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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1章

月桂冠的韻律論 梅克爾 15586 2024-09-03 14:21

  你的港區是在冬季的十二月底迎接鐵血的第一位海上傳奇戰列艦:烏爾里希·馮·胡滕的。

  雖然與作為決戰方案的腓特烈大帝同為H-39級的姐妹,但在見到她後,你很快就覺得她與腓特烈的性格並不完全相似——如果說後者是坐鎮後方運籌帷幄且富有野心的謀略家,那麼前者給你的印象顯然是一位在前线比任何人都驍勇致命的尖兵。

  另一方面,單憑那凜然銳利的眼神就能感覺到,若只把她當做是實力過人而有勇無謀之輩,那必定要落個在她面前淒慘落敗時,才驚異於她同樣擁有著一份果敢敏銳的下場。

  鐵血的同伴們都一致認為她的思略毫不遜色那位早比她拋頭露面於人前的“姐姐”。

  “烏爾里希·馮·胡滕……只要指揮官你這麼稱呼我,那麼我就是‘烏爾里希·馮·胡滕’。所謂‘名字’,不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東西麼。”

  “至於對我的到來是感到欣喜還是無所謂,隨便你怎麼想都行。當然,我也是如此。”

  而初見她時的態度也字面意義上的“鐵血”,高效且冷酷、無時無刻的冷靜,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以及不會輕易信任你的態度。

  連日來越發緊張的戰事讓你早已開始焦頭爛額,雖然港區里艦船們的實力都很值得信賴,但眼下這位新加入的強力好手無疑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戰事帶來的壓力。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她的到來讓吃緊的局面有所改善,你的反擊作戰正逐漸有了起色。

  不過,你與她磨合的這段時間內,或多或少還是對她的態度感到些許不快。

  “任務麼。干還是不干隨你,這是你的自由。”

  “報酬來了。該放松的時候就不要忍著,即使你知道之後迎來的是空虛也無妨。”

  也許是長時間來高強度的作戰與針對戰局不斷地思考方略讓你的心中已倍感疲乏,你漸漸對她那冷淡的話語心生間隙。

  誠然,她的實力與頭腦顯而易見地減輕了你不少負擔,可在這段期間里,你需要面對的壓力無疑又多了幾分:除去應付戰事外,你也要同抱持懷疑理論至今的烏爾里希友好相處——縱使她的態度還是那樣十分冷酷。

  你本可以去找其他關系已經與你相當熟絡的姑娘尋求慰藉,但想到眼下戰事未央、部下們的疲勞也並不亞於自己的情況下,你不願再讓她們多花心力,而在某種程度上,你也並不願意讓大家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於是這種狀況就這麼一直持續了下來。

  直到某日戰後,你繃著臉在辦公室質詢面前的她。

  “為什麼沒有服從命令繼續追擊敵人?烏爾里希?”

  由於你需要指揮正在另一處作戰的艦隊,因此由她主要擔當本次作戰的旗艦。

  但在結束迎戰後,烏爾里希並沒有聽從你繼續深入追擊潰逃敵人的指令,而是直接違抗了命令帶著同伴們返回港區。

  以你認為,若能直接清剿那個區域的所有敵人,那接下來作戰的難度毫無疑問能直觀地降低。

  “我在返航前已經回答過你了,”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清冷,“出擊的同伴們已經開始感到疲憊,而且以當時的局勢和海況,繼續深入很有可能會陷入十分不利的局面……”

  “我需要的是服從命令的士兵,而不是隨意抗命的打手!”

  仿佛某根线終於繃斷般,你突然猛拍桌子大聲駁斥了她。

  作戰膠著至今,你很急需這一塊區域的完全勝利,如果能按你設想那般完成那塊區域的清剿,那麼戰线長度就能夠得到縮短。

  事後回想,你的確已經開始過於盲求勝利,而忽略了士氣的狀況——但眼下的你並沒有顧及到這些。

  “……哈啊,我還以為你會和那些人不一樣呢…。”

  “!……”聞言你愣在了椅子上。

  你第一次在烏爾里希那向來淡漠的臉龐上見到她皺起眉、露出不悅的神色,但她依然直視著你。

  “我不知道對於你們來說我們究竟算是什麼,我猜或許僅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魔方數據而已,就算戰敗沉沒,你也一樣能從配發的心智魔方里再次把我們建造出來……但我要說,那不過只是我的軀殼,是我們的生命所寄生的東西。在我看來,生命本就不在於它的載體,而它寄居其中的靈魂才是最本質的闡述。包括你也是如此。”

  “我被人創造並賦予了意志後,我就會按自己的意志所行動,這樣的我就是所謂的真實、也擁有與你們同樣的感情與生命,你們可以操縱我的行動,可一旦違反了我的靈魂、我的意志,那便不是我自己。”

  “倘若沒有靈魂,你們大抵也不過就是幾堆枯骨、一堆血肉、半灘液體罷了,如果你認定我們不過是趁手的兵器而不是擁有自我的生命,那麼我要問你,寄居於那些血肉和枯骨中的你們,又是些什麼東西呢?”

  “………”

  你一時間啞口無言,焦熱的腦海終於才慢慢冷卻下來。

  正如她名字原主身份之一的作家和詩人,她的思略顯然並不只在見長於戰場。

  眼下她那番話,讓你一時間感到就是她致以你的【蒙昧者書簡】,你不可能不明白那些道理,但一直以來被深深埋在心底的那幾分輕蔑被她這麼輕易地剝出曝露世間,讓你頓感無地自容。

  沉默良久,你摘下軍帽起身,向她彎下了腰:

  “抱歉,是我衝動了…,請你原諒。你提醒了我本該記住的一些東西……這次作戰辛苦你們了,請一定好好休整。匯報就到此為止吧。”

  見你如此干脆地誠懇道歉,烏爾里希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卻也沒再多說什麼,留下一句明白了便離開了你的辦公室。

  這場戰事的最後,是以你的完全勝利而告終。比起其他損失不一的港區,你管轄的港區則是少有的沒有折損人員的艦隊之一。

  而除此之外的收獲是,你隱約覺得與烏爾里希的相處,相比初見時,已經開始稍微變得沒那麼緊張起來。

  因為伊麗莎白來找你提議設立咖啡館時遇上了歐根,一番機緣巧合下,皇家的皇家午茶Queen’s Tea和鐵血的萊茵咖啡館Cafe im Rhine在港區里正式設立。雖然一開始你並未料到會發展至此,但眼下看來似乎也挺有樂趣。

  這日你終於結束手頭的工作,本著希望能放松一下的態度、以及希望能再品嘗她們為你特調的啤酒而推開了萊茵咖啡館的店門。

  今天負責夜間值班的恰巧是胡滕。

  “歡迎回來,主人。請問需要點什麼?……好了,這下滿足了吧?”

  雖然語氣聽著似乎同之前沒什麼差別的淡漠,但如今你感覺她已經並不像之前初識那樣的拒人千里。

  “哈哈,如果我說希望再聽聽你叫我‘主人大人’呢?”

  “那麼這里很快就要打烊了,建議你去隔壁的皇家午茶,那里有更多人會這麼叫你的。”

  吧台後的烏爾里希白了你一眼,但還是把手里的菜單遞給你。

  菜品和飲品很快便放到你的面前,但意外的是你本應點的啤酒被換成了備受好評的碳酸拉花咖啡。

  迎著你疑惑的目光,她就這麼坐在了你旁邊的位置上:

  “就你現在這經常加班給弄出來的身體狀況,少喝一點對你對大家都有好處,別總是貪圖一時的快感。話又說回來,能讓我處理的工作就交給我不好嗎?為了你去做什麼,和信任是兩回事。你既然能同時指揮……咳,被那麼多人所仰慕,不可能不理解這個吧。”

  “哈哈……還真是一針見血啊,烏爾里希。”

  你把食物送進嘴里,一邊時不時與她聊天。

  讓你有些許意外的是,她在平日的休息中多數時間都在經營自己的愛好,詩歌和文章自不用提,讓你意外的點則是連搖滾樂她也有所涉獵。

  “怎麼,我的那些個人愛好讓你很意外嗎?只要能從中尋找到快樂不就好了——這與你平時見到的冷靜的我並不衝突。”

  單手撐著側臉的她微微眯起眼睛,對你露出了一抹笑意。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推薦你可以親自試試搖滾樂——某種程度上還挺解壓的。”

  從烏爾里希成為你秘書艦至此,由她發散的魅力讓你愈發覺察、自己的心或許已經被她占據了一席之地。

  “凡事多為自己考慮點——並非自私,而是時刻記住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別到了生命的盡頭都不知道自己這輩子為何而過。”

  在收走你面前的空盤前,她這麼對你說道。

  指揮官他或許認為是上級把我指派到他的港區來的,但實際上他不知道的是,來到這個港區的指令完全是我主動請纓使然。

  至此處以前,腓特烈曾不止一次同我在交流時提及那個男人,並對他表示出相當程度的贊譽。

  這讓我不禁思考,能讓腓特烈都另眼相看的人,那該擁有多麼優秀的才能,才方可令她矚目?

  為了一探究竟,以及想要離開這令我越發窒息的鐵血本部,我沒有任何一絲猶豫地往上層遞交了申請。

  稍微意外的是,這份申請很快就得以通過,而我也在不多時日後便到達這個港區。

  但很不巧,初入港區的那段時間內,他正在進行一場規模不小的作戰,我也很快就被編入了作戰隊伍當中。

  他雖然一直努力保持穩妥的指揮和策略,但多數人都能看得出,他已經完全陷入了焦頭爛額的狀態。

  直到那個時候,他露出了和那些人一樣的態度來。

  雖然腓特烈似乎對他評價很高,但現在就我來看,與高層那些家伙一樣也不過如此罷了。

  ——就當我看著他愣神的樣子這麼想時,出乎我預料的是他竟直接摘下自己的帽子,從椅子里起身向我鞠躬道了歉。

  又或者是他的演技而已?

  保持懷疑、不會輕易信任他人,是我一直以來的信條,屢試不爽。

  但這次戰役之後,可以很容易察覺到他比之前變得更加沉著和謹慎,一直到結束後,以及其他的任務,他也再沒有出現過那種輕蔑的態度。

  和同伴閒聊時偶然提及,對他的評價雖然各式各樣、但也幾乎沒有什麼差評。

  也許他真的只是犯了一時之錯?

  ……以及我的心,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浮現想要相信他的想法的?

  某日,結束了鐵血內部例行會議的胡滕推開了你指揮室的房門。

  因為今天的工作不算繁重,你記得在她出發前曾告訴她結束後可以直接休息,不用操心秘書艦的工作。

  但你在看到她板著臉的樣子又收回了詢問她的話語——雖然外人看來好像那張臉和平時差別不太大。

  “……怎麼,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嗎,指揮官?”

  過了半晌,坐在沙發上的她的聲音取代了屋內你翻動文件的聲音。

  你給一份文件蓋上章,放到已完成的一摞文件山上:“如果你願意說的話,你會告訴我的。我還不至於不識趣到問你不想說的東西。”

  “……還挺會說的嘛。”

  你感受到她“陪我一會”意味的視线,想著順帶中場休息一會而離開辦公桌,走到擺著咖啡機和咖啡豆的櫃前忙活起來。

  不多時便把一杯咖啡放到她的面前。

  “謝謝。”

  “那麼,會議發生了什麼?如果你不介意告訴我的話。”

  “哈……”她啜飲一口冒著熱氣的咖啡,露出一絲你很少見的疲意和厭煩。

  “會議啊……一開始還是很普通的匯報戰況和交流情報,但很快就變成了比較我和腓特烈戰果高低的評判會。果然我和鐵血上層那些人還是不對付。”

  有別於往常冷靜的話語,算是非常直接的言論。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你猜測她和腓特烈之間的關系大概不能算得上很好——即便她是腓特烈的“代理人”,即便她們同為H-39級的姐妹艦。

  “……怎麼?你好像不太意外的樣子。”

  “也不能說全無意外,但還是有所預料吧,畢竟是你和腓特烈一起回去的情況。”

  “哼……”

  “那結果如何?不過我想你也應該不至於會同那些大人物撕破臉皮就是了…。”

  “和往常一樣,我匯報完自己的部分後只待了幾分鍾就借口離開了會場……當然以我的戰果,他們也不會拿我如何就是。不過,在談論到你的時候,她給你的評價依然很高。”

  “我?”你有點意外,“完全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還需要提到我……”

  她又喝了口咖啡,期間還稍微贊賞你的手藝令她意外地覺得很不錯,於是你又給她新添了一杯。

  午後的日光照進指揮室,伴隨杯中蒸騰起的熱氣慢慢升起,給桌中央花瓶內的矢車菊纏上幾縷淡薄的紗巾。

  “我一直都很討厭被拿來與腓特烈相比。”她再次打破了沉默,“她是她,我是我,就算我與她出自同一種圖紙,我也是和她不一樣的H-39級。”

  “她向來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哪怕一開始不如意,那麼她也能靠自己的各種手段來得到它們,然後把那些東西的一部分‘施舍’給我……哈啊,真是令我厭惡,明明我並不需要她的幫助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於是就這樣,那些大人物就只看重她,而只把我當做是稍遜於她、僅能在前线攻無不克的替代品。”

  她放下茶杯,把那只穿著長筒靴的修長美腿搭到另一只腿上看著你笑道:

  “所以我在想,既然她對你評價甚高,以至於到讓人懷疑你是否已經成為了她的目標……那麼我把你從她手里先奪來、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排在她後面等她什麼時候才把你‘分享’過來的話,我想這毫無疑問會是十分暢快的一件事。”

  你聞言愣了愣神,躊躇幾秒後也放下茶杯:

  “……雖然我不是不能理解,但你這個說法…,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開始對我有意思了?”

  “……!”

  “開個玩笑哈哈,別太介意——唔哦?!”

  沒等你說完,她已經從那抹驚訝中恢復了往常那副游刃有余的微笑,身子前傾、伸出手拉住你領帶,忽地把你整個人帶到了面前。

  “——如果我說的確如此呢?”

  “……”你不由得微咽了口唾沫,片刻後回以笑容,“那,我該多考慮考慮怎樣才能讓你高興一點了?哎哎別動手…!”

  胡滕嘆了口氣,但仍然直視你的眼睛。這個距離從她那對淡金色的眸子里看到你的倒影,並不算難。

  “又是這幅一點也不知道懷疑別人的樣子……你總是這樣,就像一副侵蝕我心防的毒藥…遲早有一天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趁著沒人注意期間,從繁忙而枯燥的文書工作中溜出來的你摸出了卷煙,蹲在一處沒什麼人影的停泊岸附近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嘶……呼——咳、咳呵…咳咳咳……!”

  即便每吸幾口就會伴隨猛烈的咳嗽,你也仍然沒有停下,直到快燃盡後才把指間的煙蒂給丟進水里。

  這樣的舉動在你抽完第二支,剛拿出第三支來時,才被身後那清冷的聲音給打斷:

  “我還想你怎麼忽然不見人影,原來跑到這里來偷偷抽煙啊。”

  “胡、胡滕?!”

  你立刻轉身把拿著煙盒和打火機的手藏到身後,但面前的她則是無言地朝你伸出手,示意你把“作案工具”交給她。

  “你…你是指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你的意思呢啊哈哈。”

  “如果你之後想吃些苦頭的話,我倒也可以勉為其難地把你吊在港區的旗杆上,不過怎麼下來你就得自己想辦法了。”

  “……”

  語氣自不用說,她的臉色完全是一副敢說敢做的模樣。向你抬起的手也向你傳達出不容置疑的態度。

  你只得把上一次休假出港區時偷偷帶回來的香煙老實上交。

  因為過去服役時遺留的問題,你的肺部落下了一些毛病。

  不巧的是你又有一定程度的煙癮——這是你在陷入各種抉擇思考時除了咖啡外解壓的唯二選擇之一。

  也因為某一次你抽了太多煙而咳到吐血後,港區上下讓你禁煙的規則就成了人盡皆知的不明文條例。

  “給我留兩支……”

  “不行。”

  “那就一——”

  “不許。”

  “那把……”

  “不可以。”

  “……”

  看來她也是很難通融的類型。你只好放棄了想留一點庫存的想法。

  “為什麼要抽煙?明明最近沒什麼需要你集中大量精力思考的事情吧。話說你的尼古丁貼片和咖啡呢?”胡滕往前一步盯著你問道。

  你噎了一下,半晌後才回答她確實是打算在那些用完之後故意靠此解癮。

  “……真拿你沒辦法。走吧,正好今天我有時間,可以陪你一起出去買點你需要的東西。”

  “可我還有工作……”

  “既然是能溜出來的工作,那想必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程度吧?”她笑了笑,抓起你的手腕就往停車場走去。

  “啊還有,我已經提前吩咐易北她們好好搜索指揮室了,就不用再想著回去轉移‘藏品’了吧。”

  “嘖……真是干淨利落啊。”

  “謝謝夸獎。”

  因為不需要買什麼大件物什,你和她開著一輛摩托車就出了港區(你甚至已經不驚訝於她要求回來時由她來駕駛這件事)。

  但返回港區時你們開始後悔靠的是摩托車出行。

  ——返程途中的起初本著順帶兜風的心情而沒有開得很快,可出乎預料的是之後便突然下起雨來。

  雖說很快就幸運地發現公交車等候亭得以避雨到雨勢減緩,但你們二人回到港區時,還是不可避免的淋濕了全身。

  “我的宿舍離得比較近,不介意的話就先到我那里洗個澡?要是感冒可就麻煩了。”你停好摩托車,這麼對胡滕提議道。

  如今你和她的關系已經密切很多,你幾乎沒有什麼猶疑地便脫口而出。

  她很明顯地愣了愣,又很快帶著有些玩味的笑意同意了你的提案。於是你倆便匆匆往你宿舍房間的方向走去。

  “你先洗吧,洗發水和沐浴乳就在架子上,你另外拿新的也可以……哈嚏!”沒等你說完噴嚏便先衝出了口,以尷尬的笑容看向她時,對方卻說出了個讓你驚訝的話語:

  “反正也是你的房間,不如就一起洗吧。既省時又省事不是嗎?”

  你試圖在她神色和語氣中找到開玩笑的部分,但她已先一步抓住手腕將你帶進浴室前的脫衣間里。

  “我得說我曾經設想過幾次你這件外套里的衣服是什麼樣的,但沒想到你竟然穿得這麼……”

  你想象中的那所謂白色襯衫,覆蓋她身體的面積竟完全出乎你預料的僅僅只到她鎖骨附近。

  堪堪遮住胸部前兩處豆蔻的僅有那兩條兼任長靴吊帶的黑色綁帶。

  “那看來我還是能讓你產生不少新鮮感的,不是嗎?”胡滕笑了起來,那笑意讓你嘗出一絲有別於往常的戲謔。

  “以及我以為你的大小和腓特烈的應該差得不多來著。”

  “囉嗦!不想光著身子被踢出浴室的話就給我少說兩句!真是…,開始口無遮攔了是嗎。”

  胡滕咂舌,狠狠瞪了你一眼,隨後轉過身去繼續脫掉最後一點衣物。

  你望著她那有著流暢干練线條的背部,不知怎的心中莫名生發出一種特別味道的悸動——比起已經熟透的醇美果實,在某種程度上,或許初至成熟卻仍帶有一份青澀的鮮果要更加具備誘惑力也說不定。

  你這麼想著。

  畢竟還是第一次同對方“坦誠相待”,你本想簡單衝完便離開浴室,她卻把你按在矮凳上仔細地擦起背來,每當你有表現出離開的念頭時,胡滕就把你壓回凳子,你最後只好放棄了出去的想法。

  “果然還是要一起泡澡嗎…。”

  “不然呢?只有一個人在浴缸外邊的話,那從一開始就都沒必要一起洗了不是嗎。”

  就權當是她表達親密的信任吧。

  你聳了聳肩,和她一前一後坐進已經放滿熱水的浴缸里。

  雖然是作為你專用的房間,浴室設施准備得十分齊備,但這浴缸由兩個人一起進入的話還是顯得些許狹窄,熱水很快漫過邊緣四散溢出。

  這讓你想起艦船入水時的光景或許也差不多是如此。

  霧氣蒸騰的浴室內一時只余滴下的水滴聲。

  微燙的水浸過你和胡滕的身體,體內因淋雨而生的寒氣逐漸被排盡,取而代之的是暖意持續不斷地涌出,這讓你們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而血液循環、四肢百骸充滿熱度,抑或是有身前佳人的緣故,你開始察覺自己的身體竟開始出現一些……難以避免的反應。

  胡滕吐出一口舒適的長嘆,安逸地靠在你胸膛上。

  你感受到她體溫的同時,也清晰地感覺到你與她之間存在的體格差:靠在你寬闊懷中的她是如此纖細,綽約的嬌軀好似一觸即碎、但你知道她體內蘊含著遠超常人的力量,強大與柔弱——兩個完全不相干的東西竟能如此完美地凝聚於一身。

  這朵矢車菊看似柔弱易折,可也只有熟知她的人才會知道她的致命。

  浸泡過熱水的皮膚微泛著水光,勻稱的香肩沾著點點露水,胸前那對圓潤也這麼毫無防備地浸在水中你觸手可及的距離。

  而這一切在浴室的暖光燈下顯得愈發迷人、且攝人心魄。

  ——隨後你鬼使神差地攀住了那對溫玉中的其中一只。

  你感覺到胡滕的身體很明顯地打了個激靈。

  “……該稱贊你遵從本心,還是給你一點違規的教訓好呢?”

  她轉過頭瞪了你一眼。但沒等你反應回來開口道歉,胡滕便側身揚起頭、同時抬手按低你的腦袋,蠻橫奪去了你的嘴唇。

  你猛地睜大眼睛,但驚訝後需要面對的是對方更加主動的進攻,打著舌釘的柔舌靈活地撬開你的牙齒,猶如餓狼般席卷交纏你的舌頭,掠走你口內每一處的唾液同時也把自己的津液一絲絲度來。

  這越發激烈的深吻,宛如雌獅正在標記、宣示自己的所有物。

  肺部開始發出悲鳴,它向你傳達需要新鮮氧氣的訴求。

  但顯然胡滕並不打算給你分開半息的余地,被索取的愉悅與生物本能的痛苦相互交織,令你陷入即興奮又難受的境地。

  就當你肺部最後一絲氧氣被榨空而視野發黑時,她終於放開了你。同時把靠著你的姿勢轉成面對著你的姿態。

  “這下就把她留在你這里的氣息給蓋掉了。”胡滕狡黠地揚起嘴角來。

  你明白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誰,那一位女士從你這里索吻的方式也同胡滕出奇的相似。

  而眼下你並不能分心去詢問她是如何知道腓特烈與你的關系。

  因為她手里則牢牢把握住了水里你身下更加熾熱堅硬的要害。嬌柔的手掌扶著你的硬物,竟又膨脹了幾分。

  “哦…?看來還挺厲害的樣子嘛。”

  “我是不是應該說多謝夸獎?”

  “呵呵……只有外表厲害的話,我可不會認同。”

  “唔噢…!”

  水聲響起,胡滕抬起腰,對准你那壯碩無比的陽物後毫不猶豫,就這麼徑直坐了下去!

  “嗚嗯…!咕……哈啊~……”

  即使身為戰列艦,但熾熱堅硬的“炮彈”撐開那道蜜裂,蠻橫填入她那緊致的“彈倉”時,還是令她露出幾分苦悶的神色來。

  你能感受到胡滕那濕潤狹窄的甬道是多麼灼熱,好似比周身的熱水都還更加燙人。

  “你沒事吧?”

  “嗚、嗯……這點程度罷了…,還沒有那些代行者攻擊的一半厲害呢。”

  她舔了舔嘴唇,緊擁著在你耳畔輕笑道。

  你感覺她有點逞強,畢竟是初嘗性事,多少需要些緩衝,於是你按捺住心底那股不斷咆哮的欲望,沒有立刻開始動起腰來。

  “哈……怎麼,還不開始動嗎?”她朝你耳內吹了口氣,“如果你是在介意什麼的話——我的回答就是‘隨你喜歡吧’。”

  話音才落,胡滕就感到身下插入自己體內的硬物又一次推動纏住它的肉壁、彰顯自己的存在起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那些許反抗成為了你興奮的燃料;她的悲鳴成為了你進攻的信號。

  你發覺自己已經無法輕易阻遏從她身上索求更多的欲念,深陷沉浸於她身體給予你的強烈快感中,任由腦海中余下的理性被那情欲所吞沒。

  你變得很奇怪,你對她施加有些過量的力道而令她浮現出些許痛苦的表情,但這卻讓你性欲越發高漲的同時極大滿足了那甜美的征服欲。

  那一刻,你在她身上釋放了所有,宣示著你對她的所有權——她將只屬於你一個人。

  你吻住她玉頸的力度大到像是要品盡她的體香,她咬住你肩頭的力道大到如同要吮涸你的血液,你抱著她的力度大到像是要把她融進體內,她雙手鎖緊你背部的力道大到如同詛咒你再也無法逃離她——你們的交纏愈發瘋狂,但又愛得如此洶涌。

  浴室內一股酣甜的香味彌散於空氣中,你一時無法分辨是你們所使用的香波和浴鹽的味道,抑或是來自你身下不斷發出飽含情欲魅喘著的胡滕所散發來的雌香。

  她兩手撐住浴缸邊緣,任由你摟住她的腰以進行更加深入的抽插,汗液與水珠,以及你倆連接處不斷逸出的黏稠體液紛揚四散,一改先前的安逸氛圍,此刻的浴室里填充蒸汽的是無限的淫靡和愛欲。

  “嗚、哈啊~…啊嗯♡!”

  你擺動腰杆的頻率愈演愈烈,胡滕也全然失去平日那副冷靜的模樣不斷發出旖旎誘人的喘息聲。

  肉棒來回抽插的兩片嬌艷肉鮑死死吸住進出不止的那根硬物,宮頸也被持續許久的衝撞頂得微微變形。

  而每一次撞擊令水滴橫泗的同時,也讓那對恰到好處的乳肉不規則地翻涌——這番景象和那充血凸起的豆蔻一起持續不斷刺激著你的神經。

  她那未經開墾的處子庭園給予你無盡且深厚的刺激,淫水恒流的層疊膣肉此刻早已完美貼合你的陰莖,甚至你能感到咬緊肉棒的力度在逐漸變強——胡滕同你一樣也早已深陷於快感的沼澤中無法自拔。

  殷紅的處血混雜在兩人的淫液中被慢慢衝淡,從穴口溢出、再順著她的大腿緩緩滑落。

  淺淺拔出又立刻整根沒入的肉棒浸淫在胡滕那粘稠溫潤的花徑之中,隨著活塞運動的一進一出,肉棒表面吸附著的那一道道飢渴褶肉與細膩的肉粒也在每一次抽插間親密地包裹磨蹭著肉棒。

  你喘息不止,回神間發現自己竟已幾近頂峰邊緣。

  察覺至此,你開始在她滾燙的體內研磨,專注於摩擦她內壁那一小段讓她叫得最為誘人忘情的區域。

  你知道她眼下也即將步入峰頂,但心底的那點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你先比胡滕到達高潮。

  而胡滕又豈會輕易放跑勝利的機會?

  她挺翹的臀肉緊貼著你,最大限度收緊自己鉗制你陽具的那道花徑,造出在你抽出時讓你幾乎要繃斷那根弦的巨大吸力來。

  每當你找准位置,胡滕的反應便露骨地宣告你選擇正確無誤。

  而接下來一刻,濕滑的甬道驟然縮緊,夾得你差點又一次讓好事前功盡棄,同時她口中溢出的嬌喘也化成在你耳中有如一流樂師奏響的一聲聲婉轉呻吟。

  “糟糕……看來是我輸了呢胡滕…!”

  這段初夜的纏綿間你已然把她當成了一位人類女性,在即將無法忍耐時而想要抽離分身——但她的兩腿卻突然箍住了你的腰:

  “哈啊、哈唔…不會再有的第一次……就這樣射在里面吧♡…!”

  龜頭與宮頸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緊密地相吻,隨後你的意識被射精帶來的強烈快感衝擊得一瞬空白、以及耳畔胡滕發出的那高昂長吟,你們一起到達了高潮——如同飛離水面的白鳥一般,到達盡頭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對我的斥問……你說你們是從魔方之中誕生的,那麼現在我還挺想知道…你現在感受到的這些感覺和人類會有不同麼?”

  “真是壞心眼啊你……明明看就能看出來的吧。嗚、哈嗯…你明明清楚,如果我們只作為兵器的話,那麼完全可以不需要這些‘多余’的東西…但事實可不是這樣呢……mein Liebhaber(我的戀人)。”

  胡滕俯下身,你順著她一同躺進浴缸里再次擁吻。

  你將自己已經疲憊癱軟的那一部分退出來,頂端與那被撐得微微張開的蜜裂之間在水中牽出一道細細的銀鏈。

  你撫摸著她潮濕的黑發,恍然間似乎看到那些發絲在海風中飄起的模樣——你的腦海中好似望見了一株綻放於波羅的海的矢車菊,她從不畏懼任何困苦與敵意,只是平靜而專一地對你展露笑顏。

  借著浴室的方便,你們在緩回一些體力後很快重新完成了前功盡棄的清洗工作,各自披上浴袍回到了房間,而她也毫不介懷地直接拉著你一起躺倒在床上。

  在意識沉入睡魔的籠罩前,你慶幸自己的床大到足夠你與胡滕大被同眠。

  她靜靜看著你的睡臉,抬起手慢慢撫過你的發梢,時而以指腹輕輕摩挲你的嘴唇,連自己也未能察覺,此時胡滕露出了先前不曾有過的動人微笑。

  “該到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老實點趁著毒尚未蔓延全身時,將其排除掉吧。這是你應盡的義務,也是你至今為止對我所信賴的一切付出的責任——不過,或許已經為時已晚也說不定?呵呵呵…”

  距離你將誓約的戒指親手戴到胡滕右無名指上,已經過去了接近半個月的時間,而這件事也引得不少鐵血的同伴們紛紛猜測、詢問你是如何博得那位向來不苟言笑的胡滕的好意。

  雖然眾說紛紜,不過你覺得和胡滕建立起的這段更加深厚的關系並沒有什麼壞處——不如說,你很享受與她親密起來的感覺。

  你能感受得到胡滕她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依戀你,但那份愛意卻不會顯得沉重,因為她並不會強求你為她做什麼難辦的事,也不太會在意你同港區其他的小姑娘們打成一片。

  ——當然,她向你索求時完全也毫不客氣。

  “早上好,有你的郵件。幫你拆了,沒問題吧?”

  “當然。話說今天的文件……”

  “呵呵呵,比起看著干淨的桌子吃驚,不如先來猜猜我給你干了點什麼吧。”

  正式結成誓約後,這樣的日常便時不時在指揮室上演。

  你深知需要自己處理的工作之多,也常告訴她不必如此耗費心力。

  但胡滕卻是一點也不在乎:

  “讓我也為自己多考慮點……說什麼鬼話,正是因為考慮到我自己的感情,我才會為你做那麼多的事。”

  於是你只好盡可能地為她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額外工作量。

  不過自己的工作總歸還是需要自己來處理的,你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坐在一邊的她,暗自露出了苦笑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你的視线,胡滕頭也不抬地問道:“怎麼了?有話就直說吧。我們都這麼熟了,還有什麼好扭捏的?”

  因為今天要出席一些重要活動,胡滕的衣服比之前的常服要更正式一些:打著銀扣的黑領帶,以及斜扣的雙排扣制服。

  配上那套綴有紅色絨毛的罩衣,讓你不禁想起過去在院里探討博弈的學者和智者。

  當然,裝飾的那些銀鏈與鐵十字章,以及那相當大膽的熱褲依舊將她的個人特色彰顯得淋漓盡致。

  “啊……不,沒什麼,別在意。”

  嘴上是這麼說,你的目光則是終於從她的打扮移開——然後停在了她的唇上,思緒很快回到了誓約時候的光景。

  “你來了啊,還以為你會遲到呢。”

  “畢竟是這種事情,怎麼想都不可能遲到吧……話說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呵呵呵……現在的話,那當然不是那樣子了。”

  此時站在港區教堂里的胡滕早已換上一襲婚紗——和常見的純白婚紗不同,她身上的是冷靜和忠誠的黑色婚紗。

  黑色的整體佐以白色的刺繡與鑲邊裝飾,而上半身是類似她登台演奏搖滾樂時演出服的露肩背心式的設計,但你能夠透過那半透網格紋的絲綢清楚看到她精致的鎖骨以及兩胸間的紅色結晶。

  腰間以及兩腕掛著閃亮的銀鏈與鉚釘則在婚紗的神聖感之上添進了幾分叛逆的味道。

  一言蔽之,是相當符合她形象色彩的設計。

  你不得不承認,當你推開教堂那扇白木門看到站在禮堂受洗桌前,身著婚紗、手捧花束的胡滕時,你的視界瞬間再無周圍他人,僅僅只余那朵為你盛裝的矢車菊。

  她向你伸出了右手。你取出誓約之戒,一點點地親手為她戴進無名指上。

  “徹底沉醉其中,並接受這一切吧。就如同你對我施加的詛咒一樣,現在我也同樣詛咒你——和我一起,被這名為信賴…名為愛的毒藥侵蝕吧。”

  在不斷飄落的點點花瓣間,面前的她向你展露出了依舊平靜、但卻是最為動人的笑容。

  “毒藥嗎……哈哈,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話,那想必是無比酣甜的毒藥吧。”

  “從今日起,我們的命運將緊密相連,直到死亡……不,就連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離,mein Geliebter(我的愛人)。”

  她向你靠近了一步,然後閉上眼睛、微微仰起自己的臉,強氣如她,此時卻也願意為了心愛的你放棄主動權。

  回想過去與她相處時經歷的坎坷,你一時不免有些感慨——但還是深吸了口氣,俯下身在她的柔唇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誓約至此落下帷幕。

  ——但你的回憶很快轉到了誓約那天的晚宴之後。

  畢竟是誓約宴席,酒水菜肴比起往常自然是豐富許多,其中不乏大量的只有鐵血才有的特色美食與酒水,在腓特烈大帝的授意下甚至還拿出了諸如慕尼黑皇家黑啤等昂貴少見的酒水。

  拜此之賜你也難得痛快地過了一番癮。

  但宴會接近尾聲時,令你意外的情況出現了:為了方便你應付臨近港區的其他同事以及上司,而不得不暫且離開你身邊的胡滕,不知何時竟全然一副已經喝過頭的狀態。

  “呃……指、指揮官?真是奇怪…為什麼,我好像看到兩個你在我面前……”

  “胡滕?你還好嗎?話說怎麼會喝得這麼厲害……”

  “嗯~…我也不知道……話說指揮官…我感覺好熱,能不能幫我……呃呃,幫我脫一下衣服——”

  搖搖晃晃的她說著便開始胡亂扯起身上的婚紗來,還一邊嘟噥為什麼會這麼難脫。

  你見況不妙,趕忙上前握緊她亂來的雙手,但對方卻順勢倒進了你的懷中:

  “指揮官……你剛剛到底去了哪里…真是的!明明、明明今天應該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才對…嗯呃……待在一起才對吧,把人丟在一邊不管不問……怎麼說也太過分了點——!”

  言罷,胡滕緊緊抱住了你,力道大到讓你一時間竟感到有些許發疼。不過,她這般直白地向你撒嬌的樣子又讓你倍感新鮮與疼愛。

  “哦呀,看起來,差不多該到了宴會結束的時候了呢。”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扭頭望去,對方正是腓特烈大帝。

  此時正以一副玩味的微笑來回打量著你和你懷中的胡滕。

  “啊啊…,我感覺也差不多到時間了——好痛…!胡滕你在干啥!?”

  身上某處突然傳來被擰得生疼的刺激,你低下頭一看,對方正一副滿臉不悅的表情瞪著你。

  “指揮官——!為什麼…你不好好看著我,卻要去和那個人說話?今天的主角…明明是我才對吧…!”

  “呃…胡滕,不是那樣,你誤會了……”

  “你在說謊吧——你的身上……可全都是謊言的味道…!”

  真不講理啊,你苦笑著搖搖頭。雖然你覺得自己身上有的也主要只是酒味而已,但看起來胡滕確實已經醉得不輕。

  “帶她回去休息吧,我的孩子。之後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你本想推脫一下,但看了看不遠處同樣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歐根和新澤西等幾人鬧騰的場面,以及身上不斷傳來的被擰的痛感,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在向腓特烈道謝後沉下身一把橫抱起胡滕,以公主抱的姿勢離開宴會,往宿舍的方向快步走去。

  回到房間,你給胡滕喂了些解酒的蜂蜜水,又好生安撫了一番,才從她死抱著你的力道中解放出來。

  “哈……真是發生了很多事啊,各種意義上。”

  你把領帶松開解下,脫下身上的禮服外套掛上衣架,正准備繼續寬衣解帶然後到浴室里洗一洗味道時,床上再一次傳來了胡滕的聲音。

  “指揮官……你在哪里…?”

  隱含寂寞的語氣令你止住之後的動作,繼而轉身走回床邊,坐到了胡滕身旁。

  “我就在這,胡滕。你現在感覺如何,還覺得頭暈麼?”

  “嗯……還有點發暈……話說…,我們現在在哪?宴會的情況呢…?”

  “我們先回宿舍來了,宴會的收尾就交給腓特烈吧,她會應付打理好的。你大可以放心休息一下。”

  “哼……這樣啊…。”

  似乎還殘留幾分醉意的她聽到腓特烈的名字後別過了臉,以你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你猜多半是有些鬧別扭了。

  於是便握住了她放在身側的手。

  “……指揮官,”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呼喚你問道,“從在禮堂到宴會……今天的我,你覺得如何?”

  “……”

  你有些拿不准胡滕希望從你這里獲得的是什麼回答,斟酌再三,你開口回答她道:

  “今天的你……讓我再一次意識到,與你結成誓約,絕對不會是錯誤的選擇。”

  屋內再次被沉默所籠罩。直到你有些擔心是不是沒能說出讓胡滕滿意的答案時,她轉回腦袋、將目光投向了你。

  “指揮官……抱住我,好嗎。”

  你迎上她的目光,躺著的她也隨之映在你的視野之中。

  在不甚明亮的床頭燈的暖光下,仍然穿著那身黑色婚紗的胡滕顯得有些朦朧——但注視你的眼神卻如此飽含情意。

  往日的凜然盡數褪去,眼前的她,恍然間你似乎在欣賞一株已走過繁盛花期的矢車菊,不會十分嬌艷、只是靜靜地盛開著,等待著自己的那一位威廉皇帝將她采擷並別於胸前。

  即便是凜然而敏慧、強大又可靠的H-39級戰列艦,心底存在的也不過只是渴望愛與被愛的那一份本心罷了。

  那已然是任由你擺布的神態使你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你不再忍耐,畢竟此刻多出來的任何一分猶豫都是對她的拒絕。

  房間很快被活塞運動帶來的肉體碰撞聲、以及胡滕那誘人而動聽的嬌喘聲所填充,若是有人能看到的話,便會驚奇地發現這一次的交合與過去那在浴室中的歡愉非常相似——你擁抱她和抽插的力度十分之重,而她親吻和咬住你的力道也相當大。

  你與她宛如兩只正在掠食的狼,拼盡一切地想要從對方那里攫取愛意和快感。

  黑色婚紗的那精致面料摩擦著你的身體,給你帶來了別樣的刺激,胯下在胡滕那潮濕而滾燙的花徑內進出肆虐的陽具仿佛膨脹到以往少見的大小,那層層疊疊的肉褶和些許顆粒在磨蹭抽插間給你送來如浪潮般的快感。

  雪白的臀部與你的大腿根部來回拍擊著,豐淫的肉穴不斷吞吐你堅硬的巨大陽具,帶出一道道淫靡的水絲同時也發出了一陣陣使人血脈賁張的水聲來。

  “嗯啊,哈啊!…指揮官、再深點……嗯哈!再多感受我一些…!嗯啊啊♡!”

  “呼哧…哈啊…!太舒服了、胡滕!你的里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舒服!射……射了噢噢噢!!”

  “我也、我也要高潮……了♡…咕啊、嗯嗯……哈嗯啊啊啊♡——!”

  腦海一瞬空白,你的龜頭與她的宮口在那刹那緊密地深吻,大量白濁狂嘯著衝刷胡滕那神聖的小房,那似乎永不干涸的泉眼流出了層層粘稠的愛液和精液來。

  相當盡興的誓約夜晚的性事——正當你喘息不止,想要問問胡滕的狀態時,她出其不意地將疲乏的你拉倒在床,同時順勢調換體位、騎在了仰面躺倒的你的身上。

  “胡、胡滕?怎麼突然——”

  “你不會覺得…,只是這樣就結束了吧?”

  她也有些微喘,但卻揚起了嘴角,露出一副有些許銳利的微笑來。

  兩腿包裹著的柔潤絲滑不時摩擦著你的身體,修長纖細的五指順著你的臉頰向下撫至胸膛,最後一路來到兩人身下仍然連接著的部位,略微粘稠的溪流還正慢慢從溝壑的縫隙之間一點點流出。

  拉出一條絲线,胡滕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我知道你還能繼續……不過,求我。”

  “……哈哈。”

  果然,在起初的撒嬌和可愛後,她的骨子里依然是不肯輕易地投降認輸,不會甘於成為一味地享受快感的接納方,她同樣也要作為給予快感的那一邊。

  她明白自己早已深陷於你無法自拔,於是坦然地接受好感的產生,任由那不曾知曉的愛的劇毒侵蝕內心——當然,她也清楚,你同樣也與她密不可分,不可能再從她掌心逃離。

  你吻了吻她帶著戒指的那只手:“胡滕——我的胡滕,我愛你,我的摯愛,我求你。”

  “呵呵……”逆著光的她有些看不清表情,但想來也不會是除了笑意以外的神情。

  “乖乖待在我的身邊,哪里也不要去……就這麼簡單。畢竟,我現在可是病入膏肓,對某人不可自拔了呢…。如果有什麼東西非得迫使我們分開的話……是啊,那就讓它見鬼去吧。”

  那深切的話語與肉體上的刺激,顯而易見地使你的肉棒再次煥發雄風。

  你們很快就准備進入接下來的第二場相愛——又或者是第三場、第四場,兩捆干柴所燃燒的火焰遠遠尚未結束。

  “啊啊……沒錯。”你也回以挑釁般的笑容,“我和你的記憶永不枯萎,我與你的感情永不凋零。——Meine Frau(我的妻子)。”

  昏暗的房內,兩個身影再度開始擺動身軀。

  你那仍處於 “冷靜期”的陽具再度被胡滕逼仄緊窄的穴腔刺激著,身上的她在上下擺動腰肢的同時,每一次落下都會搖晃自己的臀部、收緊擁抱陽具的小穴,配合自己的宮頸以研磨你的龜頭。

  快感猶如洶涌的海潮不斷衝擊你理性的防浪堤,上一輪的高潮余韻還未全部褪去,而此刻新一輪的強烈刺激又無情地到來、裹挾著你,你好似駕駛著一葉扁舟,在名為胡滕的暴風雨浪潮中搖搖欲墜。

  陰莖膨脹到不斷傳來幾乎要炸開的脹痛,而在一次次將自己的花心狠狠撞擊在龜頭上的胡滕也被你磐石般堅硬的肉棒干得開始有些神志不清,加之身體還未完全從醉意中恢復過來,由不停涌出溪流的媚肉與被多次頂撞的宮頸傳來觸電一樣的快感愈發地強烈。

  不知覺間,胡滕那戰栗不止的身體也和你一樣,即將再次迎來盛大的高潮。

  你們當然知道對方快要到達頂峰,胡滕又一次加大了坐下和收緊小穴的力度,而你也在她每一次坐下的同時狠力向上頂起自己的腰部。

  從她的蜜裂中流出的愛液已經多如涌泉,而你的馬眼也已開始滲出了濃厚的白稠——腰肢弓起,牙關緊咬,伴隨胡滕那清亮高昂的呼聲,你們二人再次抵達了峰頂。

  這一次的射精持續了很久,雖然你感覺釋放的只是三分之一的存量,但在胡滕騎乘位的刺激下,同樣令你深感到此前未有過的快感和舒爽。

  而脫力倒在你身上的胡滕似乎也在回韻著方才自己經歷的高潮韻律,注視著你的眼底盡是愛意與滿足。

  夜晚仍舊漫長。

  “……揮官,指揮官!”

  “——嗯?!怎、怎麼了?有什麼情況嗎胡滕?”

  胡滕的呼聲將你從回憶中拖回了現實,你回過神,正好對上她疑惑的目光。

  “是新的任務,我能處理的部分,已經幫你處理了。倒是你,要是累了的話就休息會兒直到精神恢復吧。總覺得今天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剛剛也是,我叫了你好幾聲也沒有反應。”

  “是、是嗎?我倒覺得還好吧……”你移開視线,端起咖啡往嘴邊送去,試圖打個哈哈給糊弄過去,但對方顯然早已看穿了你的心思:

  “以及,才落座那會盯著我的身體看了很久呢。”

  “咳、咳咳!”

  再次看向胡滕時,她單手撐著腦袋,以一副意味深長的微笑直視著你。

  戴著誓約之戒的右手,五指也正有規律地來回輕敲著桌面。

  你清楚每當看到那副笑臉時,這一天的晚上十有八九會變成相當激烈的夜晚。

  “看來你是想知道……不太擅長忍耐的人,其實不止你一個?”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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