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夜曇晝顏

第2章 代溝的隱憂

夜曇晝顏 sandian 9629 2024-09-03 13:17

  “忍一下,我們就要成功了!你馬上就能舒服了!”舒曇安慰著女孩。

  立偉仍然緩慢進行著手里的操作,他隔著一層肉膜,緣著台球的形狀,漸漸摸到台球的背面,揉了揉那層薄薄的隔膜,追問女孩,“還疼不疼?你適應一下,我要往外推了~”

  女孩在哭,但也只能如實回復醫生,“不疼,就感覺漲漲的涼涼的,很奇怪!”

  “不疼就行,我要慢慢發力了!你要有准備!心態放松,身體放松,不要硬挺!”

  感覺到可以緩慢發力,立偉於是輕輕用力,感受到台球的回彈強烈,只能慢慢的擠著挪動,將球沿著陰道慢慢往外推!

  這種力道,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也就經常做手術的劉立偉能夠掌握的精確!

  “啊!它動了,我感受到了!”女孩有氣無力的說著,男友也輕輕握著女孩的手,安慰著女孩。

  “動了就對了!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你別說話了,你已經流了不少血了!”舒曇勸慰這女孩,隨即轉過頭,吩咐護士,准備血漿,手術成功後立即給女孩輸血。

  不能因為求快而造成二次傷害,這是立偉如今最在乎的,因此他推得很慢,一毫米,一毫米,還不斷往陰道里注射開塞露,點點滴滴,久久為功……短短的幾厘米路程竟然耗費了半個小時!

  終於,血漬滿身的黑8被推到陰道口了,陰道也已經被完全撐開,紅腫不堪!

  但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馬上就要迎接最後的勝利了!

  然而,就在黑8從陰道口脫出的一瞬間,一股水柱迅速的從女孩尿道里噴出來!

  立偉躲閃不及,直接噴在了他的臉上,溫熱的腥臊氣味撲面而來,兩枚鏡片上頓時水漬模糊一片,眼前什麼也看不清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舒曇正要厲聲埋怨卻被立偉立即揮手阻止了,“她這是累到虛脫失禁了!她控制不住的!別怪她了!”

  做手術這麼多年,還沒有在術後接受過這等待遇,但作為醫生的劉立偉仍然保持著醫表,而內心里面已經是百感交集!

  五味雜陳!

  立偉立即摘下眼鏡,接過舒曇的毛巾擦了擦臉,作為醫生的他此時顯得十分大度,“失禁了,正常現象,我沒事!”

  而此時女孩已經面色煞白,沒有了血色,經過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煎熬後,女孩還是堅持不住虛脫了,下面也失禁了!

  只能直接將尿噴在了劉立偉的臉上!

  “啊?這?”女孩的男友一臉不好意思,十分尷尬。

  劉立偉用柔和的眼神看了看男友,滿含勸慰的說道,“好了!危險已經解除,趕快去輸血和營養液吧!”

  舒曇吩咐身邊護士,“女孩血流了不少,要先輸血!剛才就讓你們提前准備,現在准備好了嗎?”

  “她這個血型的血不多了,只剩200了!”

  “啊?這女孩也是AB型血?”舒曇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她知道科室里AB型血確實剛剛告罄,這如今的200ml,還是自己昨天下午獻出的,她心里記得十分清楚。

  “那就把這200ml分一下層,給她先輸些血漿!在輸些營養液,這也夠了!”立偉搶著吩咐道。

  緊接著,女孩被推到病房里,由護士護理著輸血和營養液,緊張的手術過程終於停歇,房間里的肅殺氣氛也終於漸漸緩和了。

  再看一看時間,已經凌晨3點了。

  深沉的夜,又恢復了深沉與寂靜。

  走出手術室,脫掉手術服,立偉和舒曇又回到了值班室,而那位名叫京遠的男孩,還苦等在手術室外,心甘情願的等待舒曇的訓斥……舒曇看了一眼始終跟在自己身後的京遠,想到今晚這三個男孩對一位女孩干過的荒唐事,十分生氣,厲聲並且指名道姓的對男孩說,“趙京遠,你過來,我要和你談談!”

  京遠聽到舒曇阿姨的厲聲追問,高大的個子杵在原地,眼神開始猶疑,低頭又看了一眼平日里對自己很和藹的立偉叔叔,如同巴望著一位慈父,這情態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要求得到父母原諒。

  立偉也只是輕輕寬慰他,“去吧,你今天確實做得太荒唐了!該讓你姨好好教育你一番了!”

  立偉跟在舒曇與京遠的身後,看著京遠一米八五的高帥身板跟在舒曇身後,卻一路戰戰兢兢像個屢遭訓教的小孩……想起眼前的這個大男孩,他也暗自嘆了一口氣。

  京遠與自己的女兒紫菡同樣年歲,也都在同一所大學,都在今年畢業,可謂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兩家基本上都快默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了,並且明天本來就是他們的畢業典禮,畢業之後很可能就要商量訂婚之事了,可這個孩子卻在今天晚上玩的這麼瘋狂這麼荒唐,這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女兒紫菡!

  這個趙京遠,本來是舒曇入職時的護士長楊菁的兒子,楊菁年長舒曇二十多歲,兩人同鄉同校,彼此關系親如姐妹,楊菁也給剛入職的舒曇很大的關懷與照顧,因此那時年輕的舒曇將楊菁視為人生中最親密的老大姐,沒有血緣但勝似血親。

  楊菁的丈夫趙振,篤於經商,奔波十幾年打拼下一份家產後,回首一望,夫妻二人已經都接近四十歲了卻還沒有兒女……趙振執意要生,楊菁愛著趙振,也心甘情願為他冒著高齡生產的風險去生孩子。

  於是,在楊菁四十二歲那年,楊菁如願的懷孕了,同樣在那一年,年輕的舒曇也懷孕了,趙振與劉立偉都很高興,兩家關系走的更近了。

  只是沒想到,分娩那天,高齡生產的楊菁最終還是沒有走出產室,她只匆匆的見了自己兒子一面就心滿意足的撒手人寰。

  因此,同月分娩的舒曇就成了兩個孩子的媽媽,京遠生下來後吃的第一口奶是舒曇的,第一眼見的人也是舒曇,而自己的女兒紫菡總是被她排在第二個。

  趙振本想讓舒曇認了京遠這個干兒子,但舒曇堅持讓京遠稱自己為阿姨,因為舒曇忘不了她的好大姐楊菁,她佩服楊菁敢於舍命保全自己的兒子,她不停的告訴漸漸長大的京遠,只有楊菁才是京遠唯一的母親。

  另一個原因,就是趙振在楊菁死後續娶了楊家又一位女子,楊柳依。

  這位楊柳依是楊菁大哥的親女兒,當時年僅18歲,正值青春美貌,長相有幾分酷似楊菁,因此被趙振續弦,但論起輩分,楊柳依竟然是楊菁的侄女!

  無奈趙振家有橫財,執意知倫亂倫,而楊家大哥也貪圖趙振的家產與地位,竟然也同意了將18歲的女兒嫁與四十好幾的趙振……二十多年過去了,年輕的楊柳依沒有當過母親,也不會照顧孩子,每天與京遠的關系就像是大孩子帶著小孩子玩,舒曇看在眼里,心中不悅,也經常在趙振的請求下主動照顧京遠,暗地里也暗示京遠不能跟著楊柳依有樣學樣,不能認楊柳依為繼母,更不能叫楊柳依“媽媽”,畢竟他與楊柳依本就是同輩!

  舒曇這麼做,都是為了讓京遠能夠諳熟基本的人倫道德,明辨是非,更是為了以後人格的健康成長。

  其實舒曇心里面也有私心,那就是在為自己的好大姐楊菁鳴不平!

  楊菁被情所困,四十多歲還執意為趙振生孩子,然而死後趙振立馬續娶小楊,妥妥成了趙振的生育機器,這一生活得糊塗、死得悲涼!

  何其不公!

  因此,在舒曇參與的京遠的成長歲月中,舒曇只讓京遠稱自己為阿姨,閉口不談楊柳依,諄諄教導京遠他的母親楊菁的悲情事跡,母親只有一個,那就是天堂的楊菁。

  這不,剛剛回到值班室,舒曇又找到了往日教育京遠的情態,端著醫表和長輩的架子,開始循循善誘誨人不倦了。

  她坐回座椅中,抬手整理了一下被護士帽壓住的發髻,之後輕盈的將座椅轉過來,對著京遠疊起雙腿。

  衝著京遠摘下口罩,露出整張臉,嚴肅的說道,“說吧,京遠,今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跟這些人混在一起,其中竟然還有一個外國人?”

  趙京遠乜斜著眼諦視著舒曇,一身粉白色的護士服被他的視线從腳面一直掃到脖頸,最後視线定格在被鼓鼓撐起的粉白色的胸部上,每當舒曇一身粉白的護士服時,京遠總能感到她的凌厲與嚴肅,而每當她脫掉護士服時,卻又變成了最關心他的那個女人……他獨自喃喃一陣,面對舒曇阿姨的嚴厲質問,又不禁看了看往日對自己一直很寬和的立偉叔叔。

  立偉靜靜的坐在休息椅上,向後仰躺,雙眼微閉,連著兩個手術,神經高度緊張,再加上那對年輕人給他帶來的震撼,他確實累了,當然也需要靜靜的再回味一下了……京遠就像擠牙膏,在舒曇面前低著頭一點一點的招供,“那個……那個女的叫……叫薛蘭心,和我同屆……”

  “那個戴眼鏡的她男友,我只知道姓李,大我們幾歲,是我們學校的博士,我只叫他學長……”

  “最後,那個外國人,好像叫法爾克,是李學長請來的朋友,好像也是博士,給我們當過幾次外教……”

  “什麼?你說那個外國人是姓李的博士主動請過去的?”舒曇驚訝的問著。

  “是,蘭心跟我說的,每周末李學長都在他的私人公寓開這種party……”

  行啊!

  玩的很瘋啊!

  還博士呢!

  年歲稍大一點就敢這麼糟蹋年輕女孩啊?

  舒曇睜大了眼睛,內心很為自己這位年輕的女同胞鳴不平,繼續訓問,“太荒唐了!那你是怎麼過去的?也是被請得?”

  京遠看到了舒曇的憤怒,連連搖手解釋,“不!不!我不是!他們在走廊里玩露出play,正好讓我撞見,我一看是薛蘭心,我當時都震驚了!後來心里也好奇,就聽了李學長的話,在後面跟著他們,他說人越多他心里就越刺激!”

  “咳咳~!”立偉突然伸脖子清了清嗓,但沒有打斷京遠的談話,但內心里卻驚奇不已,呵呵~還真沒看出來,那個男友其貌不揚,暗地里卻有暴露女友這等怪癖!

  “那後來,怎麼就把台球……把台球那個了?”舒曇就這麼紅著臉問了京遠。

  “我也不知道那台球怎麼來的!她好像一直就塞在里面吧~當時她兜來兜去也沒有問題,後來就越來越走不動了,最後發現里面開始流血了,就趕緊來醫院了……”

  舒曇聽完後,臉色鐵青,眉眼快要豎起來了,“你們真是太胡鬧了!女孩子也不知道自尊自愛!你們這是聚眾…聚眾淫亂!被人們舉報公開的話是要犯罪的!”

  立偉雖然閉著眼,但由耳入心,將京遠的話聽得真真的!

  他在給女孩取台球的時候,看著女孩的身上的各種飾品與紋身就知道這對情侶不簡單,沒想到他們玩的更沒有底线,竟然都敢公開露出了!

  還讓京遠這種不相干的人隨便看!

  這個姓李的博士真的是女孩的男朋友嗎?

  他真有這種暴露自己女人的怪癖?

  還帶著外國人一起玩?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瘋狂了嗎?

  立偉壓住心里的激動,仍然不說話,靜靜聽著舒曇訓斥京遠。

  “你每天這麼瘋,楊柳依都把你慣壞了!可紫菡那兒,你怎麼交代!你不知道紫菡喜歡你嗎!我是她母親,我也看不慣你這樣!”

  京遠不敢再推卸責任了,他知道他今天被抓了現行,洗也洗不白,於是就改變了策略,慢慢靠近舒曇,討好的說道,“是!是我錯了!今天也是意外!我保證以後也不會再有這事了!紫菡她不是不知道這事麼?曇姨,你就別告訴她唄~”

  舒曇很討厭京遠越長大越膩味的樣子,厲聲說到,“這是告不告訴的事嗎?你這樣抵不住誘惑,我還怎麼相信你能和紫菡好好的?再說了,即便是我不告訴她,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經腐壞了!”

  京遠竟然開始表現出一幅無辜的樣子,“曇姨,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嘛,我和紫菡的事還早著呢!我們剛畢業,以後還有的是時間呢~你們能不能別老是想把我們綁一塊啊~”

  “可關鍵是,紫菡對你是真用心了啊!你不可能不知道!”舒曇為自己的女兒力爭著。

  京遠不服氣,“是啊!我好吃的好玩的也沒少給她買……”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舒曇無奈。

  京遠見狀,開始主動搶話題了,“先不說這個!曇姨,現在已經3點多了,還有幾個小時,今天上午的畢業典禮就要開始了!紫菡還等著你和立偉叔呢!你去不去啊!”

  舒曇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手機,“哦!這一夜忙得我們都忘了!”

  “那你小子還不趕緊滾回學校去!今天的畢業典禮,你爸爸還要去呢!像你爸爸的董事長脾氣,要是看不見你,有你好受的!”

  京遠迎著舒曇的訓斥卻又慢慢靠近了舒曇,直接坐在了舒曇臨近的座椅上。

  要是往常,舒曇一身粉白護士服往往讓京遠只敢遠觀而不敢近身,而今天趕上舒曇值班,京遠便像個孩子一樣殷勤的俯過來身子,與舒曇頭攢頭的說著,“嘿嘿~這不立偉叔睡著了嘛,我就在這陪會你唄~等一會兒天明了,我開車送你……送你和叔一起到學校唄~”

  舒曇注視著京遠怪異的眼神,猶疑了一陣,最後一口回絕,“少跟我在這膩味!你最好給我早點回學校去,要不然我就要告訴你爸爸了!”

  京遠的熱絡與殷勤被碰了一鼻子灰,繼續留在這也只能被數落的一無是處,於是就怏怏不樂的回去了。

  訓走了京遠之後,舒曇看了看在遠處座椅上閉目仰躺的立偉,“誒!你快去找個地方眯一會兒吧!你這個著名外科主任可是人家校長發帖邀請的座上賓,到時候我們都靠你掙面子呢~”

  立偉緩緩睜開眼,他剛才閉著眼就聽見了京遠挨著舒曇親密的坐著,其實他並沒有睡著,剛才舒曇與京遠的對話他聽的真真切切,只是舒曇如同他的嘴替,把他想說的都說了,他也懶得補充了。

  他緩緩起身,抻了抻懶腰,“呃~我精神著呢!再陪你一晚上也沒問題!”

  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舒曇身邊,兩夫妻難得又有了說私密話的機會。

  “誒~接著之前話的說,你說你准備好禮服了,那你給我備好衣服了麼?我可是什麼也沒准備啊!”

  “哼!就知道你不上心!我一並給你帶來了!”

  “哪件啊?”

  “上回出席婚禮穿的那件西裝~”

  “哎~我就不喜歡穿西裝,顯得人有些古板~像個做生意的,一點也不文雅~”

  “又裝清高!這可是人家特意給你准備的,少在這不知好歹!”

  “行行行~老婆選的就是最好的~我穿~”

  此時,一名護士將醫用托盤端進來,托盤里面是已近消完毒的那顆黑8與女孩身上帶的那串臍環和碎鑽流蘇。

  舒曇看了一眼,“先放這吧,一會我查房時一並歸還給他們。”

  立偉好奇的拿起了托盤里的那顆黑8,感慨的說道,“現在的女孩是真厲害,簡直是海納百川啊~”

  “還不是現在的男孩們求刺激瞎胡鬧!要不然只憑女孩怎麼可能會玩得這麼狠?這東西,放在下面,看著就很疼!!太糟蹋女孩了!!!!”

  立偉忽然來了想法,突然一問,“也難說啊!這東西,究竟是男孩要求放的,還是女孩主動地?”

  “你瘋了?還敢這麼想?怎麼可能是女孩主動地?這麼大一顆台球!就像生孩子,很疼的!想著都後怕!她不要命了?肯定是男孩太放肆了,事先沒想到後果!”

  沒想到,本來好奇的追問已經演變成了性別的對立,兩方都想為自己的性別陣營挽回顏面。

  於是,立偉又拾起那串晶瑩閃爍的臍環流蘇,在舒曇面前晃了晃,繼續追問,“那這個與女孩下體的紋身又怎麼解釋?難道也是男孩強迫的?”

  “這………”舒曇不知如何回復,她也認為這個女孩肯定不是個自尊自愛的女孩,這忽然讓她這個女同胞在丈夫面前很沒有面子……誰知,舒然竟然一把奪過臍釘流蘇,狠狠地拍在桌上,對著立偉尖聲說道,“有什麼好炫耀的?你就是為了證明現在的女人更自賤更不要臉了嗎?”

  立偉也沒想到舒曇會急,急忙挽回,“你這!你急什麼嘛?都是在說著玩嘛!你這跟吃了火藥似的,也沒人得罪你啊?”

  舒曇一臉鐵青,皮笑肉不笑,“呵呵~有意思麼!”

  “呵呵~我只是想說,就這種事,”立偉一頓,又比劃起了那顆黑8,“就這種事,放在我們年輕時候,聞所未聞,想都不敢想啊!而現在的年輕人,他們就真敢!”

  舒曇越聽越覺得尷尬,在一位女士面前說這種事,怎麼說怎麼不舒服,“比什麼不好,非得比這個?這事還越比越驕傲了?什麼逆天邏輯?”

  立偉開始憂嘆道,“我也知道這事上不得台面,但是社會變了,你不能無視這事,尤其是疫情過後這幾年,有些新奇的怪事讓人越來越看不懂了,現在幾乎每個月各地各級醫院里都有幾企這種玩得太放肆的荒唐事!”

  舒曇還是秉持著典正高雅的態度,駁斥著立偉,“那就是說讓人們隨波逐流就好了?要是你家紫菡和京遠玩出這種事,你還會這麼佛系?”

  立偉厲聲,“當然不會啊!要是京遠敢對紫菡這麼干,我打斷他的腿!”

  這時,病房的電鈴忽然響了~~~舒曇接通,原來是那名女孩已經輸完血漿與營養液了。

  舒曇與護士來到病房,給女孩拔出針頭,而女孩的狀態表現的十分穩定,甚至還有點活躍了,一點也不像剛才那個已經虛脫的槁木面容。

  眼看女孩恢復的不錯,而且這個女孩與自己的女兒同齡,讓人同情,舒曇也想以醫生兼長輩的身份與女孩多說幾句。

  “聽說你叫薛蘭心,和京遠同一屆?那今天的畢業典禮你是趕不上了!”

  薛蘭心卻展現出一副淡然的表情,眼光衝著窗外,輕聲嘆氣說,“我也無所謂了~無非就是提供了一個家長與導師校長合影和攀關系的機會而已~呵呵,我也沒有家長,去不去也沒人在乎我~”

  本以為女孩會因此感到很惋惜,但舒曇顯然並不了解面前的女孩。

  “你沒有家長?你長這麼大,怎麼會沒有……”

  “十六年前那場大地震之後,我再醒來時,就只有我和奶奶了……我考上大學那年,我奶奶也走了……”

  這女孩的身世竟然這麼坎坷!舒曇也沒想到,也怕剛才自己的話說得過重了會傷到女孩的自尊。

  她隨即謹慎的湊到女孩的身邊,趁女孩的男朋友不在,親密的坐在床上挨近女孩,小聲私密的詢問女孩,“你這麼弱勢,是不是被這個年齡比你大的男孩強迫的?沒關系!你大膽的說出實情來,這是醫院,我可以給你開醫學證明,再給你聯系院領導,讓他出面聯系你們學校的領導……”

  然而,蘭心眉頭微微一皺,有些猶疑,隨即慌張的說,“不!他們……他們沒有不尊重我,阿姨你千萬別誤解了我們,我們之間絕沒有你以為的那種不正當利益關系的!他是我男朋友,很愛我的!我是自願的!這次~這次純屬是意外!”

  女孩不問自答,像連珠炮一般說了一大堆,有些都是舒曇沒有問到的……確實是有點心怯了……舒曇也稍微看出來了女孩的心怯,但既然女孩不願開口,自己就不能再強迫追問,她知道這樣反而會害了這個女孩,畢竟某高等學府的包姓女孩就是這麼玉殞的!

  這讓舒曇說話更謹慎了!

  即便如此,舒曇該說的還是要說,盡量說到而不點破,她語重心長的勸道,“既然如此,要盡力去做一個獨立的女孩,無論什麼時候更要自尊自愛!”

  擺脫了窘境後,薛蘭心顯得輕松了許多,她衝舒曇微微一笑,開始調皮的輕聲說著,“阿姨,不用擔心的,我們經常這麼晚,我有保護自己的經驗的……”

  什麼?

  經常這麼玩?

  舒曇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這個女孩確實是這麼說的!

  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

  都玩這麼瘋嗎?

  這女孩與自己女兒同齡,舒然看見她就像看見自己的女兒,因此還是忍不住勸誡著。

  “這麼小就在身上留下這些亂七八糟的圖案,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哦?是這個嗎?”蘭心隔著衣服摸了摸小腹,隨即莞爾一笑,“嘻嘻,這是紋身貼而已!用與它配套的卸妝水就能洗下來的!阿姨你想多了吧?”

  貼紙?

  那個部位的貼紙?

  還需要卸妝水?

  怪不得我剛才給她清洗的時候洗不下來,原來是這樣啊!

  這幾乎超出了舒曇的認知范圍,但也更讓舒曇疑惑,“那你也不能貼上這個就讓三個男人一齊看你啊!你這也太自輕自賤了吧!”

  舒曇剛剛說出口,只見薛蘭心又忽然抬頭蹙眉,露出異樣的神色看著舒曇,這讓舒曇心里也咯噔一聲,心想,我是不是說話有點重了?

  當著她的面卻直接說她自輕自賤……做醫生的終歸不該過問患者私事……然而,薛蘭心迅速回過神來,收斂了異樣的表情,仍然很語態輕松,“呵呵?很賤嗎?我們之間很少聽到這個字眼了……阿姨,您有點太敏感了吧~其實,看不到這幅紋身的人,我也絕對不會嫁,只有那些想看到這幅紋身的人,才會進入我的備選之中,我才會考慮一下~”

  “你這是什麼邏輯?”舒曇更沒有想到女孩會這麼說,女孩的思維邏輯與自己竟然是完全相反的!

  舒曇不禁又挨近了蘭心幾分,坐在了薛蘭心的身旁,又開始了訓教模式。

  “丫頭,你這麼想,以後會吃虧的!你畢竟和我女兒同齡!作為過來人,我還是要提醒你持身謹慎一些啊!”

  蘭心卻也笑著回復舒曇,“謝謝阿姨!不過~嘻嘻~其實,我感覺這有點像以前的老一輩們搞相親,也不照樣是要多見幾張臉,再來回挑一挑嗎?其實都是留著備胎而已麼!”

  舒曇聽後,頓時心火上涌,但在病患面前她也只能隱忍著狠狠握拳,不敢大聲批評薛蘭心,只能急切的說著,“你這孩子!相親是只看臉啊!而女人的那里,是能隨便讓男人看的嗎?”

  “這~阿姨你別急啊~這也不算隨便吧?到目前為止也就3個男人見過而已!而且這三個男人昨晚你也都見過了~”

  蘭心剛剛說完就後悔了,馬上改正說,“哦對!忘了忘了!昨天幫我取球的那位醫生大叔……嘻嘻~他好像也看過了~那這就,第四個男人了~而我閨蜜都談了七八個男友了,比我一倍還多呢~”

  啊?

  立偉他!!!

  聽到薛蘭心提到立偉,舒曇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怎麼會這樣?

  本來該感到羞恥的應該是薛蘭心才對,可蘭心這麼滿不在乎的態度為反而讓自己突然感到難為情了?

  “實話說,讓這位醫生叔叔看到,我還是有點難為情的~”蘭心說笑之後,繼續自顧自說道,“但是,我猜,應該沒關系的吧?我聽說,在醫生眼里是沒有性別差異的,是嗎阿姨?”

  舒曇要被氣瘋了!

  她大腿氣得發抖,幾乎要從床上蹦起來!

  這孩子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揶揄自己的丈夫!

  她太沒有教養了!

  難道?

  難道她還不知道我與立偉的關系?

  舒曇狠狠抓住病床的床單,幾乎快要抑制住自己憤怒的心火,“你這孩子怎麼會這樣!你可是和我的女兒是同一大學的!你們學校的女孩都這樣想法嗎?”

  她的突發動作讓薛蘭心也感到無從回應,薛蘭心也下意識的抓住被單,卻又忽然抬頭看向舒曇身後。

  “叔叔,你來啦!謝謝你也來看我!”

  舒曇也回頭一看,只見立偉此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衝著薛蘭心眯眼微笑。

  舒曇用吃驚的眼神看著立偉,他什麼時候來的?

  也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了?

  竟然還裝作這麼鎮定?

  “叔叔,我還沒有好好的謝過你呢!多虧有了你!”薛蘭心向立偉綻放出了她今天最燦爛的笑容。

  立偉笑得更肆無忌憚了,也很和藹的回復著,“不必了!沒什麼大事,輸完血之後再輸兩瓶營養液,就可以出院了~以後更要注意啊!……嗯~雖然年輕,還是……還是要有節制啊!”

  這微笑的眼神與和藹的言語,讓舒曇心中忽然又浮現出剛剛薛蘭心口中的那句“第四個男人”!

  舒曇此時看見這張自己丈夫的臉,心里忽然就反應起了薛蘭心所形容的那個“第四個男人”,似乎自己面前的這張男人的臉也被那個小魔女所獵捕了!

  她終於要把對薛蘭心的憤怒轉移發泄到立偉身上了!

  她迅速的起身,轉頭妒視著立偉,硬聲說道,“要出院?也不是你說了算!好好待著,給我再輸五瓶營養液!沒我發話,她走不了!”

  舒曇甩完此話,轉身就要離房而去,口中還在洶洶自語,“我怎麼會把自己的血輸給這麼一個瘋丫頭!”

  剛走了幾步,回頭一看,立偉竟然還敢站在原地不動,愣著看著她!

  這讓舒曇不禁怒火再起,她忽然訓斥起了劉立偉,“不好好休息,看什麼看!這種事很光彩嗎?”

  劉立偉一臉懵圈,望著舒曇的無端憤怒,這讓他不明覺厲,也不敢回話,他不確信他剛才究竟聽到了什麼,再仔細聽時,話鋒已經轉移了。

  “這天都快亮了!還不趕緊去更衣室換衣服!還要趕著去女兒的畢業典禮呢!快去!”

  舒曇風風火火的走出病房,邊走邊生氣,同樣的學校,同樣的年紀,自己的女兒簡直和這個女孩有天壤之別!

  自己的女兒在自己的教育下,乖巧懂事,知書達理,很是讓自己放心!

  哼!!

  得虧還有女兒的畢業典禮呢!

  犯不上跟這個小妮子生氣!

  她趕緊招呼著劉立偉,兩人分別去換衣服。

  一宿沒睡,很是疲憊,但終於挨到了天明。但想到女兒的畢業典禮,又來了興致,女兒終於畢業了,在人生獨立的道路上又邁出重要一步。

  但舒曇心里忽然又陰沉下來,她知道紫菡畢業後就一定會要跟自己談她和京遠戀愛的事,前幾天竟然還提到畢業後就要嫁給京遠!

  雖然她並不反對自己的女孩和京遠戀愛,但這節奏畢竟太快了!

  更何況,昨天晚上又碰上京遠如此玩世不恭的態度,京遠會一心一意的愛紫菡嗎?

  這讓舒曇內心罩上了一層陰霾。

  算了!

  先不想這些了!

  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女兒的畢業典禮堪比第二次成人典禮!

  一定不能錯過了!

  趕快換衣服!

  她急匆匆的向著更衣室走著,突然向後一望,看見立偉還在慢吞吞的跟在自己身後,很是無奈,就直截了當的下命令了,“你!跟我過來!你要換的衣服在我這呢!”

  “可……可是……你那是你們科室的女更衣室啊!”立偉吞吞吐吐的回答著。

  “怕什麼!這麼早的時間點,離上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更衣室里除了我們還能有誰啊?你!快過來!”

  立偉只能遵循老婆大人的命令,畢竟自己要換的衣服還在老婆的手里,他總不至於穿著一身白大褂去女兒的畢業典禮吧?

  他只能緊跟舒曇的步伐,來到女更衣室門口,頓了下步子,但他似乎已經聞到了里面飄出來的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他的臉頰紅透到了耳朵根,不自主地左右張望一番,眼見四下沒人,最後厚起臉皮,一頭扎進了舒曇的更衣室。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