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後,傳來門鈴聲,江小姜起身慢悠悠去開門。
秦陸站在門口,一身干淨清爽的白色休閒裝顯得他氣質愈發清冷,他手里提著個藥房的塑料袋,里邊裝著幾管藥。
他目光從她憔悴的臉緩慢移至她踩著粉色棉拖的腳,開口問:“小姐,哪里傷著了?”
“你辦事效率好高。”江小姜感嘆,對於傷口又羞於啟齒,抬起右手隨便指指肩後,“就磕了那麼一下下,皮糙肉厚,不礙事。”
“撒謊。”若只是磕一下,江先生不會小題大做,秦陸不信,“江先生呢?”
江小姜朝浴室的方向示意:“他在洗澡。”
秦陸聽罷,直接拉起她的手,闔上門,往自己房間走。
走廊上鋪著厚厚的豪華印花地毯,大氣美觀且降低噪音,秦陸腿長,江小姜跟上去得小跑,被他拽進另一間套房里。
江小姜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一臉不明所以,氣呼呼地問:“秦陸你究竟要干嘛?”
秦陸沉默,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盯著她時總讓她想要退避三舍,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一步,後腦勺差點撞到牆上,江小姜踉踉蹌蹌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擋在腦袋後避免她受傷。
他手順著她的脖頸滑下去,停在她腰上,再次問:“背上受傷了?”
太親密了太親密了!
江小姜不適應地抬起雙臂撐在兩人之間,煩躁地將他推開老遠,“跟你說了我沒事,你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討厭死了!別逼我開除你!”
秦陸怔怔地收回手,靜靜地注視她,眸色漸漸轉為黯淡,面色變得涼薄,很是受傷地垂下眼簾。
“那個……哎呀,你別誤解,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江小姜瞬間被他的表情打敗,心想他也是為自己好嘛,她干嘛凶巴巴的蠻不講理,人家謀份差事容易麼,她連忙補救,“秦陸,明年我會繼續跟你續約,剛才我說的話都不算數,你別往心里去。”
“我清楚。”秦陸往後退開幾步,表情憂傷,語調低迷,“在江小姐心里,我不過是份廉價的勞動力而已,可有可無,您是金主,我是仆人,主仆有別,您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
“不是啦!不准你妄自菲薄!”江小姜郁悶地抱了抱自己的腦袋,跺跺腳,“你別同我計較,你知道我有時候說話比較缺心眼的……”
我靠!
說完江小姜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神經病,她急起來怎麼連自己都罵。
秦陸見狀低笑出聲,眼角眉梢染上笑意,終極顏控江小姜不由得看痴了去。
秦陸身形修長,五官迷人英挺,容貌本就格外的引人矚目,又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身世可憐,性格孤僻,整體有種說不出的獨特的氣質,做事情也格外一絲不苟,不易受外界干擾,這也是當初他能從十個前來面試的優質管家中脫穎而出的原因。
大概是從小和爸爸生活,江懷民在她面前向來做事情說一不二,偶爾會大男子主義,嚴苛起來能把江小姜嚇得瑟瑟發抖,她從小被爸爸拿捏得死死的,不敢叛逆聽話得要命,明明不是讀書的腦袋,從小學一年級到初三,年年都是優等生,考前拼命學習的原因只有一個,她打心底不希望她驚為天人的爸爸參加家長會時丟臉……
嗚嗚,天性被束縛得久了,她就格外喜歡秦陸這款我見猶憐的類型。
秦陸心情似乎好上許多,他勾唇,一定要問個究竟,“真有誠意的話,告訴我,是哪里受傷?”
江小姜尷尬地嘆口氣,十個手指頭在胸前貼近對著戳了戳,她垂頭喪氣,甚是丟臉地和盤托出,“我爸打我…屁股,就那比較痛,火辣辣的。”
秦陸一愣,瞧著她無意識的小動作,嘴角的笑容更加愉悅,張張薄唇正嘗試說些什麼緩和下氣氛,江小姜已經搶過他手里的塑料袋,氣嘟嘟地哼了聲,“不准嘲笑我,壞人!”
說完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