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敗
第二天,果然沒有人再給女俘們送餐食,也沒有人來帶她們訓練,難得清靜了一天,雖然飢渴難當,但女俘們勉強堅持了下來。
第三天,依舊沒人送飯,女俘們已經連坐著都堅持不了,只能躺在地上,強烈的飢餓感折磨著她們,比飢餓更可怕的是干渴,V國地處熱帶,即便現在不是盛夏,氣溫也有將近30度,高溫讓她們即便赤身裸體也不會感冒,但也讓她們更難對付干渴,連著三天沒有喝水,所有人都已經出現了脫水症狀,嘴唇干裂,頭暈目眩,死神似乎已經悄然降臨,張開雙翼在囚室里徘徊飛翔。
“我會不會死?”每個人都不由想到這個問題,她們都自認為是不怕死的,甚至在被俘遭到各種強奸折磨時,想過一死了之,但是她們沒有想到,當死亡以極度緩慢的形式來臨時,竟然如此可怕。
第四天、第五天,依然沒人來送飯,幾乎所有女俘都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迷迷糊糊中,她們聽到大門似乎被打開,腳步聲傳了進來,接著似乎有人在柵欄外放下了金屬餐具,還有嘩嘩的倒水聲……倒水聲!
楊清越猛地一激靈,她勉強睜開眼,看到幾個農場工正在每個柵欄門前放下一個淺盤,往里面倒上牛奶。
楊清越本能的向門口撲去,但她已經沒有力氣,摔倒在地上,又爬向柵欄門。
她從未想到,自己對一碗牛奶竟然會如此渴慕,只想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痛痛快快喝一口。
好不容易爬到門口,推門的手卻停在半空,楊清越以絕強的意志,扭過頭,慢慢爬了回去,臉朝著牆壁,一言不發。
玲子夫人欽佩的看了她一眼,大聲道:“這些牛奶里,我放了雙倍的XTPA—404藥劑,另外,如果想喝,不能用手,只能像狗一樣去舔盆里的牛奶。”
已經有其他女俘爬到洞口,迫不及待端起盛牛奶的食盆,聞言愣住,良久,畢嬋娟竭盡全力,用干啞的聲音喊道:“我……不……認輸……。”放下食盆,慢慢爬了回去。
方凌霄、傅正玲、野上麗香、韓雨燕、大澤繪里子……一個又一個女俘放下食盆,退回囚室。
玲子夫人冷笑一聲:“我很欽佩你們的意志,但你們如果以為能靠絕食就要挾我,那就大錯特錯了。”她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楊清越、畢嬋娟、大澤繪里子、克拉麗絲·史塔琳、吉賽爾·亞沙爾、野上麗香,先把這六個帶出來。”
農場工們打開牢門,將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反抗的六個女俘拖出來,她們已經無法站立或下跪,只能躺在玲子夫人面前。
接著,農場工們又搬進來幾個長條凳,那凳子和健身房常見的平板凳一模一樣,底部凳腳有螺孔,用螺絲和地面預留的孔洞連接在一起,又在一端固定上倒“L”形的鋼架。
農場工將這六位女俘綁在凳子上,捆綁的姿勢十分古怪,上半身平躺在平板凳上,雙手被反銬在凳子下面,雙足分開高高抬起,盡力壓向平躺的肩膀,再用腳鐐固定在倒“L”形的鋼架上,整個人形成形成上身半躺,雙腿壓在肩上,下身向上抬起,蜜穴、菊肛都朝天的屈辱姿勢,像一個平放的“U”字。
女俘們已經無力掙扎,只能任憑折騰,心想頂多又是被肏,還能怎樣?
不料農場工們卻沒對她們上下其手,反而又搬來幾個看似醫院打吊瓶的掛架,每個掛架上掛了一袋液體,然後安好輸液管,看起來像是要給她們輸液,但輸液管上沒有針頭,一滴滴液體就從輸液管里流淌出來。
農場工們舉著輸液管,笑嘻嘻的看著六個女俘,楊清越等人不知為何齊齊打了個冷戰,克拉麗絲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瞪大了眼睛,啞著聲音喊道:“不……不要……”與此同時,吉賽爾也現出驚怒神色,晃動身體掙扎起來。
“插上去吧。”玲子夫人吩咐一聲,六根軟管齊齊插進了六位女俘的肛門。
“浣腸?”楊清越又羞又惱,她被俘後曾不止一次被迫肛交,每次都會被強制浣腸,當眾排泄的屈辱曾讓她羞憤欲死,但悲哀的是,經歷多了以後,似乎在某種程度上“習慣”了,雖然依然羞惱,但卻有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但楊清越隨即就發現不對,以她的經驗,這吊瓶里的液體看起來也就200多毫升,作為浣腸液似乎少了點了,而且流速很慢,她甚至能看到,輸液管的滴壺里液體一滴一滴落下,和打點滴的流速差不多,滴完一瓶起碼得半個多小時,用來浣腸顯然太慢了。
“他們在搞什麼鬼?”楊清越心想,她的疑問馬上得到了解答。
玲子夫人笑吟吟的看著克拉麗絲·史塔琳,說道:“看來史塔琳特工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了,沒錯,這又是你們美國人發明的招數,在關塔那摩用這招對付過不少絕食的恐怖分子。啊,亞沙爾特工也很清楚,看來你也見過摩薩德和辛貝特用這招吧。”
她轉向其他女俘,繼續說:“你們有沒有學過生理學?簡單說,人體的直腸可以直接吸收水分,這些瓶子里裝的都是優質的營養液,通過打點滴的方式,直接注入你們的直腸,被直腸吸收,所以,不管你們想絕食多久,我都可以讓你們活下去。”
楊清越打了個寒顫,她想過玲子夫人可能強迫她們進食,甚至掰開她們的嘴強制灌牛奶米粥之類的,她甚至打算事後用挖喉嚨嘔吐的方式將灌進去的東西吐出來,但萬萬沒想到,玲子夫人竟然用這樣的招數,讓她們連想吐都吐不掉。
其他人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一個個又羞又怒,畢嬋娟想掙扎甩掉點滴管,但這個綁姿讓她動彈不得。
只能啞著聲音大罵:“混蛋!你們這些混蛋、畜生!”
站在一邊的小敏本來不知道給女俘們肛門打點滴是干什麼,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忙拍起玲子夫人的馬屁:“哇,夫人好厲害,竟然能讓她們用屁眼吃飯。”說著似乎覺得說話太粗俗,捂著嘴咯咯嬌笑起來。
玲子夫人笑道:“呵呵,用屁眼吃飯,敏醬這個說法很有意思呢。”她轉向囚室中的其他女俘,大聲說:“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現在給我像狗一樣去喝面前的牛奶;二是和她們一樣用屁眼吃飯。”
眾女俘心中慘然,知道這場絕食對抗已經失敗,這招見鬼的“肛門滴灌”法雖然並非酷刑,卻能從根子上摧毀她們的尊嚴,也讓她們失去了對抗籌碼。
但她們知道,現在如果像狗一樣去喝牛奶,意味著徹底放棄了作為人的自尊,以後也再不會有對抗玲子夫人的勇氣。
她們猶豫著,有的喃喃自語,有的欲言又止,有的隔著柵欄互相觀望,看到的卻是和自己一樣彷徨無措的面龐。
玲子夫人微微冷笑,做了個手勢,一個女人從門外爬了進來,正是方玉燕。
玲子夫人看著爬到自己面前跪下的高級督察,冷冷的說道:“你不是求我給你徒弟一個機會嗎,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你去勸她吧。”
方玉燕大喜,向玲子夫人重重磕了個響頭:“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回身爬到麥麗花的囚室前面,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阿花,對不起,老師幫不了你,只能勸你……別再犟了,喝吧。”說著低下頭,湊到那盆牛奶上,喝了一口。
麥麗花看到她額頭上紅腫了一塊,心中又是內疚又是感動,一邊流淚一邊搖頭:“對不起……Madam……都是因為我……可……可我不想當狗……對不起……。”說著一咬牙,猛地扭頭向牆壁撞去。
“阿花!”方玉燕大驚,撲了過去,卻被牢門擋住,旁邊的小敏也嚇了一跳,忙跑過來,打開牢門,讓農場工將麥麗花拖出來,卻發現麥麗花由於實在沒有力氣,這一撞只是讓額頭青腫了一塊,並無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方玉燕將麥麗花抱在懷里,看她悠悠醒轉,不由淚如雨下:“阿花,你不要尋死啊,不要嚇唬我。”麥麗花心中慘然,自己竟然連尋死都做不到了,還連累老師,她苦笑一下:“對不起……Madam方……。”
方玉燕抱著麥麗花,欲言又止,她猶豫了一會,終於下了決心,低聲說:“阿花,你不能死,一定不能死,你……你媽媽可能還活著。”
麥麗花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您……您說什麼?”方玉燕抬起頭,發現不僅小敏,連玲子夫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八卦果然是人的天性,即便調教師也不例外。
方玉燕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對麥麗花說:“我在澳門被伏擊時,看到襲擊者里有個女人,雖然她戴著面具,但看身形,很像你的媽媽Macy。”
麥麗花原本已經暗淡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光彩,她的聲音顫抖:“真的……你沒騙我?她……她為什麼會襲擊你?”方玉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敢完全斷定她就是Macy,只是有那種熟悉的感覺,所以你一定不能死,只要能活著,即便再屈辱的活著,都還有希望見到她。”
方玉燕回過頭,向玲子夫人說道:“夫人,我求求你,你一定認識“自由之路”的人,求您幫忙問問,那個女人是誰?”
小敏笑道:“你以為你是誰,還敢向夫人提要求?”玲子夫人做了個手勢,阻止小敏繼續說下去,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好,我答應你。”
方玉燕大喜,不停磕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玲子夫人笑道:“不用客氣,說不定你們以後會後悔今天求我幫這個忙哦。”
方玉燕啞然,麥麗花卻慢慢從她懷里爬起,爬向那盆牛奶,她猶豫了一下,終於低下頭,像狗一樣湊到盆里,大口喝起了牛奶。
玲子夫人嘴角一翹,不再管麥麗花和方玉燕,慢慢踱著步子,看著兩邊的囚室,目光所及,囚室里的女俘只覺背後發冷,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眼睛。
玲子夫人邊走邊說:“顧三爺將你們委托給我調教,同時也給了我一項權力,那就是我可以隨意處置你們,別誤會,不是讓我隨意殺人,我也不是變態瘋子,沒有殺人的愛好,但是,我可以決定你們的去向,是去顧三爺的高檔會所接客,還是去最底層的娼館接客,或者……長租給某個幫派當性奴。”
她走到韓雨燕的囚室前,蹲下身子,看著韓雨燕說:“比如,卓門。”韓雨燕臉色煞白,全身顫抖,那噩夢般的場景又在眼前浮現:旋轉的電鋸,血肉橫飛的屠宰場,瘋狂的卓門之主卓風將一個鋸掉四肢,變成肉娃娃一般的V國無辜少女帶到她面前,笑著說那就是她未來的樣子,然後將她綁在處刑台上,看著越來越近的電鋸,她徹底崩潰了……
玲子夫人又走到徐貞兒的囚室前,笑著說:“比如,古蘭森島。”
她沒有理會徐貞兒的反應,走到李信雨的囚室門前,說道:“李仲久前幾天來V國談一筆生意,我在宴會上見過他,他帶的那幾個延邊保鏢,粗俗無禮,我很不喜歡。”
她每走到一個女俘面前,就這麼說上幾句,而每個女俘聽完她的話,都面色大變,有的甚至瑟瑟發抖。
這時“點滴”也打得差不多了,玲子夫人下令解開刑架上6個女俘的束縛,將她們關回囚室,卻下令將楊清越和徐貞兒帶了出去。
剛才玲子夫人並未和楊清越說什麼,但楊清越可以猜到,玲子夫人和每個女俘說的話都直接擊中她們最恐懼的弱點,這讓楊清越心中更加不安,因為她的弱點實在太過明顯。
打完“點滴”後,楊清越已經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可以勉強靠著牆坐著,她抬起頭看著玲子夫人,心中思考如果玲子夫人用陳蓉要挾的話,該如何應對,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出主意。
玲子夫人打量著楊清越,目光中暗藏著一絲贊賞,她沒有說話,只是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待接通後遞給楊清越,然後走到坐在不遠處的徐貞兒面前,拿出另一個手機撥通遞給她。
楊清越接過手機,屏幕已經亮起,是視頻通話,屏幕上出現的是一間病房,裝飾素雅,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來,似乎正在和別人說話:“記住,只有15分鍾,給我老實點。”畫面晃動,手機被遞到另一個人手上,接著,陳蓉出現在手機屏幕里,她半躺在一張病床上,穿著素雅的病號服,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似乎被拷在病床扶手上,臉色紅潤,神情激動。
“阿蓉!”楊清越又驚又喜,當日顧老三為換取密碼,將陳蓉送到當地一家大醫院搶救脫險後,曾安排楊清越去見過她一面,當時陳蓉還在特護病房,楊清越隔著窗戶看到她呼吸平穩的入睡,生命監護儀器上的數據也顯示正常,方才將周老大的密碼供出,此後不久,她就被送到了玲子夫人的農場,再未見到陳蓉。
“清越姐!”陳蓉顯然也很激動,可愛的苹果臉上滿是淚水:“我又見到你了……嗚嗚嗚……。”
“阿蓉……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楊清越的淚水也奪眶而出,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抹去淚水,邊笑邊哭:“沒事就好,你都好嗎,他們沒強迫你干什麼吧。”
陳蓉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的遭遇,她告訴楊清越,顧老三遵守了承諾,給她安排了不錯的病房,還安排了人照顧,現在她傷勢好多了,已經能勉強下地走路,只是還被關在病房里沒有自由。
聽著陳蓉的講述,楊清越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她也講述著自己的遭遇,只是隱瞞了農場里那些折磨人的招數,只是說在這里接受訓練的還有很多女警。
不遠處,徐貞兒也在邊哭邊通話:“冰婭……冰婭……太好了……太好了……我們都活著……都活著……”
不知不覺間,15分鍾已經過去,手機屏幕自動關閉,一只手伸過來,將手機從楊清越手中抽走。
楊清越悵然若失的看著被拿走的手機,又看了看玲子夫人,囁嚅著說道:“謝謝。”
玲子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和徐貞兒,說道:“不用客氣,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楊清越和徐貞兒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主動跪倒在地,向囚禁她們的大屋爬去,身後傳來玲子夫人輕飄飄的一句話:“以後每周我會安排你們通一次話,15分鍾。”
忽如其來的驚喜讓楊清越精神一振,衝淡了認輸屈服帶來的屈辱,她爬進大屋,看到四個農場工正拖著大澤繪里子和野上麗香走向屋外,不少女俘已經將頭探出囚室的柵欄,像狗一樣舔著面前的牛奶,有李信雨、有韓雨燕、有安梨鶴奈、有薇莉……甚至還有方凌霄和傅正玲,畢嬋娟一臉絕望的看著那些女俘,神色悲哀,看到楊清越進來,似乎精神微微一振,目光中重新生出希望。
嬋娟還在希望有人和她一起堅持下去,楊清越心想,但是……對不起了,嬋娟……楊清越滿含歉意的看了一眼畢嬋娟,低下頭,像母狗一樣趴在地上舔食起那盆牛奶。
畢嬋娟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絕望,她雙手抓在鐵柵欄上,聲嘶力竭喊叫著:“清越……清越……你不能認輸啊……不要認輸啊……”
楊清越沒有回答,她默默舔食著牛奶,淚水從眼角滴下,落入牛奶中,幾天沒喝水的干渴並沒有讓她感覺到牛奶的甘美,入口只覺得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如果玲子夫人直接用陳蓉威脅,也許她還能堅持對抗,因為她知道顧老三不太可能將剛花錢救活的陳蓉殺掉,可玲子夫人沒有這麼做,她只是向楊清越展示了陳蓉現在還算不錯的生活,這反而精確擊中了楊清越的命門,陳蓉是她帶的第一個徒弟,對她來說,既是弟子,也是姐妹,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親手將陳蓉再次從天堂推向地獄。
另一邊,徐貞兒也像楊清越一樣,趴在地上舔食著牛奶,還有野上麗香和大澤繪里子,這兩個高傲的女王,被帶到室外又帶回來後,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氣場與驕傲,也趴在地上默默舔著牛奶。
畢嬋娟絕望的目光緩緩掃過這些同行,最後,她苦笑了一下,也慢慢趴在地上,向牛奶伸出舌頭。
她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