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強帶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身穿朴素的麻衣帶著兩個徒弟。
男人留著胡子凶神惡煞,一點都沒有修道之人那種慈眉善目的感覺,這種長相上了通緝令都不奇怪,不說的話誰能想出也是一個修道之人。
他一來就發現了柳依依的鬼魂,張文斌提前撤掉了五雷縛靈術,不過此時的柳依依被洗了煞氣處於昏睡的狀態,人畜無害並沒有攻擊人。
中年人哼了一聲:“區區一只小鬼而已,楊先生請回避吧,我馬上搞定她。”
楊強點了點頭就退出了屋外,中年人立刻吩咐兩個弟子把法壇擺出,一一地拿出了看家法寶整齊劃一地擺放在了桌子上。
霍彤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控制不住握緊了拳頭很是緊張。
耳邊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這家伙的道行不行,專業也不對口,沒辦法溫和地收了你女兒。”
霍彤控制不住地一顫,因為這聲音感覺很空靈,旁邊的男人嘴皮根本沒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密音入耳?
她很好奇但不敢開口詢問,全神貫注地看著樓下的情況。
只見中年人念念有詞地拿出了一個木盒,一股吸力明顯要把女兒吸進去,可不管中年人怎麼念就是吸不進去甚至可以說是紋絲不動。
中年人有點惱火了:“大膽妖孽,既然如此就是你命不好了,不肯乖乖的投胎那就讓你魂飛魄散,省得你再害人。”
說罷他手一伸,旁邊的弟子馬上遞上了一把木劍,通體黝黑和電視上常見的桃木劍不太一樣。
“那上邊黝黑的是血,這種劍是用公雞的雞冠血養出來的,配合朱砂的話對於邪物殺傷力巨大,可以說是專門克制厲鬼尤其是女鬼的克星,那柄劍上肯定還刻著至陽的紋路。”
“七星正斗,強陽借法,驅陰散邪…有請祖師爺顯法威。”
言罷,中年人手里的劍金光大作,他將朱砂抹於劍上,猛的朝柳依依的魂魄斬了過去,這一擊的威力十足肉眼可見柳依依的魂魄被打得魂飛魄散。
“不過如此!”
中年人自負的一笑,命弟子收拾東西,一轉身就把屋外的楊強叫了進來,抱拳說:“楊先生,這里的孽彰已經被我消滅了,以後您可以安居樂業了。”
“您放心,那只東西被我打得魂飛魄散,不會再出來害人了。”
“有勞先生了。”
楊強遞上了一張十萬的支票,中年男人市儈又滿意的一笑,帶著弟子們就離開了。
這時的二樓,霍通紅著眼滿面的猙獰,眼里帶著血絲和恨意,耳邊回蕩著女兒剛才的慘叫聲,讓這位母親幾乎要瘋掉。
她嗚咽著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因為嘴被男人的手給捂了個嚴實。
就在剛才,見到女兒的鬼魂被傷害的一瞬間,一直強迫自己鎮定的她根本冷靜不了想衝上去,不過就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已經被張文斌按倒在地捂住了嘴。
她動的一瞬間手已經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槍,這動作沒絲毫的猶豫,如果不是張文斌阻止的話那個中年道人肯定斃命當場了,因為那個狀態下的霍彤殺氣騰騰絕對是動了殺念。
而現在她只能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打了個魂飛魄散。
“冷靜一下,然後下來找我,我說過了這是必然的過程。”
男人的話音一落,被束縛的地動彈不得的感覺瞬間消失,霍彤本能地爬起來時張文斌已經下了樓,留給她的只有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霍彤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回想起剛才的事是一身的冷汗。
即便那會自己怒火攻心失了方寸,可自小練武的底子擺在那,加上實戰經驗充足有著十分優秀的肌肉記憶,按理說即便是被襲擊也會做出相對的反應。
可就是一瞬間的事,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倒在地,那扎實的擒拿功夫讓自己動彈不得,證明了對方有著和自己不在一個等級的身手。
“不,不可能吧…”
霍彤現在還有點懷疑現實,因為她可是市局的第一高手,即便也遇到過強敵不敵人家,但絕對是鏖戰過後而不是一個照面連反應的能力都沒有,而且這樣的宗師級高手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武是殺人技,功夫存在的意義就是在人體機能最極限的情況下用最快的辦法殺死對方。
即便張文斌是趁她心亂如麻的時候偷襲,可就那一瞬間真有殺心的話,動地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強大…強大到讓人窒息。
這是霍彤前所未有的感覺,而這時她腦子一個靈光,趕緊踉蹌著站起來追到了樓下。
楊強十分恭謹的站著,說:“陳伯介紹的這個人應該沒錯了,看起來沒主人厲害,不過也有一定的道行。”
“得了吧,他的手段和姓陳的老頭一比沒什麼上得了台面的,只能說是術業有專攻。姓陳的老頭是看風水為主羅盤一直不離身,對於其他的只能說是觸類旁通,不過水平也很高,用世俗的眼光來看確實上得了台面。”
張文斌搖頭說:“而剛才來的家伙,一開始收魂的時候就很笨拙明顯不擅長這種溫和的手段,再一個就是他准備的收魂法器都是地攤貨,擺明了底子不行。”
“那一把黑血劍倒是不錯,真正有用的都是帶著殺氣的法具,證明他擅長的是物理超度,直接給你來個魂飛魄散的痛快,比較霸道也應該造了不少的孽。”
這時霍彤也下了樓,踉蹌著跑來不顧楊強在場,直接跪在了張文斌的面前說:“對不起前輩,是我不夠冷靜是我衝動了,我不該忤逆您的話動手…”
“主人,這…”楊強一看嚇了一跳。
不只霍彤一臉的驚慌,楊強這會也是徹底慌了,怕就怕霍彤惹老怪物生氣最後牽連到自己的頭上。
張文斌輕描淡寫地說:“無所謂了,人本來就是感情用事的生物,你有反應也是正常的。”
有不冷靜的反應證明這個母親很合格,起碼有她女兒做把柄的話她會乖乖地聽話,畢竟全心全意的那種反而更值得信賴。
如果說那時候她的表現是很克制,麻木不仁並且無動於衷,那張文斌倒是要懷疑這份母愛的可信度有多高。
聽到楊強的稱呼,霍彤很聰明也立刻改了口:“主人,我…”
沒等她把話說完,張文斌就冷眼說:“你現在只有求我的資格,叫我主人做我的奴隸你還不配。”
“是!”
這個高傲的女警官忍不住錯愕,或者她自己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臣服地跪下,而對方居然還嫌棄你,這無疑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張文斌很垂涎這個身體,或者說心癢於制服誘惑,心知她這樣的習武之人身體充滿力量和彈性,操起來肯定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一直沒動手動腳,就是為了進一步的打碎她的自尊,張文斌要的是她主動地諂媚討好,而不是被動地接受,但最後和奸屍一樣沒反應那就沒樂趣了。
“霍警官,我想你最好別以為是。”
楊強見張文斌沒動怒,馬上在一旁板起臉,狐假虎威地說:“我的主人神通廣大,想為她效力的人多了去不是誰都有這福氣的。”
“是是,我明白了,我不敢。”為了女兒,一個母親可以把尊嚴拋棄到什麼程度,起碼霍彤讓張文斌看到了她的誠意。
這種唯唯諾諾或許被她的同事看到的話會驚掉大牙,誰又敢想那個意氣風發的罪惡克星,這會流著淚給人下跪的時候還那麼小心翼翼。
張文斌戲謔地笑道:“陳老頭推薦的這人不錯,確實是個行家也是個狠人,壓根就沒想過收魂,只想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干掉對方。”
“哎,所謂的名門正派啊,這作風就等於是警察在路上看見罪犯,不管對方的來歷犯的是什麼罪,直接一槍給你爆頭,所以有時候我就反感這種喪心病狂,卻還要裝作正義的做派。”
楊強問道:“主人,接下來有什麼我能效力的。”
“不用了,你回去正常上班就好了,有事我會吩咐你的。”
“好的主人,那我先走了。”
張文斌有點舍不得殺了這家伙,除了和徐菲做愛時有他的存在比較刺激外,不可否認混官場的人很有眼力勁會察言觀色,確實是個上好的狗腿子辦事能力很強。
他一走又是孤男寡女的狀態,不過氛圍一點都不漣漪,霍彤低著頭默默地哭泣著,這會甚至不敢抬頭去看自己的女兒存在過的地方。
這種狀態下張文斌都沒玩弄她的興趣了,因為她絕對會心不在焉缺少很多水乳交融的樂趣,想了想走到她面前一手按在她肩膀上。
這時霍彤是跪姿,高度面對的正好是男人的褲襠位置,她渾身一顫連本能的後退都控制住了,顫抖的手抬起來就要去解張文斌的褲腰帶,十分識趣地認為張文斌是要享受她的口交服務。
不過張文斌搖起了頭,說:“抬起頭看過去吧,用我的法力去感受一下你女兒的現狀,僅靠開天眼你可沒辦法看那麼清楚。”
得知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誤會霍彤頓時羞窘,可一聽關於女兒的話她瞬間瞥去了所有的情緒。
隱隱感覺到有什麼奇妙的東西,通過男人的手把二人合為了一體,這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霍彤感覺自己作為生靈,高度似乎提高了一個境界一樣。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已經能清晰地看見不一樣的場景,原本女兒存在的位置空無一物,可這個房子無寸不在的角落。
牆上,柱子上,天花板上,有黑霧在無處不在的飄散出來,慢慢地朝著女兒原本存在的地方聚集,凝結。
“這是…”霍彤頓時有點激動。
張文斌說道:“這就是你的女兒,一個脫離了陰陽六道,不死不滅又菜得可以的厲鬼,連魂飛魄散都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傷害,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已經不受陰陽的束縛,恐怕大羅金仙下凡都奈何不了她。”
“真的嘛,那,那太好了。”霍彤眼里頓時有激動的淚水在打轉,這次純是因為喜悅。
張文斌冷笑了一下,說:“別高興得太早,只要把這房子拆了破壞掉這里臥虎觀海的陽宅格局,陰陽相衝一消失的話她也會跟著消失。”
“我之前想過,像她這樣粉身碎骨的情況,是不是拆了這棟房後被建築垃圾埋地下就入土為安了,不過可能性幾乎為零,這棟房子現在就等於是她的本體。”
張文斌摸著下巴,說:“所以就頭疼了,畢竟她沒意識只想著傷人,看樣子只能一直困著她。”
霍彤一聽,立刻磕起了頭哭著哀求道:“這樣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還不如來一個痛快的,前輩您神通廣大肯定能想到辦法救她。”
“想到辦法…倒是可以想,不過關於她的結局你有沒有想過會是什麼樣。”
張文斌沉吟著說:“道法自然,她機緣巧合成了永生的存在,不受陰陽的束縛就等於也沒了進入六道輪回再一次投胎做人的權利,即便是把她解救出來以後怎麼辦,真當一個孤魂野鬼永遠的存在下去嘛。”
這話一說,霍彤頓時愣住了,她有點迷茫不過馬上清醒地說:“前輩,您既然知道結局,那肯定還有別的辦法。”
“倒是挺聰明的,辦法是可以想不過看機緣的,有一正一負的可能性。”
張文斌沉聲說道:“按照正道的手法,有可能通過機緣得到某些厲害的法具,將她在這間房里供起來成為這里的家神混淆過關,起到鎮宅的作用沒准以後還能當上土地爺的職務。”
“那壞的呢?”霍彤心里一緊,因為機緣這樣的詞一聽就把握不大。
而且成為家神似乎是好聽的說法,還不是一樣要困在這個屋里,等到這里年久失修的時候,或許女兒也會跟著魂飛魄散。
“很聰明,反應也很快。”
張文斌贊許地一笑,說:“另一個辦法就是幫她恢復意識,幫她報仇以後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找到比較強大的妖怪讓她借屍還魂。”
比起女兒變成妖怪,身為母親的霍彤驚喜的點在於借屍還魂:“前輩,您的意思是依依還有復活的機會。”
“骨生肉之類的傳聞不可信,再厲害的人都難敵生死大限,不過你女兒有這機緣脫離了陰陽的控制,那她就可以用另一個方式來借屍還魂。”
張文斌笑說:“不過她的氣運不錯,又是極特殊的存在,一般人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了,所以必須找一個肉身強大的妖怪才行。”
霍彤一聽有點失望,如果只是找普通人的話,植物人是很好找的,而找妖怪的話上哪找去。
張文斌戲謔地說:“妖怪不好找,所以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備,真的有那機會的話你女兒就不是人了。”
“她會變成什麼?”霍彤關切地問著。
“如果變成一棵樹就狗血了,至於變成什麼就看她的造化了,有可能是一只豬,一條狗或是一條蛇。”
言盡於此,張文斌將鑰匙丟給她,說:“這里以後你可以常來,每天都會有人過來做法事,幫你女兒洗去一身的煞氣,得等煞氣洗完我才有辦法幫她恢復意識。”
“是,多謝前輩。”
霍彤眼里已經含淚了,立刻跪下來狠狠地磕頭。
現在她明白了,自己唯一的選擇是無條件相信眼前的老怪物,而張文斌都已經做好了下一步的設想,那證明即便老怪物嘴上說的難聽,但已經有打算幫她了。
丟下她張文斌先離開了,倒不是說對她沒興趣,就是先吊一下她的胃口,等她急了來求自己的時候,再慢慢開發這個應該對男女之事很笨拙的美婦警花。
最好嘛…是等柳依依恢復意識,再當著女兒的面操她,徹底撕碎這個母親的羞恥心,那才是人間樂趣。
離開別墅是晚上九點了,張文斌看了看手機,里邊已經有一條信息:叔叔,我們馬上就要熄燈了,等查完寢我和寧寧就出來了,您快點過來哦,我和寧寧都想你了。
張文斌不禁婉爾一笑,叫了台出租車就往她們學校趕去,當然還得給徐菲打個電話說一聲。
因為徐老師現在可賢惠得很,她很自覺不會詢問張文斌的動態,不過每一晚都要守到凌晨才睡覺,而且也會准備很多吃的,畢竟張文斌怪物般的胃口就擺在那。
接通了電話,徐菲咯咯地笑了起來:“主人晚上又有小菜可以吃了,是上次你說的表姐妹嗎?”
張文斌也不避諱,笑說:“沒錯,徐老師吃醋了?”
“我哪有資格吃醋啊,再說了就我一個人都滿足不了你,你出去打獵我還正好休息一下呢,晚上可以好好的睡一個美容覺了。”
徐菲柔媚地笑道:“說來小女生可不太會伺候人呢,主人你可要下功夫調教呢,有機會的話我也想看看那對小姐妹長得怎麼樣,不漂亮的話肯定入不了您的法眼。”
“是不怎麼樣,有叫她們自己好好學習了,等有機會再帶去和你這個老師學一學,話說徐老師的天賦很高哦,不過學無止境你也要好好的努力。”
輕佻地調了一會情,徐菲說道:“主人,這個周五校董會說要組織秋游,讓果果她們高二的去一座海島上邊旅游,還要在那邊過夜。”
“到時候還要分組,說什麼拓展訓練一類的,不是以班級為單位是隨機分組,事情比較突然我才剛接到通知,您覺得這里邊有沒有貓膩。”
張文斌笑說:“不清楚,不過那天不是陰日,證明對方不是很懂這種陰陽五行的事,估計是哪個陰女養的蠱已經成熟了,到了收獲的時候吧。”
“老師你別擔心,把地址給我,我明天先一步去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