天下倒數第一。
“三哥,我們進不進?”四德見三哥神情索然,積極性與初時有天壤之別,便小心翼翼開口問道,深怕觸了三哥的霉頭。
“進!當然要進!”林晚榮毫不猶豫道:“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寒窯雖破,能避風雨。二位夫人,我們一起把家還吧!”
巧巧甜甜一笑,嗯了一聲,蕭夫人忍不住搖頭,這孩子,受了打擊,腦子糊塗了,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三哥,狗不嫌家貧說的是狗,可是你不是狗啊!”四德傻傻道。
三哥怒發衝冠:“我不是狗,你是狗,這下行了吧!你進不進?”
夫人掩住嘴唇,強忍住笑,與這林三多處一刻,便多一些開心,多一些溫馨,玉霜和玉若若都跟了他,倒也說不上委屈。
林大人氣鼓鼓的一馬當先,推開那院門,剛踏入一步,久積的灰塵便撲面而來,嗆入他口中鼻中,將林大人淋了個土頭土臉。
“咳,咳——”林晚榮急退了一步,眼中鑽進灰塵,連眼睛也睜不開,急忙挽起袖子去擦!
“別動!”夫人就站在他身邊,見他舉動,急忙輕喚一聲,取出懷中絲帕,細細擦拭他眼角。
“夫人,我來吧!”巧巧見狀,忙趕上前,接過夫人手中的秀娟,輕輕為大哥擦拭著。
林晚榮呸呸兩聲吐出口中灰塵,勉強睜開眼睛,哼道:“見了鬼了,這皇帝是怎麼當的,賞賜個破宅子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他就不會找人來收拾打掃一下嗎?下次見面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
夫人聽得暗自搖頭,這孩子,真的被氣糊塗了。皇帝天恩浩蕩,哪能跟你說道?
巧巧拉住他手,甜甜一笑:“大哥,這是我們的家,需要我們親手收拾那才有意思。夫人,您說是不是?”
蕭夫人笑道:“這倒也是。巧巧心靈手巧,這府宅她一定會收拾的妥妥當當,到時候,我帶著玉若玉霜她們都來住住!”
“歡迎,歡迎!”林晚榮拍著巴掌腆笑道:“歡迎各位長住不走!”
見他灰頭土臉,模樣怪異,夫人再也忍不住,捂住小口嬌笑了起來,巧巧將頭埋在大哥胸前,幸福的依偎在他懷中。
自這小門進去,卻是一處門樓,只有兩層,下面還有一扇大門緊緊關閉。
樓下是幾間空房,收拾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家具、字畫、筆墨紙硯甚至嬰兒搖籃,應有盡有,雜亂不堪。
物品上落滿了灰塵,似乎是多年未曾有人入住!
“這幾間房子,怎麼像是雜物儲藏室?”巧巧慧心蘭質,觀察細微,四周掃了幾眼,開口問道。
“管他什麼儲藏室?能住就行!”林晚榮笑著說道:“還帶樓梯的,上下各有三間房,這要在我哪個年代,就可以叫做花園洋房了,哦,這里沒有花園,稍有差別!”
“你那個年代?”夫人皺眉道:“林三,你說的什麼意思?”
“哦,就是這個年代,夫人不需要明白的!哇,這兩層樓真高啊,比我還高!”他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
夫人微笑搖頭,這林三,要麼瘋瘋癲癲,要麼神神秘秘,總有道不盡的鬼主意,還真是有點意思。
“花園洋房?”四德正在四處亂摸,望見那扇大門上積滿厚厚的灰塵,他也不嫌棄,使勁拉了一下,那大門卻一動不動。
“嘿”,四德力聚雙臂,吐氣開聲,吱呀一聲,那大門緩緩轉過,竟是兩扇厚重的鐵門。
一絲陽光自鐵門那邊穿過來,灰塵彌漫中,陽光直刺入眼,晃得林晚榮眼睛發花,什麼都看不清楚。
“哇,好大一個園子!”四德的一聲驚叫,驚醒了其余三人。林晚榮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急忙趕上前往鐵門外望去。
正面對著他的,是一個大大的花園,足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四周紅磚青瓦,砌著高高的圍牆,一眼望不到邊。
園中花台亭榭,小橋流水,應有盡有。
只是由於多年未有人修剪,早已花枝零落,雜草叢生,唯有泉水叮咚叮咚的聲響,激蕩在眾人心上。
“大,真他媽大!”推開一扇門,竟然別有洞天,眾人看的目瞪口呆,林晚榮望著眼前奇景,喃喃說道。
還是蕭夫人見多識廣,對房屋結構布局頗多研究,又看了幾眼,才道:“林三,這好像是一處後花園。”
“後花園?何解?”林晚榮疑惑道。
蕭夫人嫵媚地看他一眼,輕笑道:“瞧你這人平時也夠聰明的,怎麼這關鍵時候卻不開竅呢!你看那是什麼?”
她纖纖玉指朝前一點,林晚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正對著花園處,是一處通堂式的三層小樓,一道圓形的拱門由後通到前。
再往前望去,隱見層層樓宇,在陽光中時隱時現。
“你看到了什麼?”夫人輕輕問道。
“手指,啊,不是,是樓房!”林晚榮將目光自夫人青蔥似的玉指上收了回來,心里就納悶了,夫人三十六七歲了,怎麼皮膚還這麼好,跟徐長今都有的一拼了!
“你這人,心思也不知落到哪里了?”蕭夫人掃他一眼,笑道:“若我猜測沒錯的話,我們是進錯門了。”
“進錯門了?”林晚榮嘿嘿淫笑:“不可能啊,我一向是無孔不入的!不存在進錯門的問題!”
夫人聽不懂他的暗語,搖搖頭堅定道:“我們這是進了後花園。”
“後花園?”這次林晚榮聽懂了,驚喜道:“夫人,你的意思是,我們進的這是——”
“不錯。”夫人微笑道:“我們面對的是後花園,前面定然還有內宅、前廳、廂房、前花園,這是一處不折不扣的豪宅。想不到你林大人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第一次進家門,竟是從後門而入的,咯咯——”
夫人忍不住嬌笑起來,林晚榮哈哈笑道:“後門好啊,走後門味道更獨特呢!他娘的,這是誰讓做這麼小個牌匾,還偏偏掛在了後門?不想活了?明天稟明皇上,砍了這小樣的!”
“是我讓掛的!”一個清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說不出的威嚴。
“誰?”林晚榮急忙朝外望了一眼,頓時面色一變:“你,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