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什麼都不缺。”李知雲身體向後，靠坐於座椅上，他早有和芬娜聯手的想法，但合作這種事情，誰先表現出重視，誰就處於下風。

　　以他如今在風鈴城的產業。

　　錢對他來說，只是數字。

　　這芬娜想收買他，就昨晚拿出一只魅魔，那可是遠遠不夠。

　　芬娜先是一愣，隨後發出一陣爽朗笑容：“看來你並不知道小雪特別之處。”

　　李知雲聞言皺眉，轉頭看向一旁小雪，她微低著頭，身體站得筆直，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以他眼力，並不見特別之處。

　　芬娜嘴角勾起笑意，身體前傾，手托著下巴：“即使同為魅魔，也會細分為不同族群，而小雪正是魅魔中最珍惜的稀有種，在魔族中，也是只有大惡魔，才能擁有的附隨，可是光靠錢買不到的。”

　　“…”李知雲嘴角抽抽，眼角瞟過小雪，漂亮是真漂亮，但魅魔就沒有長得差的。

　　昨晚試過後，爽是很爽，但也沒覺得哪里特別不同。

　　芬娜看出他疑惑，坐直身體，面露歉意：“抱歉，我以為你作為S的開創者，一定會尋找最適合S的種族。”

　　“哼哼。”李知雲輕笑：“我認可的S，是兩人心意相通，和對方種族並無關系。”

　　“很新穎的理念。”芬娜認可點頭：“小雪所在族群，是第一魔王附屬魅魔，她們從出生開始，就會接受各種服侍皇族的教育。”

　　李知雲皺眉，在這個有奴隸存在的時代中，附屬種族可不是啥好境遇。

　　代表著她們完全屬於他人私產。

　　怪不得一大早小雪就很順手地開始家政。

　　“而為了迎合魔族皇族強大身體，她們身體的耐受力和恢復力，在整個魔族中都數一數二，不過代價是她們在肉體力量方面，也遠弱於其他種族。”芬娜繼續解釋，伸出舌頭舔舔嘴唇：“作為S的開創者，這是最尊重而足以表達我誠意的禮物，不是嗎？”

　　李知雲默不作聲，他眼中閃過憐憫。

　　他並不是好人。

　　但芬娜幾句話之間，就道出這個世界的殘酷。

　　從生物繁衍的角度講，所謂的超強耐受力和恢復力，是在漫長的時間中，恢復力弱小的魅魔都承受不住魔王蹂躪死亡。

　　只有活下來的魅魔，才有機會繁衍後代。

　　相同的基因組一代比一代強，從而造就了今天的樣子。

　　“她們都是天生的藥劑師，而且她們有著對主人絕對的忠誠。”芬娜笑道：“除非你將她送給別人。在她們種族的傳統中，不忠誠的妻子或是丈夫，會被砍下頭顱，浸泡在有著魔力的特殊藥水中，這些藥水可以維持她們的生命。而這些頭顱將成為每一個客人的玩具，作為不忠的處罰。”

　　“她們本身就有很多有趣的使用方法喲。”芬娜笑道：“比如你可以隨意折斷她們的四肢，因為她們能夠自己恢復，還有…”

　　“夠了。”李知雲聽得一陣惡心，揮手打斷她說話。

　　他自認不是好人，但這些也超出他可以忍受的極限。

　　他用眼角掃過小雪，她仿佛接受自己的命運一般，站在一旁，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這份禮物我收下了。”李知雲不想再繼續討價還價，反正一開始就打算和芬娜合作，現在不過想再薅點羊毛。

　　但小雪如果繼續放在芬娜手里，鬼知道會經歷什麼。

　　“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趣。”芬娜眼神變得饒有興趣：“明明是S的開創者，卻比任何人都善良，不過，我不討厭喲。”

　　她站起身：“看來我們達成了共識，以我們的實力，試煉地下城，不過探囊取物。”

　　“走吧。”李知雲不想和她多說話，從座位上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想來艾絲塔蒂城主大人已經等不及了。”

　　城主府中，艾絲塔蒂坐在主位，卡特一身白色輕甲，護衛在她身後。

　　馬蒂爾一身帝國軍裝，身邊坐著一個女人，神色拘謹，明顯非常緊張。

　　芬娜則是一身長袍，李知雲緊坐在他身邊。

　　兩人一同出現在城主府門口時，眾人神色各不相同。

　　卡特眼神擔憂，艾絲塔蒂眼底閃過不悅，馬蒂爾則是眼神玩味，饒有興趣看著兩人。

　　“開始吧，我先向大家說明試煉地下城目前已知情報。”艾絲塔蒂目光掃過眾人，沒有廢話，也沒有詢問李知雲為什麼會和芬娜在一起，直接進入正題：

　　“目前已知地下城是由最近才興起的S為試煉主題，這很不合理，如果有人想放棄，我充分理解，面對無法挑戰的危險，勇敢放棄同樣需要勇氣。”

　　“很有趣，不是嗎？”芬娜打斷她話語，嘴角帶笑：“試煉地下城，應該是由曾經的英靈給予後人考驗，但S卻是近期才出現。而學院已經翻閱古籍，確認S在大陸上沒有出現過，或者是沒有任何記載。”

　　“李知雲，你有需要補充的地方嗎？”艾絲塔蒂轉頭看向李知雲，他才是S的發明者。

　　“沒有。”李知雲搖頭：“我只是作為娛樂將其發現，我覺得如果有前人曾經發現過，這並不奇怪。因為我只是發現者，而不是創造者。”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艾絲塔蒂點頭：“但同時，我們也要考慮，如果S並沒有被前人發現的情況。”

　　她話音落下，全程安靜。

　　因為這個推測一旦成真，那麼一切將變得詭異起來。

　　而人們對未知才是更恐懼的。

　　“如果這不是試煉地下城呢？”李知雲皺起眉頭，這關系到他生死，他有想法，也不敢隱瞞。

　　“有趣的角度。”芬娜投來贊許目光，作為學者，她似乎更樂意分享自己的想法：“我們將其判斷為試煉地下城的依據，只是因為它的流暢，像試煉地下城。”

　　“但這也無法確定，不是嗎？”艾絲塔蒂皺眉。

　　“夠了。”馬蒂爾忽然出聲打斷，從座位上起身：“我是軍人，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進入地下城，為女王加冕獻上神器，除此之外，我並不關心，也不需要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