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總部離萬達不過十分鍾,然而天公不作美,剛駛上大道便下起連綿不絕的中雨,時間又恰逢下班擁堵高峰期,車前進兩步停一步,遠遠近近斷斷續續,堵得林衡心里直發慌。
擔心林蘿淋雨,給她撥過兩次電話,那邊始終未接通,林衡漆黑的眼底沒來由地冒出一股濃重的躁意。
修長的手指握住方向盤,隨密密麻麻的車流挪動,胸口悶得透不過氣。
手無意識地扯松領帶,降下窗,在飄雨中無神地點燃一支煙,左手隨意搭在窗口,紅星燒到盡頭燙在皮膚上都渾然未覺。
盯著前方雨幕里牽牽扯扯的車輛,愈發煩躁。
記憶中模糊的身影在此刻變得刻骨銘心,隱藏在心底最黑暗處的欲望如同粗糙的沙礫,碾壓得他渾身發疼。
“爸爸,我喜歡你。”?他又聽見她嬌滴滴的表白。
那間叫“忘不了”的客棧里,埋葬過他們歡愉至死的第一次。
她跨坐在他腿上,曼妙的身子渾身赤裸,嫩白光滑的雙腿藤蔓似地纏住他的腰,一雙眼妖精似的勾魂攝魄,將被欲望主導的他勾住,只能任憑她在他心里作祟。
“落落……”林衡似醒非醒,漆黑的瞳孔不認識般地注視眼前與自己沉淪的女孩,極致的痛苦與歡愉排山倒海,理智叫他快停住,大掌卻扣住她的腰杆,寸步不離地嵌入她身體中,兩人交纏著重重倒進墨色的被單里,他幾乎隨著本能大力聳動,只想捂住她紅潤的唇,“別說了……”
“不,我要說,爸爸,我超喜歡你的……”她無助地抱住他的腦袋,汗濕的緋紅雙頰蹭著他脖子,痛並快樂著,眼角楚楚可憐地冒出熱淚,向他求饒,“爸爸,我好痛……”
林衡氣血下涌全往一處衝,他雙目通紅、渾身緊繃,她說痛,可他心口灼熱得更痛,不受控制地撤出又搗入,再顧不了她是初次,近乎粗暴地重復霸占她體內最深處。
女孩毫無保留地躺在他身下,將自己擁有的一切美好奉獻給他,祭祀一般,她喘著氣嬌聲討好地問,“爸爸,你要和我談戀愛嗎?”
林衡溺斃在她的誘惑里,心失重得厲害,他眼底劇烈地顫動,早已喪失理智,恨不得一遍遍將她揉碎在自己身體中。
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
林衡不可置信地想,他和他疼愛的骨肉竟然躺在一張床上做愛,抵死纏綿。
太淫靡,太崩潰,一切像極天方夜譚的夢。
該死!
盡管不願意去想,回憶還是見縫插針往腦袋里鑽,無休止地召喚他,提醒他不要忘記。
林衡快被逼瘋!
落落,你在哪兒?為什麼不接爸爸的電話?
從小到大,她從不曾故意不接他的電話。
壓下滿腔愁緒,林衡一秒都等不住,只想立即見到她!
他抬起濃黑的眉,一路狂亂地摁喇叭,眼睛幽深得難以琢磨。
一腳油門一腳刹車,十分鍾的路程還是開了三十分鍾,他顧不得其他,將車丟在路邊,車窗也忘記關,大步朝星巴克走去。
星巴克到處都是人,可哪一個都不是她的臉孔,她不在!
她會去哪兒?在京城,她還能去那兒?
林衡徹底亂了陣腳,喉頭上下滑動,他克服心底極度不安的情緒,揪住一個擦肩而過的服務生,比劃著身高,急切地問,有沒有一個穿白裙子的十七歲漂亮女孩來過?
那服務生望著眼前倉皇不定的男子,莫名其妙地搖搖頭,林衡心涼半截,立即甩開他衝出去,邊走邊給陳書打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不等對方開口,林衡陰郁地問:“林蘿回來坐地哪輛車?”
陳書心霎時提起,反問:“林叔,師妹還沒到家嗎?”
“我問你她坐的哪輛車??車牌號!”死亡的味道在空氣里發酵,林衡徹底魂飛魄散,攥拳朝手機在雨中大聲吼道。
陳書頓時大失驚色,有什麼可怕的念頭重重墜落在他心頭,他六神無主地念了一串字數:“京A·8P……”
林衡立即掛斷,深呼吸讓自己盡量鎮定,用最快速度搜索號碼,撥給出租車公司客服,問到那司機的號碼時,手心已經被汗水徹底浸濕。
面對他的質問,怕擔責的司機顯得局促不安:“那位小美女二十分鍾前進了森仁酒店……”
眼前猛地一黑,最可怕的猜測被證實,林衡差點吐出一口血。
他顧不得全身濕漉,飛快地跳上車,單手轉方向盤踩油門,橫衝直撞地飈出去,撥120叫救護車。
他手一直抖個不停,心驚肉跳地撥酒店前台電話,忽略交警鳴笛,發狂似地飈過七八個紅燈,歪七扭八地朝森仁酒店一路趕去……
落落,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我什麼都答應你,傻瓜,你絕不能做傻事傷害自己,算爸爸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