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蕭玉若在婢女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走下馬車,猶豫片刻後,對婢女說道:“小玉,你們就先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婢女小玉疑問道:“小姐,你也不用小玉伺候嗎?怎麼不見夫人啊?小玉想見見夫人,很想你夫人了。”
蕭玉若有些羞澀,微紅著臉笑道:“不用了,小玉,娘親這幾天在淨修,有我陪她就行了,等娘親淨修完就會回府了,不用掛心。”
婢女還想再說,卻是被蕭玉若糊弄推搪過去後打發回府了,小玉總感覺哪里不對,卻又是說不上。
渡厄方丈仍舊在門口靜候,當蕭家的馬車走遠之後,蕭玉若變得閃閃縮縮,不敢正眼相看那一副慈眉善目的出家人。
在別人眼中莊嚴肅穆的白馬寺,卻是她的修羅地獄,那方丈就如惡鬼閻王一般讓她又恨又怕。
如果不是娘親,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把這狼窟鏟平。
然而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這次回去還是被要挾了,帶著蕭家里捉襟見肘的現銀銀票,不多也不少,卻是足足十萬兩銀子回來。
蕭玉若的心頭在滴血,既是心疼那銀子,也是悲憐自己和娘親落在這幫貪得無厭又色欲熏心的所謂出家人手里。
但是現在有誰能幫她們母女二人,不是沒想過求太後出手,只是她又顧忌自己和娘親的名聲,更怕這丑事傳出去之後,世人怎麼看蕭家。
自己大不了一死了之,娘親呢?玉霜呢?還有那壞人呢?本來在那人的眾多紅顏中她就算不得出彩,這才是最打擊她自尊心的無奈。
渡厄慈笑道:“蕭施主請進吧,夫人她正忙著,還等著你去幫忙分憂呐。”
蕭玉若朱唇緊眯,恨得皓齒都快咬碎了。
心中掛念起還在受罪的娘親,趕緊小步跑進寺中。
渡厄就喜歡看到這所謂的蕭當家蕭大小姐那一副被氣壞的模樣。
思緒放空,在寺門前呆立許久,直到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女子芳香,才回過神來。
定睛一看,一位婀娜多姿風姿綽約的媚艷女子由遠及近而來,娉娉婷婷,搖曳生姿,那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线讓他挪不開視线。
一身素雅淡綠衣裙,在她那豐滿到夸張胸脯襯托下,有種欲蓋彌彰的色欲挑逗,讓人欲罷不能。
那女子走到距離渡厄幾步時停下,嫣然一笑道:“這個大師,在看哪里呐?”渡厄尷尬一笑,喊了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然後介紹起自己的身份來。
那美艷女子聽聞後拋了個媚眼笑道:“原來大師竟是這白馬寺的方丈呐,小女子還以為是哪里冒出來的淫賊,這里又是哪間淫寺呢。”
渡厄連忙解釋,女子不置可否,只是問道:“那不知小女子是否可以入寺齋戒沐浴一番,吃頓齋菜,靜一靜煩心呢?”渡厄興奮異常,但總算保持儀態,淡然道:“女施主願意進去蔽寺聽聽佛法,當然是好事,老衲自會盡心招待,讓施主滿意,不知施主貴姓,怎麼稱呼?”
“那就有煩方丈大師帶路,小女子免貴姓安,名字什麼的就是個稱號罷了,不提也罷。”
渡厄慈笑道:“呵呵,聽了安施主的話,看來也頗有慧根,定然會有佛緣。”
“慧根嘛,小女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但是‘佛緣’的話,倒是如大師所言,還真有呢。”渡厄好奇心大作,正要追問。
女施主卻是嬌聲道:“方丈大師不是要帶路嘛?小女子走了一天路,腿腳都酸了,要不是男女授受不親,都要勞煩大師抱我進去了,嗯,說不得今天走不動了,還要在貴寺留宿一夜呐,還請方丈通融一下,不要趕人哦。”
聽著這嬌聲昵語,渡厄竟是不爭氣的硬了起來,一個帳篷撐起,讓他尷尬不已,趕緊默念心經。
把那妖媚的女子的狹促眼光忽略,轉身帶路,道:“煩請安施主隨老衲來。”
來者自然就是安狐狸,深深了看了那渡厄一眼,跟了進去那白馬寺中。
在一間僻靜的廂房里,安碧如隨口夾了幾口寡淡無味的齋菜,渡厄就頗為殷勤地進來道:“安施主,本寺的齋菜可曾合施主胃口,施主不知,本寺的齋菜可也算是比較出名的了。”
安碧如狹促道:“嗯,出了名的無味,是真的沒有半點油水了,名副其實。”
渡厄碰了一鼻子灰,尷尬干笑道:“呃齋菜嘛,自然都是這般,那個要是不和胃口,不如隨老衲前往佛堂,聽聽佛法如何?”安碧如嗯了一聲,隨著渡厄前往一處佛堂,那正常秘密供奉著那歡喜佛的那處。
渡厄打算故技重施,讓這位自己送上門來的絕艷香客落網。
安狐狸微微嗅了嗅鼻子,那加了料的檀香散發的香氣自然瞞不過她,心中嗤之以鼻,卻是裝作中招一般,眼神開始渙散,渾渾噩噩,就跪坐在蒲團上聽著這渡厄的‘佛法’。
足足說了一個多時辰,無聊得安碧如真的昏昏欲睡,就快要睡著後。
渡厄才開始大膽起來。
“安施主?安施主?老衲的佛法聽聞後,可曾有所感悟啊?”渡厄之手趁機搭在昏昏欲睡,迷糊朦朧的安碧如香肩上,這要是被人看見可就是逾越的過分之舉了,只是渡厄覺得自己大有辯解和糊弄的機會,而且從剛才進門前這女子的舉動頗為大膽,以為她必然是個放浪的悶騷娘們。
只可惜渡厄的如意算盤打得大錯特錯,也不知自己的禍事臨頭。
安碧如原本正是小眯一會,當那只不規矩的手按在肩膀時已是驚醒,卻是不動聲息,仍舊故作朦朧。
本來安碧如讓這淫僧揩一下油也不算什麼。
他要是真敢下手嘛,在自己動手之前,他那色膽有多大,能占多少便宜也就隨他好了,反正最終都會連本帶利要還回來。
至於真讓不讓他嘗嘗自己的身子,也就看心情罷了。
安碧如看了一晚的淫戲,對於這淫僧的本錢也是了如指掌。
而且習武之人,總歸精力會好些吧。
起碼不會像那老龜公一般垃圾。
安碧如順驢下坡道:“方丈,小女子覺得渾身好熱啊,嗯,還請方丈不要介意,我得透透氣。”
說畢便是嫵媚地敞開那襟前,一大片雪白酥乳袒露出來,那深邃的胸溝讓渡厄看得狗眼都直了。
心中暗罵:“這騷娘們不是故意勾引老子吧?她奶奶的這奶子真是夠大,一只,不,兩只手都包不住,阿彌陀佛。不行,受不了啊,她娘的比那姓蕭的老騷貨還大,就是用強也要拿下這騷貨。”
渡厄又是那套忽悠人的伎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卻是讓安碧如在心里都快笑出眼淚了,只是也不在意那荒唐的說辭,只是惋惜那蕭姐姐難道竟會被這種漏洞百出的無稽之談所哄騙嗎?
歷經江湖險惡的安碧如當然一眼就聽出問題了,而且本就是心機城府都難逢敵手。
不過卻也沒阻止那渡厄的揩油,那對大手都已攀附在自己胸脯上蹂躪著了,安大魔女正想:“摸吧,老娘可就隨你施為了,摸了幾下可都記在賬上了,時候到了就好好算賬便是!”渡厄看她挺享受被揩油占便宜,色心更濃,一手提起她的下巴就要舌吻相交,卻是被安狐狸白了一眼,巧妙躲過,吻在耳垂上面,嬌喘不止。
渡厄如拱白菜一般品嘗著這絕色美人的魅惑嬌軀。
雙手已經不滿足於揉玩那對豪乳,更進一步,從雙乳滑落下去,一路游走到那雙腿間的私密處才停留。
安碧如象征式地掙扎了幾下,反倒是玉手握住他那手,引導似的從那腰間滑進了里面。
正當渡厄把手指侵入到那已然濕潤分泌出蜜汁的私密美穴時,門外竟是響起了那惠濟的話語:“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師兄,獨食難肥,貧僧觀這位女施主也頗有佛緣,不妨也把她請到那邊去,讓眾人伺候,豈不美哉?”惠濟可是聽聞又有位天資絕色的美人落單在寺中,就如聞到血腥味的狼虎,神出鬼沒到這里一探究竟,一看之下驚為天人,這女子的美貌與身材可謂是世間罕見,就是自己嘗過那寧仙子的仙子嬌軀,也不敢說與這位相比穩勝一籌,而且這女子眉宇間的媚態銷魂得讓他神魂顛倒,若是平時定會先讓師兄喝個頭湯再接手過來慢慢玩個夠本,但是他很清楚師兄的品性,這絕色美人就是不下床肏個一年半載都不會膩,換作自己也是一樣,這可那等得了,所以就算現在壞了規矩被師兄記恨,也要如此行事。
果不其然渡厄一番推辭,惠濟也不肯罷休,二人你來我往地爭論不休,看那情形,就差卷起袖子大打出手了。
安碧如看著一會師兄弟反目的好戲,再看看天色,也是時候了。
於是嫵媚嬌羞道:“兩位大師何必心急,爭論不休,傷了和氣了,無妨,去吧,就按這位大師之言,抱我過去吧,我也想看看,你們到底有何能耐嘛,呵呵,方丈莫及,你德高望重,讓你第一個享受便是了。放心,老娘我可是很公平的,保證到時候雨露均沾,大家都盡興而歸呐,呵呵。”
這下倒是讓渡厄和惠濟二人意外了,沒想到這絕艷女子竟是如此豪放,難不成,是哪家青樓妓院的紅牌花魁?
只是這姿色之高,若是真的是賣身的花魁妓女,那就是砸鍋賣鐵也得去捧場了。
不過現在看來,倒是這騷貨自己發騷,送上門來主動勾引男人去寵幸了。
這可就省事多了,也懶得再戴著那虛偽的面具,二人默契地出手,一同點住了安碧如的穴道,以防萬一。
安狐狸現出大驚失色的神態,驚慌道:“兩位大師,為何小女子身子動不了啊?就這麼不放心嘛?”
渡厄露出陰狠的真面目嗤笑道:“老衲也不管你是真騷還是假意,不過現在都是一樣,騷貨,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長眼送上門來了,那就留在這里不用妄想逃走了,你這般傾城的姿色,不玩個一年半載,怕是都不舍得把你賣了。不用擔心,老衲可是憐香惜玉得很,一定會讓本寺上下都好好疼惜你這美人兒了,哈哈哈哈。”惠濟附和笑道。
只是心中閃過一絲不安,有種道不清的忐忑。
不過現在就是天塌下來,也得先好好玩玩這美人兒。
於是安狐狸就被二人夾持著離開佛堂。
是夜,白馬寺火光衝天,熊熊烈火讓極遠處都看得清晰,有不少人聞訊而來試圖救火,卻始終不能撲火那衝天大火。
這場火整整燒了三天,原本才剛重建的白馬寺在大火中被燒成灰燼,此事官府極為重視,就連太後也過問了幾句。
然而奇怪的是全寺上下上百號人,竟然無一逃出。
待大火過去後,現場遺留下被燒面目全非甚至殘缺不堪的屍體遍地,難以辨別。
官府想要追查此事,卻是毫無頭緒,一時間就成了一樁懸案。
而收到風聲的蕭家不少人心急如焚,夫人和大小姐可都在那里啊,正要前往事發地一探消息,卻是有一神秘人走入府中,然後蕭家眾人都穩定下來,即便是後來有官府的人過來詢問,也是三緘其口,不願多說。
礙於蕭家的地位,最終官府的人也不了了之。
一處不知名的秘宅中,蕭玉若和娘親郭君怡緊緊抱在一起抽泣。
既是悲嘆自身的遭遇,同時也是懼畏那位林三的紅顏知己-安教主的血腥手段,在那晚,她們見過的死人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多,那腥風血雨的慘烈畫面畢生難忘。
安碧如宛然道:“郭姐姐,蕭妹子,不用怕,已經沒事了,我把你們救出來,也必然會替你們保守這秘密。你們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罷了,若是真的害怕,我也有法子能讓你們忘記這幾天的事,只不過一不小心,可能會忘得更多,你們要不要試試?”
蕭玉若在商場打滾多年,還是比較快恢復鎮靜,強裝道:“謝謝,謝謝安姐姐的出手相救,大恩無以為報,以後有用得上玉若或是蕭家的地方,安姐姐盡管吩咐便是,只是還請安姐姐能保住我和娘親的名聲,玉若玉若願為姐姐為奴為婢。”
說畢就要跪下叩頭。
卻是被安碧如一把扶住制止。
“玉若妹子無需行此大禮,你是小弟弟的女人,我也是嘛,大家就是姐妹,是一家人了,你們母女遭惡人設計落難,剛好被我遇到了,當然會出手幫助的。你們還是先在這里休息幾天,回去後若是他人問起,就按我教你們的說辭推搪過去便是,這事就此揭過吧。”
蕭玉若心中感激,點頭應是,隨後又伸出手指問道:“安姐姐,為何不直接殺了這對惡賊淫僧,他們作惡多端,罪該萬死。”
言語間極為仇恨。
安碧如神秘笑道:“玉若妹子就不用多管了,這兩人,我自然會處理,放心,他們會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的,至於怎麼處理嘛,那就讓姐姐暫時保密,你們就忘記他們好了。”
蕭玉若還想再問,卻是被娘親扯了扯衣角阻止,唯有作罷,又不想見到這兩人,告了罪後,匆匆離去。
只剩下安碧如一人對著兩個癱死在地一動不動的人輕輕說道:“這輩子你們也就這樣了結吧,老娘我今日就大發善心,讓你們重新投胎,以後造化就看你們自己了,不過嘛,老娘會好好看著的,呵呵呵。”
笑聲過後,兩抹銀光就激射入兩人體內,輕輕掙扎了幾下後,沉寂下去。
兩具赤裸的屍體就是渡厄和惠濟,從此就在世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