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軍營中死傷殆盡的大戰與最後的蘑菇雲
凌晨三點半,正是通常情況下大家最困的時候,托馬索和朱溫然站在距離軍營不遠處的山坡上,依靠著樹干拿著望遠鏡望向遠方,只見組四人的黑衣小隊,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快速貼地爬行到兩名守衛背後,就在第二個人手心放出電流,掐滅了監控和感應報警的瞬間,第一個人迅速站起,將一左一右兩個守衛敲暈,然後輕輕的放在地上。
與此同時第三個黑衣人用管子吐出一個毒鏢,讓倒數第二名守衛陷入沉睡,晃晃悠悠的順著身邊的牆倒了下去,就在第四名守衛驚慌失措的時候,最後一名黑衣人飛來一腳,直接將其踹暈,而第一個爬過來的黑衣人則是將被踹暈的人接住,輕輕的放到了地上。
處理完守衛之後,借助著第四個黑衣人的驚人彈跳,四個人輕輕松松就翻過了圍牆,然而繼續往前走了沒有多少步,一道探照燈光徑直的打向了四人,使四人徹底的暴露在大家的槍口之下不得不舉起手來投降,然後被部隊戴上手銬,徑直的壓向禁閉室。
看到這一幕的托馬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很好,四個人都進去了,計劃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最初見過吳明的朱溫然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我們不能衝進去,把他們幾個搶出來快速撤退,真的有必要讓他們幾個遭那個罪?”
托馬索語重心長的說:“我們是去救人的,不是去殺人的……而且,你真的覺得對方防衛就那麼松懈嗎?”
朱溫然更加疑惑了:“等等,你的意思難道是?”
旁邊站著的的一個骨骼深邃的中東中年美女補充到:“很簡單,對方明明知道我們極有可能營救吳明,卻依然維持了正常的防務,這表現實在是太過尋常,尋常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另外一個黑皮膚女孩阿斯塔嘆了口氣:“這會是一場硬仗,但願我們幾個能沒有出手的必要……”
托馬索拍了拍樹干:“都別說了,現在不是泄氣的時候,以往我們遇到多大困難都挺過來了,相信我,這次也會順利的……”
隨著四個黑衣人被押送著接近禁閉室,牆外暗中部署的六隊人馬紛紛移動了起來,與此同時十二輛油罐車從遠方的公路開來,停在了部隊大院斜對面的山上,突然間,伴隨著“嘭~嘭~嘭~嘭~”一聲聲聲巨響,十二輛車全部被路邊的一個黑衣人蠻力扔向了天空,雖然防空炮均有啟動,但面對純慣性的它們幾乎可以說無濟於事,就在它們飛過四名黑衣人頭頂的時候,一道道能量射线將它們盡數切開,一罐罐海水直接淋到了地上。
看到海水落下,所有人全部都被淋濕,具有電流能力的黑衣人當場跪下,用戴著手銬的手對著自己雞巴猛砸下去,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渾身的電流瞬間釋放,讓周圍押送和監管的人全部陷入了短暫的麻痹。
與此同時,彈跳力超強的黑衣人憑借過硬的身體素質,掙脫了束縛,然後一把在吐毒鏢的人手腕上劃出了巨大傷口,然後一股嗆人的毒液噴涌而出,和周圍的海水融為了一體。
緊接著三架機艙內裝滿燃油小型飛機掙扎著飛了過來,伴隨著三個人跳傘,以及部隊大院周圍接連的防空炮聲,三架飛機徑直的砸向地面,直接燃起了三個巨大的火球,緊接著又是六輛油罐車被扔了進來,扔在了三架飛機殘骸的周圍,讓火勢一瞬間徹底失控。
彈跳力超強的黑衣人看到這等情景,趁著部隊里的人都還在驚愕的時候,丟下剩下兩個傷員,背著爬行的黑衣人衝向了禁閉室,直接撞開了禁閉室的大門,果不其然,韓青瑜等人早已經被偷偷轉移,並沒有在禁閉室里面,換句話說,這一切都如同托馬索和塔瑪爾預測的一樣,完全就是一個陷阱。
既然提前猜到了這是一個陷阱,那必然會有後手准備,隨著周圍機艙和油罐里帶進來的燃油快速燃燒,地上的海水也快速蒸發,還沒等大家從電流的麻痹中反應過來,毒針黑衣人血液中的毒液變成了毒氣飄散在空中,導致禁閉室附近所有的軍人集體搖搖晃晃暈倒在地上。
看到院內發生了巨大變故,潛藏在大院周圍的軍人穿著翼裝扛著機槍,從山頭一路滑翔進了大院,看到他們的到來,彈跳力強的黑衣人拼盡全力將爬行黑衣人扔了出去,然後消失在樓宇間,讓他負責找尋韓青瑜和吳明等人真正的位置,而隨著翼裝士兵的落下,被無數挺機槍瞄准的三人只能被迫投降。
就在翼裝士兵飛下來的同時,周圍所有公路都被一輛輛裝甲車快速占據,然後疾馳著衝向部隊大院,而原本位於道路旁邊負責投擲的黑衣人,則被裝甲車隊逮了個正著,機炮瞄准同樣也只能被迫投降,負責切開油罐車的激光眼黑衣人,也被一架直升機鎖定,然後被快速圍上來的鋼管越野車包圍。
站在山坡上看到這一切的托馬索嘆了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恐怕接下來要死人了,事情果真不會往最順利的方向發展。”
塔瑪爾補充道:“是啊,又要死人了,不過太過順利我反而會懷疑我們在更大的一個局中,這樣稍微有點阻礙反而更好,現在動手嗎?”
確認所有裝甲車進入了部隊大院之後,托馬索點了點頭,打開對講機,對著對講機輕聲咳嗦了兩聲,然後立即關閉,就在朱溫然還在疑惑的時候,下面接到命令的各隊伍隊長已經出動,一瞬間整個部隊大院雞犬不寧,有的方向發生了地震,有的方向天空落下了帶火石頭,有的方向出現了能量炸彈,當然,更多的方向飛來的是迫擊炮彈和機槍子彈,還有各式各樣的反坦克導彈,特殊能力危機處理聯盟對整個部隊駐地發動了總攻。
由於部隊的人都被困在大院里面,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的戰斗,所有人都被壓縮在了院子中間,而周圍則是陷入了一片殘垣斷壁和火海,當然部隊也沒有太過仁慈,一開始進去的四人中的三人全部被步槍打碎了胯骨和肩膀,確保再無行動能力,並在裝甲車激烈的還擊中,聯盟本身也有不少人受傷甚至死亡。
就在朱溫然慶祝即將勝利的時候,越過背後的山頭飛來了幾十架武裝直升機,以及一枚枚空地導彈徑直的炸向聯盟眾人,使得眾人當場四散而逃,大量逃跑不及的當場變成了肉泥,見到這種情景,托馬索趕緊回頭對著阿斯塔喊道:“阿斯塔、 帕夫洛、 恩多尼,動手!還有塔瑪爾、 班邦、 朱溫然做好准備!”
聽到命令之後,阿斯塔跳到一棵樹上,隨著她用手向天空中的直升機一指,身旁成百上千棵樹同時化為了木錐,其中一大半徑直的向直升機飛去,另一小半則浮於空中待命,而旁邊被稱為恩多尼的南歐男子,則牽住了帕夫洛的手,伴隨著連續三個閃光,三段傳送後瞬間出現在了直升機群的中間,緊接著帕夫洛從天上召出一道巨大的天雷劈向自己,周圍所帶的電磁震蕩瞬間破壞了直升機的電子系統,讓它們盡數被阿斯塔射向空中的木錐擊落。
塔瑪爾則是在朱溫然的幫助下,快速的爬上了阿斯塔對面的樹頂,然後憑借著自己驚人的感知力,指引著阿斯塔向飛來的戰斗機射出大量的木錐。
就在木錐飛出去的一瞬間,一名叫做班邦的南亞少年,切斷了自己屁股下面被提前設置好的投石機的繩索,然後被徑直的扔向天空,然後燃燒自己發出刺眼的光芒,確保戰斗機無法靠視覺躲避木錐。
隨著最後一架飛機落下,戰斗似乎進入了尾聲,塔瑪爾望向遠方的部隊大院,只見雙方屍橫遍野,活著的也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受傷,這絕對不是大家想要的“勝利”,可就算是慘勝也畢竟是贏了,而且還有著最後的收尾工作,所以僅存的塔瑪爾、 阿斯塔、 托馬索和朱溫然四人強忍著悲傷順著山坡走了下去。
進了部隊大院,看到最初爬行進去的黑衣人一只手攙扶著韓青瑜和謝和峰兩人,另一只胳膊抓著一個兩鬢泛白的老者的脖子拖了過來,然後將韓青瑜和謝和峰放下,指著老者說道:“就是這個人,黃大將軍,把事情搞這麼糟!還有就是尤思平死了,被他們直接給處死了,打碎了肩膀和胯骨流血流死的,我同隊的阿米爾、 艾弗雷和維多多也是這麼死的。”
黃老將軍吐了口血說道:“輸了就是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你們要記住,是你們到我們國家鬧事,殺的我們的人,我們只是在自衛,你們殺的每一個士兵都是無辜的,為了那個吳明發瘋的是你們不是我們,如果你們願意坐下來談談,這整個軍營,無數生命到現在都還活著,你們的組織也不會死傷如此慘重,為了自己的那點權力欲,滿意了嗎?”
托馬索冷哼一聲:“說完了嗎?”看到黃承民將軍不再說話,托馬索繼續說道:“你覺得我們這種規模的襲擊考慮過吳明的死活嗎,現在他不在這,指不定被哪顆炮彈炸死了,我們不想要什麼‘權力’,只想要每個普通老百姓開開心心的活著,不被你們這些利欲熏心的人控制住,你讓我們談,我們要是能談的話在醫院不是談過了?你不是直接把他們綁走了嗎?”
癱軟在地的韓青瑜強忍疼痛笑了笑:“我這幾天……在你們這……過的可是很好啊……你們真的……挺會折磨人的……對吧,謝部長?”
旁邊的謝和峰淡淡地說:“都結束了……我只想……回家……”
黃老將軍瞪了韓青瑜:“還好意思說,但凡你們配合一點,能讓我們早一點控制住局面,這些人都不會死,不然你們想要什麼,讓你們大搖大擺進部隊駐地,領走一個人,然後大搖大擺離開這個國家嗎?現在滿地的傷員,你們還有心情來諷刺我,這也算是好人的行徑嗎?”
托馬索點了點頭:“他說的對,塔瑪爾,你去扶著韓青瑜,阿斯塔你扶著謝和峰,埃茲拉,你繼續押著黃大將軍,朱溫然你去找找被壓在房子底下的傷員,我聯系下梁伊苒她們,准備進行救援……”
話音剛落,就在大家最為松懈的時候,一聲巨響幾乎震碎了每個人的耳膜,緊接著巨大的衝擊從大院中心傳來,除了韓青瑜、 黃承民,以及第一時間發現爆炸試圖用身體護住韓青瑜的塔瑪爾三人外,剩下所有人全部被掀飛出去,伴隨著衝擊波而來的是巨大的熱浪,以及熱浪上方巨大的蘑菇雲。
熱浪散去,看著身邊抵擋住一切的晶瑩剔透的氣泡,以及眼前尚未散去的煙霧和徐徐掉落的灰塵,塔瑪爾久久的愣在了那里,直到灰塵落下氣泡散去,看到夷平的場地上僅存的三人,塔瑪爾怯怯的問道:“黃……黃將軍,這是你的手筆嗎?”
聽到這話,黃承民也從愣神中緩了過來:“不是,起初看到氣泡我以為是你們做的,轉念一想你們已經打贏了,沒必要自己炸自己……有可能是上面的人扔的?要真是那些人扔的,他們可是真狠啊,但也不對,他們是如何用氣泡護住我們的?除非……”
塔瑪爾怯怯的說:“除非我們都搞錯了,我們才是獵物,獵人自始至終都是吳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全叫他給耍了……”
突然間,天空落下兩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輕輕地說:“你們冤枉好人了,呆子真的不知情。”另一道身影補充道:“還不是你讓他們誤會的,就別怪他們了。”
抬頭望去,韓青瑜顫抖著吐出了十一個字:“趙……汐露……宋舞馨……竟然……是你們……”
只見懸浮於空中的兩人穿著運動內衣和運動短褲,挺著如同懷孕四個多月感覺的大肚子,從頭到腿一身紋身,檢查時摘下來的穿環也重新掛了上去,正是被他們從地下酒吧救出來的趙汐露和宋舞馨,這讓三人同時驚掉了下巴……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黃老將軍,只見他雙膝跪地,一頭磕在了地上,臉色慘白,面露驚恐萬分的表情顫抖著說道:“我黃承民一生不認為愧對國家,一生忙碌也沒留下半個子嗣,可惜這一天之內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自己的軍隊自己的駐地,就算你們放得過我上面也不可能放過我,你要殺我就殺吧……”
然後稍作停頓,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繼續說道:“只是賈安鈺和袁書晨那倆小妮子對我而言就像女兒一樣,我知道她們傷害了你們,睡了你們的愛人,我也知道自己瞞不住你們,也給不了你們任何回報,只是作為一個老人求求你們放她們一條生路,哪怕只放過一個,哪怕關她們一輩子也好……”
看到趙汐露和宋舞馨沒有說話,旁邊的韓青瑜也完全處於驚嚇之中,早已經忘卻了自己的原則,只想著女友的安危,同樣咬了咬牙開口問道:“趙……姑娘……我想問下……安逸欣……她怎麼樣了……還活著嗎?還有梁伊苒……她活著嗎?”看到趙汐露點了點頭,韓青瑜舒了口氣,然後又皺起了眉頭,做出了欲言又止的樣子。
塔瑪爾看兩人說完,問出了從看到兩人以來心中最大的疑問:“那個,兩位女英雄?為什麼要救我們三個人?”
趙汐露冷冷的回答道:“首先,我們不是女英雄;其次,我們也沒想救你,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我們想救的人只有韓青瑜和黃承民兩個人,是你抱住了韓青瑜借用了他的防護救活了你,如果你也跟那個叫什麼埃茲拉的一樣,松開了黃承民的手,那麼你現在也已經變成一抔塵土。”
旁邊的宋舞馨同樣冷冷的補充道:“我們留他們二人一命,是想給他們兩個人一個機會,不過現在的話,需要你們跟我們走一趟,畢竟爆炸聲太響,城市那邊消防隊估計要來了,我們不想被迫再把新趕來的人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