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精校修改版)

第五卷 第442章 保證金

  張恪拍拍額頭,沒有想到艾默出了談判會議室就成一活寶了,中國啥時候也沒有“默子”這個詞,還拿“信生先生”這個稱呼來惡心陳信生,比起艾默的活躍,他的中國助手周燕霞則是一個神情很嚴肅、大概一輩子都無法讓人對她生出辦公室戀情奢想的女人,走在後面與陳信生的助理小聲交談著,好像對艾默也不大搭理。

  張恪見陳靜堅持的站在這里,看來他們真的很擔心在這方面給愛達做手腳,對陳靜說道:“我們要去西城飯店用餐,陳小姐若是有空,不甚榮幸。”

  陳靜矜持的說道:“不如由我來做東請艾默先生、陳先生與張先生你。”

  “不好意思吧,”張恪搓了搓手,腆著臉說,“看你這麼有誠意的樣子,就隨你吧。”

  陳靜倒也不介意,說道:“我做東,那就我來選地方啦。”

  “陳先生、艾默沒有意見吧?”張恪側頭問了問陳信生、艾默。

  陳信生、艾默當然無所謂,聳聳肩,招呼他們的助手一起坐進車里,跟著陳靜的車去了文山飯店。

  讓陳靜選擇吃飯的地方,這時候看到周富明、陸溢光、張曉健與謝劍南、趙錦榮、謝瞻、劉明輝、郁萍都站在文山飯店東江小樓前迎接,張恪也沒有覺得有絲毫的意外,為了方便謝劍南回海州,周富明甚至讓海州機場申請增加臨時航班,他人又帶著一群電視台的記者親自去機場接謝劍南一行人,他們晚上必定會在一起吃飯。

  張恪側頭朝陳信生笑了笑,說道:“借你跟艾默的光,我可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給海州市委書記站在門外迎接的榮幸,”傅俊開著車子慢慢靠過去。

  張恪隔著車窗指著周富明、陸溢光、張曉健介紹給陳信生、艾默認識,車窗貼著深色膜,不虞外面人能看到車內的情形,又說道,“等會兒讓我第一個下車。”

  “為什麼?”艾默不解的問。

  陳信生對國內官場之事認識深刻,從簡短地接觸中,他也能明白唐學謙、宋培明是支持愛達電子的,眼下的這幾個海州市官員是支持科王電器的。

  劉明輝跳槽事件的性質算是很惡劣的一件事,兩家同一地方企業相互間要做出這種事。

  也沒有任何轉圜地余地了,而且兩派官員對兩家企業的支持程度都相當地深,不然張恪也將不會讓唐學謙、宋培明進陳列席一起參觀超級VCD。

  張恪說要第一個下車,陳信生知道他的惡作劇情緒來了,低頭笑了笑。

  張恪坐的位置也方便他第一個下車。

  陸溢光一直都相對中立,張恪沒有想到他會湊這熱鬧,但是看到他人在這里也不覺得很意外,或許他也覺得科王這次能大展宏圖。

  陳靜最先從她的車里鑽出來,跑過來幫張恪他們打開車門,周富明、陸溢光、張曉健都湊身過來,張恪就從車里第一個下來,還用一種很驚訝的語氣說:“周書記、陸書記、張秘書長,你們這是……”話在嘴里打了個轉,看到周富明臉色有些微變。

  也就適合而止,“你們這是出來迎接TI地陳先生、斯高柏公司的艾默先生吧?”往前走了一步,也沒有讓到一邊。

  等陳信生、艾默一起下車來。

  讓張恪這一攪,周富明在肚子里轉了半天的熱情洋溢的歡迎辭就冷了一半,說出來綿軟無力:“聽說陳先生、艾先生應科王電器的邀請到海州來做客,我作為海州市人民的公仆,一定要列席表示歡迎的……”似乎不知道陳信生、艾默應愛達電子的邀請才到海州來的。

  不過他這聲“艾先生”讓艾默嘴角露出笑意。

  艾默這詭異一笑。

  讓一旁的陳靜也忍俊不已,差點就笑出聲來。

  輕捂了一下嘴,裝作來不及介紹,將尷尬掩飾掉,才幫周富明、陸溢光、張曉健與陳信生、艾默互相介紹。

  坐席安排時,謝劍南倒也沒有將張恪安排在主桌之外,他也怕張恪拂袖而走,將這次得來不易地宴請搞砸。

  陳信生、艾默、丁磊,張恪、丁槐,周富明、陸溢光、張曉健,都坐主桌上,他與趙錦榮相陪,其他人都安排坐另外一桌。

  陳信生深諳其中曲折,酒席上很節制的喝酒、交談,艾默自謂中國通,但國情了解得得談不上深刻——一個美國人在中國只生活了三個半年,就指望他對國內官場有多深刻的了解,也有些為難他——嘴巴也大,酒桌上一個勁地夸愛達是一家非常非常優秀的企業,值得中國任何一家企業去學習,雖然不至於直接說出讓科王去向愛達學習的話,也已經讓周富明等人很難堪了,出於禮貌的需要,卻不得不附和他的話,周富明總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他作為海州市地市委書記對兩家企業有彼此吧,不過心情不痛快那是一定地,喝了酒,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讓張恪都不忍心要去勸艾默,讓他知道喝主人的酒就應該說主人好話地道理。

  ……………………

  酒酣耳熱,謝劍南顧不得張恪在場,借機提出明年供貨協議的事情,希望能與兩家公司簽署一份穩定的解碼板供貨協議。

  不要說TI是全球主要的半導體芯片供應商之一,斯高柏公司解碼芯片的產能彈性也很大,完全可以及時的根據需求來調節產量,不需要什麼長期的供貨協議。

  陳信生能明白科王是擔心張恪利用特殊的關系讓TI或斯高柏來鉗制科王的發展,所以才需要這麼一份長期供貨協議。

  艾默到底是直爽一些,他說道:“似乎沒有簽署長期供貨協議的必要,你們所說的長期供貨協議是指多長,半年,一年,還是兩年?”涉及到第三代解碼芯片開發的秘密,艾默自然也是守口如瓶不肯多說。

  第三代解碼芯片研發出來,肯定會與第二代解碼芯片之間拉開一定的價差——這個價差也是三家公司正談判未定的重點——具體到影碟機廠商每個時間段生產多少VCD、生產多少超級VCD、何時徹底地拋棄VCD,就要根據市場需求及片源供應情況來進行及時的調整,所以絕對沒有簽署長期供貨協議的必要,簽署了也是影碟機組裝廠商自身的利益受損,履行協議,就很難及時根據市場需求調節超級VCD與VCD之間的生產。

  艾默的好心,謝劍南他們當然無法了解。謝瞻端著酒杯在旁邊說道:“簽署長期供貨協議,也是為了表示我們合作地誠意……”

  張恪笑著說:“我們愛達倒是不敢有太大的誠意,長期供貨協議地保證金就不是愛達能支付得起的。”

  解碼板是影碟機的核心元件,又由TI與斯高柏兩家公司壟斷,就算新科、步步高這些企業不需要再給代理商剝削。

  量又如此之大,從兩家公司拿到的優惠價依然在六十五美金以上,市場供應價在七十美金左右,一般影碟機組裝商還要給代理商剝削差不多十美金的利潤。

  愛達九六年預計總產量就算達不到兩百萬台,也相差不遠,以兩百萬台計,僅解碼板一塊,一年地貨款就高達1.3億美金。

  10%的保證金,就要超過一億,哪怕5%的保證金。

  也要超過五千萬。

  更何況,大家對影碟機在下一度的增漲都有相當樂觀的估計,即使再保守的預測。

  也認為下一年度市場至少有50%的增長,保證金自然也要相應的增漲。

  這筆錢對愛達來說,也會感到一些壓力,更不要說科王了。

  不過張恪故意提到保證金,就是要擠兌住謝劍南他們。

  不管他們長期供貨協議如何簽訂——要是固定價格。

  科王只會死得更慘,那時候張恪會連捏都懶得捏他們一下——所謂的保證金就能再占去他們寶貴的流動資金。

  當然。

  斯高柏與TI還是那種想立牌坊地兩家公司——在下定決心要開發第三代解碼芯片代替第二代解碼芯片的時候,與下游廠商簽署固定價格或固定供貨量的第二代解碼芯片供貨協議與當前地商業道德抵觸,何況雙方又沒有直接的競爭關系,不然隨便哪一點就能陷科王於死無葬身之地——張恪也不奢望他們能配合自己來挖個坑埋掉科王,不過保證金一項是長期供貨協議的常規附加條件,陳信生、艾默不會連這個順水人情都不送給自己。

  謝瞻整晚都在為自己沒有坐上主桌耿耿於懷,他要表現出他的地位重要,一直端著酒杯徘徊在主桌四周、勸酒敬酒。

  陳信生桌前就擺著一杯紅酒,互相敬了好幾輪,似乎沒有淺過,張恪索性說自己還是學生,班主任不讓喝酒,艾默喜歡喝酒,但知道在生意場上需要節制,謝瞻游離在主桌之外找不到敬酒的機會,又不甘心坐回他那桌去,張恪還不時地將自己坐地椅子往旁挪一點,勸他:“要不要找服務員給你插張椅子……不麻煩,就讓服務員加張凳子……搬張椅子來坐著喝酒,你要站著喝酒,周書記、陸書記都不得站起陪你喝酒……”謝瞻見張恪一臉誠摯的表情,也不敢肯定張恪說這些話是不是有意在奚落他,只是張恪右手邊是陸溢光,陸溢光卻始終沒有將椅子往邊挪一挪地意思,謝瞻也不能說讓陸溢光過去擠一擠,聽了張恪的話,臉上自然是更掛不在,難過的想哭。

  這時候,張恪提到保證金一事,那就是毫不掩飾的擠兌,謝瞻臉色更是難看,他又不能隨便代表謝劍南應承保證金的事情,何況另一個大股東趙錦榮也在桌上。

  由於謝家的股權是分散在正泰、海泰、謝瞻個人三者身上,所以趙錦榮的錦城集團名義上科王的大股東,其後是正泰集團,其後是大雅集團,再其後是海泰電器,謝瞻個人持股位於最末。

  這頓飯,謝瞻圍在主桌邊上竄下跳,就已經讓趙錦榮有些不滿的,這時候又隨便接了一句話,就讓張恪擠兌在那里,心里就有些不爽了:現在科王那邊流動資金缺口至少還要填五千萬進去,攤到錦城頭上就是一千五百萬,他還在考慮怎樣才能將一千五百萬從哪里緊急調出來,現在又扯到保證金上面。

  陳信生拿腳尖輕輕踢了艾默一下,稍稍抿了一口酒,說道:“TI公司一直都希望與國內的影碟機廠商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話鋒一轉,“科王能預測明年的產量有多少?即使供應量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來調整,但是簽署彈性供應量、彈性供應價格的長期供貨協議,計算保證金總要有個基數與基價……”

  九六年影碟機產銷量預計能達到五百萬到五百五十萬台,以最保守的預測,九六年影碟機市場規模能達到八百萬台以上,憑借央視標王的影響力,占據20%的市場份額,也只能算是一個相當不樂觀的估計。

  一百六十萬台為計算基數,以七十美元為計算單價,哪怕只以總貨款的5%比例計算保證金,也要超過五百萬美金。

  謝劍南也後悔在酒桌上倉促提這事,張恪拿話一擠兌,陳信生順著坡就滾過來,看艾默有些不自然的神情,一定是有人在給他暗示,這種情形自然加重他的擔憂:他們的確是穿一條褲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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