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義父真特麼尿性
直到趴在血泊里的錢晁再也沒有了聲息,周圍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而系統冰冷的提示音,也如驚雷般傳到林淵的腦海之中。
“叮咚!”
“白嫖天賦的活體目標已消亡。”
“恭喜迷行者永久白嫖到A 級成長型天賦【精子兌換貨幣】。”此時,林淵只覺呼吸不暢、渾身乏力、腦子里更是亂成一團。
在聽到系統冷漠的聲音,他沒有一絲欣喜,反倒是有些黯然神傷。雖然兩名成年男性相繼死在他的近前。
不過因為陸仁賈死時,他才剛來到詭異世界,所以並沒有那麼強烈的危機感和真實感。
可前幾分鍾還在和自己有說有笑的鮮活生命,在此刻就被綠皮詭異斬斷脖頸、噴血而亡。
無論換做是誰,都無法冷眼旁觀。
盡管林淵沒有聖母情懷,但卻暗自後悔為什麼沒有多給錢晁幾張本就屬於他的冥幣;甚至在懊悔自己為什麼沒能早點攔住,被叫外號就會衝動的胖子。
“哼,自不量力。你要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綠皮詭異惡狠狠地踢了一腳胖子沉重的屍體,挑了一眼林淵冷聲威脅道:“小子,剛才我看見死胖子想要逃跑,所以才急於替你們老板出手解決了他。你可都聽懂了?”見對方好似嚇傻了沒有搭話,他又指著屍體冷笑道:“呵呵呵……一會兒你們老板來了少說廢話,要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場。”就在胖子褲兜里的妙蛙種子發出陣陣蛙鳴之時,芩喜兒帶著幾只詭異匆匆來到了後門。
一眾詭異們的到來,也讓綠皮詭異有了幾分惶恐不安。
他跨過胖子僵硬的屍體,痛哭流涕地賣慘道:“老板,真是對不起。剛才我見這個人類要逃跑,還要動手打我,所以才被迫出手。您……您不會怪我吧?”言罷,他抽出二十冥幣顫悠悠地遞了過去,好像在證明真的是無心之舉。
“飯店規矩,工作期間不允許離開此地,否則將被重罰。既是他先行動粗,那便怪不得你下手過重了。”
見芩喜兒略有所思,朱彪連忙當起了和事佬。
他將冥幣轉手遞了過去,好像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眼中噴涌而出的怒火難以遏制,林淵義憤填膺地衝上去駁斥道:“他不是想要逃跑!”
“剛才胖子來買食材,可他收了錢卻拿不出……”可沒等他說完,綠皮詭異就叉著腰惡人先告狀道:“你在說什麼啊!死胖子本來就想逃跑,要不是我攔著,你也差點跑了。”
“我不相信他會逃,此事都休得再提。”芩喜兒板起臉指著林淵說完,又朝飯店其他詭異吩咐道:“都散了,該去忙什麼都去忙吧。”
“二十冥幣就買一條人命?我淦你……嗚嗚嗚——”林淵剛要爆發小宇宙化身人型發報機,就被朱彪一把捂住了嘴。
不僅光速打斷了施法前搖,還滿臉賠笑地將他快速拖回了屋里。
畫面一轉——
沒了胖子,冷清了幾分的備料間。
看著捂住笄蛋惶恐不安的義子,安頓好後廚的朱彪只好率先開口道:“娃娃,為父也相信你不會逃跑。”
“但……但剛才你若是再不依不饒,肯定就會觸發不能大聲喊叫的規則而亡。到那時親者痛、仇者快,反倒讓他落了個自在。”直到這時,完全冷靜下來的林淵才知道自己又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於是他連忙頷首謝道:“多謝義父出手相助。”
“你我父子之間不必如此客氣。”朱彪擺手緩言道:“其實這種事……之前就曾有之。但雙方都礙於面子,都心照不宣地作罷。”
“可,可他……”林淵不由之主地反駁道。
朱彪沒有將手放下,而是朝他做了一個伸掌噤聲的手勢道:“你想讓老板處置對方?那怎麼可能。別說新接手望鄉雜貨鋪的老板能不能答不答應,要是惹怒了這小子,他下次偷偷將食材以次充好……明白了嗎?”資深打工人當然知道順水人情好做、縣官不如現管的淺顯道理,只好心有不甘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兩只詭異抬著胖子沉重的屍體也來到了備料間。他們將粘著嘔吐物和帶血的衣褲都扒走,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朱彪吩咐他們關上了門,而原本那張嚴肅的豬臉逐漸也換上了迷之微笑。
他拾起泛著藍光的剔骨刀往胖子赤裸的屍體處走了兩步,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走去。
此舉嚇得林淵六神無主,只能將少不更事的二弟死死護在身前不敢吭聲。
朱彪持刀來到他近前,先是哼唧了幾聲,這才開口命令道:“娃娃,你……你先給褲子脫了,與為父看看。”
盯著不遠處陸仁賈笄蛋全無、腸子外露的慘狀。
林淵雙眼噙淚,並在腦海里瘋狂咆哮道:“完……完犢子,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這頭小公豬不僅身體壯碩,還最會做人,而且絕壁是個吃笄吞蛋、嚼大腸頭的變態。”
“林小淵同學,我說別愣著了。你能先長個腿跑掉嗎?大不了我先拖住他。”
“你是林家最後的希望,去獨自完成最後的使命吧!”
“啊?不能人笄分離、舍我而去。呵呵,看來沒白給你養這麼大。”
“我可憐的二弟啊,剛剛只和有容愛妃合作了兩次,而且難得表現那麼好……”
“那一會兒,我被他切成光杆司令,以後是不是該翹蘭花指和容兒以好姐妹相稱了?”
“今天晚上我又拿什麼家什同好姐妹行房啊?是磨豆腐,還是用舌頭往里面直接杵?”
“要是好容兒洗干淨,我先品品她蝴蝶形的美玉和汪汪而出的春水。那滋味可真是,嘖嘖嘖……”
“NND ,都火燒眉毛了,我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干什麼?”
“我林家九代單傳……可到我這被去了根,那我該如何下去交代啊?”
“要早知道這樣,我就在空間里少兌點冥幣,多留點精兒……也能避免當下的情況不是。”
“但,但我還真不知道這小蝌蚪在空間內能活多久,下次要是能有機會我一定先做個實驗。”
“不對!要是剛才沒全都兌換,里面說不定還會有胖子的……”
“那我費盡心力、大汗淋漓地播下了種,結果卻為別人做嫁衣,那不成代為播種機了?”
“不行,太危險了!這種牛頭人的劇情絕對不能發生在我身上。”
“哎……香煙到頭是終是灰,故事到頭總是悲。這次可真完了,咱們兄弟聽天由命吧。”
想及此處,林淵先是嚇得冷汗直冒,隨後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最後擺出了一副聽之任之的架勢。
眼見朱彪凌空挑了幾下剔骨刀,又有點不滿的催促道:“娃娃,你快點脫……快點脫!”
林淵才磨磨蹭蹭地解開了剛剛隨手系上的褲帶,好像在為最後的離別爭取點滴的時間。
但最終,他只能在催促聲中不情不願地褪下了褲子,露出了因為緊張而一跳一跳的小雀雀。
見到對方縮小版的陽具,朱彪先是皺了皺眉,之後一道讓人心驚膽寒的刀光在他胯下閃過。
寒芒連閃而過,嚇得林淵宛如孫子見奶奶在夏天不開空調做一桌菜,完全不敢動。
而朝對方連連點頭的林小淵,也似乎終於感受到了危險。
縮笄入腹般的往里使勁抽了抽,好像在尋找溫暖的安身之所。
朱彪先是用刀背輕輕挑了兩下,那掛著一圈圈愛液風干後的小蠶蛹。之後便盯著此物不再言語、似乎在思忖。
刀背冰冷的觸感抵在溫暖的命根子上,林淵被嚇得魂不附體,差點當場尿了出來。
可就在此時,朱彪反倒放聲笑道:“哈哈哈……竟比為父大了一點點,應該還能湊合用。看來是我多慮了,你先穿上褲子吧。”聞言,林淵一時間難以啟齒。
只能露出小日子已經引退了的老師,卻因為匯率原因而被迫出來接客的苦笑。
朱彪也略顯尷尬地解釋道:“其實,其實為父剛剛是在擔心……擔心你到底有沒有能力替俺老朱家傳宗接代。”
“娃娃,你可莫要誤會。”
言罷,他竟也脫下褲子。
露出了一團雜色的豬毛,以及中間凹進去的粉色小點,朝對方用力晃了晃。
看著一個小指指節大小的豬鞭,林淵猶如握著八元換一千的瘦西去涼皮理財,差點笑出聲來。
好在他提褲子的時候,用力擰了幾圈大腿,這才沒因失態嘲笑而殞命於此。
朱彪提好了褲子,緩緩言道:“娃娃,你我父子都已坦誠相對。相信也應該明白為父的苦衷。”
“先前,為父家中頗為殷實,這飯店也是祖上傳下來的。”
“後來,父母為我詢丹問藥,久而久之家勢也到了中落。”
“有一天,二老偶然聽說有個詭異能對症下藥,便賣了此處,用全部家當給為父治病。”
“可他……那個家伙先是說以形補形,見我吃了幾個月療效不佳,竟然卷了冥幣跑了。”
“哎——兩位老人家回來後也是難以啟齒,最後郁郁而終。”
“為父也只好做起了廚師的老本行,期盼哪一天能賺夠了冥幣,重新買下祖業……”
“但娃娃今日的出現,也讓某明白了一個道理。”說到此處,朱彪不由得頓了頓。
隨即眼中滿是真誠的懇求道:“娃娃,汝之初子能交於為父養大嗎?”
“為父不為別的,只想給老朱家留個香火根,不然沒法面對父母和列祖列宗……”
聽及此處,林淵如同蓋倫出輕語,沉默又破防。
但也終於曉得朱彪為何如此爽快答應認自己為義子,也知道他為什麼會食人笄蛋之因由。
“義父放心,孩兒定當為您分憂。但……”
雖然林淵有幾分感同身受,但卻無法說服自己將孩子交予一頭豬來養大,於是他想要委婉地拒絕對方。
然而朱彪沒等他說完,便打斷道:“我見和你與琴簫和鳴的女子可謂是佳偶天成,為父晚上便安排你們洞房,你可願意?”
“不行!”被亂點鴛鴦譜,林淵感到頭疼不已。
但為了不讓義父誤會,只好又解釋道:“那名答應給您上私教的大……咳咳,大度女子早已對孩兒心有所屬,還望義父能夠成全。”
“嗯——罷了。既然娃娃喜歡,為父便不強人所難了。”朱彪通情達理地言罷。
緊接著,話鋒一轉又補充道:“要依為父之見,兩個女人懷孕的幾率肯定會更大一些,不如娃娃你都收了吧。”
盡管朱彪要求自己開後宮令他滿心歡喜,但他卻對那張滿是雀斑的臉生不起一絲性趣。
於是林淵便沉聲坦言道:“孩兒與那名女子頗有積怨,暫時不想與她赤裸相見。”
“哈哈哈……既然娃娃不喜,那,那位漂亮的舞者便由為父代勞了吧。”朱彪裂開大嘴訕訕笑道。
得知霍冬茵要被只豬拉去淦,林淵感覺大仇得報、笑得無比開心。
但轉念一想,要是她真和便宜義父有了夫妻之實,不僅得管對方道一聲義母。
而且從那往後,免不了穿的鞋就小了幾號。
甚至還有可能因為那一陣陣催命的枕頭風,讓義父一不小心就噶了自己。
念及此處,林淵抖如篩糠。
於是他換上花言巧語哄騙小孩扎屁股針家長的嘴臉,殷殷勸導道:“其實,義父只要加強鍛煉……到那時再找個門當戶對的詭異,豈不是更妙?這樣也不用孩兒代父操勞,更可以避免林家子嗣用到您的姓氏。”對後半句明顯沒上心的朱彪,湊到他近前一臉狂喜地追問道:“娃娃莫非是說跳那可以壯陽之舞?此舞真有此神奇功效?難道可以治好為父的隱疾嗎?”林淵只是想勸退眼見國內都是T0版本的小仙女,急於去外服打野的朱彪,壓根沒想到義父能有此一問。
他只好面露心虛地勸解道:“哎,您先練著。就算不行,也可以……”
“你待怎講?”朱彪欣喜若狂地追問道。
林淵表面沉吟了一會兒,實際上卻打起脫離目標本體遺棄物的主意。
既然男性的小蝌蚪屬於非自主意識目標,那麼便可趁雌性卵子的成熟期,將其放入對方子宮內。
只要精卵一結合,那懷孕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想到此處,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上揚的弧度。
緊接著便脫口而出道:“義父莫急,孩兒還有一個絕招,名曰——瞪誰誰懷孕!”
“娃娃,此話當真?”朱彪差點將豬鼻子懟在他的臉上質問道:“可……可那又怎能保證是俺朱家的種?”
話已到了此處,林淵哪能說自己是在胡編亂造。
於是他急忙退後半步,又言之鑿鑿道:“呃——孩兒怎敢欺瞞於您,此事自是真的。”
“但這招耗費精力太大,而且代價不菲,恕孩兒不便透露具體細節。”見朱彪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嘴裂得就像二月二開了花的豬頭肉一般。
林淵生怕對方繼續追問細枝末節,便又正顏道:“義父,原來此處竟然是咱們的祖傳家業。”
“既是如此,孩兒便在您面前立下誓願——定要買下這望鄉飯店!”
“娃娃,你……你有心了。”朱彪不免點頭哽咽道。
見此招深入其心,林淵便趁機加碼道:“但此刻孩兒只湊夠了些許冥幣、恐力有不及。義父,您看能否……”
“哎——”一聲長長的哀嘆打斷了對方,隨後朱彪附耳低聲道:“娃娃,汝莫要聽那些醃臢胡說八道。為父雖然少時家資頗豐,但某時常吹噓有冥幣也是賭輸後的無奈之舉。其實那些都是開小灶、賣腸頭換來的蠅頭小利,可千萬別對外聲張……”
言罷,朱彪信誓旦旦地打包票道:“但汝能有此志願,為父甚喜。從今日起,只要為父賺了冥幣肯定都會予汝……”
見林淵似有不喜,他又叮囑道:“還有,若汝下次要用什麼食材直接說與為父,我來想辦法便是。不可再與雜貨鋪的詭異發生口腳。”掀房蓋不成,窗戶也沒著落,只吃了一口大餅的林淵心有不甘地嘬了嘬牙。
隨即他念頭一轉,便從朱彪可以掌控的後廚開始入手。
林淵皺眉緩言道:“那……那活的忘川刀魚,義父可有辦法弄來?”
“倒是可以,但為何對此魚耿耿於懷?”朱彪不禁疑惑道。
林淵娓娓道來:“之前胖子不小心將那條魚給弄,弄死了。”
“因此他這才急著去外面購置……可不曾想竟會因此暴斃。”
“此事只有我與他知,我也不想再連累他人。就當替他完成未了的心願吧,哎——”
“娃娃真大義也。”朱彪豎起大指夸贊,隨即又寬慰道:“既是如此,倒也不必難過,為父盡快幫汝弄來。其實那道菜只是為了充門面的,平時根本沒人點……”
言及此處,一道突兀的聲響由物料間門口傳來。
一人一詭立即盯向了房門,不再言語。
耳聽得蹣跚的腳步聲和扶牆聲由近及遠,他們便沒太在意。
隨即林淵在褲兜里大方的抽出了七十冥幣,讓義父去購置活的忘川刀魚。
因芩喜兒來時與他說了和林淵的合作關系,所以朱彪自是沒有懷疑冥幣的出處。
見義父喜不勝收,拍著胸脯滿口答應,他才起身告辭。
場景變換——
客流不斷的飯店用餐區。
食客們聽著天籟般的古風音樂,欣賞著新奇的舞蹈,吃著香氣撲鼻的佳肴屢屢打賞。
而侍者們拿到翻了幾倍的小費,各個喜色溢於言表,樂此不疲地隨著樂曲頻頻起舞。
芩喜兒數著不時遞來的冥幣笑得眉飛色舞,十多只眼睛里冒著全都是額的興奮光芒。
再次打贏笄蛋保衛戰的林淵此時信心十足,他握了握拳頭只感覺望鄉飯店唾手可得。
就在彼刻,竹簡內的音聲漸止。
一道繞梁不絕的女聲傳來,終於打破了祥和的氣氛。
“你!過來!我要點餐!”
坐在食客座位上的霍冬茵面露凶光,指著林淵高聲叫嚷道。
見狀,花有容忙過來拉住了林淵,示意他不要過去,交由自己處理便好。林淵哪肯讓美少婦親身涉險,於是搶過菜單先一步來到了桌前。
霍冬茵挑眉叫囂道:“你看什麼看?難道侍者就不可以成為食客點餐嗎?”眼見四周的詭異食客都在盯著他們,林淵只好強壓心頭怒火。
“哈哈,怎麼會呢。既然您坐在這里,那就是我們尊敬的顧客。”林淵打著哈哈附和著,又拿過菜譜遞到近前禮貌問道:“不知客人想用些什麼呢?”霍冬茵擺出一副拿福壽螺當田螺賣,定要玩死對方的奸笑道:“呵呵呵,給我來一條忘川刀魚!”
“淦,你特麼是來炸腸子的吧!”
盡管林淵想這麼說,順便再賞對方幾巴掌。
可依舊面露微笑解釋道:“客人不好意思,忘川刀魚已經售罄,請您換道菜吧。”霍冬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又指著花有容命令道:“你去給老板叫過來!”不一會兒,芩喜兒就笑眯眯地來到了近前。
霍冬茵一邊指著菜單,一邊冷嘲熱諷道:“他說忘川刀魚已經售罄了,那菜單上這道菜為什麼不換掉,留著它下崽嘛?”
芩喜兒不明所以地斜了林淵一眼,便連忙賠笑道:“哈哈,這道菜當然能做,快去讓後廚准……”
聞言,林淵忙拉了拉她西服的衣角,想要解釋清楚事情的緣由。
見狀,霍冬茵冷哼道:“哼!有什麼話就當面說清楚,何必藏著掖著。”林淵為難地皺了皺眉,只好向芩喜兒坦言道:“老板,其實那條魚被胖子不小心弄死了……”
“他都死了,那還不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霍冬茵對此解釋根本不買賬,又指著他沾滿魚鱗的鞋質問道:“那你這只鞋又作何解釋?要我看,一定是你踩死了魚,還要栽贓給胖子。”
“啊?”
看著鞋上閃閃的魚鱗,林淵搜腸刮肚地回想著,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各位瞧瞧!我點了忘川刀魚,可飯店根本做不出來。明明是他監守自盜,卻欺騙我說已售罄,那為什麼菜單上還有這道菜呢?你們這是店大欺客,他更是在蒙蔽客人!”
見林淵正在思忖,霍冬茵連忙放聲博取同情道。
“好了,你可別再說了,小心吃完飯老板恁死你。大不了這頓飯算我的……我讓你免費白嫖總行了吧?”
急於大事化小的林淵,連忙拉著她低聲道。
可就在林淵接觸到霍冬茵小臂的瞬間,冰冷的提示音卻連番傳入他的耳中。“叮咚!”
“恭喜迷行者永久白嫖到S 級天賦【嫁禍】。”
“同時,C 級成長型天賦【白嫖】已成功升級為B 級。”
“B 級成長型天賦【白嫖】每六小時可以使用一次。如本人使用該天賦,會有五百分之一的幾率永久使用該天賦;如果白嫖的目標不幸消亡,則迷行者可以永久白嫖該天賦。”
霎時間,林淵雖面露呆滯,但心中卻狂喜道:“這……這特麼也行!”
“S 級!?這是我至今為止白嫖到的最高等級天賦吧?”
“怪不得她能如此有恃無恐,原來竟是仗著如此逆天的……”
“等等,永久白嫖到!尼瑪,我沒聽錯吧?”
“那這沒升級前的千分之一幾率也未免……未免太過於兒戲了吧?”
“難道是,是因白嫖天賦升級而卡了系統的BUG ?”
“不對,想我林淵做好事從來不留名。這定是氣運凝聚、一朝爆發了。”
“對對對,肯定就是這樣的!”
霍冬茵甩開了他僵住的手,又趁機煽動道:“各位方才可能沒聽見,他已經親口承認了!而且他不僅威脅我,還想讓我點其他的菜來免單,這我能答應嗎?”
“絕對不行!”
“你眼睛不好使就先別吱聲了。那侍者說這頓飯算他的,而且可以換其他的菜肴。”
“原來如此,可我怎麼就趕不上這種好事呢?”
“麻蛋,勞資最討厭欺騙詭異的存在了。”
“嘿嘿嘿,監守自盜居然能被發現?真是個死不足惜的煞筆。”
“區區人類竟敢威脅詭異……什麼?食客也是個人類?我耳朵不好用,你特麼不大點聲說。”
被鼓動起來的食客們邊吃菜、邊吃瓜,紛紛評判道。
見此情形,芩喜兒也急於息事寧人,便迫切地問詢道:“那條魚到底怎麼死的?你快點說呀!”
林淵覺得逝者已矣,更難以啟齒錢晁囸魚這件丑事,只能支支吾吾不肯出聲。但如此做法,卻更加做實了他殺魚移禍的事實。
一時間,詭異們群情激奮,場面逐漸難以控制。
就在霍冬茵想要繼續鼓動詭異們躁動的情緒之時,芩喜兒朝她甕聲說道:“客人,你說的很好,可請你不要再說了!”
盡管她看似掛著禮貌的微笑,但實際上卻握緊了泛白的指甲。而冒著紅光的十幾只眼睛,緊盯著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殺氣外漏。
霍冬茵被她嚇得連縮脖子,便堆坐在椅子上不敢再言語了。
“各位請息怒,這是我管理不善造成的。”芩喜兒公事公辦地言道,又話鋒一轉:“此事稍後我自會處理,千萬別破壞大家用餐的心情。”可怒火已經被引燃,依舊有幾名食客不依不饒。
詭異們嘈雜的叫聲,就如同靜茹姐和傑哥帶來的一首勇氣,讓霍冬茵信心爆棚。
於是她又挺直腰板,連番敲桌拱火道:“客人點的食物一定要干淨衛生,這是飯店的基本宗旨。可你們連菜品都拿不出來,這說得過去嗎?必須當面給我個交代,要不然……”
“你,你待如何?”芩喜兒咬緊銀牙,轉身質問道。
霍冬茵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般放言道:“很簡單,我要他跪下給我道歉,或者死!”不知是花有容和芩喜兒勸他妥協的眼神,觸動了大男子主義;或者霍冬茵不依不饒的叫囂,引發他體內反骨和藕粉的抵觸情緒;再或是為了兌現自己曽信誓旦旦說過,不再委曲求全的豪言。
林淵正氣凌然地反駁道:“好男兒立於天地間,上跪天地、下拜父母,你算個神馬東西?”
“說得好!沒想到人類竟然有如此氣魄。”
“那我天天都跪老婆,到底還算不算好男兒了?”
“哼,你個丟人玩意,我恥與你為伍!”
“可她手上拿個狼牙棒啊……對了,嫂子對你如何,我怎從不見你言語?”
“咳咳,我突然覺得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來,我先敬你一杯!”
“瑪德,竟然敢公開辱罵食客,這侍者什麼態度?”
“我真看不慣比我還要囂張的,我忍不了啦!”
“無所謂,我會出手。”
食客們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朝此或怒目而視、或是猶在吃瓜,紛紛暢所欲言道。
“各位,前來消費的都是客人,侍者對待食客必須有禮貌。可他竟然罵我算什麼東西……老板你到底管不管?”霍冬茵一邊編排著林淵,一邊不知死活地朝著芩喜兒質問道。
沒等到芩喜兒回答,她便趁機搶過對方先前的台詞,陰惻惻地說道:“我再說一遍!跪下道歉,或者立即去死!”
“不跪下道歉,就去死吧!”
也不知道哪個詭異帶頭嚷了一句,這句足以要人命的話便在用餐區傳播開來。
芩喜兒臉上神情復雜,好似央求般地說道:“你,你就跪下道……道個歉吧。”
“所以我要是不跪下道歉,你就會殺了我嗎?”林淵一邊機智地搜尋著座位,一邊不由自主地反問道。
盡管他想要通過食客免責的方式博取一线生機,但此刻賓朋滿座,根本沒有其位置。
“這是我接手飯店時設置的規則,飯店內的人類和詭異必須遵守。”
“但你也看到了,即使我不……那客人們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芩喜兒滿心愧疚地致歉道。
找不到餐位的林淵,頻頻朝對方眨眼道:“即使咱們是這種……關系也不行?”
“除非,除非你現在能拿出五十萬冥幣買下飯店,重新制定規則。不然的話……”
對方閃爍的眼神突然讓芩喜兒急中生智,但隨後她越說臉上越變得黯淡無光。
“哈哈,巧了!”林淵打著哈哈,心虛地將四十八萬六千六百五十四元的冥幣遞給了她。
接過厚厚的冥幣,芩喜兒一臉驚訝的問道:“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多冥幣?”
“咳咳,各位聽真。家父乃是張……咳咳,長才廣度的朱彪!我是他的義子,這冥幣當然是他予我的。想我朱家家資頗豐,區區五十萬冥幣更是不在話下……”
走到飯店中央林淵侃侃而談,好似在通過炫耀的方式,來吸引詭異們對冥幣不足的注意力。
此刻,芩喜兒心急如焚,便用雙掌將厚厚的冥幣使勁朝中間一按。
再攤開手時,只見四張十萬的冥幣散在上面熠熠生輝,而其他的黃表紙也都在湊成了整數,井然有序地鋪在了下面。
見此情形,剛剛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林淵,整張臉掛滿大冤種的表情包,而且驚得下巴沒掉在地上。
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冥幣可以通過這種奇葩的方式湊整;而芩喜兒孜孜不倦地點鈔,完全是因為她愛好數錢時的感覺。
“哎,大家快看,他的冥幣不夠!”
只聽眼尖的詭異帶頭嚷了一句,周圍的詭異也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此時,小桌板美少婦也避諱不了那麼多。
她在深邃的乳溝中抽出了一扎冥幣,塞給了芩喜兒道:“這,這都是他放在我這的冥幣。”
但兩雙柔夷剛一相接,芩喜兒就忙縮回手來。甚至連身上溢出的殺氣,好像都消散了幾分。
她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又贊同般地點了點頭。隨後走到吧台,拿出了一捆查好了的黃表紙。
緊接著,芩喜兒又走了回來。
她用十幾只眼睛瞪著霍冬茵冷聲道:“如果他能買下飯店,那這些冥幣也自是他的了。各位應該沒有異議吧?”盡管霍冬茵低著頭不敢作聲,可帶頭吃瓜的眼尖詭異卻又嚷道:“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差一萬多冥幣啊。”
見芩喜兒轉頭看向了自己,他惶恐不安地說道:“你瞪我干什麼?我就是說了句公道話而已。”
一時間,尋不來剩余冥幣、也找不到破局之法的林淵萬念俱灰。
他先是對眼中噙著淚花的花有容釋然地笑了笑,好似在做最後的告別。
隨後,他朝睜眼瞪詭的芩喜兒輕輕的點了點頭,宛若在說你已盡力了。
最後,他撇了一眼臉上泛著病態紅潤的霍冬茵,如同在俯視將死之人。
就在此千鈞一刻之際,捧著盤子的星爵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進來。
還沒等將活蹦亂跳的忘川刀魚按在了桌上,他便迫不及待地解釋道:“我來證明,我來證明!之前那條魚確實是被胖子淦死的,和老大絕對沒有半分關系。”聞言,霍冬茵臉上立即變顏變色。
但她還是強詞奪理道:“哼!拿得出魚又如何?那他辱罵客人這筆賬又該怎麼算?”此刻,腳步沉重的朱彪也拿著炒勺趕了過來。
他邊跑邊氣喘吁吁道:“哼哧、哼哧……娃娃,汝莫要著急,為父來也。”言及此處,他抹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好像還順手將兩塊粉白的球狀物塞入了口內。
與此同時,一陣救贖的聲音突然在林淵放空的腦海中炸將開來。
“叮咚!”
“發現迷行者已將精子排入到活體目標之內,請問您現在是否將全部精子用於兌換等價貨幣?”
突如其來的系統提示音,搞得他莫名其妙,甚至以為是人之將死時的錯覺。
可即便如此,林淵還是疑惑地低頭看了看整潔的褲襠,又伸手握了握正常大小的二弟。
在確定不是他往自己真空上陣的褲管里吐沫子後,最終選擇了兌換。
霎那間,還在往前奔跑的朱彪大嘴一張,率先噴出來兩張寫著萬字的冥幣。
看著一道肥胖的身影噴著金光燦燦的黃表紙向自己狂奔而來,林淵驚得張目結舌。
但他還是不自覺地豎起大拇指夸贊道:“義父真特麼尿性!”來到眾人近前,朱彪順勢一個滑跪才停下身來。
他雙手拄地、雙眼上翻,原本粉色的豬頭憋得發紫,炒勺更是丟得不知所蹤。眼瞅就要和滿口塞滿冥幣的忘川刀魚去飛升作伴。
而這時,林淵靈光一現、戲精上身。
他先是擋住紫肝色的豬頭,將對方嘴里卡成一團的的黃表紙快速收進了空間之內。
隨後,林淵攙扶起大口喘氣的朱彪,率先開口道:“義父,孩兒本想用您予的冥幣買回我老朱家的祖傳家業。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義父還竟還擠出塞牙縫的家資,前來助我。孩兒真是……真是感激涕零。”
言罷,也不知林淵是對其心存感激,還是出於演員的專業素養,眼角竟真有一滴淚水劃過。
而大口咳嗽的朱彪,只道義子解了自己貪吃人卵的卡喉之難,哪曾想這麼多。
於是他揮了揮手表示已經無恙,便順著手上傳來的力道站了起來。
詭異們或是贊嘆朱彪家底雄厚、或是對父慈子孝的場景頻頻點頭、或是期待著接下來的好戲議論紛紛之時,芩喜兒也接過侍者遞來的兩張萬元冥幣。
她握著五十多萬冥幣,欣慰之色溢於言表。
但下一秒,她又像想起什麼般面露糾結。
“哼!這條魚怎麼是活的?快給我換個人類吃的菜。”仗著天賦優勢的霍冬茵將隨時有可能跳起來咬她一口的忘川刀魚推遠,又再次挑刺道。
此時,在生死關又走過一遭的林淵念頭通達。
他微笑著迎上來說道:“當然沒問題。畢竟前來消費的都是客人,您提出什麼要求,我們都要盡量滿足。”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再道:“但您既然已經點餐,按理我只能給您調換同等價位的菜肴。”
“對了,我冒昧問一句,您是否有足夠的冥幣用來支付呢?”
“哼!沒錢我怎麼敢坐在這。剛才那名客人出手大方,一次就打賞我五十元……”
霍冬茵一邊不屑地答著,一邊在兜里取出了一根還沾著些許泥土的果子。隨後她再次雙手插兜,茫然地愣了兩秒。
緊接著急匆匆地翻卷開空無一物的褲兜,又猶如瘋魔般咆哮道:“我,我冥幣呢?剛剛我明明揣在兜里了!怎麼會沒了……”
“大家快看,這個女人兜里根本就沒有冥幣。”眼尖詭異又開始帶頭吃瓜道。
而此時,看著被套上自動存儲而丟棄的果子,林淵這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多取出了五十元冥幣。
“真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既然拿不出冥幣,那不如就用……咳咳,老板還是你說該怎麼辦吧。”說到一半,林淵突然感覺這段經典的台詞有幾分似曾相識,於是連忙轉臉向芩喜兒討教道。
“嗯,雖然我還沒有將契約交給你,但此刻你已是飯店的老板,自然可以全權處置。不過你非要問我的話……”芩喜兒略有所思,又朝霍冬茵公事公辦道:
“既然客人沒有能力支付冥幣,那麼我只能在您身上切下三十八元的肉作為補償了。”
林淵也掛著一臉反派笑容湊過來嚇唬道:“桀桀桀……我記得十二元就夠切下一對奈子。那三十八元冥幣,還不得被削成骨頭架了?”此言一出,猶如壓倒霍冬茵的最後一根稻草。
霎時間,她宛如鬼魅般,癲狂地大笑不止。眼底更是纏繞上血色,仿佛有火光在燃燒。而其周身的空氣一蕩,整個人氣勢大變。
下一秒,霍冬茵伸出如銀槍般的手指,指著林淵的眉心大叫道:“是!”林淵怎會不知道她賊心不死,在做困獸之斗。
但奈何雙方距離太近,他只好拼命捂住了耳朵。
“DUANG ——!”
可沒等霍冬茵說出第二個字,一聲清脆的敲擊聲就在她腦袋上響起。
而被敲暈的霍冬茵躺倒在椅子上時,她身後胸懷廣闊的女英雄才現出了真身。
只見花有容扭臉閉眼,雙手顫顫地握著炒勺柄,似乎還在低聲自問道:“我……我打中了嗎?”
美少婦此舉,讓林淵驚得瞠目結舌。
不禁呢喃道:“好家伙,原來你是盲打的啊!”根據他十年老書蟲的經驗來看,只要聖母出手,那必定是不凡一擊。
不是搶著去給反派送人頭,讓主角陷入回憶殺,從而反敗為勝;就是強行打斷BOSS施法,給主角創造一擊必殺的機會。
“呼——給她拖下去,單獨關起來。”林淵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隨即指著昏過去的霍冬茵,朝侍者們命令道。
緊接著他又喜笑顏開地走到用餐區中央,朝食客們放聲道:“各位,這其實都是我們編排的助性小節目,咱們接著奏樂接著舞!”言罷,吃瓜的詭異們知道好戲終於結束。
有的傳來爽朗的大笑、有的傳來還沒看夠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