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番外:(5)姑姑姑父
“哈哈,哈哈哈。”
清脆動聽的笑好像在嘲諷他是矮子。
細嫩的手捏住他怎麼也勾不到的杯子拿下來,放在了他的面前,空氣里融入一股怪異的香水味。
“小矮子,長得這麼低。”
他回頭瞪著她,女人略作驚訝挑了挑眉:“跟我哥哥長得還蠻像的啊。生氣起來都是這張木頭一樣死魚臉。”
“我不是死魚臉。”
“遺傳了你媽媽吧,有點可愛,帶個假發就是女孩子了。”
“我不是女孩子。”
“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這麼無趣,連玩笑都不會開了?”
他拿著杯子放在水龍頭下面接水,抱起來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去。
女人在一旁沏著咖啡:“樓上你爸媽打架呢?”
“是我爸爸打媽媽。”
“我當然知道了,連家里怎麼會有女人打男人。”
咖啡的顏色像是泥土,咕咕灌進杯子,一股莫名的香味有些勾引人,他咽了咽口水。
“想喝?”連戈雅晃著杯子,看他單純的眼神也在跟隨著杯子晃動。
當著他的面,將咖啡灌進了自己口中。
他面無表情瞪著她。
“再長大點啊小蠢貨,真期待你能變成什麼男人,以後是不是也會對自己的老婆那樣。”
“你生一個孩子不就知道了。”
“哈哈哈你這小鬼,還會開大人玩笑呢!我才不要生。”
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含笑里露著對他的蔑視:“生出來你這種小惡魔,我得恨死我自己。”
“你的老公,會打你嗎?”
她嘴角笑算不上有多好看,但一定是難看的:“叫姑姑。”
“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叫。”
“哼。”
她放下咖啡杯子離開,男孩兒抱著冰涼的玻璃杯,看著她走了,不知道來這棟主樓做什麼,她總是喜歡來這里,可這里也不是她的房間。
主樓門口進來了一個男人,那是姑父,比她個子很高,站在她的面前說了些什麼,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粗魯逮出去。
他笑,抿著涼涼的白開水,杯子下面的嘴角笑的很是開心,期待著她被收拾,誰讓她剛才把他當成一個小蠢貨來看。
“你投訴的,嗯?”
面前白紙文件放在她的眼下抖了抖,男人語氣似是氣笑又在醞釀著下一步該不該伸出手。
“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
“連戈雅,你最好是自己承認,別逼著我動手。”
“無論我承不承認,你都會對我動手。”
他扔下文件,抓著她的頭發往樓上拖,幾根秀發斷裂在他的手中,吃痛的閉上眼。
他大步跨著台階笑了:“你真做的不錯,向監督局投訴我這個省長?以為換了個省我就追查不到你了?我真是想看看你哪里來的自信,是覺得不會被我發現,還是不會被我給弄死!”
人突然拽不動了。
回頭看去,她雙手扒著旋轉樓梯欄杆的一根柱子,被薅痛的頭發也仍然無動於衷。
“我給你兩秒鍾的時間松手。”
她面無表情抱著欄杆不說話。
男人松開了手,下一秒便抬腳往她身上猛踹去。
看著她猝不及防的動作,受驚的手沒有抓好,直接朝著寬窄樓梯咚咚滾下。
“額……”
頭頂傳來男人腳步聲,又突然踢著她的腹部,將她踹去旋轉樓梯的拐角,直接滾落到了一樓地上。
連戈雅滿頭大汗從地上爬起來,呼喘著不穩的氣息,朝著門口一瘸一拐的大步跑。
詹朝宗三兩步追上,抽出皮帶的同時,將她踹倒在地,她急忙抱頭,果然那根皮帶是朝著她的臉來的。
在連家里,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出門,也正因為詹朝宗管不了她的自由,所以打她的時候總會朝著臉上打,那些口罩都遮掩不住的傷口,便會阻止她出門,見人。
這個男人多狠多奸詐啊,各種辦法都有,她抱著頭的手被踩住,皮鞋無情往下碾壓,冷冷命令。
“手拿開。”
她一言不發,兩條胳膊擋住臉,踩痛的手背傳來皮裂的痛苦,眼淚粘濕在衣袖上。
“跪起來。”
連戈雅咬住牙,等待著他的腳移開,翻過身體從地上爬起來,雙膝落地跪倒在他的面前,臣服的姿態低頭壓在他的胯下。
“該叫什麼了?”
“主人。”
他的笑很是動人,抓起那頭破裂的碎發往上提:“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你投訴的。”
“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皮帶甩起的瞬間還是劃過了她的臉皮,眼淚飆出,她想舉起手捂住,腹部被皮鞋堅硬的鞋尖跺上。
“額啊!”
“你真的以為我是沒有證據?投訴怎麼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呢,以為換了個名字和身份證號我找不出來你?說我家暴女人,敗壞了黨的優良作風,呵,我真是要被你給氣笑了,今天這頓打,你必須挨,懂嗎?”
她垂頭閉上眼。
啪!
巴掌劃過臉扭去:“我讓你說話呢!主人說的話為什麼不回答!”
“嗚……是!”
“承認了?”他在笑。
接踵而來的巴掌抽的皮也掉下來,她都感覺的出來已經疼成了一顆豬頭,皮帶在身旁甩了甩,他往後退了兩步,猛地往她肩膀甩上!
“啊…”
“你以為投訴了有什麼用?我的官職可比你想象大的多啊,就算是你被我抽死在這里,也別想著能有一個會給你報仇的法律。”
連戈雅捂住臉抖著肩膀失控哈哈大笑出聲。
她總是喜歡笑,無論是開心還是難過,被一邊抽一邊笑,也成了詹朝宗喜歡看她的表演。
身上穿的連衣裙被抽爛破開,里面血絲流的染紅了粉色裙子,笑的眼睛眯起擠出來淚,越流越多。
臉上被抽打的增添上一道道新的疤痕,肉終於是抽爛了,刺痛感她嘗過很多次,到現在已經麻木。
“詹朝宗……”
男人攥緊皮帶發狠往她脖子上甩:“該叫什麼稱呼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給我大聲叫出來!”
“主人。”她發抖的牙齒打顫,終於是不笑了。
“我讓你大聲點!”
啪!
“主人!”
他停下了皮帶,往地上一扔,呼吸急促的想要平復下來:“你想說什麼。”
女人仰起頭,眼睛下面的皮往下翻,血順著下巴一滴滴流在地板上,一張宛如鬼的肮髒血臉,露出卑微的姿態。
“我做了絕育,輸卵管切斷了,隨便你怎麼操,我都不會有孩子。”
他眼睛微愕睜大。
還沒來得及伸出巴掌朝她臉上扇,卻發現自己的手抬不起來。
女人跪在地上,手掌撐住地面,慢慢朝他爬過來,用帶血的半張臉蹭上他的褲腳,一條被打遍體鱗傷的狗,來祈求獲得主人的寵溺,微笑著對他說。
“我是主人的,以後就是主人真正的容器了。”
“你……”詹朝宗分不清她是真的在討好他,還是為了報復他。
“誰讓你做絕育的?”
明明生氣,可他的聲音卻連自己都覺得平靜過分。
她眨著眼睛,笑容漸漸平下:“主人不喜歡?只是為了能讓主人更好的把我當做狗來使用。”
他閉上眼,放在她頭頂上的手,遲遲沒有用力去抓住。
帶她去連家的醫院檢查了一番,她做的的確是不可逆絕育手術,而且是去小醫院做的,子宮里面受損嚴重,需要在醫院里住院觀察,不然很可能變成癌症。
那段時間,詹朝宗常常待在病房外的客廳里沉默著冥想。
他詢問了很多醫生,沒有一個能讓她重新懷上孕。
沉默持續了兩個多月。
在她出院的時候,又重新對她撿起暴虐,不斷往她身上抽和打,似乎是為了泄憤,手勁要比原來狠了很多。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他恨她,對失去永遠不能擁有一個孩子的恨意,在她身上虐打,連同以後那份孩子的希望,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