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歐玲雅躺在奢華柔軟的雙人床上,打著呵欠。多麼美妙的一夜啊!遺憾的是年輕的阿諾德不得不准時離開去上早班。可她依舊春心蕩漾。
她在被子下面蹭了一會兒,重溫著昨晚的一幕幕。
年輕的阿諾德的舌頭多麼美妙啊!
他不太老練,這是事實;但是他的確是個有活力、有天賦的學生。
他貪婪地吮吸著她的甘露,就像在品嘗珍稀可口的葡萄酒。
她的手下意識地滑向了乳頭,乳頭變得大而凸起。
也許在洗個淋浴、吃早餐之前她只能自娛自樂了。
一陣重重的敲門聲傳入她的耳膜。哦,哦!是信使!她怎麼能把他忘了呢?
歐玲雅滑下床,披上一件睡袍,急忙奔去開門。
令她吃驚的是,站在那里的不是信使,而是旅館經理,康斯坦特。菲勞先生。他尷尬地說道。
“是歐玲雅小姐嗎?”
“是的。”
“我……很抱歉。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
歐玲雅退回來讓他進來,然後關上了他身後的門。“現在,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下面一層的旅客吵吵嚷嚷著說昨天夜里這個房間傳出了噪音,說好像聽到吵架聲……和……嗯……和呻吟聲。”
當然,歐玲雅想道。
我知道應該把聲音弄得低些,但是阿諾德那麼亢奮。
她朝菲勞先生嫵媚地一笑。
在這樣一個吉祥的早晨,他是不可能將她逐出旅館的。
“很抱歉,先生。”
她急促地說道:“昨天晚上我有一個客人,我們有一點……你明白,是嗎?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此時,她已經走向了旅館經理。
他們靠得很近,她聽到他短促的、輕輕的呼吸。
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腹股溝,似乎是無意的,但是歐玲雅知道自己的意圖。
他輕微的顫動鼓動了她,她又繼續試探。
她瞥了一眼牆邊的桌子,上面的時鍾告訴她現在才七點半,她有足夠的時間,不是嗎?
“很抱歉,小姐,我有責任,但是我也不能讓其他旅客受打擾。”
菲勞的聲音有點發顫,歐玲雅知道他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在她面前失態。
“不用提了,先生。”
歐玲雅嘲弄地低下的眼睛。“確實,我應該受處罰。”
她又抬起頭看著不幸的經理——他滿臉通紅,幾近崩潰——她非常鎮定地摸到了他褲子的前部。他怔了一下,卻沒有拿開她的手。
“我不知道能給你帶來什麼。”
她急促道。“你能嗎?”
他艱難地咽著唾沫,歐玲雅的手指觸到了他的生殖器,她撫捏著,它越來越挺直。
突然,他激動起來。接下來的事她也就知道了,他的雙臂緊緊環繞著她,瘋狂地吻著她,他們的舌尖纏繞著……
他有好長時間沒有放縱自己了,他強烈的欲望又被勾引起來。歐玲雅也為幸運之星的降臨高興。
菲勞的雙手在她身上撫摸著,揉捏著……雖然她才度過一個銷魂的夜晚,但是歐玲雅依然能進入狀態,將那個要給她下達任務的信使志得一干二淨。
她的一切全交給了這個房間,這個欲火中燒的男人。
他松開了歐玲雅的腰帶,睡袍敞開了,露出了富有彈性的、淺褐色的皮膚,散發著芳香。伴隨著快感的呻吟,菲勞低頭吻著她的脖子。
“寶貝兒,你真香,真性感。”
歐玲雅癱軟地躺在他的臂彎里,回答著他。
大腿間又一暖流溢出,她想有一個慢慢的、長長的前奏,因為太快的性交是痛苦的折磨。
不要讓它中斷,她想道,時間再長一點。
他又開始吻她的乳房,他的嘴輕咬著她的乳頭,就像嬰兒吮吸著母乳,他的舌頭輕攪著,感覺到乳頭越來越堅硬飽滿。
他的手本能地逗弄著她,瞬息間,它已伸向了她的大腿之間,來回磨擦著她的陰毛。
她渴望他更堅定些,甚至更野蠻些。
她希望他的手伸入到她濕潤的陰道里,但是菲勞並不想她太快地滿足——因為他希望快感更長久,更強烈。
他打算再多延長一會兒……
“要了我,現在就要了我。”
“等一會兒吧,寶貝兒。您還沒有准備好。”
一股巨大熱浪向歐玲雅襲來,她伸出手試圖撫摸他,拽掉他的衣服,甚至握住他,但是他不讓她得逞。
現在是他控制著她,由他告訴她怎麼做——什麼時候做。
可憐的歐玲雅幾乎氣得發暈了。
她一個人在這個旅館房間里,任旅館經理擺弄,他挑逗著她,卻不讓他滿足。
她想起了她在電梯里折磨那個年輕人的情景,想起前一天,委屈的淚水溢滿了眼眶。
“求你,哦,求求你!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時間越長快感就越強烈,你是知道的,我的寶貝兒。”
當然,他是對的。如果對待一個充滿誘惑力的“大愛魔”成員,她決不能這麼做。她必須堅強些;可是,哦,這多麼難!
這時候,機敏的菲勞先生已跪在她面前了,他的臉埋入它的腹部,他的指尖觸到了她金紅色的陰毛。
正當她認為快感不再有剛才那麼強烈時,他的瞼滑下了她的腹部,舌頭伸向大腿根里面,手指纏繞著她的陰毛,開始輕輕的,然後重一點,讓他感到有一點——不是太厲害的——疼痛。
這種做法的效力是神奇的,歐玲雅渾身酥軟。
她緊抓著門框,支撐著,但是隨著她的身體慢慢下滑,她的手也松開了。
歐玲雅倒在了菲勞恭候的臂彎里。
他毫不費力地抱起她,就像抱著一個小孩子,走向了床邊。
清晨,城市的喧華聲從窗外傳來,歐玲雅沉浸在快樂里。
她仰躺在床上,忽然感到他的手離開了它的身體,他走開了。但是不久他又回來了。
“你真是一個美妙的女人,小姐。”
菲勞低嘆道,並輕輕脫掉了襯衫和褲子。“我確實太幸運了!”
歐玲雅沒有聽到他說什塺,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位旅館經理的身體上。
他的皮膚泛著古銅色,光滑、結實;有一瞬間,歐玲雅幾乎以為是一位迷人的、有古典韻味的騎士在向她走來。
她的目光從菲勞黑色的頭發和灰色的眼睛移到他迷人的腰部,健壯的大腿。從濃密的卷曲的陰毛中伸出一條奇妙、挺直的陰莖。
歐玲雅伸出手,等待著他和她做愛,對她的折磨終於可以結束了。
“耐心點,我的寶貝兒。”
他笑道。“我得准備一會兒,不是嗎?”
他跪在床上,分開歐玲雅的大腿,移向它們之間。
這一次,他充滿活力的舌頭深深地伸進她體內,她沒想到他來個突然襲擊。
一條長長的、肆無忌憚的舌頭,深深地刺入了她的陰道,上下磨擦著,把她帶入了快樂的仙境。
她的手深深地陷入床單,伴隨著痛苦又快樂的喊叫。
她的下體有節奏的反應著,全身跟著顫動。這種感覺美妙極了,無法言喻……
突然,菲勞從她身上離開了,她沮喪地呻吟著,難道他真要就這樣離開她嗎?“為什麼?寶貝兒,為什麼?”
菲勞彎下腰,吻著她的乳頭,她試圖把他拉到她身上。她要他,她現在就想要了他。
但是菲勞笑著搖搖頭,然後輕輕地將它的手環在他的腰部。
令歐玲雅吃驚的是,他輕巧地將他的頭轉向她的背部,開始舔著她的後背,她的腰,她的臀部,然後到她的大腿,她的腳……歐玲雅全身都燃燒著欲火,一股粘液流出,弄髒了粉紅色的床單。
她還要忍受多久呢?
正當她以為他再也不可能要了她時,菲勞抓住她的屁股,快速有力地刺入了她的身體。
就在那一瞬,歐玲雅變成了他底下的母馬。他跪在她身後,使深深地穿入她——深得幾乎要吃了她。
“快一點,哦,快一點!”
“噓,”
菲勞低聲說道。“不要嚷……我們得小點聲。”
歐玲雅竭力保持安靜,但是徒勞,而且菲勞不願撫摸她,只是折磨著她。這是痛苦還是快樂?而她是來追尋快樂的天堂的。
菲勞駕御著她,一次又一次地進攻,歐玲雅想起了過去,過去的種種感覺……她呼吸急促,斷斷績續地呻吟著,她堅持著,要克服最巨的,也是最殘忍的關口。
最後,菲勞的手從她的屁股滑向陰部,玩弄著陰毛,輕輕的摩擦著。
歐玲雅越來越亢奮,忍受著欲望的煎熬,她乞求他撫摸她最敏感的部位。
“撫摸我——撫摸這兒。”
他終於注意到了她的哀求,把手指伸向了她柔軟的陰部,熱熱的,濕濕的……
隨著一聲無法遏制的快樂的驚叫,歐玲雅達到了無法控制、無法言喻的高潮。菲勞的精液像乳白色的珍珠线噴射而出。
菲勞走後,歐玲雅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鍾,然後看看鍾,已經八點半了!她真得起床了。
噴頭——自從那個修理工來過之後一直工作正常,歐玲雅脫掉睡袍走到了噴頭下。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舒暢極了。
很快弄干了她一頭金紅色的長發,她不知道該穿什麼。
你該穿什麼去會見一個來自“大愛魔”組織的信使呢?
他長得什麼樣?
會交給他什麼樣的任務呢?
她將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蕩婦還是淑女?
家庭主婦還是娼妓?
她打開衣櫃看著她從倫敦帶來的衣服。
穿一件雞尾酒會禮服?
不,一定不要,尤其在早上九點鍾。
一條斜紋工作裝配一件開口衫?
不行,又太隨便了。
也許一條緊身的黑色迷你裙更合適。
歐玲雅挑選著衣服,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事實上,直到她聽到敲門聲她才意識到現在是幾點了。
來不及了,歐玲雅拽起一條又大又軟的浴巾,在胸部擦了一下,然後裹在頭頂,又急奔過去開門。
“早安,歐玲雅小姐。”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普普通通的男人。這必定是那個來自組織的信使了。他這麼不倫不類!
“要我幫忙嗎?”
信使笑一笑,用手掠了一下前額的頭發。我猜他事實上是有魅力的,歐玲雅憐惜地想道。但是她幾乎不能相信他是貞潔的。
“小姐,我想你知道我是誰,我給你捎來了一個口信。”
“從組織?”
信使將手指壓在唇上,“請務必小心一點,小姐。有些事情只有局內人知道。如果人人皆知,‘大愛魔’組織也就不存在了。”
“你進來嗎?”
歐玲雅倚著門問道,但是這位信使搖搖頭。
“我馬上向你傳達口信,然後在樓下等你,我住在這座旅館的隔壁。”他打開公文箱拿出一個銀白色的信封,遞給歐玲雅。“你自己拆開吧。”
歐玲雅接過信封,撕開,里面是一張銀白色的卡片,上面印著粗重的黑體字,內容如下:你的任務是找到一個用過了的性器具,它就在這家旅館里,然把它交給信使。
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歐玲雅看著看著,幾乎笑出聲。這就是他們對她最狠的考驗嗎,如果是這樣,她肯定能輕而易舉地得手的。
信使轉身走了。
“我等著你的消息,”
他說道。“當你准備好時,你會在‘大愛魔’找到我的。”
歐玲雅將手放在他臂上。
“不,不,”
她笑道。“其實你不必走,到我房間來等我吧,用不了多久的。”
這次,信使沒有拒絕,跟著歐玲雅回到房間,她關上門,走在他後面。
“請坐吧,”
她邀請道。“你會對這兒感興趣的。”
信使坐進一個靠窗的沙發,將公文包放在膝蓋上。
歐玲雅朝他格格一笑。
他看來就像一個情緒不好的仆人,或者一個無聊的股票經紀人。
她猜他可能是組織的一個跑腿的。
也許,他只適合這種差事。
她拉開了桌邊的抽屜,取出一個狹長的烏木盒子,盒子鍍著銀邊,很精致,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她父親送給她的。
歐玲雅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層藍色的天鵝絨襯里,上面是一個十六世紀的象牙雕刻的康樂器,有人說是高貴吐多夫人的寶物——甚至有人說是伊麗莎白夫人私人使用的。
她揭下浴巾,赤身站在信便面前,他沒有動,也沒有被她迷人的身體打動的跡像——歐玲雅有點惱火。好吧!她得給他露兩手了。
她一條腿悠閒地架在椅子上,迷人的全身暴露無疑,然後將泛著光的康樂器放在陰唇間,接著塞進她柔軟濕熱的陰道。
通常,在一男人面前這麼做了以後她會激動的——今天她卻沒有。讓我們走著瞧吧,她想道,我生來就有裸露癖。
“先生,我喜歡這樣——慢慢地長久地摩擦。你看見了我,也就會記住這一點的。”
“肯定會的,小姐。”
她觀察著他的臉,並沒有異樣的表情,是真的嗎?
她更放縱了,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夾著乳頭,另一只手拿著康樂器在陰部摩擦……
“它就在這兒,”
她說道,頓時,一陣快感溢滿全身。
“我馬上拿出來。”
她達到了高潮。但她不得不履行職責,她現在要做的只能是將康樂器乖乖地交給信使。她取了出來,遞給他,心中竊笑。
“任務完成了,先生。”
她說道。“完全符合信上的要求。也許組織上應該更多地關注書信的措辭。”
信使接過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公文包,然後禮貌地鞠了一躬。
“明天同一時間再見,小姐。我不會遲到的,請你作好准備。”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沿著走廊四處張望,就像一個敲定了一筆生意的年輕商人。
歐玲雅來到梳妝台前,若有所思地梳理著頭發。如果所有的考驗都這麼容易……哦,她不禁懷疑父親的失敗,也許,他是僅僅不幸的一個。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又要無聊了!
盡管她一直是有工作的,畢竟,她已答應了克利斯,竭力為美術館搜尋一些上乘的作品,並且,她已初步打算這個星期為蒙特馬特和皮加里的一兩家美術館幫幫忙。
是的,就這麼辦,最好還利用空余時間耍耍花招——或許還能混進拍賣行。
她翻看衣櫃,挑了一件時髦的短衫和一條迷你裙,一雙高跟鞋。
當然,天氣不太熱,就不用穿長筒襪了。
歐玲雅想知道會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沒有穿內褲。
十分鍾後,她出現在旅館的休息室,經過櫃合時,她看到了昨晚和她一夜銷魂的那個美國客人,他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歐玲雅注意到他拿太陽帽時手在發抖。
她格格一笑,邁了出去,經過雙層玻璃門,走到大街上,太陽炙烤著大地,似乎要把巴黎變成一個火爐。
她看看表:才十一點鍾,喝點咖啡,吃點點心,然後去庫提爾。
拉丁或斯。
路易斯那里收集作品,時間足夠了。
她沿著斯。
吉曼林蔭道溜躂著,然後走進庫提爾。
拉丁狹窄的街道,經過阿吉林飯店,最後擠進了她喜愛的咖啡店,即使在這樣炎熱的七月,咖啡依然要煮開。
周圍傳來各種語言的交談聲,歐玲雅看到了在旅館里見過的幾張熟悉的面孔——她討厭這種交談。
她環顧四周,似乎沒什麼人讓她感興趣。
倒是有兩個漂亮的瑞典男人,他們談興正濃,她接近他們的希望不大。
站在櫃台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有修養,但是,他不是她所要的那種類型——太憂郁太沉悶了。
歐玲雅有點厭煩,自從來巴黎後,這並不是第一次,她需要一個男人。
“奔放不羈”的氣質再也沒有以前那般吸引人了,歐玲雅邊啜著咖啡邊想道。
全是些旅游家,官方人員和度蜜月的情侶——幾乎沒有真正的藝術家。
現在,沒有人崇尚“奔放不羈”的氣質,它再也不是一種時尚了。
也許該離開這兒——到斯。路易斯看看去。
正當她准備起身離開時,咖啡店的門開了,又進來了一位客人。
哦,太好了,歐玲雅想道,又重新坐下,本能地摸了摸頭發。也許,再坐一會兒是值得的。
他很年輕,大約十九歲,或者,至多二十歲,就像一個小動物般迷人可愛。
他有一頭金色的卷發,淺褐色的頸背和一副輪廓分明的身材,上身穿一件花紋T恤,下配一條條紋牛仔褲,他太完美了!
令歐玲雅失望的是,他竟然沒有瞥她一眼,逕自走向了櫃台。她注意到了他腋下來著的平平的、長長的包裹——是一幅畫,是嗎?
年輕人到櫃台前要了一杯咖啡,並付了帳,他環顧四周想找個座位。
歐玲雅竊喜,僅有的一張空位就在她的桌邊。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拾起一張晨報,假裝在看報。
年輕人向櫃台要咖啡時,她得知他名字叫喬希慕。
喬希慕坐上了這個座位,將咖啡放在桌上。
“打擾了……小姐,幫幫忙給我加點糖。”
歐玲雅正低頭“看”報紙,她將糖碗推過去。他們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瞼不禁微紅,或許感覺到了歐玲雅並不在意。
“今天這兒生意很好,不是嗎?”
“是的,一直很好。羅多爾菲咖啡店的咖啡味道一直不錯,又便宜!這對於一個學生來說置關重要。”
他的目光掠過咖啡杯,投向歐玲雅,一股電流傳過全身。他有一雙率真的灰眼睛和性感的嘴唇。
“那麼,你是個美術系的學生了。”
他端起咖啡,眼里掠過一絲疑問。
“你怎麼猜到的?”
“這不難。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夾著的是一幅畫。我可以看看嗎?我認識幾個收集畫作的人。”
“哦,我看沒有什麼不可以。”
他笑笑,聳聳肩。
“告訴你吧,對它你不會有什麼印象的,我在加丁。德。盧森堡呆了四小時都無人問津。或許,我確實沒有什麼才能——我父親常常這麼說我。”
他將畫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包在外面的紙。
當然他是認真的,歐玲雅想道,她竟然對這個漂亮的、或許並不聰明的年輕畫家感興趣,她不知這是不是一時衝動,也就是說,當我看到他的作品時我該怎麼做呢?
僅僅為了表現我欣賞他而買下它?或者告訴他,他的才能確實一般?
喬希慕取下了最後一層包裝紙,將畫展現在歐玲雅面前。
她驚訝地看著。畫布上色彩柔和——一群人赤裸著身體,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你不喜歡,是嗎?我早就知道這樣。太空洞,沒有一點內容,是嗎?”
歐玲雅大笑。
“不,不——你弄錯了。它很有深度,有希望。”
怎樣說出畫的好來,這對一個不知名的畫家來說是置關重要的。如果他和她好好配合,她會付給他兩倍甚至更多的報酬。
“看看,喬希慕,我保證我會喜歡它的,我要買下來。”
他興致勃勃地看著她。
“你願出多少錢?”
她想了一會兒,有種犯罪感,然後將畫收起來。
“一千法郎吧。”
他驚呼了一下。
“這麼多?”
“不是開玩笑。”
她打開錢夾將錢放在桌布上。“給你——你還有其它的畫嗎?”
“有十二幅,放在我的公寓里。由於經濟緊張,畫布又太貴了,我正考慮將它們處理掉。”
“不!無論如何都不要那麼做!至少在我看到之前別這麼做。”
歐玲雅喚來侍者,付了帳,拉著喬希慕起身離開了。
“可是……我們去哪兒?小姐?”
“到你的公寓去——還有什麼地方?”
歐玲雅跟著喬希慕,直到跨上最後一層樓梯來到他的宿舍門前,他歉意地轉向她,掏出鑰匙。
“你看,歐玲雅小姐,許多繪畫的依然住在閣樓里。”
要不了多久的,她想道,只要你的畫和你的人一樣有魅力。
她跟著他走進去,置身於一個敞亮的畫室里,北面的光线正好透過斜玻璃屋頂照射下來,畫室中間的畫架上有一幅還沒有畫完的裸體畫,歐玲雅心里一陣嫉妒的刺痛。
她要是那個金發碧眼的姑娘該多好,帶著高深莫測的微笑面對著這個繪畫人的注視。
她一下子看到了堆在牆邊的畫——二十副、三十副、四十副……她數不清。
“還有很多,”
喬希慕自言自語道。“但是它們只能堆在閣樓里。”
歐玲雅沒有回答。
她正忙著看那些畫,有風景晝,有人物素描,還有水彩畫。
她震驚了。
無論如何,喬希慕都逃不了。
她轉向他,上衣領子自動敞開。
“很好,讓我們談談交易肥,喬希慕。”
她的手伸向喬希慕的胸部,撫摸著。
T恤緊繃著他的身體,凸起的乳頭隱約可見。
她脫掉了他的T恤,溫柔地吻著他的乳頭。
他的肌肉健壯,泛著金色,就像才烤的面包,胸部長滿胸毛。
他一直愣愣地看著她,不敢相信這一切。
她的手滑向他的腰帶,按著摸到了他牛仔褲前面的凸起,他一下子回過神來。
“交易,小姐?我……”
她不語,吻了他一下。
“相信我,喬希慕,我會讓你成名的,信不信由你。”
喬希慕一陣撽動地回吻著她,雙臂環繞著她,他們滾向了地板。
“撫摸我,喬希慕。”
他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她的胸部,解開了她的鋀衫,撫摸著她光潔、富有彈性的身體。
接著,他又拉開她裙子的拉鏈,她挺起身以便他能將裙子拉下大腿。
“撫摸我,哦……”
歐玲雅得意地一笑,因為她沒有穿內褲。
她性感的大腿和神秘莫測的下體足以讓任何男人心曠神怡,喬希慕也不例外,他俯下身子,吻遍她的全身……
然後他分開她的兩腿舔她的陰唇,吮吸著。她興奮地昂起上身,翻轉到喬希慕的上面,叉開兩條修長的大腿。
“太殘忍了!”
他痛苦地叫道。
“過一會兒就不了。”
她答道,然後慢慢地滑下身子,直到貼到了他挺直的陰莖。
他插進了她的體內,就像一把熱熱的小刀;然後,他又迅速地翻滾到她的身上。
她的陰部又熱又濕,他們的身體上下摩擦著,兩人都沉浸在快感的海洋里。
事畢,歐玲雅暗自發笑,喬希慕是特別的一個,確實與眾不同。看來今天又沒有白白耗費。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後,歐玲雅獨自走在去米托車站的路上,她一路回憶著。
總的來說,今天過得不錯,她遇到了喬希慕——充滿魅力,難以抗拒的喬希慕,他的床上功夫並不比畫架上的功夫差。
最後,她當然沒有食言——誰會去和一個給她那麼多性快樂的人撕破面皮呢?
她給了他一筆豐厚的酬金,美術館又多了幾幅好作品,總之,大家都沒有什麼損失。
歐玲雅還打算和她的新保護人發展更親密的工作關系。
走著,走著,歐玲雅來到了一個街角,看到了一個老頭子,牽著一條生了疥癬的狗。
要是平時,她肯定會轉身就走的,但是,今晚她心情很好,何況還喝了一點酒。
她彎下腰拍拍那條狗,那個老頭附在她耳邊輕聲道:“親愛的小姐,親親我吧。”
她試圖推開他,但是他的手已伸過來,強有力地將她拉到他懷里,並要吻他。他的嘴臭哄哄的,衣服上散發著酒氣。
她想掙脫他,他卻抱得更緊了。她的心一沉,她知道喊也沒用,在巴黎的紅燈區,是沒有人在意一個女人的喊叫的。
他的手在她身上亂摸著,捏著,滑向她的大腿,伸向下身。
“寶貝兒,你已經濕了。”
歐玲雅想甩開他,但是他仍緊抱著不放。她的裙子已被他掀到了腰部,她想拉下它,保護著最後的尊嚴。
“不要反抗,小姐。”
那個老頭子輕聲道。
他眼里閃著奇異的光,歐玲雅不再反抗,聽到他對她說道:“今天,你已經快樂夠了,明天可就不一樣了,歐玲雅小姐。也許,你不可能總是那麼容易得手……”
歐玲雅驚叫一聲,隨即掙脫了那個老頭子的懷抱,向安全一些的繁華街道奔去。
她回頭看了看,老頭子和狗都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