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成為連家的標本
果然是個奸詐的商人。
石碩在前面開車,告訴她:“三項專利在您手里捏著就好,這樣您就算沒有股權的地位,他們也必須聽您的。”
宓卿撐著頭嗯了一聲,閉眼還沒幾分鍾,睜眼又看去窗外。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石碩開著車沒說話。
“喂,別以為我不認路,不准帶我回雅宅。”
“不是,是回連園。”
那里是連家那個魔鬼的地獄莊園,宓卿拍著駕駛座的椅背:“你現在是我的人!連胤衡把你給了我,為什麼還敢聽他的?”
“宓小姐,請您別為難我,今天這件事我無法做主。”
“停車!不然我現在就開門跳下去!”
她抓住車的把手往外拉,卻發現根本拉不開。
“嘖,該死。”
“說了讓你停車!”
怕她激動會拽方向盤,石碩將中間的擋板降了下來。
宓卿捶著座椅後背低罵了一聲髒話。
速度也愈來愈快,她索性放松力氣靠在了身後,無法控制的害怕,她現在有肚子里這個孩子,連胤衡最寶貴它了,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才是。
如果敢傷害她分毫,這個孩子就是最後的底牌了。
車子駛入莊園的大門,來到主樓前。
在車內已經看到了門口出來的連胤衡,穿著白色干淨的襯衫,幫她打開車門,露出一副體貼關懷的笑容。
要牽她的手,卻被她不留痕跡的躲開。
“讓我來這里做什麼?”
“我告訴爺爺你懷孕了,他想見見你。”
“見我?”身高的差距,必須仰望著男人,眼底嘲諷:“到底是見我,還是威脅我跟你結婚?連胤衡,你自己不行,所以來讓別的人也一塊對付我嗎?”
“說什麼呢。”他固執的又一次拉著她的手:“別想太多了,沒那種事,跟我進去。”
當她又一次准備甩開他的手,卻看到了門口里面站著與他長相幾分相似的男人,那是他的父親,正在望著外面的場景,一手握著酒杯,表情里並不怎麼友好。
將她帶到了二樓書房,老人在書桌前提筆作畫,山水墨畫到了一半,放下手中的毛筆,頭也未抬的欣賞著自己的畫,蒼老年邁的聲音,依然嚴肅。
“你們兩個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既然懷孕了,那就早早的領證辦婚禮,外面那些流言蜚語,我來解決。”
宓卿想要甩開男人的手,他抓的很緊,甚至抓痛了她的手指,無聲警告。
“婚禮我們還在商量,想挑個好點的日子來舉辦。”
“那就先把證領了。”
“這件事也在挑日子。”
老人甕聲出笑,慢慢抬頭看著他,臉上沒一絲的笑意:“是在挑日子,還是在糊弄誰呢,連家里怎麼出了你這個窩囊,我原以為你有天賦,是我最得意的胤嗣之子,沒想到現在公司也砸了,連一個女人都操控不住嗎!”
那樣不可一世的連胤衡,在這個老人面前低著頭,被凶斥的也沒有任何怨言。
“爺爺,這些事情,還都不著急。”
“是嗎?你不著急呢,還是這個女人不著急呢!”
宓卿掙脫開了連胤衡的手,看著老人垂老的容顏:“我不會進你們連家,這種地獄,也就你們自己過的舒服點了。”
“宓卿!”
連胤衡抓住她,她掰開他的手往前走。
身後老人發話道:“你今天要是能走出這棟樓,那也算是你的本事。”
走出書房,樓下幾乎所有連家男人都在,身後連胤衡緊握住她的手:“今天帶你來這里,不是我命令的石碩,是老爺子下的命令。”
“怎麼著了,我不答應嫁進來,你們家還打算一塊催婚呢?”她笑的諷刺抖著肩膀。
“宓卿……”連胤衡緊握住她的手指,指尖相交,他明顯有力的發抖:“連家里的秘密,見不得人。”
她知道了他們家族的秘密,所以也要把她變成同類人。
什麼鬼東西,宓卿真想笑,看著樓下那些男人們眼中藏匿的皆是罪惡般黑色的暴戾,每個羊兒進入都等待著被啃干抹淨,榨掉最後一點價值成為連家獨有的標本。
她昂起頭,呼吸中戰抖,垂著視线往下看去,語氣堅定:“那我今天要是不答應呢。”
連胤衡松開她的手,朝著身後轉去看向書房中重新提筆的老人。
“爺爺,我先帶她上樓,今晚的聚餐,再一起說這件事。”
他並沒吭聲,也沒抬頭,連胤衡拉住她的胳膊朝著樓上走去。
房間里反鎖上了門,從床上拉下來了那張灰色的床單,捆綁在窗戶邊緣上。
“你想做什麼?”她看著他的舉動,隱隱有了別的猜測。
“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也不想讓你難受,宓卿,你信我一次。”
連胤衡拽住了床單確認拉緊,朝她伸出手。
當看著樓下那群連家的男人時,她以為這會是連胤衡自己布置的一個陷阱讓她跳下去,但現在,好像有些不對勁,也超出了她的預期。
“等到離開這里,我會查個明白。”
連胤衡抓住了她伸過來的手,笑著:“隨你查,我愛你,沒有罅隙。”
他單手用力抱緊她,滑著緊拽的床單,從三樓平安落地,拉住她的手朝著主樓後面跑去。
莊園圍牆全部都是四米之高,這里是密不透風的監獄,就算離開了主樓,她望著前方那一片雄偉的牆體。
“連胤衡,你把我抱起來也翻不過去。”
“相信我!”他緊張握住她的手:“在我小時候經常在圍牆的邊緣里玩,這個家里很多人曾經都想辦法逃跑過,他們不知道逃跑的地方,但我知道,有一處圍牆是最弱的。
一顆高大茂盛的梧桐樹後面,連胤衡放開她的手,抬起地上一塊巨大的鵝卵石,朝著那處有不少粘土的圍牆砸了過去。
竟然輕松的就砸開了。
這處地方很明顯是個遮掩,圍牆不知道曾經被誰敲碎過,又重新用泥土和石塊拼湊上了。
宓卿跟著他往前走,發現他彎腰穿過圍牆時,背後的襯衫上有一塊血漬。
“你背上?”
“先走!”
她被拽住手,朝著圍牆外枯草荒地跑去,宓卿發現那塊血漬越來越大了。
好奇抓住他的胳膊停下,將塞在褲子中的襯衣拉出,發現了背上用藤鞭抽出交錯的十幾條血印,還在往外滲著血,顯然是剛抽的,就連這件襯衫都是新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