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異常局勢
羅德當然不會去傻到和三人解釋七戀那最後一句話,他可沒有主動送死的覺悟。而且對於羅德來說,現在他知道了一件比這更加重要的情報。那正是七戀本身所透露給他的情報——從之前的說話中,羅德已經察覺到,這個召喚精靈或許並不簡單,因為從她的說話方式和用詞來看,她明顯不象是這個世界本身的存在,不然的話,她是不可能知道只有那個世界的人才會了解的詞語的。
不僅如此,從七戀的表達方式來看,她甚至還知道羅德身上的這個游戲系統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且羅德可以肯定,這個古怪的召喚精靈知道的肯定不止這些,她說這是自己和她在這個世界的重逢,那麼這是否意味著,在游戲之中,自己曾經和她見過面呢?
羅德百思不得其解。
作為一名召喚劍士,羅德對於自己的召喚精靈自然是非常熟悉的,要是論起火焰屬性的生物,那麼他喜歡召喚的自然是天音鳳凰,不過這個少女並不具備飛行系召喚精靈的特征,而如果要說她是火巨靈,熔岩蜥這類怪物的轉化,羅德也認為並不正確。總而言之,他將自己腦中曾經操縱使用過的火屬性精靈全部過濾了一遍,卻依然沒有找到符合七戀特征的存在。雖然其他的召喚劍士也不是沒有召喚出過火屬性的妹子,不過從那些流傳在網絡上的截圖來看,大多都是純粹的元素生物,但是七戀卻明顯帶有野獸的特征。
一般來說,召喚精靈都是獨特的,每個召喚劍士所召喚出來的都不一樣,就算是同樣的飛行系火精靈,也是會產火鳥,火鷹,火蛇等等的差距,所以對於召喚劍士來說,他們每一次喚醒精靈都是在冒險和賭博,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喚醒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比如說你想要飛行系,但是卻給了你水系或者地面系的。哪怕你的運氣更好一點的,得到了火屬性的飛行精靈,也要看它的種族來定。要知道火鳥與鳳凰之間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
也正因為如此,召喚劍士一生中幾乎不可能把一個精靈喚醒兩次。
之前羅德喚醒的精靈也大多都是這樣,它們沒有一個是之前羅德曾經用過的,或許有類似的屬性,但是卻都完全不同。而這張七戀也是一樣,羅德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強力的精靈,不然他的腦中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她說認識自己看起來也不象是在說謊……或者說,這種謊言毫無意義,因為羅德對自己的記憶很有自信,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他才不會象某些男人,被美女一迷就昏了神,連1+1等於幾都記不清楚了,哪還記得見沒見過對方,既然美女都說見過,那麼就一定見過。
而且從剛才的對話中,羅德可以肯定七戀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迷昏頭的人,她如果再說出這麼拙劣的謊言,那麼就是在嘲諷自己的智商了。
不過……
羅德搖了搖頭,想不通就不再去想,反正本人都在自己的手里,以後有的是時間盤問她。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羅德沒事可做。
甚至可以說,這一次他算的上是損失慘重。
雖然越級召喚支配級領主的確輕而易舉的搞定了最大的麻煩,但是在羅德事後檢查時,最終也是不得不無奈的嘆息,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按照道理來說,越級擊殺操縱級的風蛇領主和五十級的法師,憑借經驗現在羅德應該可以直接升到二十級以上了。可讓羅德郁悶的是,在他的經驗值上,除了最開始戰斗時從那些風蛇和另外兩個小型領主身上得到的經驗以外,什麼都沒有。也就是說,最大頭的經驗,全部被七戀給吃了!一丁點兒都沒有給他留下!
不僅如此,羅德甚至連戰利品都沒得拿,無論是黑袍法師還是風蛇領主,都在之前那場絢爛奪目的煙花里徹底化為了灰燼,干淨的連半片指甲都沒有留下。就更不用說什麼戰利品了。
不過面對這樣的局面,羅德也只能夠無奈的認了,畢竟當時他的首要目標是保命,至於經驗什麼的,有自然最好,但是沒有卻也沒有辦法。無論如何,他們都還活著,這就已經足夠了。
在休整了片刻之後,眾人再次上路。
作為一個大傭兵團長,希勒很聰明的並沒有詢問羅德在之前的戰斗中發生了什麼,他們所有人都看見了那絢爛而美妙的一幕,作為曾經和風蛇群正面對抗過的傭兵,他們當然知道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而希勒也很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羅德並不打算主動說出來,那麼他也就不打算再去詢問。無論如何,對方把自己從困境中救了出來,這就已經足夠了。不僅如此,他還要求自己的部下不要去探聽星光傭兵團的事情,希勒所表達出來的善意也讓羅德對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多了幾分好感。
接下來一路都很順利。
原本羅德還打算找個世界去把翡翠之淚剩下的那群家伙全部干掉,但是還沒有等他動手,老沃克就慌慌張張的來給自己傳達了翡翠之淚傭兵團全滅的消息。
根據老沃克的說法,原本他是按照羅德的命令,潛伏在側觀察那些傭兵,而他們也和之前一樣,看起來完全是一副出來旅行而非戰斗的樣子。但是,就在之前,忽然一陣陣流星火雨從天而降,把整個傭兵團的營地徹底點燃,覆蓋在可怕的火焰之中。這一幕嚇的老沃克都是手腳冰涼,他躲在遠方,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傭兵在烈火下尖叫著慘死,卻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而等到火勢停息之後,老沃克再去檢查時,卻發現整個營地連同四周都徹底化為了灰燼,什麼也沒有留下。
羅德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現在他總算是知道當初七戀暴發出了那一堆堆火球在飛到遠方之後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不過這樣一來也可以看出,這個支配級領主卡牌的確和其他的卡牌似乎有些不同,其他的卡牌只有在召喚出來之後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其余的時間都是沉睡在卡牌里。而七戀則似乎完全沒有這個問題,她一直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她是不可能提前做出這樣的安排。要知道,羅德戰斗的戰場和翡翠之淚傭兵團所在的地方可是隔著十萬八千里呢。
不過通過這件事,羅德也對七戀的性格有了一定的掌握,她看起來笑嘻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真下手的時候卻毫不含糊,而且出手果斷,心思慎密,當然……那個性格也夠讓人頭疼的。
在經過了這一次召喚之後,七戀的卡牌召喚次數重新歸零,而按照系統提示來看,這張卡牌現在正處於一個冷卻期,而羅德想要再次使用這張卡牌,召喚出七戀來,就只有等冷卻期結束之後。或者強行犧牲經驗,進行召喚。
但是在羅德看見冷卻期之後,他整個人的臉差點就綠了。
三個月!
這張卡牌要冷卻整整三個月才能用!
不僅如此,羅德這時才知道,冷卻期居然還是會疊加的,如果你在卡牌冷卻期強行召喚的話,不但要耗費大量的經驗值,而且在召喚結束之後,三個月的冷卻期會變成六個月,如果連續強行召喚三次,那麼這張卡片就會被封印一年。
在看完系統提示之後,羅德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走進了一個陷阱——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坑爹的召喚精靈,不過考慮到七戀那可怕的火元素領主支配級的實力,以及自己才不過十五六的等級,羅德最終也只好無奈的聳聳肩膀,接受了這個結果。原本他還打算趁著時間去考慮一下將七戀設立為核心卡牌的問題,現在也只能夠做罷。核心卡牌的設立需要很多繁雜的條件,不僅僅需要召喚精靈自身同意,同時也需要准備大量昂貴的魔法材料來做准備才能夠打開核心之位。本來羅德在到達二十級,二轉之後有一次免費可以將召喚精靈設定為核心的機會,不過現在看起來也只能夠暫時擱置了。畢竟無法上場的召喚精靈是沒辦法被設定為核心的,雖然說升到二十級之後強行召喚然後設定其為核心卡牌也沒關系,不過在經歷過這次的“卡牌陷阱”之後,羅德就很清楚,事情並不象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到時候就算自己真的這麼做了,恐怕也還有新的麻煩在等著他呢。
與其如此,到不如耐心等待,看看之後的情況再做決定。
而當羅德與希勒再次回到深石城時,整個城市立刻轟動了起來。
燃燒之刃傭兵團遭遇襲擊,這件事情一傳開,整個傭兵協會立刻炸了鍋。要知道本來之前傭兵協會就因為一連串的問題而焦頭爛額,原本他們還指望前面三大傭兵團能夠給力一點穩定住局面,但是卻沒有想到排在第一的燃燒之刃居然遭遇到了襲擊,而且還損傷不少。一時間,每個人都是憂心忡忡,要知道燃燒之刃可是帕菲爾德地區最強大的傭兵團,連他們都遭受到了攻擊,那麼還有誰可以幸免?
老會長和塞雷克也是迅速將羅德和希勒召入傭兵協會里進行詢問,而兩人也就當時的情況做出了回答。不過羅德並沒有說出那個黑袍法師和翡翠之淚傭兵團之間可能有的關系,他只是隱晦的提了一下那個黑袍法師操縱著大量的風蛇,或許和最近商路上產生的襲擊有關。
這一點就足夠讓老會長引起重視,雖然羅德空口無憑,拿不出什麼證據(畢竟所有東西都被七戀給燒了個干淨),但是希勒的支持卻使他的話多了幾分可信度,畢竟和羅德不同,希勒在帕菲爾德地區這麼多年,威望甚高,他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不會有錯。而老會長也嚴肅的表示,他會把這件事上報行政官,交給他去處理。
而此刻,在深石城一個豪華的房間內,卻是另外一副景象。
“啪!!”
一個精美的茶杯被甩碎在地,碎片在衝擊力的作用下飛的到處都是,整個房間看起來一片狼籍,但是站在中間的那個人,卻完全不在意這一切。
“怎麼會這樣!”
佛蘭克鐵青著臉,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個傭兵正安靜的站在那里,他正是之前進入黃昏森林的小隊的成員,負責與黑袍法師的聯絡,也是這一次之中難得幸存下來的人。
“燃燒之刃沒有毀滅,星光也還在,但是我們的人卻都死掉了?這怎麼可能?!”
“我,我說的都是事實!大人!”
聽到佛蘭克的怒吼,傭兵也是不安的急忙做出了解釋。
“我們的確是把話帶到了,而且那位大人也答應了我們的要求,可是他隨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不僅如此,其他人也全部都死了,如果根據從燃燒之刃那里傳出來的消息沒錯的話,那位大人也應該……”
“呯!”
佛蘭克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刺骨的疼痛讓他的表情都有些變形,但是此刻佛蘭克所想的卻並不是這些。他感覺到自己身體正在顫抖,一種恐懼的感覺正在蔓延開來。
他搞砸了!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原本打算趁這個機會,消滅掉兩個強敵,卻沒有想到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這怎麼可能?根據他的調查,這兩個傭兵團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和一個中環三層的法師對抗!他們怎麼可能阻擋住他的攻擊,甚至還把對方殺掉?
想到這里,佛蘭克顫抖了下。
他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下場。
擅自下達命令,導致他們遭受了如此大的損失,佛蘭克相信,這件事一旦傳回“鷹巢”,那麼自己必死無疑!
該做些什麼,該做些什麼才能夠改變這一切?
此刻的佛蘭克,內心只殘留著冰冷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