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里——在這場戰爭爆發之前,這里本來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機勃勃的國家。
可誰也沒想到,在短短幾年後,由於某個極端組織的迅速崛起,導致這一國家被迫分裂為了東國與西國。
名為“紫色薔薇”的極端犯罪組織在數年之間大肆擴張,占據了西側的貧民窟以及大多數商業區的人力與物力資源,自立為西國後,便與原政府所在的東側形成了對峙之勢——沒有人知道西國發起戰爭的理由,奪權亦或者是為了其他?但是國內衝突的勝利終究只會有一個——勝者足以推翻原先的一切,一個小國家的兩個勢力終究是勢不兩立……
由於對西國作戰的信息缺失,東國節節敗退,西國的一切都仿佛是迷——除了一點,東國的組織與勢力,基本上都由“紫色薔薇”控制,而那個組織則多為女性主導。
衝突同時在催生平民百姓的情緒,在如此的雙方對峙之中,自然會有著戰爭所激發的人口遷移——由東國遷往西國的平民百姓數量尤為明顯。畢竟在西國咄咄逼人的攻勢下,東國已然露出頹然之色,因此提前前往勝利者的大部隊更容易趨之若鶩。
民心所向之下,正面戰爭的衝突在逐日趨於減少,但經濟戰與政治戰卻也接踵而至地打擊著東國原政府……種種重點打擊很容易讓人知道眼线的存在,畢竟信息差就是西國死死抓住勝利要脈的重中之重。
敵暗我明終究太過被動……最終,東國毅然決然啟用了埋塵已久的特工組織,前往西國實施密碼行動,以此獲取更多的信息——這便是他們為挽回局勢而作出的決定性行動。
身著白色的襯衣,禮帽之下是干練的黑色短發,柔和的面容也沒有缺失應有的銳利雙目。
楊文逸,東國“潛龍”特工組織的後起之秀,是代號為“海市蜃樓”的高級特工兼任特殊間諜,年僅二十三歲便在各種特訓中展現出了優益的能力水平,是足以信任的忠誠戰士。
在這之前,實則有了第一批的好幾位前輩前去埋伏,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收到過多的交流,因此東國政府將這位優秀後輩派往支援。
偽造好證件與身份,黑發青年收拾好行李,拖著行李箱跟隨著遷徙的眾多人流,正式踏上了前往西國的道路。
隊伍的民眾多數都是衣衫襤褸亦或者貧困窮苦,只有少數人是渴求著更好發展的貴族與高干……
楊文逸淺淺地掃視了一下隊伍前後的排隊者,心中不由得嘆息痛恨……戰爭受難的永遠都是普通居民,沒有資格譴責背棄東國前往西國的人民,畢竟他們也只想要獲得更好的生活。
楊文逸便是在戰爭失去住所與親人的可憐受害者之一。
由於戰爭的爆發,在外出差的父母受困國外難以歸回,只能將錢財匯入兒女的賬戶之中,尚且處於初中時代的楊文逸與尚且幼兒園的親生妹妹楊曉月在保姆的照料下自力更生,度過了好幾年的時光。
但是,在那一天難忘的夜里,他所在的居民區遭到了某個突然襲擊的波及——夾雜著爆破的硝煙,火光在外閃爍,楊文逸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身著黑色風衣的女人與一隊女性士兵破門而入,搜尋著可能的生還者。
從睡夢中清醒的他已然是在衣櫃之中,身旁則是抱住自己的年長保姆。
驚慌失措的他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是聽到了一聲又一聲的急促腳步。
透著櫃子門縫,他看到了一群身著西國軍服的女人涌入了他的臥室。
嗒、嗒、嗒——
一下,兩下,三下,隨著高跟皮靴踏地的響聲漸近,身材婀娜的黑色風衣軍官緩緩踏入了臥室。
縱使她有著足以讓人仰視的一米八身高,手中卻也做著宛如小女孩般的可愛行為,絲毫不像是私闖民宅的可怕入侵者——黑色皮手套的手指繞著齊肩的黑長直緩緩轉動著,姣好的面容之上是仿佛天使般的笑顏,而那特有的紫黑色眼影仿佛美麗的薔薇叢更是盤踞在那雙足以魅惑人心的眼睛兩側。
華美的軍官邁著迷人的舞步緩緩而來,這一幕竟讓躲藏的有些失神,但隨即便是急忙逼迫自己清醒。
因為他看見了……除了空出來玩弄著頭發的那只手,女軍官的另外一只胳膊竟然是抱著一個女孩——那是他的妹妹楊曉月!
年幼的女孩的面頰上還殘留著兩行淚痕,但卻沒有發出哭泣的聲音——卻是被另一個女士兵用手指堵住了噪聲的發出源。
女人的手指在妹妹的櫻桃小嘴中捻著那只小舌,攪動著口腔發出淫靡的水聲,為楊曉月滿是淚痕的面頰增添上一絲不自然的潮紅。即使嘴被捂住也依舊發出了微小的支支吾吾的哭叫聲,可在最後察覺無力的現狀後只好在那個女人的懷中放棄掙扎。
保姆及時救下了楊文逸,可在熟睡之中,另一件臥室里的年幼妹妹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透過櫃門縫隙,看到了外面的那一幕,心急如焚的他想要急忙將妹妹救下,可卻被身後的保姆阿姨死死抱住,最後只得看著搜尋無果的西國士兵抱著他的妹妹遠去。
相依為命的妹妹被作為俘虜抓走,痛恨感慨於自己的弱小,楊文逸也深深記住了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軍官……
不知那唯一的家人在敵國手中受到了多少苦痛。此次的西國之行,他正是抱著尋找妹妹的目的,同時完成組織的任務,與前輩接頭並支援臥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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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侵入者的遠去之後,保姆才放開了抱住楊文逸的雙臂。他急忙衝出臥室與走廊,滿是對妹妹的擔憂與不安。
不知是何種氣息,敵人走過的道路夾雜著一股異常的香氣……那股涌入鼻腔的氣息似乎能平息他的悲傷一般,竟讓男孩感到一絲放松——但眼前的難堪隨即就讓他從擔憂中自我蘇醒。
所在的住宅區已然一片狼藉,雖說廢墟倒還不至於,但周圍滿是硝煙彌漫,隨處可見地上倒伏的東國士兵,所住的居民區在眨眼間變得了無人跡,余留下的爆破物也將當地的住宅也變得支離破碎、搖搖欲墜。
和保姆分道揚鑣,隨後接受了東國政府的受難者援助,楊文逸只得獨自成長,過去的意外事件讓他在戰亂中失去了家與家人,因此不顧長輩的阻攔,他執意成為一名特工。
曾經的國家分裂為了異國他鄉,尚且留在身邊的唯一家人也被抓住,令人唏噓。
但他自認為無需感到苦大仇深,畢竟那些敵國分子大費周章抓走的俘虜,自然不會當做隨處可見的處理品浪費……至少楊文逸不會輕易聽到深惡痛絕的噩耗。但依舊是對家人感到擔憂,因此便欲挺身而出。在這種情況下切身體會到了心中的苦悶與難受,他決心投入改變者的一份子之中,就像是特工組織的某個前輩所說,一切都是為了創造沒有哭泣的世界。
行動為主,尋找家人則是為輔。
在得到足夠的權限時,事後他才知道,那個有著紫黑色眼影的女人身份不凡——她的穿著並非西國的傳統軍官,反而是隨意的在外套起一件黑色風衣,而那黑色薔薇狀的肩章也敘述著她的不簡單。
地位與身份節節高升的楊文逸得以知曉更多的信息,得知那薔薇肩章便是出自西國支配政府的極端組織“紫色薔薇”,而那個女人所攜帶的肩章便是等級的體現:黃、紅、黑、紫由下至上。因此也將那個有著黑色眼影的成熟女性深深刻印在心中。
由於西國的主動封鎖消息,東國在很多時候都會陷入閉塞的被動時期,甚至於移民者後續的消息都難以得到,因此也造成了第一批特工杳無音訊的現狀。
對攻打自己國家的敵人都了解甚少,這些昏庸無能的政府官員很快就被迫下台,隨即便是現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迅速與西國陷入了僵持的冷戰狀態——而楊文逸便是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潛伏敵國。
他有意不改變曾經的名字,也是想嘗試泄露消息去給流落他鄉的家人——不論她如今是否還健在,楊光逸還是抱有著一絲僥幸心理。上級為他偽造的身份為普通的外商,安排任務地點則是西國自立的首都“伊蘭”,無限的接近西國政府與“紫色薔薇”或許會異常危險,但上級對他寄予了眾望,自然要富貴險中求,創造一個燈下黑的大膽視野。
而且,這也是便於與先前潛伏的上批特工接頭——他們同樣是被派往臥底伊蘭,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滲透“紫色薔薇”……
最後一次環視移民西國的東國人群,楊文逸嘆了一口氣,登上了私密游輪,開始偷渡過境。這並非嚴峻的戰亂時期,由於雙方冷戰,西國的審批目前並不嚴格,不過那也許是因為楊文逸偽裝的“外商”身份不算公職,因此讓他在偷渡入境之後還有足夠的能力做好偽裝的一切准備。
月季花街道毫無疑問是最接近政府中心的上流階層豪宅,坐落在交通干线與繁華CBD的鄰近之地,來往的繁華使得這兒成為了最為炙手可熱的房產地區之一,而組織准備好的住宅正是在這片居民區之中,一時讓他回想起不堪的過去——頗有些難受,但隨即很快就從這些莫須有的悲慘生活中回到現實。
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世界,他如是心想。
西國首都伊蘭,同時也是極端組織“紫色薔薇”的坐落之地。禁止普通居民靠近的紫色薔薇組織中心建築——一棟仿佛盛開花朵般的獨特建築大樓就建立在伊蘭的中心地區
目標是調查,里應外合以及信息搜集。於是,在伊蘭市的月季花街道安家落戶後,楊文逸換上了西國人傳統的服飾,帶上拐杖與手套便開始著手熟悉居住所在地的環境與人文,當然還有一點——便是鄰居間的熟悉與交流。
月季花街區一帶基本上都是獨棟樓,想要避人耳目實際上並不是一個簡單做到的任務。上級給予他的這間房子無人已久,而突如其來的住客毫無疑問會讓鄰居感到好奇與疑惑,因此他需要用身份以及交流自然而然融入住宅區,並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大隱隱於市——那樣也更加容易消除他人的懷疑。他有必要讓鄰居知道自己的存在。因此,在開始大范圍搜集情報之前,楊文逸的第一步行動便是需要站穩腳跟,開始熟絡鄰里,邁出長期潛伏的第一步——
因為東國對敵人的信息實在是掌握得少之又少,除了曾經戰爭中遭遇到的敵軍軍官以及西國顯露在外的官員,東國甚至對“紫色薔薇”的組織幾乎半數的高級人員都一無所知。消息閉塞,而且沒有合適的情報來源,一切都需要這位首次潛入敵國的新手特工自我摸索。
且不知西國人對東國人的態度如何,而東國也沒有強大的信息網去探知遷移到西國者的現狀,楊文逸的思路是首先試探這種可能性,而這也是上級交給他的調查任務之一試探西國人對待東國投奔移民者的態度由此想方設法推斷移民後的東國人生活的境遇。
於是,他決定對外宣稱自己的身份為:
1,異國他鄉的外來東國商人
2,遷徙首都的西國本土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