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並沒有覺得我有被虐待喲。”柚木梨央無視掉恐懼技能，雙手撐著鐵椅，身體前傾，目光看向遠處：“被虐待的標准，這些都是一般人的定義，而我覺得那是媽媽給予我的愛。”

　　“愛？”北川秋神情古怪，他第一反應眼前學生有M屬性，仔細聽來，並不是這樣簡單。

　　“嗯。”柚木梨央點頭，提到母親時，嘴角勾起笑意：“母親她只是表達愛的方式有些不同而已，我能感受到她對我的愛。”

　　“我愛她，她也愛我。”

　　“能互相理解挺不容易。”北川秋笑笑。

　　柚木梨央愣愣看著他，停頓半晌後：“我以為你會否定我。”

　　“沒什麼需要否定，就像每個人的XP一樣。”北川秋聳聳肩：“有人喜歡上半身是野獸下半身是人，有人喜歡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野獸，還有人喜歡野獸。”

　　“噗呲…”柚木梨央捂著嘴：“哈哈哈，老師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胸大的。”北川秋攤開手：“物種並不用卡太死。”

　　“哈哈哈，老師你真有趣。”

　　“我就暫且當成夸獎了。”北川秋看向她：“那麼你為什麼會盯上深田聖子呢，怎麼說我也是她老師，需要知道答案。”

　　柚木梨央聽聞後，笑容收斂：“老師迎合我，只是為了知道答案嗎？”

　　“不想說也沒關系，這些本身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北川秋站起身：“因為她現在是我的東西，誰也不能動她。”

　　兩人目光在空中對視。

　　“是我先來的。”柚木梨央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北川秋嘴角勾起笑，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我會出錢，出很多錢，請專人來照顧你，讓你衣食無憂，每天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吃到頂級的美食，玩到想玩的游戲。”

　　“照顧你的人將會非常尊重你，將你當成她們的衣食父母，她們會24小時輪番監視你，只要你做出任何自殘舉動，就會第一時間制止。”

　　“我還會給你配置保鏢，大家都會尊重你，不會再有人敢傷害你。”

　　“你！”柚木梨央猛地咬住自己食指，腦海中出現了北川秋描述的畫面，渾身因為憤怒而顫抖。

　　“相信我，做到這些並不難。”北川秋聲音是惡魔的低語傳入她耳中：“所有人只會覺得我是一個好人。”

　　柚木梨央可愛俏臉一陣青一陣白，死死盯著北川秋。

　　北川秋微笑和她對視。

　　“你會後悔的。”柚木梨央從鐵椅上起身，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久留美從走道那邊過來，碰到柚木梨央，出言阻止，被無視。

　　“她怎麼呢？”

　　“小孩子鬧脾氣，等會美子父母來，前輩幫我應付下，我還有重要事情要辦。”北川秋拿起手表，現在時間下午3點，必須要做好應付柚木梨央反擊的准備。

　　“喂，你瘋了？”久留美皺眉：“班主任和當事人都不在，是想火上澆油嗎？你說有事離開，甚至都不願意告訴我原因！”

　　“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法現在討論出結果來，明天讓他們來學校談吧。”北川秋伸手握住久留美手掌。

　　“前輩，請你相信我，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你當我是小女孩子嗎？”久留美手嘗試抽出來，失敗後，另一只手叉腰，表情不悅。

　　她在深思熟慮後，決定在北川秋面前表現出前輩威嚴。

　　否則會被他蹬鼻子上臉。

　　幾分鍾後，北川秋走出醫院，乘坐電動車回學校。

　　久留美坐在鐵椅上，捂著額頭。

　　自己不會真將他當兒子了吧，為什麼哀求兩句，就心軟沒法拒絕。

　　沒有下次了。

　　久留美甩甩頭，將亂七八糟想法拋出腦袋。

　　整理好制服褶皺。

　　“要面對憤怒的家長了，我真是瘋了才會答應他。”

　　北川秋乘坐電車回到學校，辦公室其他老師紛紛看過來。

　　柚木梨央打人的事情已經在學校傳開了。

　　“北川老師，事情解決了嗎？”一名女老師上來問道：“教導主任剛才來過，臉色不太好。”

　　“已經在接洽處理了。”北川秋尷尬笑笑。

　　“北川君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找我。”女老師目光從他帥氣臉上掃過後離開。

　　目送女教師離開，北川秋從抽屜中拿出學生資料，找到柚木梨央聯系方式。

　　剛才將柚木梨央暫時嚇退，但這是一個定時炸彈。

　　他想將深田聖子成績弄起來，柚木梨央將會成為巨大阻礙。

　　他有直覺，柚木梨央精神方面有問題，絕對不是簡單的M。

　　平時被她一張人畜無害的初戀臉欺騙了。

　　在學生檔案中找到柚木梨央所在孤兒院位置。

　　離開辦公室時，看到教室中只有深田聖子在課桌上學習，其他學生去上體育課了。

　　走進教室。

　　“我有些事很忙，晚上不用來我辦公室，我辦完事會給你電話。”

　　深田聖子眼神復雜，見他轉身要走，小心翼翼開口：“現在躺醫院的，是不是本來應該是我。”

　　北川秋回頭，在她眼中看到一絲恐懼：“你給我記住，無論是天塌下來，哪怕是下一秒東國就會沉沒，你也給我好好學習，其他的，我給你擺平。”

　　“沒有我准許，誰都不能動你，我說的。”

　　深田聖子一愣，隨即臉上浮現一抹紅潤：“你，你說什麼啊，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北川秋從兜里掏出一包辣椒面，直接丟她桌上：“晚上沒有背出來，你自己灑進去。”

　　深田聖子臉上紅暈瞬間消失，心中剛升起的莫名安全感，在一瞬間跌落谷底。

　　北川秋沒有理會深田聖子面如死灰，走出學校後，乘車來到福利院，報出自己老師身份，輕易見到院長。

　　“我想了解柚木梨央在福利院的情況。”北川秋笑容溫和：“我是她班主任，想了解一些她的情況。”

　　福利院長是一名年過六十的婦人，微胖，笑容平和：“梨央她是好孩子，她每天都會幫助照顧福利院的孩子。”

　　老婦人很健談，聽得出她是真心關心柚木梨央，對她一切都如數家珍。

　　她口中柚木梨央是福利院小朋友的姐姐，幾乎涵蓋了對於優秀孩子的一切想象。

　　“我聽說她是因為受到虐待才來到福利院的。”北川秋打斷老婦人繼續夸獎下去，進入主題。

　　“從我這些年擔任老師經驗看，這樣的孩子在內心深處都會受到那段經歷影響，看得出院長您很愛她，但為了孩子，可以告訴我她的異樣嗎？”

　　他說完，老婦人臉上閃過猶豫。

　　北川秋對此並不意外，和他想的一樣，老院長的贊揚太多了，是說給他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毫無疑問，她一定知道什麼。

　　“我是一名老師。”北川秋聲音壓低，讓自己語氣真誠：“我希望能夠從根本上幫助到她，而不是將問題遮掩下去，您應該知道，這些東西會隨著時間越積越多，等到某一個契機，將徹底爆發出來。”

　　“柚木梨央忽然將一名女生打進了醫院，這也是來的主要原因。”

　　“當然，這件事我會幫她解決，因為我是她的老師，所以您不用擔心，但未來她總會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

　　“您是真心愛她的，對吧，院長。”

　　老院長眼角皺紋收緊，又張開，注視著北川秋。

　　北川秋也直視著他，眼神堅定。

　　“你是一名好老師。”老院長點點頭：“柚木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幫助到她。”

　　“當然。”北川秋挺起胸膛：“老師，不只教育，最重要的是育人，我追求的並不是那些考核紙上冰冷的評語，而是我的每一位學生，都能有光明的未來。”

　　他一番說得情真意切，落地有聲。

　　老院長都愣了一瞬，目光在他身上收回：“柚木梨央母親是一名風俗女，沒有人知道她的父親是誰。”

　　“她母親對她怎麼樣？”北川秋認真聽著，在柚木梨央口中，她母親雖然有暴力傾向，但是愛她的。

　　聽到他的問題，老院長沉默不語，房間中陷入可怕的沉默。

　　半晌後，他起身來到書架前，從里面翻出一本相冊，翻開一頁後，遞到北川秋面前。

　　“這是她來福利院後一個月的照片。”

　　北川秋低頭看去，眉頭瞬間皺緊，照片上的小女孩根本看不出柚木梨央現在的模樣。

　　那是一個幾乎皮包骨頭的小孩，看不出性別。

　　短發，脖子處有還沒好完全的傷痕。

　　“她的母親覺得她是拖油瓶，將她恨到了極點，她真的希望她死，人性的惡，往往會超出人的想象。”

　　老院長聲音很輕，沒有描述過程，短短幾句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後來她母親欠了一筆高利貸和人跑了，將她丟在出租房里，七天後，是上門討債的雅庫扎砸開門，在房間中堆積成山的垃圾堆中找到她，她身上爬滿了蟑螂，能活下來真是奇跡。”

　　北川秋手指下意識敲擊著桌面，院長這里得到的信息和他從柚木梨央嘴里聽到的信息完全不同。

　　很顯然，院長不可能騙他，所以問題出在柚木梨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