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從高處跌落
自己生氣的語氣太過明顯,等她再想撤回時已經晚了,那邊回了一句。
【欣賞】
宓卿害怕他用這些視頻來做一些極端的事情,沒什麼他做不出來的,她好不容易才被捧到現在這個地位,受了這麼多苦,不能功虧一簣。
【求求你別傳出去】
【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已經跟你說過,我會好好聽話】
她著急咬住了指甲,求他不要做出太過分的事。
【你的確很聽話】他這麼說,宓卿腦海里浮現了他坐在車上漫不經心打出這樣一段話的場景。
【可昨晚昏過去的人,還是你】
【我不會了!沒有下次,真的主人求您相信賤狗!】
過了很長時間,那邊沒有聲音。
宓卿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手里緊握著手機,生怕錯過他的消息沒有及時回復。
直到又一條信息從底部蹦出來。
【這句話我截了圖,好好表現】
那一刻她擰在一起的心髒直接被掐碎了,無法呼吸的無力感,打字的手指都快要抬不起來。
【賤狗知道了。】
徐瀟的電話打了進來,那邊語氣有些慌張:“卿姐,今天張導演要您補一場戲份,您現在,有時間嗎?”
她是知道她跟連胤衡的關系,徐瀟作為她的經紀人,也是連胤衡派來在她身邊的。
見她不說話,徐瀟知道是沒戲了:“我那拒絕他,就說您有點發燒,您身上的傷,大概多久能好?”
宓卿呼吸沉重了幾分。
“三天左右。”
她喉嚨扯的很沙啞。
“好,我明白了。”
這個時候拒絕去片場補戲份,搭戲的人應該都明白是因為什麼,她有連胤衡做後台,沒人敢對她怎麼樣,但唯一不同的,是輿論,那些記者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稍有一點壞新聞都會寫出去,再被她爸媽看到。
宓卿坐在床邊,攥著手機思考,眼角被腫起來的傷口擠壓的有些狼狽,沒一會兒又匆慌的給徐瀟打去了電話。
“盯著高紫焉,她一定會添油加醋跟身邊的記者說。”
徐瀟愣了愣。
“是,您昨天在片場出手幫了那個少年的原因嗎?”
“不止這個,看著她就對了,別讓有一點壞新聞傳出去。”
“好的您放心,我知道。”
她正要掛斷時,徐瀟又道:“昨天那個少年,他在劇組里開始打聽您的手機號碼,您注意些,我已經警告過讓他住手了。”
“嗯,別告訴連胤衡。”
“……好。”她答應的很是沒底氣。
那少年很粘她,在她第三天去劇組時,就找到了她的化妝間。
宓卿閉著眼讓化妝師在她臉上掃著多余的浮粉,聽到了身後徐瀟在門口跟人無奈交談的聲音,她情緒帶著著急,讓宓卿睜眼看了過去,她正在跟那少年說話。
“徐瀟。”
她急忙轉過頭來回應她一聲,以為她是生氣了:“卿姐您等一下啊……”
“別在門口站著說。”宓卿從化妝鏡中盯著身後的兩人。
“啊好好。”
那少年逮到機會便衝了進來,朝她笑起,青澀懵懂的少年耀耀生輝。
“卿姐,能,能不能交換一下手機號碼?”他慌張從中山裝戲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台手機,抱在手心中期待的笑容讓人不忍心拒絕。
而她的目光卻沒落在他的身上,合上了眼睛問:“要我號碼做什麼?”
“因,因為您的演技很好,我想跟您多學一學,上次導演批評我,我也覺得我做的不好!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請教您……”
“可以了。”化妝師收了刷子,直起腰對她笑笑:“很漂亮。”
她姿色本就長得很好,特別是顴骨上的那個痣,點精之筆,橘色的眼影和淺紅的咬唇妝,盤著高發精致過頭,眉間一股子的冷淡,但依然不影響她整張臉上的水靈,睫毛在化妝鏡暖色的燈光下照耀的挺翹而溫柔。
“很,很漂亮!”站在那里的少年忙不迭的點頭。
化妝師關上工具箱朝他道:“有眼光,看樣子你還是卿卿的小迷弟呢。”
“嗯嗯,我是!”
少年的眼睛又大又亮,氤著一層水光。
“哈哈,那可要好好表現!我就先出去了,你們聊。”
宓卿撚起桌子上的翠綠玉鐲帶上,白藕般細嫩的手腕嫩如玉:“你剛才說,你是覺得我演技好?”
他倒頭如蒜,眼睛亮幽幽,抱著手機有股孩子氣。
宓卿勾了唇角,風情萬種的笑,心髒都驟停了半分跳動。
“那你一定是誤會了,我根本沒什麼演技,都知道我是個背景板,中看不中用,我所參與的每一部劇從來不超過二十句台詞,不過是長得漂亮了點,其他一無是處。”
“不是,不是的!”
“我看過您參演的舞台劇,真的很好看!請您不要這麼說自己,對我來說您就是演技的巔峰!”
“可別把我捧得太高了,我討厭從高處掉落的感覺。”她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藍色旗袍裹著前凸後翹的身材,婀娜多姿。
勾著耳邊的碎發拂到耳後,儀態萬千。
“如果真的那麼想提升演技,那就去找你的老師,我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她所做的每一個小動作,對他的心髒都是一種敲擊,讓他恍惚的眼睛離不開她一秒。
路過他的面前,自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少年鼻尖所嗅到紫羅蘭香水味,從她脖頸間拂過又消失。
“卿姐……”
宓卿接過徐瀟手中的風衣披上,兩人走了出去,高跟鞋落地的聲音漸遠,手里抱著的手機也緩緩放了下來。
她剛在乘涼椅上坐下,便聽到了一聲陰陽怪氣。
“挺不錯的嘛,我三天都沒搞定的小伙子,居然自己屁顛屁顛的上門找上你來了。”高紫焉坐在她的右邊,翹著二郎腿,故意露出若隱若現的大腿嫩肉,抬手吹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斜睨的眼睛朝她投視過來尖酸的視线。
“你要好好對他呀,那小伙子還挺清純的。”
宓卿收回視线,疏遠的回應她:“你想多了。”
“哼,要想人不知啊,除非己莫為,看老頭看多了,一個這麼清純的學生入眼,那當然不賴。”
“少用你自己的思想來我的頭上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