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楊府的書房中,府邸的主人,當朝最受皇帝器重的朝臣,兵部尚書楊林正高坐上位的太師椅上,他髯眉皆白,但相貌威嚴肅穆,一雙利眼如虎目般炯炯有神,雖然已是知天命之年,但朝中的任何大員都不敢把他當成行將就木的老人看待,往往輕視他的人最後都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此時這位極有權勢的老人卻眉頭緊鎖,一副思索的樣子。
在他的面前,一個衣著怪異之人突然從房梁上躍下,此人面戴褐色鬼臉面具,身上的黑色披風罩住了全身,從頭發到鞋底皆不露半點樣子,只能從身材的高大和魁梧輪廓來看出他是個男人。
“老爺”
鬼面男彎下腰,雙手抱拳,以難辨真聲的嗓音打斷了楊林的思索,他抬頭看了一眼,摸著胡須說道,“鬼煞嗎?可查清了救回香瑩的那個男人是什麼來路?”
這個被稱為“鬼煞”的男人,是楊林所依仗的高手之一,此人精通潛入調查之術,更善使奪人性命的毒辣武功,論其武功強弱卻是不輸名門宗師的存在。
只是其所學所通皆是旁門左道,為江湖大派所圍剿,幸得楊林所救,在楊林看來他比起那些沽名釣譽的名門正派更有價值,對其為人不齒的技藝更是贊譽有加,使其視楊林為知己摯友,以血誓效忠,跟隨楊林身邊歷經風雨數十年,為他保駕護航,鏟除異己。
而就在日前,原本被刺客擄走的謝香瑩自己回到了府內,旁邊還跟著個自稱為救命恩人的楊全,此時的他正向楊林匯報自己調查楊全的結果。
“經屬下的調查,那楊全確如他所說是街前的乞丐,坊間認識他的人都說他不過是個街上乞討數年的渾人無賴而已。”
“嗯,那你認為他確有實力救出香瑩?”楊林閉目沉思道。
“屬下這還不能肯定,但調查發現,跟他在一窩的乞丐們幾天前全失蹤了,不知道是否跟他相關,而且屬下曾扮作府里仆役跟他交談過,言語神色間似乎隱瞞了什麼,我覺得他並不可信。”
楊全不知道,自己因緣際會救出來謝香瑩,以謝香瑩在楊府的地位,從而進入楊府的計劃,在楊林等人面前顯得如此的錯漏百出,他還沾沾自喜,不僅自己高估了謝香瑩在楊府中的地位,還自以為自己手段高超,卻不想一開始就被人看出了些許端倪。
“還不能確認這楊全是哪家的探子?這樣吧,香瑩不是想留他在府里做事嗎?便讓他在府上做個食客吧。”
聽到楊林的話,鬼煞卻是不解,楊府的食客可並不是普通的職位,他們能自由在府內行動,還具有與主人議政議計的權利,非滿腹經綸或精通武學的人才不可擔任,而且最重要的是身家清白、可靠,像楊府明面上的食客不是名門正派的內門弟子,就是有名的人才。
如今,老爺為何把一個出身不清的乞丐放在這個位置。
他不解問道,“老爺,屬下不明,何故要留下此人?不知其來頭,何不將其直接做掉,一了百了?”
“鬼煞啊!”楊林捋了捋胡須,笑道,“殺死一個人固然容易,但並不是就一了百了,還有可能打草驚蛇,讓幕後之人更有防范。此人若真是別人派來的探子,放在眼前,近日則必然會露出破綻。”
“近日?老爺如何肯定?”
楊林沉色看向東方,那里正是皇宮的方向,嘆道“邊疆的胡人瓦刺部已經生事了,近日聖上必有決斷。若他真不是哪方的探子,便找個由頭把他殺了便是。”
“那屬下這就再去探查!”
“不必你去,他終歸只是小人物,隨便讓你的哪個弟子去監視他吧。不久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
“老爺,我的弟子還有待磨練……”
“不必多言,剩下事情按我說的去辦即可。今天是海蓮娜的商隊回來報賬的日子,也是我的孫兒回家探親的好日子。不許再有這些瑣事來騷擾府邸了。”。
說到自己孫子楊宗佑回來了,楊林緊鎖的眉頭也不禁露出一絲微笑,他育有三子,老二楊爽從軍戰死於北胡入寇,老三楊植自幼好動,他便安排出海拓展楊府產業,海蓮娜正是他從西洋帶回來的妾室,可沒想到楊植與三兒媳出海時遇到了海難,雙雙殞命,獨留下其子楊宗佑給海蓮娜撫養,所以楊林自然是對這位唯一的孫兒疼愛有加。
“她們到哪里了?”楊林問道。
“已經入城,想來很快就會來府拜見。”
楊林摸著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言語中帶著些喜悅道,“好!”
楊全最近可謂是人逢喜事,原本的他也知道高門大戶多是些家生子,自己憑借著謝香瑩的關系,想著若能在楊府當個能隨意丟十兩銀子的仆人也好,卻沒想到自己竟然直接一躍成為了楊府的食客,不僅每月都有著豐厚的厚祿,平日里基本沒有什麼事干,還有進出楊府的權力,這讓他能極為便利地接觸到謝香瑩,本來因此格外振奮,憧憬著以後的美好時光,但他剛被任命還沒來得急跟謝香瑩打個照面,便被通知著跟著府內人來迎接一位楊府重要人物。
他打聽才知道,原來迎接的是已經死掉的楊府三少爺的妾室,一個叫海蓮娜的西洋女人,本來他疑惑一個妾室還是個番邦女子怎麼還能讓楊府這麼大排場的前來迎接呢,再打探才知道到這個海蓮娜本是西洋大海商道格拉斯家族的次女,嫁給三少爺之後便負責楊府的產業,如今楊府能有如此地位和富貴,這位“女財神”居功至偉。
楊全有些瘦弱的身子在迎接人群中一點都不起眼,他正偷偷盯著正站在首位楊林旁邊的謝香瑩的翹臀,渾圓的屁股把他勾的心里直癢癢,雖然這個翹臀已經被他的小兄弟射精了好幾次,但楊全還是有些意猶未盡,現在又無聊,便胡想著怎麼再把謝香瑩騙出來,再狠狠玩弄上幾次。
此時一個整齊的隊伍卻已經來到了楊府門前,楊全被吸引了注意力,抬頭望去,隊伍最前頭引路的是一匹夠棗紅駿,騎在駿馬上面的赫然是一位金發碧眼的西洋女子。
女郎的金絲長發被她用黑紗蝴蝶結綁束在腦後,而前額左右中分的金發之下是清麗脫俗的美貌。
騎馬的坐態並不似小女人那樣嬌嗲扭捏,而是有著成熟自信的氣質,獨特的氣場讓圍觀的人無不覺得她的身份不凡。
而她曲线玲瓏又膚若白雪的曼妙身姿上,則套著件開胸露腿的蔚藍色的長袍,優質衣料上繡著朵朵金絲花瓣,把她襯托的高貴非常。
衣服的胸前頗為大膽,露出了上胸白嫩的肌膚,飽滿的雙乳相擠之間顯露出一條誘人的深溝,跟著馬背的震動而一晃一晃。
因策馬而過時,藍袍時常隨風飄起,讓坐在馬鞍上的豐盈美臀忽隱忽現,而遮蓋臀部的則是一條鏤空的蕾絲短裙,因為跨腿騎馬讓這條開衩變得很高,幾乎讓她修長白嫩的美腿展露出來,但也並非全露,因為她的雙腿上還套著雙過膝的高跟長筒靴,長靴底部卻是露趾的涼鞋設計,讓她腳趾上的紅艷美甲在陽光下倒映著陣陣光澤。
這樣袒胸露腿的性感裝扮是保守的中原女子所不敢穿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完全奪取了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就比如在人群中墊著腳看的楊全。
只見他死盯著海蓮娜豐潤高挑的身姿,洋娘們兒大膽的服裝和遠比纖細為美的中原女子更加豐滿的奶子翹臀把他看得口干舌燥,這和謝香瑩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謝香瑩雖然有著一對水滴巨乳,但是依然還保持著纖細苗條的身子,還帶著些若同少女般的軟糯,而海蓮娜則像只高傲的胭脂馬,渾身上下散發成熟女人的氣質,楊全心里真恨不得當場拔了褲子,就朝著這西洋來的番邦娘們兒身上射上一發。
當然,他可不敢這麼做,因為這金發碧眼的洋女人就是他們楊府的三公子的妾室,海蓮娜·楊·道格拉斯。
除了海蓮娜,在馬隊中還有一位身份高貴之人,那便是楊林最寶貝的楊家獨孫楊宗佑,但比起海蓮娜的颯爽英姿,坐在由仆人牽著走的馬匹背上,跟在海蓮娜身後的他即使身著華貴服飾也只是一個毫無氣場的十四歲少年而已。
只是他臉上表情與其說是小孩子的興奮,不如說是一臉的高傲,周圍人群對他們楊家敬畏和艷羨的目光讓他感覺甚是享受,坐在馬上俯視著周圍的看客,彷佛都如他腳下的螻蟻般低賤,小小年紀就有了一股人上之人的傲慢心態。
車隊停在門前,海蓮娜一躍下馬,帶著同樣下馬的楊宗佑來到楊林的面前,向著面前的楊林行禮。
楊全感官強大,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也把海蓮娜的向楊林請安的話聽了清清楚楚,西洋女人竟然說著一口流利的官話,他覺得這女人不簡單,又遠遠看看了海蓮娜遠比中原女人豐碩飽滿的身體,咽了咽口水,惡意地想著,“這楊府三少爺不會是被這西洋女人榨干了,所以死掉的吧,也是可惜這麼好的女人,看看那大奶子和大屁股,你不行讓俺來,保證把她喂的飽飽的!也不知道她罩著奶子的是什麼東西,不像是肚兜呀?!”,楊全收集肚兜內衣的特殊癖好也被穿著奇異的海蓮娜勾引起饞嘴。
門口說話始終不長久,楊林很快便帶他們進了屋內,海蓮娜身後一行也浩浩蕩蕩地進了府邸,同時進來的還有十幾個大箱子,都是海蓮娜帶回來給楊府的禮物。
探聽不到他們說話,楊全便好奇這些箱子來。
他跟在了點驗的管事後面,想在開箱點驗時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麼奇珍異寶。
搬運的途中,其中一個箱子沒給搬穩,更仆人一起摔在了地上。只見箱子口被摔開,里面一堆花花綠綠的絲綢棉紗之物灑了一地。
好奇的楊全裝作幫忙去撿,想撿起一條來看看時這些花花綠綠的是何物,但隨即被管事抓手制止,激動地對他叫道:“碰不得!這是給女眷的貼身之物,男人碰不得!”
管事的大驚小怪樣子讓楊全想朝他臉上打上兩拳,但想到自己初來乍到,不宜惹是生非,便指著地上東西,一臉虛心地問起管事此乃何物。
管事這邊已招呼周圍丫環來撿拾,再看一臉好奇的楊全,迫於他食客的身份,自己也不能無禮的晾在一邊,便解釋道“這些啊,乃是西洋的女人貼身衣物,叫什麼絲襪、胸罩,就像是肚兜那樣的內衣。”
“內衣!”有些收集內衣癖好的楊全眼睛都直了,這種透明絲制,薄如蟬翅的玩意居然是穿在女人身上的,便想著若是讓謝香瑩穿著會是何種風騷模樣,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這些西洋絲襪內衣是當今天下的貴婦和千金們追捧的流行之物,更是達官顯貴們寵幸姬妾時的必備恩物。”
那管事估計也好這一口,跟著他笑道:“只是這輕飄飄的一條不要十兩也要三五兩銀子,且難以買到,所以一些高門女眷們時常托付海蓮娜小姐為她們帶來最新款式的回來。那小姐也是為人厚道,不管府內有無女眷委托,都會帶些回來。”
一視同仁?那謝香瑩那婊子也能分到了?
想到這些絲襪和胸罩貼在她身上的樣子,楊全忍不住色心大起,襠部也變得鼓鼓的,便想著能不能找機會去讓謝香瑩穿上,再來次魚水之歡。
而此時的謝香瑩正親自為剛到府上的海蓮娜和子侄楊宗佑端茶,而海蓮娜正為楊林匯報楊家跨海生意的收益情況。
“這次我們以弗朗西海商為中間商,成功打通了廉價瓷器和西竺香料的互換市場,而高苟麗那邊的商人和貴族都不講價,吃光了我們運回的香料貨,從他們手上換回的白銀數量還在計算中,但估計成本還不及收益的三成!此外,我發現,西洋的良種豬牛和廉價生鐵在中原需求很大,估計利潤並不會小。”
“嗯,好。下次就購入西洋的良種豬牛和廉價生鐵回來。”
“父親大人,我認為應該先雇傭懂得養殖和鍛造的匠人回來,再開拓市場會比較方便。”
“嗯,不錯。商場上的事當謹慎。下次就許你帶外邦匠人三百人回來。留居許可方面,由老夫出面搞定。”
穩坐太師椅上的楊林閉目捋須,聽著海蓮娜的匯報,同時提出他的意見。
不管是再海外貿易獲得的財富還是在朝中建立的人脈,都將是他楊家強大的基石,縱使他駕鶴西去了,也能保楊家富貴,而這些都將由他楊家的獨苗楊宗佑來繼承。
只是這位小少爺對生意上的匯報顯得很乏味無聊,心里就想著這無聊的家中會議趕緊結束才好,只有十四歲的他對楊家繼承人的身份毫無自覺,也對經商沒什麼好感,想的是家族如今的地位,何必去做這種下賤的商賈事。
“這茶好燙啊!”
楊宗佑突然把手中的熱茶和杯子一起倒扣在了盛放點心的小碟中。
一旁的謝香瑩趕緊上前來,見他手上並無燙傷,便笑著說:“沒事就好,我這就換杯涼點的……”
謝香瑩話未說完,卻不想更觸了這小少爺的的霉頭,裙子上立刻就被他踢了一腳,嘴里還不滿地嚷嚷道:“我不要喝!大熱天的,這茶又這麼苦,人怎麼喝得下去!”
說來,謝香瑩也是沒眼力,看不出楊宗佑並非真的被燙到了手,只是純粹不喜歡這傳統茶葉水的味道和甜脆的糕點。
但他這行為卻讓海蓮娜眉頭一皺,不悅地斥道,“佑兒,不可無禮!還不快點向你謝姑姑道歉!”
楊宗佑被海蓮娜呵斥了一聲,覺得自己又沒錯,為什麼要認錯,惡狠狠的瞪了謝香瑩一眼,謝香瑩也沒想到,一個孩子眼里竟然能露出這麼陰狠的眼神,不自覺後退一下,差點沒站穩的跌一跤。
但這下海蓮娜更生氣了,站起身來,不愉地正色道:“還不道歉?你難道把貴族的禮儀都忘了嗎?……這次采購回來的檸檬和糖果巧克力沒有你的份,回去將今日的功課抄寫兩遍,不學會謙虛和尊重就再給我抄寫十遍,直到會為止!”
“對……對不起,請二娘原諒,請姑姑原諒。”
聽到檸檬和糖果,又被罰了功課,楊宗佑這才不得不低頭跟謝香瑩做了毫無誠意的道歉,但心里卻氣得牙癢癢,覺得自己難得回趟楊府的好心情都被謝香瑩破壞了。
“哼,什麼長輩姑姑?不就是吃他楊家飯的廢物嗎?還有這番邦婆娘,平時二娘二娘的叫著,還真當自己是我娘了?”
“哈哈哈,無妨無妨……”
眼見氣氛變得緊張,楊林連忙打個圓場,捋須笑道:“佑兒說的也沒錯,大熱天還上熱茶是爺爺的疏忽。不過啊,這西洋的檸檬糖水兒和西洋甜點,在我們楊家也可以品嘗到。”
楊林拍了拍手,早已等待好的丫鬟們紛紛端著一盤盤西洋甜點上來,有盛滿冰塊和檸檬水的水晶杯,也有褐色香甜的巧克力,甚至還有晶瑩滑嫩的西洋布丁,這些東西是謝香瑩見都沒見過的,看的她一臉茫然。
而楊宗佑則一掃臉上的陰霾,出現了孩童般的歡快,讓楊林也甚是滿意,也不枉費他早早准備好這些會制作西洋甜點的廚子。
但海蓮娜看到這些卻眉頭緊鎖,因為這些東西雖然只是普通甜點,但無論檸檬還是巧克力都是本地沒有的,還有那布丁更是只有在她居住的開埠界里才有兩三個廚師才會做,甚至那水晶杯里的可食冰塊在這種盛夏天里更是自身體積的白銀還貴數十倍不止。
眼前端上來就不是甜點,根本就是盤盤堆砌成山的銀子,而這就只是為了討好一個孩子,父親大人怎可如此溺愛?
“父親大人……”
海蓮娜還想勸解下楊林,但被他抬手制止了說辭。他哈哈一笑,“都是一家人,無需拘禮!”
“一家人?那我又是什麼?”
謝香瑩看著楊宗佑大快朵頤的場景和楊林開心的笑容,心里卻是說不盡的委屈。
自己才經歷過生死危難,回到府內卻沒人來安慰,那公公楊林也只是見了她一面,便沒有再管。
而那海蓮娜不過是個妾室,還是個沒受過孔聖教育的番邦女子,也一樣沒為楊家誕下過子嗣,一回府便是楊林親自迎接,還叫自己這個正房來像丫鬟一樣給他們端茶倒水,明明楊宗佑冒犯了她,卻好像沒發生過一樣,這讓她有些賭氣地對楊林說道,“若無事,我這便回房去了!”
楊林沒多想,只是點了點頭,畢竟正事上面留她在也無什作用。
依然繼續與海蓮娜聊起家族的生意,沒有絲毫都沒顧忌謝香瑩的感受,讓謝香瑩自己個兒離開了屋里。
海蓮娜看著謝香瑩離開,心地善良的她對這個同樣沒有給亡夫留下子嗣的嫂子很是同情,便對楊林說道,“父親大人,聽說兄嫂前面幾日還被人綁架過,不如讓她也搬來開埠界來住,那里賊人不敢亂闖,也給兄嫂調理調理心情。”
楊林搖了搖頭,拒絕道,“無需在意,她不是好好的嗎?去了開埠界是麻煩你,不必了。”
楊林又說道,“想我楊府門下也有些高手,還不至於連個婦孺都保護不了。”
海蓮娜一聽楊林語氣堅決,便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她清楚楊老爺子一向乾坤獨斷,決定的事不是誰能改變的了的。
楊林在家人面前獨斷專橫,並不像平時那般開明或老練,就比如對楊宗佑的過度溺愛也是,原本楊林把楊宗佑放在海蓮娜居住的開埠界接受教育,一是為了讓他開拓眼界,通曉東西學識,二是為了不受那些想討好自己的腐儒文人所“汙染”,只顧著畏懼和討好楊家權勢,真學識卻教不出多少。
這本是高明的決定,但他卻不知對楊宗佑最大的“汙染”是來自於他自己,因為過多的干涉海蓮娜的教育方針,使得楊宗佑跟著這位“教母”般的二娘一起住了8年多,也沒有多少親密。
回到自己的閣樓,謝香瑩嘆了口氣,想起前幾日如同夢魘的經歷,她不僅失身寫下了賣身契,更是在楊全的威逼利誘下,帶了楊全回到了楊府,還撒謊是楊全救了自己,卻沒想到回到府里卻是被這麼冷漠對待,“於其這樣,還不如永遠被困在地窖里!”,但這念頭一起卻又被她趕緊丟掉,想起還留在府內的楊全,一時間心里憔悴,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不過最讓她心寒的還是楊府的對待,本來她想過在楊林面前告發楊全,但是楊林的冷漠舉動,卻讓她生生止住了嘴,一想到自己在婆家,宛如個透明人一般,感覺不到絲豪的溫度,她又怎麼敢將自己被楊全強奸的事情說出去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到她有些憂愁,一旁的巧兒以為自家小姐是在憂心被綁架的事情,便說道,“小姐別擔心了,以後巧兒跟在小姐身邊絕對不離開,一定保護好小姐,而且小姐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經過這次事情反而更漂亮,磨難之後定是有後福的!”
巧兒無心的恭維,卻讓謝香瑩尷尬地“啊”了一聲,她這幾日被楊全玩弄,身體頗受滋潤,如今的她面色紅潤,像是新婚的少婦,渾身上下都透露櫻桃成熟的氣息,比之前的有些憂郁的氣色好了不止一籌。
可被巧兒這樣一說,謝香瑩就想起了自己在地窖里和楊全交合的場景,不由得心跳加速,臉蛋瞬間紅了一半。
“砰砰~”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小的,楊全,來拜見少奶奶啦~”
聽到門外楊全的聲音,謝香瑩的臉色不自然了起來,所幸巧兒並沒有發現謝香瑩臉色的異常,反而露出嫌棄的表情,向謝香瑩說道,“小姐,你干嘛要收下這個叫花子,就算他救了您,也沒必要留他在楊府呀,要我說呀,給他點銀子讓他走了算了。”
謝香瑩有苦難言,總不能告訴巧兒自己的把柄在楊全的手里吧,她只能苦笑著跟巧兒說道,“他一個乞丐在外面討食多難啊,況且他救了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以後可不許再說趕他走了~”
聽到謝香瑩執意留下楊全,巧兒也只能無奈點了點頭,“巧兒,你先出去吧,我有點餓了,去幫我煮碗粥吧,只有你的手藝我愛吃。”
楊全看到謝香瑩支走巧兒後,一臉猥瑣地走進房門,關上了門口。
此時,看到房間里只有他和謝香瑩,便急色地將謝香瑩抱住,臉就往謝香瑩的俏臉吻去。
而謝香瑩臉色則通紅了起來,就好像回到了那個陰暗的地窖里,也不敢反抗楊全,只能用手抵著楊全的胸,不讓他輕易得逞,弱弱地乞求道,“不要~我們不是說好了,只能在外面買的院子里嗎,要是讓別人看到,我們就完了~”
楊全的雙手隔著衣服摸上了兩對水滴酥胸,讓謝香瑩喘息連連,一臉無所謂地說道,“這里就你和俺,那個討人閒的丫頭也被你支走了,就讓俺爽爽、爽爽~”
“不行!嗯~不要~”感覺到自己高聳的胸脯被楊全玩弄,謝香瑩紅彤的臉顯得更紅了,在楊全的魔掌下,她身體被刺激得只感覺又酥又軟,整個人都躺在了楊全的懷里。
“啊~不行,不要~啊~”
“嘿嘿,就讓俺好好摸摸,就再摸一下,一下,俺看見府里有些西洋肚兜絲襪,改天你穿給俺看看”
“不,不行,誰會穿那種東西~呀!說好的就摸一下,你怎麼脫我的衣服~你不講信用”
正當屋內熱火朝天的時候,楊全他們不知道的是,門外一個身影正偷聽著他們的談話,眼里不時透露出一絲思索的精光來。
楊全牢牢掌握住了謝香瑩的命脈,又成功的脫離了乞丐的身份,混進了楊府,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晚上,楊全抑制不住自己肚子里餓了這麼多年的蛔蟲,便偷偷溜進廚房找了些飯菜來犒勞自己,卻沒想到正因為這樣,才讓他逃過一次劫難。
飯菜是昨晚剩下的,吃完後的他肚子難受,但是因為茅廁離得遠,實在忍耐不住的他,就只能在花園里找了個角落蹲下。
楊全拉起褲檔,聽力現在極好的他聽到見不遠處的假山後傳來了男女的對話聲,他慢慢靠近一聽,不是謝香瑩旁邊那討人厭的丫鬟巧兒嗎,而旁邊的男人他也很熟悉,是府內的護院侍衛。
在楊府後花園的假山林之中,謝香瑩的貼身丫鬟巧兒正躺在一個鵝卵大石上,岔開著兩條雪白雙腿,任由一個身穿侍衛服裝的男人趴著她的雙腿間舔吮。
此時的她全身只掛著件大紅色肚兜,白嫩嫩的肌膚應露盡露,那侍衛把臉完全埋進了她的胯下,用嘗過酒肉的粗厚舌頭來舔吮著巧兒的桃色小粉學。
“啊,啊啊……好冤家,舌頭…好生了得……啊”
仰躺在石頭上的巧兒對著星空發出了淫蕩的呻吟,嬌媚的樣子不輸她主子謝香瑩。
“好巧兒,可想死哥哥我了,上次春宵還是兩個月前呢……”
侍衛突然停下了口交,揚起頭來說道,同時還一雙眼睛死盯著巧兒的肚兜仿佛要盯出火來。
“哼,舔我那兒還不過癮嗎……”
巧兒一臉淫笑著,自己扯下那條肚兜,雖然里面的奶子不如她主子謝香瑩,但也圓的像個倒扣的小碗,頂上的粉紅乳頭也因發了春而變得尖凸,摸起來倒也不失手感。
侍衛見巧兒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也除下了,便再低頭吻住她粉嫩的陰唇,用自己的舌頭狠狠糾纏她的陰道,用口水交換著她的淫水。
同時雙手上抬,繞過她的光滑屁股,緊緊捏住那雙碗口俏乳,五指交替變換著玩弄著她的硬碩乳頭,那巧兒也在侍衛的上下玩弄中,表情不斷地變幻、顫動,臉上仿佛盛開的玫瑰一般紅潤嬌艷,雙腿也緊緊夾住侍衛的腦袋,好似想用陰唇把他整個人都吞進去似的。
巧兒胯下這個男人名為孫虎豹,名字雖悍卻不過是楊府中的下階侍衛而已,他根本不是巧兒的合法相公,而巧兒也同樣不是他的娘子。
用不好聽的話來形容,他們就是姘頭而已。
當初巧兒隨謝家大小姐謝香瑩一同入了楊府,沒成想會因姑爺的早早離世而讓謝大小姐在楊家沒了立場,自己也仆隨主貶,在楊府中不受待見。
唯獨這孫哥對她關照有加,雖然她也知道這孫虎豹生性好淫,是受不了楊府的枯燥生活才勾搭於她。
而自己雖認了他這“相公”,但也堅持本性,對那事兒都只能是她肯給,而不是他想要就能有。
要說平時兩人都忌憚楊府家規,都是孫虎豹找准出門辦事的機會約她在楊府外行苟且之事。
今天卻一反常態,巧兒居然主動約他出來見面,還頗為大膽的在楊府的後花園里干起那事兒來,雖然這後院假山群確實是府里侍衛巡邏的死角,可也畢竟是楊府內啊。
孫虎豹雖也奇怪,但忍了兩月沒嘗女人滋味,褲襠里都鼓鼓的定要先爽一下再問個究竟。
“好冤家……我,我…要去啦……啊”
聽到巧兒的呼喊,又感覺到舌尖的陰道一陣收縮,孫虎豹立刻抽舌而出,但臉卻沒移開。就見一泡晶瑩的春潮之水從陰唇中噴出,滋了他一臉。
孫虎豹刮下臉上一點春水放舌頭上舔了舔,淫笑道:“小騷貨,被爺我舔兩下就噴了?也是忍了很久吧?爺這就讓你更舒服!”
孫虎豹如蛤蟆跳般跳上巧兒躺著的石頭,把她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粗長的肉棒直接插進大開的淫學之中,貼著里面肉壁就是一通搗動,插得騷學外一股股淫汁橫流,把巧兒背後的石頭都打濕了。
他邊插邊說道:“好你個騷貨……不在時真是要想死我啊!真恨不得把你永遠套在雞巴上,巡邏時也能帶上,被我一個人隨便干!”
“哦哦……啊…啊啊啊……好冤家……人家要……要飛啦啊……啊啊啊!”
也爽到極點的巧兒抬起修長光潔的長腿緊緊勾住孫虎豹的後背,雙臂環緊他的脖子,全身心地享受著侍衛的猛烈爆操。
“我操死你個騷貨丫鬟……”
“操死我吧,冤家……啊啊啊啊啊!”
感受到巧兒的熱情,孫虎豹也越加興奮激動,嘴巴直接吻上了她的朱唇,下身抽插的節奏力道也達到了極限,肉棒在陰唇口中飛快進出著,從中飛出了一朵朵淫花。
兩人肉體交融的淫靡之聲回蕩在假山之中,卻無人會來阻止。
孫虎豹也在這種肆無忌憚的刺激性愛中迎來自己的高潮,龜頭對著深處的花房就是一陣激射,積攢兩個月的滾滾濃漿灌了個通透,甚至有部分白濁回流出了陰唇口。
“哈…呼…呼……”
“哈…啊……哈…”
孫虎豹瞬間爽過之後便失了力,就地癱軟到巧兒的胸前,享受了片刻高潮後的余韻,便溫柔地撫摸著巧兒的頭發,笑著問道:“好娘子,今天是有什麼好事兒了?怎麼有膽子約我來府里後花園歡好,你可是連我倆平日在府里對上眼都害怕讓別人發覺到我倆的關系。”
“當然是有好事了!”
巧兒推開孫虎豹的身體,坐在滿是淫穢液體的石頭上,得意的笑道:“謝香瑩那賤貨終於落我手里了!”
巧兒毫不客氣地稱呼自己的主子是賤貨,更把自己探到楊全和謝香瑩的苟且之事全盤告訴了孫虎豹,過程描述中又對謝香瑩貶低之至。
“謝香瑩那婊子隨不得楊老太爺待見,但終究是一府夫人,可以庇護我倆遮風避雨,擋災避禍不說,借著給她采買胭脂水粉或收受訪客贈禮時的油水更是可觀!你說這不是撈到金山了?”
巧兒得意忘形的說完,本以為孫虎豹會贊嘆她的高明果斷,沒想他一聽完,便扯了把她的頭發,恥笑道:“都說你們女人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今天看了果然沒錯!”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那楊全我了也見過了,一副風中殘燭瘦弱的樣子,哪里撐得住你家夫人索取?只怕要不了多久他就得精盡人亡,讓你抓的把柄死無對證,你還想靠他來擋災避禍?而且你家夫人才多少日常開銷?訪客的贈禮又能貴的過楊家老爺子?能榨出來的油水兒量怕是還抵不上孫爺我的雞巴射一次!再者你脅迫了自家夫人,還想留在楊府里吃香喝辣?你只會被當做是不能留的禍害,遲早要把你給做了!你還以為自己有多高明?”
孫虎豹毫不客氣嘲笑著,惹得巧兒一陣惱怒,拍了下他胸膛,氣急敗壞的說道:“說我見識短,那你到是說說怎麼做算高明?”
“當然是快刀斬亂麻,把柄是多,我們現在就要搶先下手,你不是謝夫人的貼身丫鬟嗎?她手頭里的珠寶有哪些是最值錢的,應該就屬你最了解了吧?你便以此要挾她將這些都讓給於你。到手後,我們便偷送密信給楊家大老爺,揭露這對狗男女的丑事,待楊府上下為他倆的事情鬧得混亂不堪時……”
孫虎豹雙手蓋上了巧兒的雙乳,邊玩弄邊淫笑道:“我倆便可離開楊府,雙宿雙飛,每日每夜隨意快活,不用再看這鬼地方的規矩行事!”
“你說離開楊府?”
“那當然,我可不想把這輩子都浪費給他楊家當狗!”
楊府雖不是皇宮,但作為京城首屈一指的世家門閥卻也規矩繁多,等級森嚴,府里男女仆人分三六九等,非到一定等級不允許擅自婚配,否則驅出楊府不說,還要先打四十大板以示家規,所以他們二人作為楊府家仆卻連成婚的資格都沒有。
“想當初,你那女主子的死鬼丈夫授皇命去領兵,照慣例應從府里的家丁侍衛中挑選一批我這樣經驗豐富者作為近衛親兵,日後會提拔官職作為近侍,可這短命畜生卻不遵此規矩,非要搞什子比武招賢,弄了批外人隨他一同前去,害得我們這批侍衛只能在這楊府里當看門狗蹉跎歲月。”
蹉奶的雙手用力猛,孫虎豹也越說越氣,笑罵道:“後來聽聞那短命鬼死在了邊關胡人的刀下,楊府里的侍衛幾乎沒有不樂的,我們還悄悄把酒慶祝了一番,祝他下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娘的,那天都喝多了,還差點一起去把他那大奶子老婆給干,還好最後都醉的不省人事,沒釀成大禍!”
巧兒一把拍開胸上的雙手,啐了一口,不屑說道:“呸,你們這些男人就沒個好東西,當我們女人是什麼了?”
“你那主子謝香瑩不也是女人?你不還是翻臉無情的要威脅於她?說起來楊府上下就只有你是和她一起從謝家來的,伺候了那麼久就沒點感情?”
“哼,還說感情?我給謝香瑩那克夫不留種的賤人當下人就已經是有恩於她了!”
巧兒咬牙切齒的說道:“原本陪嫁丫鬟只要條件好,等個三五年後被家里主人收為二房也是慣例,沒想到謝香瑩那賤人居然是個克夫的煞星,過門沒一年就克死了楊家二公子,害得我也跟著被當成了不吉之人,吃香喝辣不成,還得和她一起給這楊家去守活寡!我早想擺脫那賤人了!”
“哈哈哈哈,說了半天,你還不不是和我一樣?好!既然都是他們兩夫妻對不起我們,那我們也不必跟他們客氣!”
孫虎豹又把手搭上了巧兒的胸上把玩,淫笑道:“跟著哥哥我,吃香喝辣不成問題,咱們搞到了金銀就去邊關投靠我那在鎮北王手下當軍頭兒的拜把子兄弟,只要進了鎮北王的軍中,就是楊家老不死的來也別想要咱們回去!”
“那好,我這就去行事!”
巧兒一下來勁了,站起身來就把衣服往身上披。
“哎哎哎,別急呀!我們先再來一次也不遲啊。”
還沒爽夠的孫虎豹連忙抱住巧兒的身子,支起的肉棒在她兩腿間滑動,想再抽插一番,這次巧兒不樂意了,抬起後腳跟朝他胯下頂了一下,嚇得孫虎豹連忙放開她身子,還好沒動真格的,不然指定雞飛蛋打。
巧兒不屑的說道:“哼?!這可是在府內,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我們分開吧,你放心,我家小姐生性軟弱,抓了她的把柄,你說的事我有十成的把握!事成以後,你還怕沒有機會嗎?”
雖然下身還是欲火未熄,但孫虎豹看著巧兒態度強硬,心里嘀咕了一句“想要的是你,不讓的也是你,奶奶的!”,他想起巧兒的主子謝香瑩,想著這麼樣的大美人居然跟楊全那個老家伙上了床,心里是又酸又嫉妒,不禁在心里問候了楊全八輩祖宗。
雖然心有怨氣,但孫虎豹還是跟著穿起衣服來,只是頂著鼓鼓的肉棒頂著褲襠摩擦的感覺准時不舒服,弄的孫虎豹走路的樣子一瘸一拐,惹的巧兒一通鄙視。
而在一旁偷聽的楊全可被這兩人的密謀嚇壞了,後背發涼,焦急地思考著對策。
次日,巧兒手里提著甜點,正要返回楊府,昨天本跟孫虎豹密謀好了,所以現在的她腦子里想著的就是如何拿到謝香瑩通奸的鐵證,卻沒想到被謝香瑩派出來買甜點,心里也不由得有點氣惱,心里盤算著找到謝香瑩把柄,到時候狠狠炮制自己主子的心思。
她卻看到面前,謝香瑩正一臉焦急地向她走來,雖然她心里嘀咕著為什麼謝香瑩會獨身一人出現在這里,但還是向謝香瑩問安,卻被謝香瑩抓住了手說道,“巧兒,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巧兒雖然疑惑,但看謝香瑩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還是跟著謝香瑩來到了一個陌生的院子里,她被謝香瑩拉著進了屋,當謝香瑩關上了門,巧兒發現謝香瑩並沒有剛才那麼焦急,反而有些惆悵地問她,“我和楊全的事情,你你都知道了~”
聽到謝香瑩的話,巧兒哪里不明白謝香瑩已經知道了,自己發現她和楊全奸情的事,所以才會把她騙來這里,所幸也不再偽裝了,冷聲地說道,“是啊,我知道了,怎麼了?”
謝香瑩聽到巧兒承認,心里也是一緊,面帶苦楚地說“巧兒,我我沒有和楊全通奸,我是沒有辦法,你一定要相信我!請你幫我保管這個秘密,別跟其他人說,好嗎?”
“哼”,謝香瑩以為作為自己最親近的陪嫁丫鬟,巧兒一定會幫助自己,卻沒想到巧兒哼了一句,自顧自地在屋內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看正坐立不安的謝香瑩,反而有些高傲不屑地說道,“我的好小姐呀,你自己干的丑事,為什麼我得幫你保守秘密。”
“請相信我,這絕非我自願地,我們情同姐妹,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情同姐妹?!誰跟你情同姐妹,你天生就含著金湯匙出生,我從小就被賣到你們府里當丫鬟,我跟你可不是一路人。”說完,巧兒恨恨地瞪了謝香瑩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憑什麼,你就能當小姐,我就只能當個低人一等的丫鬟,還得想著法子來討好你!本來想著能背靠著你,爬上二公子的床當個妾室,卻沒想要他居然是個短命鬼,而你更是個窩囊廢,在楊府一點權也沒有,我當你的丫鬟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聽到巧兒刻薄的話,謝香瑩愣了,她實在沒想到自己最親密的丫鬟竟然會這麼想自己,她不禁說道,“難道你一點也不念我對你的好嗎?”
“哼,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婊子罷了,連楊全那種貨色你也看的上,就算你不是自願的又如何,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你跟楊全通奸,還幫你的奸夫混進楊府,看看我說出去現在誰會信你!”
巧兒的話讓謝香瑩臉色一白,她苦澀地想到,“確實,這件事情說出去,誰又會信自己呢,我一定會變成人人喊打的淫婦!”
巧兒看到謝香瑩被自己說的鎮住了,便得意地說道,“小姐,你若是願意給我三千兩銀子封口費和我的賣身契,這事也就算了,我離開楊府,以後再也不見你了,如何?要知道,要是老爺和夫人知道了你為婦不忠會怎麼想,還是把錢給我吧~而且這件事我還告訴了其他人,要是我有什麼事,你的秘密所有人都會知道!給我銀子和賣身契這對大家都好,好聚好散嘛!”
謝香瑩聽到巧兒提及父母,也明白自己的丑事要是被家人得知會是怎麼樣的情況,心里更是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
看到巧兒洋洋得意的表情,她竟然這麼貪心地敲詐自己,謝香瑩內心宛如針扎,一向溫婉的她沒想到自己最親近的丫鬟背叛了自己,心里也不禁動了怒,說道“我知道,另外的那個人是你的相好,是府里的對吧~你們是不是還准備在收了銀子後,過河拆橋向我阿翁告密!”
巧兒自以為了解謝香瑩,逼謝香瑩讓步輕而易舉,但是聽到謝香瑩一語道出自己和孫虎豹的密謀,臉上得意瞬間凝固,神色也驚慌失措了起來。
而這時原本躲在角落的楊全偷偷摸了出來,楊全心里明白自己與謝香瑩的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勾引自家少奶奶的罪名可不小,肯定是死罪,作為最低賤最低層的乞丐,他想上位必須得比任何人都要狠!!
強奸掌控謝香瑩是狠,而現在他要殺人!!
楊全用自己原本准備好的麻繩從後面套在了巧兒的脖子上,隨著楊全用力拉扯,被突然襲擊的巧兒奮力地掙扎了起來,雙腿來回蹬踢,而楊全身材本來就瘦小,被巧兒這麼拼命掙扎,只感覺力不從心,快要握不緊繩子了。
之前,楊全並沒有跟謝香瑩托出自己想要殺死巧兒的計劃,因為他明白謝香瑩懦弱的性格和重情誼,必然不敢讓他殺掉自己最親近的陪嫁丫鬟,所以他故意騙謝香瑩說想與巧兒達成協議,所以謝香瑩從未想過楊全居然膽大到這步,居然想要殺人!
此時的楊全也顧不上許多,只能向一臉震驚的謝香瑩大喊求助道,“快按住她的腿,要是她跑了,咱倆就死定了!”。
聽到楊全焦急的話,謝香瑩也顧不得多想,便按照楊全的要求,按住了巧兒正在奮力掙扎的雙腿,不過數個呼吸後,巧兒的掙扎就越來越小,等到楊全松開繩子,巧兒也已經沒了氣息。
一旁的謝香瑩臉色發白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連殺雞都沒殺過的謝香瑩,經歷第一次殺人後更是慌亂,她慌張地拉著楊全,“怎麼辦,我殺了巧兒,怎麼辦!要不要報官!還是告訴我阿翁”
與謝香瑩的慌亂相比,楊全就鎮靜的多了,做了這麼久的乞丐,楊全明白不是巧兒死就是他亡,所以內心也沒有多少負擔,他看著一臉慌亂的謝香瑩,也心知這件事把謝香瑩嚇的不輕,也怕謝香瑩干報官的蠢事,便安慰道,“不要怕,等下我把她埋了,就沒人知道是我們殺了,要是讓巧兒到處散播你和我的事,我們兩就死定了,你也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對吧!”
聽到楊全的話,原本慌亂的謝香瑩像找到了主心骨,也明白這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但作為一名久在深閨的大家閨秀,在遇到這種事情,心中依舊恐慌,她抱緊了楊全的胳膊,顫抖的聲音說道,“楊哥,我怕,我殺了巧兒,我殺了巧兒!我以後怎麼辦呢~”
楊全聽到這話心里也是一喜,此時的謝香瑩正好是情緒不定的時候,有了這次共同的殺人經歷,謝香瑩就有把柄在他手上,沒准他真正把這個高貴的人妻給征服了,但是當他想到自己處理一個丫鬟都那麼費勁,那人高馬大的孫錢豹又怎麼處理呢,又是心里發愁。
他看到面前梨花帶雨,因為殺人表現地楚楚可憐的謝香瑩,眼睛一亮,有了主意,便對謝香瑩輕聲說道,“那以後你都得聽我的!我叫你干啥你就干啥!”
此時因為丫鬟死而恐慌的謝香瑩哪能不同意,連忙點頭,“嗯!嗯嗯!我都聽你的!以後我都聽你的!”
看到順從得像只小貓一樣的謝香瑩,楊全內心嘿嘿一笑,顯得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