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落在枝頭鳳凰是個斷翅

第20章 連家黑暗

  專門為連家創屬的私立醫院,是整個肅城價位最高也是最難進的醫院。

  床位僅有百個,華麗的程度可以跟連家的莊園媲美,頂尖的私人醫生只為連家服務。宓卿唯一知道的,是經常為她看病的秦學義來自這家醫院。

  但他人在別的城市里學習,一時半會兒無法趕過來,臉上的傷再拖下去不到一個小時就能爛掉,連胤衡開著車匆匆將她送過來。

  醫院奢華的前院像是進入到了某個宮殿里。

  她太疼了,捂著臉眼里都是淚,沒心情欣賞外面,當她從車上下來後,數十名的醫生快速檢查著她臉上的傷,確定病因後把她送進了皮膚科。

  治療的過程並不怎麼疼,她只是很害怕,躺在醫療椅,被手電筒的光照射著,臉皮上挖下來一層的爛皮,塗抹固體膏藥再用紗布貼上包扎。

  掛上了消炎液,宓卿在病床上半躺,小心翼翼捂著右邊臉上的紗布。

  白色一體的病房整潔舒心,窗戶外面種植的都是茂盛梧桐樹,紗簾被風吹的輕飄,細聽著樹葉互相拍打的沙沙聲。

  她看到連胤衡掛斷電話進來,緊張的問:“我的臉,什麼時候可以好。”

  “兩天。”

  宓卿松了口氣,記得秦學義給自己看病時,外皮上的修復也從來不會超過一周時間,既然是在總醫院,修合的速度也不會慢。

  “就這麼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是嗎?”他眼神陰沉,一手插兜走過來,掐住下巴逼得她吃痛轉過去。

  “我,只是沒想到,那個孩子會把那種化學藥品給我抹。”

  “你以為他是個孩子?”他的手從下巴移到了脖子,用力扼制住脖頸朝著後面壓,宓卿窒息難忍眯眼。

  “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這麼以為的,現在還這麼覺得嗎,他如果把你這張臉毀了,你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聽著他的訓斥而害怕,宓卿恐懼抓住他的手腕:“我,我會注意的,下次不會了。”

  連胤衡掐的她指尖泛白。敲門聲響起,松開了她的脖子,牛奶肌膚很快浮現出了五指掐痕。

  “進來。”

  男人壓低的吼聲,讓她忍不住抓緊被子下自己的襯衫衣角。

  一個瘦瘦弱弱的女人,抓住男孩兒胳膊進來,摁著他的腦袋一塊彎腰向宓卿道歉。

  “對不起,是我沒管教好他,十分抱歉。”披散在肩上的頭發落到半空,她小聲吸鼻啜泣,再抬起頭來時,眼眶紅的顯然是已經哭很長時間了,臥蠶腫了起來。

  宓卿做不到讓一個長輩來向她道歉:“沒關系的,您不用向我愧疚。”

  連胤衡上前抓住了那孩子的胳膊,他哇哇叫著喊媽媽,女人哭出聲想攔住他。

  “胤衡,別,他不懂,是我沒教好他!”

  “嗚嗚媽媽!媽媽啊啊救我,放開我!”

  男人穿著皮鞋,一腳踹在他的腿上,讓他跪了下去。

  宓卿心髒都揪在了一塊,他對孩子的力道也絲毫沒有收斂暴力,抓住頭發往上拉,雙目陰沉,孩子怕的連哭聲都哢在喉嚨里,抱住他的褲腿求他。

  “堂哥,我錯,錯了嗚嗚。”

  “連宇寰,如果沒有你媽在這,是不是還笑的那麼開心呢?”

  “堂哥你說,說什麼,我,沒,沒嗚嗚,媽媽救我,媽媽嗚!”

  他一邊嚎啕大哭朝後面伸出手,可還沒碰到女人的衣角,一個巴掌朝著他臉上掄了過去!

  宓卿震驚的捂住嘴巴,尖叫聲才沒能從喉嚨里發出,難以置信看向他。

  男孩兒被扇的瞬間沒了聲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捂住臉,站在那里的女人大哭著跪到地上抱住他,把他緊緊護到身下。

  “別打他,別打他求求你啊!是我沒教好,對不起對不起,胤衡算我求你了,他才十歲你下手會把他打死的啊!”

  女人哭嚎的揚頭朝他拜托。眼底森森陰郁,同丈夫幾縷相似的視线,女人嚇得放聲大哭。

  “你以為他只是個孩子?”

  “那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啊!他是我的孩子,我的親生骨肉!你們連家的男人女人不放過,一個十歲的孩子也不放過嗎!是不是把我這條命給你,你才甘願放過他啊!”

  連胤衡樂聲悶哼,嘴角若隱若現的弧度挑撥著冷意。

  “不是我的人,我當然不會收拾你,但不代表你的老公會跟我一樣,剛才給他打了電話,這個時候應該到醫院門口了才對,不趕緊出去迎接他一下嗎?”

  女人瞬間大驚失色。

  抖著慘白的唇。

  她帶孩子來道歉就是希望他別把這件事情告訴連山城…

  門被快速叩響兩下。

  女人不寒而栗,轉頭望去,開門的男人厲眉不悅的朝下壓低,怒吼聲穿刺耳膜:“滾出來!”

  宓卿驚恐望著這一幕,如果可以,她想縮進被子里緊緊抱住自己,害怕的莫名冷意,渾身都覺得十分不舒服。

  女人抱著孩子出去了,連胤衡回頭看著她。

  “怕什麼,嗯?”

  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掐上了脖子,宓卿揚起頭心虛躲避他的視线。

  “沒有,沒有怕。”

  “覺得我扇那個孩子,你想替他說話嗎?”

  她吸著鼻子搖頭,小巧的鼻尖浮起微紅。

  “最好是沒有。”連胤衡拍著她左邊浮腫的臉蛋警告:“別讓我發現你那可笑的聖母心,對你而言,我是凌駕在你所有道德和法律上的存在。”

  宓卿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她可憐剛才那個女人,就是連家所有女人的縮影,想象著今後又有誰這麼倒霉,會嫁給面前這個男人,面臨著保護孩子還要遭受毒打。

  冠姓連家之下,如此可悲,這是她一生都惡心抗拒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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