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高能預警!慎入!
“卿——啊啊!”
他臉上笑剛冒出,醫生便用力固定上了骨架,疼得他張牙舞爪起來,仰頭一邊笑一邊哭!
男醫生拍拍他的肩膀嘆口氣:“多歇歇,明天還有,好好吃飯,有事按鈴。”
宓卿拉著口罩側身讓路,張邈躺在床上哭著看向她,脖子被固定住有些滑稽:“卿姐,您怎麼會來看我?”
她都已經遮掩成這樣了,特意穿了個臃腫的大衣,居然還能被他認出來。
走到床邊,將信封給他:“這個給你。”
“這個是?”
他的右手顯然也是骨折了,沒辦法舉起來,只能艱難的伸出左手姿勢僵硬的放到右手中捏住信封的邊角,兩根手指夾住掏出。
一張銀行卡。
“卿姐,我不能要你的錢!”
“你的傷是誰打的我知道。”
帶著口罩,說話聲悶悶,可依然聽得出清澈,哪怕只露出來的兩只眼睛,是他無數次看著照片親吻的雙目,以及隱藏在口罩之下的那顆淚痣。
“經紀公司的事情,我也知道,這些錢你可以填補上那些違約金,你本來就不應該受到這些懲罰,如果你沒有接近我的話。”
他垂眸不敢去看那雙眼。
被打的時候,站在一旁看完全程的男人,告訴他,不准再接近宓小姐一步。
“保重身體,別再來糾纏我了。”
“卿姐,卿……姐!要是我跟那個男人一樣有錢的話,你會不會選我啊。”
她腳步走得很急,沒有留下一句話,看著門口消失的背影,張邈哆嗦著身子嗚嗚哭出了聲。
眼淚順著下巴往下流的很凶,身體控制不住的抖動,心髒揪痛遠比骨骼裂開要疼痛的多,他咬住牙哭聲還是放大的止不住。
臨床的老人哎呦呦安慰他:“娃兒啊你是男人哭什麼呢,怎麼這麼沒志氣,男人有淚不輕彈!”
“嗚,嗚嗚!嗚嗚…”
他被打骨折時也沒哭的這麼凶過,手里的銀行卡,後面寫著卡的密碼,撫摸著她親筆寫下的數字,涕泗流漣。
回到柳市的那天,已經是晚上了,石碩來機場接她,帶她去了一家餐廳。
以為又是連胤衡工作上的飯局,她看著自己身上臃腫的灰色大衣,覺得這樣裝扮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沒想到只有他。
是家西餐廳,位置向來難預約,可今天來的時候,一樓的就餐區沒有一個人,二樓包間,窗戶拉起,西日融合的包間風格,居然還是榻榻米,這樣的裝扮雖然不太奇怪但也有點別扭,餐桌已經放上了菜品,石碩退出去關了門。
連胤衡心不在焉轉動著茶杯:“把外套脫了。”
“是。”
大衣下,她也只是穿了件保守的襯衫和黑色長褲。
換下鞋子來到他的面前跪坐,氣氛有些微妙,她看著刀叉並沒敢先動手。
男人漫不經心切牛排,汁水從刀刃中化開,這角度望去他濃密的睫毛,輕輕撲朔,高挺的鼻梁下,唇形優美,弧度卻是繃直。
叉子上的一塊牛肉送到嘴邊,唇角往上不動聲色的挑起。
笑容邪佞。
宓卿慢慢張開了緊閉的雙唇,望著汁水飽滿的牛肉,漸漸到口中,唇瓣合上。
卻在快要咬住的下一刻,叉子掉落,牛肉的汁水濺在干淨白色襯衣上,叉子落在雙腿緊閉的縫隙中。
啪!
突如其來的一掌,將她的臉猛扇歪別過頭。
她的眼神木楞看著右邊窗簾,對面男人起身的聲音窸窣作響,秀發被凶殘拉在手心,扎好的馬尾辮也徹底亂開,左邊又是一掌。
這下兩邊都對稱了。
“為什麼扇你,心里應該很清楚。”他的聲音冷若冰霜,平靜中憤怒,怒火燃燒,眼睜睜看著火勢越來越大,揪住她的發根往上提。
宓卿呼吸困難,她再害怕也只能恐懼觳觫的說道:“對不起。”
啪的一巴掌,能感覺得出右臉已經被扇腫,皮下的血絲聚集成一團團腫脹的血塊,匯聚在表皮上逐漸撐破了皮肉,是腐爛的疼痛,一團火焰在臉皮燃燒。
熱淚劃過傷口還沒來得及落下,又是一巴掌。
“主人!主人別打了,嗚別扇了,我知道錯了,賤狗知道了!”
“宓卿,你很有本事。”
他彎下腰,一張惡魔的臉放大在面前,向她逼問:“覺得轉了八張銀行卡,我就找不到這筆錢的去處在哪兒呢?拿著我的錢去救助那個廢物,嗯?”
“是不是幫了他之後,就准備在外面養別的男人了,還是拿我的錢!”
吼聲振聾發聵,她哭著卻抵不過挨打,腹部接連落下的拳頭,將她打的面目猙獰凸起眼球。
她躺在地上不斷朝著頭頂的男人掙扎,窒息張大口,去用手背捂住腹部阻攔。
可他想也沒想的捶下去!細嫩的手指被骨頭凹下去折斷了一根食指。
“啊……啊啊,啊!”宓卿痛的雙腿瘋狂踢了起來,在那張滿目猙獰秀臉上,被又接連落下的三個巴掌扇到失聲。
她像一只狗一樣被拽著頭發往角落里拖,連胤衡毫不憐惜踹著她的腿怒吼:“給我蹲在牆角,蹲起來!”
宓卿終於知道為什麼樓下一個人都沒有了,他把這家餐廳包場,就是為了隨心所欲對她施虐。
“我讓你蹲起來!”他咬牙切齒,話語從牙縫中擠出,猛地一腳踹上錯位的食指。
宓卿干啞嘶吼,卻吼不出來一點聲音,只能張嘴面色痛苦,男人臉上看不到對她的一絲同情。
“救命,救,救命,手指,手……”
她沒能舉起來手讓他看到錯位的食指,連胤衡松開她的頭發,轉身去拿了皮鞋。
宓卿惶恐的捂住吸扁腹部爬起來,兩邊被扯亂的頭發像個瘋子,雜毛頂在頭上。
“不,不要!不要不要!”
握著皮鞋的男人一步步快速朝她走過來,迎面而來的鞋底踹上她的腦袋,宓卿痛的捂住頭怒哭,尖叫失聲到流下口水,她被抽了足足五下,像畜生連滾帶爬的奔去另一邊離他最遠的牆角。
捂住頭,蹲在那里抱頭大哭。
“長本事了?”
她看著男人站在那里手握皮鞋的胳膊浮起蜿蜒青筋,勃然大怒,盱衡厲色。
宓卿深知她的逃跑只會讓他更怒,頂著那張秀美鼻青臉腫的臉蛋,雙手雙腳並用著朝他爬回去:“饒了我,嗚嗚饒了賤狗,主人,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