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她真正在一起後的日子,比他想象的還要美好。
盡管在此之前的那段“攻略”過程里,秦雨秋待他也很不錯,態度溫柔,時不時也會給他一些色色的福利,可以說完全是模范級的女友,但那時的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一層厚厚的膜,相處有所顧忌,顯然是沒有現在這麼輕松而甜蜜的。
按照她的話來說,就是最困難的那個階段已經過去了,現在是享受美好的時候。
找到了自己真正歸宿和傾心之人的秦雨秋,全身心地享受著這種不再需要任何欺瞞和偽裝,可以徹底卸下心防,展露自己真實一面的安心與幸福。
而對陸升來說同樣如此,撕開了最後的隔閡之後,他不必再擔心她有朝一日會棄自己而去,那份堅持不懈的喜歡也得到了最好的回報,那就是一個同樣全心全意地愛著他的女朋友。
當然,現在用“情侶”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太恰當了,從那天晚上之後,兩人的關系已經更進一步,更是有了夫妻之實,如今雖然不能說夜夜笙歌,但“雙修”的頻率明顯高了許多,除了還沒有名分以外,彼此之間的相處方式比起新婚的夫妻還要充滿激情。
秦雨秋已經明確表示,只要陸升願意,她隨時都可以和他去民政局領個結婚證,雖然這種法律認證對一位強大的邪惡妖女來說根本不存在效力,何況她還是有著上千張皮物面孔的“畫皮”,身份都是天天換的,不過她同樣也清楚結婚證這種東西對思想還停留在凡人的他來說有多麼重要的儀式性意義,有沒有作用倒還在其次。
但考慮到陸升家里人的反應,要是兒子在外面一聲不吭地結了婚怎麼也說不過去,所以他最後還是把這種想法壓了下去,暫時不去領證,不過夫妻之間的事情倒是一樣都沒落下。
雖說真正開始坦誠相處地“談戀愛”只是最近幾個月的事情,在此之前的三年多對她來說只是某種角色扮演的戀愛游戲,但那時的陸升對她幾乎沒有真正的了解,不代表她也不了解自家的小男友,這三年多里她對他的一切性癖和性格可都是摸得門清。
也正因如此,她如今才能准確地戳到他的g點,知道用什麼方式能讓他興奮起來,更是毫不吝於用各種方式來滿足他的欲求,變著花樣跟他調情,在床上為他奉上最美好的一面,然後看著他一臉滿足的模樣,露出愉悅而溫柔的笑容——這正是她享受和他在一起的生活的一種方式。
對歷經風雨歲月的她來說,已經不單單只有滿足自己的欲望才能讓她高興了,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的笑臉,同樣也能讓她感到由衷的幸福。
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願意去滿足。
大到行事風格,譬如希望她不再繼續為惡。
小到日常生活,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讓他親手為自己穿上皮物,拉上背後的拉鏈,變成他喜歡的模樣。
曾幾何時,讓許多的人和妖恐懼戰栗的畫皮妖女變成了依偎在他的懷里時而溫柔,時而俏皮的嬌妻,那無人知曉其下真面目的千般偽裝在他面前變成了換著花樣的千嬌百媚,失去了原有的欺騙的意義,純粹只是為了讓他欣賞而存在。
雖然她有時候還是會耍一些小小的心機,騙他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炫耀自己那讓人分不清真假的精湛演技,但那只是為了調情,是一種獨屬於她和他之間的情趣。
娶了一個心機深沉,精於算計,善於偽裝,卻又對你完全信任的女孩是怎樣的體驗,陸升覺得自己大概是最有發言權的。
那種欺騙了所有人,卻只對你一個人毫無隱瞞的安心感,刺激感和“優越感”實在令人欲罷不能,畢竟每個人都想成為喜歡的人心中最特別最信任的那個人,而秦雨秋則深諳此道,她了解這種心理,又溫柔地放縱並引導著這種心理,刻意營造這種令人愉悅的滿足感,給予他精神上的安心和享受,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毫不掩飾,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告訴他自己的小算計。
這種坦蕩的風格與心機的魅力彼此交融,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種情調,誰讓我太了解你了呢,快夸我賢惠聰明,善解人意。”
站在他背後的秦雨秋有些驕傲地笑著,彎下腰,從後面親昵地摟著他的脖子,顫巍巍的豐滿胸部壓在他的肩膀上,接著又把光滑白淨的臉蛋湊到他的面前,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行動表示。
陸升無奈地把視线從電腦屏幕上移開,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以示回應。
“是是是,你當然聰明賢惠,善解人衣,但我正寫著日記呢,你能不能顧忌一下隱私,別在我旁邊光明正大地看啊,里面都是些夸你的話,讓你看見怪不好意思的。”
電腦屏幕上打開的是一個文本文檔,上面簡單地記述著一些日常生活的內容以及他本人的感想,雖然他以前是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的,不過自從和她“交易”的那天起,他就萌生了想要把這段日子記錄下來的想法。
從開誠布公的那天開始,到前不久,她在那張粉色的床上將生命中最重要的第一次交給了他,也標志著新的交往關系開始為止,整段過程以及他自己的心路歷程都記錄了下來,加密儲存。
“有什麼關系嘛,我又不會嘲笑你。”
秦雨秋笑吟吟地說道。
“我只是想看你怎麼夸我而已,肉麻一點也沒關系,我就喜歡聽你說,但你又不好意思開口,至於隱私什麼的,你要是真在乎的話就不會只是嘴上抱怨了,我又不是沒被你臉紅耳赤地趕出去過,那才叫真正的隱私。”
“你還提那次,那次你一聲不吭地摸到我的背後,屬實把我嚇了一跳,電腦里最不想讓你看見的東西你也知道了,我還隱什麼私。”陸升嘆了口氣。
“誰讓你藏得那麼嚴實又毫無技巧,咱倆都這種關系了,你還有不想讓我看到的東西,我很難不好奇究竟是什麼啊,而且我自己都沒生你拿我當實驗小白鼠,入侵我筆記本攝像頭偷窺我的氣呢,怪我咯。”
她撇了撇嘴。
上次她好奇心被激了起來,悄悄隱藏身形跟在他背後一看,結果就發現了那篇現在看來充滿了誤會和茫然的“小黃鴨”文檔,以及一個糊了吧唧但明顯能看出是自己正在脫下皮物的過程視頻。
“……好吧,那個是我不對,但畢竟……視頻也就算了,那篇“小黃鴨”我真不太想讓你看到,我那天本來是想把它們都刪掉的,結果都被你看了去。”
陸升有些尷尬地撇過頭去。
“都說了沒什麼需要掩飾的,那時候你壓根就不了解我,我也還沒喜歡上你,有所誤會是很正常的事情,當初從你的角度上看也的確有點像是某種ntr本子劇情嘛。”秦雨秋滿不在乎道。
“而且從那些文字里也能看出你對“秦雨秋”的感情真的很深,雖然你那時候還不知道你喜歡的其實一直都是我偽裝的秦雨秋這件事,不過我還是很欣慰的。”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帶著輕松的笑意。
“所以我才決定不追究你入侵攝像頭偷窺我這件事,不然你這個月都得給我端茶送水做飯洗碗當作賠罪了。”
“至於那些東西,就當作是戀愛歷程的紀念吧,留著它們也不錯,干嘛要刪掉呢,等我們一起過了幾十年,回過頭來再看這些東西也不失為一種樂趣,就像你現在寫的日記一樣。”
“不過入侵攝像頭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
她秀眉微蹙,正色道。
“想看的話直接跟我當面說就好,我又不會拒絕你,在家里你想看我全裸我都可以答應,但通過網絡偷窺總覺得怪怪的,而且也不安全,搞得我現在每次穿皮和脫掉人皮的時候都感覺怪怪的,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
陸升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繼續寫吧。”
秦雨秋朝著電腦屏幕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繼續寫日記。
“我還等著看你怎麼夸我呢。”
“……你擱這把我日記當小說看呢。”
陸升瞬間垮了臉。
“誰寫日記會讓別人在旁邊看著啊,尤其你還特喜歡在寫到你的地方插嘴評價一番,我還怎麼寫得下去——你想看我給你看就是了,反正更尷尬的都讓你看過了,我也懶得糾結了,但你本人在旁邊我真沒法寫。”
“反正今天正好輪到你做飯,你先去把菜洗了,再把晚飯做了,給我點時間等我寫完了你愛怎麼看怎麼看。”
“可是洗菜還要擇菜好麻煩啊……我懶得弄啊,要不今天你再辛苦一次,待會雙修的時候我讓你在上面怎麼樣?好不好,夫君大人?”
秦雨秋嘟著小嘴,半是撒嬌半是挑逗地搖晃著他的胳膊,聲調軟軟柔柔的,一邊撒嬌一邊還眨巴著萌萌的大眼睛。
然而陸升根本不買賬——或者說,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耍賴攻勢了。
自從正式在一起之後,自家女友就特別喜歡這種撒嬌的手段,穿著“蘇黎穎”的人皮的時候,就充分利用自己的巨乳優勢,用胸枕乳搖的方式誘惑他,穿著“秦雨秋”的皮的時候,姿態就更自由放肆一些,用到的撒嬌手段也更偏向於青春少女,配合她刻入靈魂的精湛演技,那種楚楚可憐的嬌柔感即使知道她在演戲,想要拒絕也依舊需要大毅力。
而無論他答不答應——哪怕是經不起誘惑直接在原地把她辦了,那也不過是情侶之間的情趣,事後還能借著讓他爽夠了就要付出代價的名義,反手給他拍個恢復精力的術法讓他干活去,橫豎她都不吃虧。
一開始的時候,陸升還經不起這種親密的誘惑,更不好意思拒絕自家女友的溫柔懇求,直到他連續被求了整整一個星期,每天的撒嬌方式都不重樣,那一刻他才明白,秦雨秋其實壓根就不怎麼在乎誰去做飯這種小事,她只是在享受著挑逗自己男朋友的愉悅感,宣泄著過剩的表演欲望罷了,至於撒嬌的結果如何根本不重要。
“別鬧了,你今天買的食材我都看過了,就一點簡單的小菜能有什麼麻煩的,何況你買的是青椒需要擇什麼菜,這波借口不太行,以後撒嬌的時候記得改正。”陸升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
“業務能力有待提升,下次爭取一次成功。”
“知道啦,我去做就是了。”
秦雨秋用手掌揉了揉臉,收起了撒嬌的表情,無趣地撇了撇嘴,對於這個失敗的結果看上去並沒有多麼失望,正如他想的那樣,她只是單純地享受這個對她來說很有意思的過程罷了。
正要走出房門去廚房做晚飯的時候,她的腳步忽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回過頭看了一眼開始專心構思碼字的陸升,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說起來,上次做愛……還是上上?上上上次?應該就是初夜的第二天晚上那一次的時候,我是不是說過什麼,要給他一個驚喜……好像想起來了,本來是打算第二天就讓他見識一下的,結果第二天出門約會就把這件事忘掉了。”
“雖然當時多少有點想看他一臉傻乎乎模樣的惡趣味心理,不過……反正總歸是要讓他知道的東西,也不能一直瞞著他太久,但那張皮物對現在的他來說可能有點刺激了……也罷,萬一他真沉迷了也無所謂,大不了穿著她的人皮玩幾年時間,總不會比天天穿著“秦雨秋”更沒意思了,說起來我也有快十年沒穿過她的人皮了……”
她小聲嘀咕著,最後似乎決定了什麼,眼中閃爍著有些愉悅和期待的光芒,嘴角微微勾起。
“等著看吧,我親愛的夫君,誰讓你說我撒嬌的業務能力不行的,我就不信這次在面對“她”的時候你還把持得住。”
“賭上“畫皮”的稱號,我今天就非要讓你拜倒在我的裙下,俯首稱臣。”
她哼著不成曲調的古老歌謠,樂呵呵地離開了他的房間,前進的方向卻並不是廚房,而是她自己的屋子。
“出來吃飯了,夫君,還在寫嗎?”
屋外傳來溫柔的呼喚聲,就像往常一樣喊他吃飯。
陸升端詳了一會電腦上修修改改的日記文檔,點擊了保存關閉,卻沒有注意到聲音比起剛才有些許的不同,只是覺得有點好聽。
一方面是房門的阻隔帶來的聲音變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秦雨秋本來的聲音就相當好聽,感知變化並不強烈,更不用說她還經常表演欲爆棚,喜歡變著花樣逗弄他。
“來了。”
他合上屏幕,打開房門,走向餐桌。
剛要坐在位子上,然而不經意間瞥向廚房的一眼,卻讓他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充滿煙火氣和飯菜香氣的廚房里,一個純白而窈窕的身影正忙碌著,身上一襲白裙樣式略顯復古,卻依然保持著現代衣裝的簡練,沒有影響活動的衣袂飄飄,只是點綴了幾條流蘇的裝飾,多了幾分仙氣。
若是僅僅如此,他大概只會問一句怎麼突然有閒心穿這種衣服,最多再夸一句很適合她,還不至於如此失態,真正讓他心神動搖的是她回眸的一瞬,那副美如天仙的面容。
那是一種不似凡間的美麗,純白如瀑布般的長發垂在腦後,黃金比例的鵝蛋臉上鑲嵌著立體的五官,明眸皓齒,黛眉含春,白皙的肌膚如玉如脂,瓊鼻精巧秀麗,薄唇微抿含笑,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剪水秋眸中媚態百生,瞳仁是好看的暗金色,又帶著些許狐狸般的狡黠,分外勾人,單獨細看便已足夠完美,然而組合起來整體呈現在眼前的時候,卻呈現出一種任何言語上的修辭都無法形容的美麗,哪怕稱之為禍國殃民、傾國傾城亦是對這份美麗的貶低和劣化。
不知為何,單單只是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淡淡的笑容,整個身體和心靈便無法抗拒地被她所吸引,所有的空隙都被她魅惑的姿態徹底填滿,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掙扎。
明明看上去仙氣飄飄,配上這身白色的衣裙更是有一種宛如天上的謫仙般不食凡塵的氣質,然而當他想要移開視线的時候,卻仿佛有一條無形的鎖鏈將他的眼睛牢牢束縛在她的身上,就連眨眼的瞬間都會本能地泛起一種無法一直注視著她的遺憾,堪稱魔性的魅力。
哪怕心中意識到了她的可怕,卻依然無法產生任何反抗的想法,宛如一杯散發著甜美香氣,比最香醇的美酒還要甘美的毒藥。
他毫不懷疑只要她勾勾手,不需一句話,自己就會徹底沉淪於她的魅力之中,淪為裙下之臣,即使她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像對待奴隸一般責罰輕蔑,他也生不出半點抗拒,一樣會心甘情願照做,甚至連她的鄙夷和辱罵都會如仙樂般悅耳動聽。
然而她並沒有這樣做,只是溫柔地朝他笑了笑,將手里端著的一盤青椒炒肉放在了餐桌上,這副親近的姿態並未削減那種似仙似妖的魔性,反而讓人更難抗拒她的誘惑了。
“怎麼了?夫君,看呆了嗎?”
“啊……啊啊——不……沒有,我只是……”
陸升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著,眼睛卻一刻也離不開她的臉,像是一個沒見過美人的憨傻小子一樣,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見他如此失態,面前的美麗女子忍不住掩嘴輕笑,笑聲如銀鈴般悅耳,氣質又更勾人了幾分。
“奴家的魅力……果真連你也抵擋不了呢。”
她眯了眯狐狸般的眼眸,走到他的面前,勾起他的下巴,語氣很是得意。
“想要親一下嗎?”
近在咫尺的白發美人輕聲說道,在這個距離上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的香氣,以及從口中呼出的溫熱氣息,那絕不是花香,也不屬於他認識中的任何一種香水韻調,卻讓人從心底感受到一股火熱的欲望燒灼著僅有的理智。
“可以哦,奴家允許了,畢竟你是奴家的夫君呢,想對奴家做什麼都可以哦。”
明明語氣極盡誘惑,又絲毫沒有矯揉造作的味道,仿佛這種話語從她口中說出就應當是這般模樣,足以讓最堅硬的鐵石心腸為之軟化,乃至化作爛泥一攤。
“奴家……?”
陸升忽然有些警惕起來。
他印象中的秦雨秋應該不會這麼自稱吧?
雖然以她的表演欲和時不時的惡趣味性格,用什麼方式逗弄自己都有可能,改個自稱再正常不過了,但眼前的她那種魔性的魅力和高高在上的態度和自家女友的每一張皮物都不相同,他實在有些難以確定。
“你……真的是雨秋嗎?”
陸升緊皺眉頭,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借著疼痛死死地維持住僅有的理智,不至於徹底淪陷在她的魅惑之中,話語中也多了幾分質問的味道。
“……看樣子嚇到你了呢。”
面前的女子明顯被他的反應驚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這樣做的意圖,不由得嘆了口氣,好笑的同時又有些心疼——當然,還有流過心底的淡淡暖意。
“本來只是心血來潮,想著角色扮演就要演得像一些,結果好像稍微有點玩過頭了,舌頭都咬上了……疼嗎?”
她纖細如嫩蔥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語氣憐惜而溫柔。
“應該沒出血,我就不用法術治療了,吃飯的時候注意別再咬到就好,下次可千萬別這麼衝動了。”
“你……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陸升強行扭過頭,忍耐著心中的渴望,不去看她魅惑的容顏,猶自倔強地說道。
“知道你擔心我,但也不用那麼抗拒吧,無需懷疑我的身份,我就是你親愛的雨秋,這只是一張比較特別的皮物罷了……不過話雖如此,看上去如果不證明一下的話,你也不會信的吧,不如你自己摸摸看?”
她輕笑著牽起他的手,主動讓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後方,在白色的長發掩蓋知下,那里有著一條觸感十分熟悉的皮物拉鏈。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她又湊到了他的耳邊,呼著熱氣柔聲說道。
“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吧,我可是一直都記著你的話,沒有把拉鏈隱藏起來哦,也就是說,不管什麼時候,也無論在你面前的我有著什麼樣的面容,你都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確認我的身份。”
“只要夫君想看,這條拉鏈永遠都在這里。”
“當然,你也不用擔心假冒的問題,從古至今,只有我偽裝成別人的份,還沒有人能偽裝成我的樣子,尤其是在你的面前——除非我死了,這是我的承諾……就算不相信我,你也該相信你親愛的雨秋的實力吧。”
“……說的也是,嚇我一跳。”
意識到眼前這位漂亮得詭異莫名的美人的確是自己最重要的女朋友後,陸升終於松了一口氣,懸起的心落了下來。
得益於她每天閒聊時的日常科普和炫耀,別的他不敢說了解,但自家女友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存活了至少數千年的她在妖人兩界中都能算得上頂尖的那一批,雖然不是最能打的,但能悄無聲息將她殺死的家伙目前還不存在。
而在偽裝這方面,能比得過她的人更是從未有過,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了。
放下心中最後的警惕之後,他再次望向她的時候,本想問些什麼,然而在那一瞬間,失去抵抗的內心瞬間就被那種魔性的魅力趁虛而入,徹底俘虜,意識中除了她的美麗容顏以外再無他物。
在這一刻,她就是他無法抵抗的主人,無論她下達什麼樣的命令,哪怕是最卑賤的侮辱,完全淪陷的他都會如最忠誠的奴隸一般心懷愛慕地接受她的恩賜。
“怎麼突然這樣……看樣子修為還是有些不足啊,連“她”自帶的魅惑氣質都抵抗不住,早知道就晚點再拿出來了……看他剛才能勉強抵抗的樣子,我還以為他心智已經足夠堅定呢,原來只是在苦苦支撐啊。”
秦雨秋秀眉微蹙,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過……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在強撐理智,心里還是有些暖暖的,自己確實沒選錯男人。
看著他有些痴痴地看著自己,淪為裙下之奴的模樣,她自然明白此刻的自己對他來說有多麼至高無上。
無論她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傻傻地照做,念一點羞恥的台詞也不會拒絕,或者也可以擺個小狗小貓的poss,自己到時候錄下來,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放給他看,也不失為一種有意思的玩笑——只要不做得特別過分,他是不會生氣的,對自家男友無比了解的她十分確信這一判斷。
然而這一惡趣味的想法最終還是被放棄了,回憶著剛剛的那一幕,感受著心中流淌的暖意,她突然就對惡作劇這種事不是那麼有興趣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想對他更溫柔一點的想法——這種日常的小感動自然是無法持久的,也許明天他們就會繼續吵吵鬧鬧互相折騰,但至少這一刻,她想讓他更開心一點。
不過,在把他從魅惑的狀態喚醒之前,秦雨秋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她輕輕摟住了陸升的脖子,柔聲說道:
“喜歡這張臉嗎?夫君。”
“喜歡……”他呆愣地回答,像是丟了魂的傀儡。
“嗯,喜歡啊,那就吻我吧。”
她寵溺而溫和地注視著他。
“在我最美的時候,親吻我。”
“然後……永遠都要記得這一刻,就算是清醒過來了也不要忘記,最好一生都能回味這一瞬間的美妙,好嗎?”
想要將他從這種被魅惑的狀態喚醒不算困難,但那也意味著他眼中的自己不再是最漂亮的姿態,所以她打算趁著這個機會給他一次終生難忘的回憶。
她慢慢地把臉貼了上去,柔嫩的淡粉唇瓣與他的嘴唇觸碰在了一起,兩條舌頭在口中彼此糾纏,呼吸著彼此最親近的氣息,將愛與欲融合在這深情的一吻中,久久不願松開。
這一吻持續了很久,直到某人肺里的氧氣存量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秦雨秋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他,而隨著深吻的結束,陸升充斥著狂熱與迷戀的眼神也終於慢慢恢復了清明。
回味了一會剛才那美好得宛如夢幻的至高享受,陸升抬起頭來,再次對上了秦雨秋的眼睛,近在咫尺的精致俏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她依然還是那樣的美,美得不可方物,即使是最符合他的xp的“蘇黎穎”在她的面前也略遜一籌,容貌和氣質都堪稱完美,但似乎又少了點什麼。
少了那種一眸一笑就能讓人魂牽夢縈、徹底淪陷在石榴裙下的魔性魅惑,只剩下單純的美,雖然依舊精致得令人驚嘆,但他已經能夠以相對平靜的心態去看待了,移開視线的時候也不會再有那種沒能注視著她的負罪感了。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陸升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一邊後怕地問道。
“是某種魅惑法術嗎?”
“某種程度上可以這麼說,但並不完全准確。”
“可你之前不是說你壓根不會魅惑法術嗎?”
“沒錯啊,所以我才說不完全准確,我並沒有做任何事情來干涉你的心智,只是穿上了這張皮,然後站在你的面前而已。”
秦雨秋笑著搖了搖頭。
“換一種說法你可能更容易理解一點,你是不是覺得我解除了魅惑效果,所以你才會從那種滿腦子都在被我的身姿填滿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但這其實是錯誤的,我本就沒有使用任何媚術,又何談解除呢,恰恰相反,現在的我才是在身上籠罩了一層幻術,讓自己看上去更接近普通人,掩蓋了“她”的魅惑天賦的效果,可以說,你現在看到的我是假的,剛才的我才是真實的。”
“唔……大體上是聽明白了,但……你說的“她”又是誰?是你身上穿著的這張皮物曾經的身份嗎?為什麼會有這種……只是看著就會被俘獲心靈的天賦?”
陸升回想起那種腦子根本不受控制的感覺,依然有些後怕,好在……穿著這張人皮,擁有如此可怕魅力的人是自己的女朋友,否則他毫不懷疑,在“她”面前自己根本無法堅守對戀人的忠貞。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不過現在還是先吃飯吧,一邊吃一邊聊,不著急。”
秦雨秋為他盛了一碗飯,放在他的面前,不緊不慢地說著,淡雅如仙女的氣質中又多了一種賢妻良母的溫婉,增添了幾分紅塵氣息,看上去也更像是一位戀慕私情,甘願嫁與凡人的仙子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真要說起來也是將近一千年前的故事了,聽我慢慢說與你聽就是。”
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飯後,她想了想,沒有像之前一樣坐在他的身側或是正對面,而是撩起裙子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渾圓溫暖的臀部與他的大腿零距離地貼合在一起,瞬間就讓他下身起了反應。
“你干嘛……”
“沒干嘛,想勾引你而已。”
她的語氣隨意,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穿這張皮物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誘惑你,當然要大膽一些,又不是第一次有這種親密接觸了,別那麼一驚一乍的,雖然還沒領結婚證,不過咱倆的關系跟新婚的夫妻也沒什麼區別了吧,時不時來點情趣環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雖然說……你想現在不管不顧地先做一次我也不反對,不過那樣的話,剛做好的飯菜就要涼了,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先忍著,忍到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再做……或許會更舒服哦。”
“你的花樣還真多……”
陸升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實在太懂了。
“來,張嘴,我喂你吃。”
秦雨秋端起碗,夾起一塊肉片,輕柔地送進他的嘴里,然後俯下身,舔了舔他唇邊沾染的的湯汁,姿態十分親昵,模樣更是極盡誘惑,雖不及剛才氣質全開的時候,但也有了幾分勾人心魄的感覺,甚至令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還是同一雙筷子,同一個碗,在喂他吃了一口之後,她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如此反復,可以說幾乎是最親密的喂食play了。
先填了填有些飢餓的肚子,她才滿意地放下了碗,用紙巾擦了擦嘴角,開始說起正事。
“該從哪里開始說起呢……畢竟是我記憶中最美的女子,我對“她”的印象還是很深的……雖然大多不是什麼好印象就是了,還是先說說這張皮曾經的身份吧。”
“她的名字叫塗山凝雪,聽到這個姓氏的時候你就應該有所印象了吧……不錯,她並非人類,而是一位青丘狐妖。”
“作為連凡人都有所耳聞的狐妖祖地,青丘的狐妖分支很多,但基本上最擅長的就是幻術和媚術,其中白狐又是最擅長媚術的一個重要分支,歷史上出過不少大妖強者,而塗山凝雪正是近千年來白狐一脈最為天賦異稟的大妖,年僅三百多歲就修至九尾之數。”
“而且,她也是以美貌著稱的青丘狐女中最漂亮的一位——沒有之一,在她還活著的時候,曾經被稱作妖人兩界最美的女子,有無數人為她痴迷瘋狂,許多大妖砸出重金追求她都被無情拒絕,甚至連一些地位頗高的修煉界的人類強者都直言表示想要娶她為妻,為此不惜打破人妖的隔閡,在當時還促成了不少人妖結合的例子。”
“具體她漂亮到什麼程度呢……如果用百分制來為女子的容貌打分的話,以東方人的審美來看,“秦雨秋”大概在75到80之間,“蘇黎穎”稍微高些,在80到85之間,這已經是人間難得的美人了,但如果是塗山凝雪的話,打個99分也不會有任何人不服氣,差的那一分是扣在審美的個人差異上。”
“但即使是北極的愛斯基摩人和非洲部落的黑人都不會否認她是個絕世美人的事實,哪怕是跨性別者和同性戀者都無法拒絕她的魅力,甚至不局限於男性。”
“作為媚術天賦最高的白狐,她從小就專精媚術的修煉,直到她修成九尾之後,她的媚術已經修煉到刻入自身的本質之中,成為了一種永久存在的天賦,不再拘泥於容貌本身,即使是整容得和她一模一樣也復刻不了那種獨特的魅力。”
說到這里,秦雨秋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我現在的幻術也是基於同樣的原理,雖然看上去跟真正的樣子一模一樣,但那種天然的魅惑氣質是無法復制的,自然也就不會對你產生影響。”
“在她活著的時候,就算不主動使用任何媚術,打單只是靠著這份天然的魅力,像你這樣修為低下的凡人在她面前連一個照面都抵擋不住,就會徹底淪為她的奴隸,即使清醒過來脫離魅惑也會時時刻刻想著她,對別的女人徹底失去興趣,就像吸了毒一樣上癮。”
“她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你心甘情願地為她奉上性命讓她虐殺取樂……你能想象那種被她一刀一刀地凌遲活剮,眼中依然泛著近乎執念的愛慕的人嗎?我見過。”
她嘆了口氣,描述的情景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那不是一句空話,因為他剛剛已經體驗過類似的感受了,只是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
“但她在外面的形象卻是一位清純唯美,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沒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因為所有服侍她的妖都成為了她最忠心的奴仆,世人只知道她的清冷高傲,美貌無雙,讓許多強者爭先追求,卻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碰不到她一分一毫。”
“只不過……變成皮物之後,你現在能看到的她已經不是最美的她了,隨著她的死去,那種獨特的超凡魅力便消散了許多,再也達不到曾經的她那種足以讓常人完全失去理智的魅惑程度了,即使我想方設法將她的靈魂禁錮在皮物之中,也沒辦法完全保留她的美貌,不得不說實在有些可惜了,早知如此,我就應該付出一點代價將她活捉,然後慢慢研究能夠最大程度保留她的魅力變成皮物的方法。”
她的語氣頗有些遺憾。
從人類轉化為失去容貌的畫皮之妖後,對補完自身的渴望造就了她數千年來對美麗皮囊的追求,而塗山凝雪恰恰是她見過最美的女子,沒能保留她最美的一面著實令她失落了好久。
“但即使如此,變成皮物的她依然是我的收藏品中最完美的一張皮囊,如果不用幻術遮掩的話我甚至無法穿著她的皮行走在人類社會中,否則會引起范圍性的騷亂。”
“這同樣也是我到今天才決定將她展示給你看的原因之一,如果之前我在你面前穿著這張皮的話,尚且心智不堅的你可不一定能頂得住那種誘惑,以那種方式得來的感情也算不上穩固,至少我是看不上的。”
“不過現在嘛……既然我們之間已經正式確立關系了,就不用顧慮那麼多了,就算你被“她”的魅力擄獲,沉迷於這副姿態的魅惑之中也無傷大雅,大不了我給你兩巴掌清醒一下……開個玩笑,你要是真的特別喜歡“她”的話,我也不介意天天穿著這張皮給你看啦,再怎麼清冷高傲的美貌,在我手里也不過是一張皮物罷了,我本人都是你的了,“她”自然也是屬於你的。”
“所以……夫君,我很期待之後穿著這張皮在你的身下婉轉承歡的時候哦。”她勾起一抹色氣的笑容。
“一想到能用那個母狐狸的臉被親愛的夫君肆意馳騁,翹著屁股像只母豬一樣被玩弄、興奮得高潮迭起、嬌喘呻吟,我就有些忍不住了。”
“……你跟她有很大仇怨嗎?”
陸升忍不住問道。
按照她所描述的“塗山凝雪”的形象,妥妥的不是什麼好女人,但自家女友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或者說什麼樣的妖?
一樣是為了自己的喜好就能對無辜之人下殺手的邪道妖女,按理說是不應該因為立場原因敵對的吧。
“當然有仇,不然你今天也看不到我穿著她的人皮來誘惑你了。”秦雨秋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是因為看上了她的容貌才對她下手的嗎?我的腦子又不是白長的,那時候的她已經修至九尾,跟我比雖然差了些,但也不算太遠了,更不用說她出身不低,是白狐一脈的天才族女,族中一堆強者,身邊又日常圍著一堆舔狗,實力還都挺不錯,我再怎麼想要得到她的容貌也不會給自己惹來一堆麻煩,真當我天下無敵啊。”
“如果不是她主動要殺我,我甚至會繞著她走,可惜……她自己不長眼睛,為了讓自己的名聲更加出眾,她就把我當成了靶子,想要踩著同為妖女卻惡名遠揚的我來成就她天真純潔又嫉惡如仇的美名,若是如此也就罷了,我還敬她幾分心機深沉,敢想敢做,可她偏偏自己不動手,總是縮在被她勾引的那群男性強者身後,時不時就裝裝可憐,一副無辜的樣子,引誘他們來找我麻煩,惡心了我整整兩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把她給殺了,舔狗也一個一個殺怕了,我才能清淨到現在。”
說著說著,她就想起了當初被惡心得夠嗆的那種感覺,忍不住咧了咧嘴,語氣中殺氣騰騰,意識到身邊還有自己喜歡的人之後才收斂起來。
“按照現在人類社會流行的說法,她就是那種典型的白蓮花、高級綠茶婊,尤其擅長pua男人為她赴湯蹈火,到最後不僅只能得到一句空口白話的感謝,就這甚至還會被別的舔狗嫉妒,簡直不是一般的離譜。”
“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試著模仿一下,雖然調教舔狗這種事情怪缺德的,不過只是對你一個人的話,也不失為一種情趣,想來舔有所得的感覺應該還是很爽的吧。”
“……我覺得大可不必,還是算了吧,你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我還是喜歡有話直說的你,不比什麼綠茶婊有意思多了?”陸升果斷搖頭。
“不錯,你這話我愛聽……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現自己真實的一面,不比那種裝模作樣的綠茶婊強上百倍?”
她滿意地笑著,獎勵了他一個甜甜的香吻。
“那就這樣吧,換一種玩法,我主動一點怎麼樣?讓別的舔狗拼命討好了好幾年連手都牽不到一次的高冷女神只在你一個人面前羞澀得像個少女,這種優越感應該很爽吧,畢竟這可是人類自古以來未曾改變的爽點,這樣你開心,我也開心了。”
“能讓那個自詡血脈高貴的“塗山凝雪”被男人的巨根干到翻白眼高潮的機會可不多,雖然沒舍得在她生前的時候找個男人來玷汙她的美貌,不過現在她變成了皮物,我也有了喜歡的人,正好可以讓你來玩,四舍五入也差不多,想想都渾身舒暢。”
“我多少能理解你跟她有仇這件事,但……就算是讓你自己穿上她的皮也能有復仇的快感嗎?再怎麼說……跟我做愛的人歸根到底還是你吧,不覺得奇怪嗎?”陸升忍不住問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和你做愛是我作為你女朋友的愛好,讓“塗山凝雪”被干得跟母豬一樣直翻白眼是我作為她生前仇人的愛好,兩者又不衝突,穿上她的皮跟你做愛不就正好能同時滿足兩個條件嗎?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了。”
秦雨秋充分展現出了什麼叫做“畫皮”的鬼才邏輯。
然而陸升還沒法反駁什麼,這種事情本人都不覺得奇怪,他一個無論哪個條件里都只負責純粹享受歡愛的人還真就沒有反對的理由。
“只要你覺得可以,我也沒所謂啦。”
陸升嘆了口氣。
“但還是覺得怪怪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啦,只是我不太想用而已。”她撇了撇嘴。
“什麼辦法?”
“還記得我剛剛說過,我把她的靈魂禁錮在了這張皮物之中嗎?這樣做不光是為了保留她的魅惑氣質,同樣也是為了折磨她,畢竟我跟她可是有仇的。”
秦雨秋輕描淡寫地說著,簡短的兩句話省略了無數令人窮盡想象的殘忍。
事實上,她親手將塗山凝雪的靈魂禁錮於人皮之中,日夜燒灼,用劇烈且永不停歇的痛苦磨損她的意志,花了近千年的時間一點一點地折磨成了一張極其純淨的白紙,直到折磨她再也沒有意義為止。
而折磨本身也並非完全出於仇恨,而是將她的魅惑天賦一點點與皮物融合的重要環節。
盡管過程殘忍,但塗山凝雪的靈魂處理的確是她相當得意的成果,要知道,一般的靈魂可經不起如此長久的折磨而沒有損耗殆盡,甚至還能在磨掉意識的情況下保留大部分的靈魂本質,即使是那些精於煉制活人偶的邪道強者制作的法器也遠遠不及以本人身軀制成的人皮更適合作為容納靈魂的監獄和刑具。
不過這些東西顯然不能對他直說——她相信陸升並不會因此而厭惡她,已經過去的事情也無法再改變,說出來也只是讓他平白難受,連帶著自己也不舒服罷了,雖然不至於隱瞞不說,但除非他刻意追問,否則她通常都會選擇盡量省略,只說個大概。
“總之,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有意識,變成了一張純粹的人皮,不過有靈魂的皮物終究還是有些特別之處的,可以單獨分離恢復人形,當做簡單的傀儡使用。”
“比方說放在家里當個女仆什麼的,捏捏肩膀、掃掃地或者做個飯還是沒問題的,當然……也能用來當作人偶飛機杯使用,怎麼玩都不會玩壞,這就是我說的別的辦法,至於為什麼我不太想用嘛……很簡單。”
她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心髒處。
“我擔心你會同情她,畢竟你的三觀還是個凡人,也不了解她曾經有多麼惡劣,看到一個用人做成的漂亮人偶很難不起同情心,畢竟把她做成皮物傀儡的手段對你來說多少有點殘忍了,雖然我很願意相信你能分得清孰是孰非啦,不過……我作為你的女朋友還是得把風險扼殺在搖籃里才行。”
“原諒我……夫君,如果是別人我都不會這麼反對,唯獨她不可以,我不希望你對她產生哪怕半點不該有的感情。”
秦雨秋的態度有些強硬而堅決。
她見過太多被塗山凝雪蠱惑的男人了,哪怕她已經被自己磨損得意識潰散,一想到自己的夫君像那群可悲的舔狗一樣可憐那個綠茶婊的情景,她就發自心底地難受。
不過在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激動後,她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柔了一些。
“這只是情感上的原因,另一方面……她已經被我徹底磨損成一張白紙了,即使靈魂還有殘余也相當於死透了,和其它皮物相比只是殘留的靈魂多了一些,力量也更強大,除此之外並沒有本質區別,更不存在復活的可能——這並不是安慰你的借口,我不會在重要的問題上欺騙你,她的確已經死了。”
“你的心地善良應該用在更正確的地方,好嗎?”
“說實話,我本來是不想把這種使用方法告訴你的,你知道了估計就會胡思亂想,但……我真的不想對你隱瞞任何秘密,哪怕是要吵架也比違背我對你的承諾要好。”她微微嘆了口氣。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不過說到底……我也只是不太想用罷了,並不是一定要抗拒,就算你真的覺得她可憐想讓我放她一馬,我也不可能對你發脾氣就是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不如這樣吧……”
她想了想,拿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平日里就讓她以傀儡女仆的形式單獨存在,但如果你想和她上床的話,就只能和穿著這張人皮的我做愛,不准拿傀儡女仆當泄欲的飛機杯用,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用不著這樣。”
不料,陸升搖了搖頭。
就在秦雨秋以為他不願接受這種各退一步的條件,有些失望的同時也在猶豫著要不要真的允許他拿傀儡女仆狀態的“塗山凝雪”當飛機杯用的時候,他緩緩開口:
“傀儡女仆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又不是必需的,我們這幾年生活在一起,輪流或者互相幫忙做家務不也挺好的嗎?我還沒懶到那種程度。”
“尤其是……它的存在還有可能影響我們之間感情的時候,那就更不值當了,不是嗎?我又不是色迷心竅的傻子,她畢竟是你的仇人,而且也不無辜,我干嘛要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綠茶婊惹你不開心?”
他無奈地說道。
“你不會真把我當成亂發善心的那種人了吧。”
“……比起一個所謂的傀儡女仆,它再怎麼漂亮不也是一張人皮嗎?我覺得你穿著她的皮的時候更好看,我更喜歡,就算是做愛我也想和你做,不比一個人偶有意思多了?反正你又不會拒絕我的求愛,對吧?”
聽著他熟悉的帶著些許關心的話語,秦雨秋微微有些發愣,緊接著,她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了開心的笑顏,輕輕點頭。
“嗯,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不會拒絕。”
“那……母狐狸的傀儡女仆,我們就不要了?”她小聲問道。
“不要了!”陸升堅定地點點頭。
“如果穿她的皮會讓你想起不好的事情,那也不要了,對我來說無論什麼樣的你都很漂亮,不差這一個。”
“那倒不至於……這方面我還是很分得清的,我討厭的只是她的性格,但她的臉我還是很喜歡的,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你也不用想那麼多,安安心心享受這張皮物的魅力就好,能夠喜歡上就再好不過了。”
秦雨秋笑了笑。
她討厭的從來就只是塗山凝雪的性格,但同時也羨慕著塗山凝雪的美貌,亦懷著對那張完美的臉的強烈占有欲望,和常人不同的是,她從來不會因為私人仇怨而對某個人的容貌恨屋及烏,對人的評價和對顏值的評價在某位“畫皮”妖女心中是互不干涉的兩個體系。
至於這種觀念的邏輯……其實很好理解,畢竟對她來說,任何她討厭又長得十分漂亮的敵人,最終都會成為她的皮物收藏之一,誰會跟一件早晚屬於自己的“衣服”過不去呢,她總不能討厭穿上人皮後鏡子里那個漂亮的自己吧。
“既然你也不願意用這種方式來“使用”這張塗山凝雪的皮物,那就只能讓我繼續穿著她的皮,用她的樣子來跟你做愛,同時滿足兩個願望了。”
她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為了表示自己有多麼開心,以及對陸升堅定地選擇了向著自己的感動,秦雨秋端起碗往他的嘴里塞了滿滿的一口夾著菜和肉的飯,讓他重新回想起現在還是晚餐時間,還有個天底下漂亮的女友正坐在自己腿上親手給自己喂食play的現實。
“唔……雖然不能給你一個可以隨便玩弄還能做家務的漂亮人偶當做女仆,不過……只是扮演一下女仆的話,作為女朋友的我還是能滿足你的,我房間里正好有幾套不同樣式的女仆裝,乳膠材質的情趣女仆裝也有哦。”
她眨了眨魅惑的眼眸,微微紅著臉小聲說道。
“你什麼時候買的那種東西?我怎麼不記得?”
“其實買了有一段時間了,從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可避免地喜歡上了你開始,我就已經在准備了,在你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可是買了很多各種各樣的高檔情趣服裝和cos服哦。”
她得意地昂著頭。
“不過呢,都被我用特殊的幻術遮掩起來了,就算去翻找也是找不到的,為了營造驚喜的感覺,以及調動你的積極性,哪怕你問我也不會告訴你里面有哪些種類,只能隨著雙修次數的增加分階段解鎖,或者像現在這樣看心情和需要給你解鎖一兩種。”
“簡直了,就跟游戲一樣。”
陸升壓下強烈的吐槽欲望,突然發現其實這樣也還不錯。
“考慮到我懶得做家務的客觀事實,家務女仆是不太可能的,不過嘛……在暖床陪睡的情趣女仆這方面,我做的絕對比皮物傀儡那種傻乎乎的東西要好上一百倍不止,在床上能夠玩的花樣也更多。”
秦雨秋頗為驕傲地拍了拍豐滿的酥胸,激起一陣肉眼可見的乳浪。
“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後悔今天的選擇的。”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
夜色漸深,桌上的菜肴和飯碗一點點地被清空,其中大部分都是一邊聊著關於“塗山凝雪”的事情,一邊被秦雨秋抽空喂食一筷子一勺塞進嘴里的,說到後面的時候,陸升已經基本吃了個八成飽。
考慮到睡前大概還有激烈運動,他近段時間以來已經養成了晚餐絕不吃撐的好習慣。
秦雨秋看著碗里剩下的幾口米飯,有些可惜地放棄了喂食play,塞進了自己的嘴里,然後從他身上下來,去給他盛了半碗紫菜蛋花湯。
看著她在廚房里微微俯身拿著勺子舀湯水的背影,陸升的注意力逐漸聚焦於那渾圓柔軟肉感恰到好處的屁股,在毫不掩飾地欣賞的同時,又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麼。
“對了,雨秋。”
“嗯?什麼事?”
聽到聲音的她疑惑地回過頭來。
“沒什麼,就是想問……你不是說“塗山凝雪”是一只九尾狐妖嗎?怎麼沒看到尾巴和耳朵,你的衣櫃里那些美女妖族的皮物不都帶著一些妖族特征嗎?像是兔耳朵貓尾巴什麼的,但我今晚看到的你好像都是純粹的人類模樣,就是眼睛有點特別而已,難道是她沒有這些妖族特征嗎?”陸升挑了挑眉問道。
“誰說沒有的?我只是把它們藏了起來而已。”
聞言,秦雨秋微微一笑,似乎早已預料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本來以為你一開始就會問這個問題的,畢竟看上去這麼明顯,結果你居然到現在才問,我還在想是不是你沒注意到呢。”
“所以……這又是你的一個情趣小點子?”
陸升已經有些習慣她最近的思維方式了。
“沒錯,有些事情還是要到床上揭曉的時候才有驚喜的感覺,太早揭露就沒那麼有意思了嘛,我也知道你喜歡這種獸耳娘,作為狐妖怎麼能少了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呢,不過先別急,等一下自然會給你看的啦。”
“別怪我總是吊著你,畢竟“她”作為我最寶貴的皮物收藏,初夜的機會只有一次嘛,自然要各方面都做到最完美才行,如果不是怕你等不及的話,我甚至想要等到我們結婚的那一晚,再穿上這張皮為你獻上她的處女之身的。”
她喝了一口湯水,舔了舔嘴唇邊的油花,暗金色的眼眸中滿是興奮和雀躍。
“可惜……別說你等不及,連我也快要忍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