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離主臥不遠,不過這短短的路程卻讓梁縈柔心跳加速,她的周圍全是曾堯逸的氣息,這讓她陶醉不已。
曾堯逸還是很細心地先扶著梁縈柔躺好,雖然她現在是懷著孩子,可是完全沒有不便,曾堯逸的動作其實有些小題大做,不過梁縈柔眷戀不已,他的寵愛是她這輩子都戒不掉的毒癮。
曾堯逸從另一邊上床,當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時,梁縈柔便心跳紊亂,她不露痕跡地將自己往旁邊挪了挪,直到貼近曾堯逸了,她才停下這鬼祟的動作,短短的幾秒鍾,她就緊張得心跳要跳出喉嚨口一樣。
曾堯逸伸出手把梁縈柔摟入懷中,這讓她喜出望外,她再也顧不得該有的底线,整個人鑽進他的懷抱里,而且四肢都纏到他身上去。
梁縈柔的睡相本來很好,可是跟曾堯逸同床後,她就習慣性地纏繞著他睡覺,就像無尾熊一樣。
曾堯逸不由失笑,說道:“你小心一點,怎麼還跟以前一樣?”
“這樣比較舒服。”
梁縈柔緊緊纏著曾堯逸不放,她弄不清楚兩個人現在算什麼關系,可以這麼曖昧地挨在一起,但是又算不上戀人,梁縈柔拼命地汲取曾堯逸身上的氣息,仿佛那才是她生存的條件。
因為梁縈柔的不斷逼近,曾堯逸有些心率不穩,他不可能對懷里的人無動於衷,他能嗅到的全是她身上傳來的芬芳,這讓他很難保持理智去思考任何事情。
在安靜的房間里,曾堯逸的鼻息顯得特別粗重,梁縈柔很快就發現了,她耳根發燙,微微地仰起頭,柔嫩的雙唇有意識地擦過曾堯逸的下巴,她能感覺到那明顯的胡渣,而這樣的舉動使得男人身體僵直。
梁縈柔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帶著一點點自滿,又帶了一點點的竊喜,她又故意在曾堯逸的懷里微微扭動,用自己的身體去摩擦他的,對於如何勾引曾堯逸,她已經信手拈來。
果然曾堯逸被她幾個動作攪得呼吸更加急促,他的身體也隨即不自在地動起來,梁縈柔溢出幾聲低吟,曾堯逸終於開口了:“別亂動。”
梁縈柔不敢觸他的逆鱗,馬上乖乖不動了,剛才只是小孩子心態,想試試曾堯逸的反應而已。
曾堯逸用自己的身體禁錮住梁縈柔,又有些擔心怕自己太用力,傷到她和孩子,反而是懷里的這個人毫無自知,不過也怪他,想要努力劃清界面,可又總模糊焦點。
能夠被曾堯逸這麼擁抱著睡覺,對於梁縈柔來講已經很難得,他們剛開始同床共眠時還是因為曾堯逸難以入眠,說躺在她身旁卻意外地能睡個好覺,現在輪到她需要他陪著睡覺了。
梁縈柔本想多珍惜一會兒這樣的時光,只是架不住睡意逐漸襲來,她再強撐也抵不過困倦,終於陷入了夢鄉。
曾堯逸的手腕被梁縈柔枕著,身體被她的四肢緊纏著,即使想脫身也無能為力,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懷里這個人是他的追求,就算她做了那些他無法原諒的事情,還是對她有著可怕的占有欲。
如果這次不是梁縈柔懷孕,曾堯逸是沒決定再回來的,從小到大他一直在拼命,可是從來沒害怕過,可是在梁縈柔的問題上他怕了太多次,害怕有人傷害她,害怕她離開自己,又害怕她從未愛過他,只要有一點點成真,他都無法接受。
只是三年前她離開了他,三年後她說不愛他,這樣決絕的方式讓曾堯逸一度陷入窒息,他想了那麼久的人,愛得那麼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刺穿他的心窩,讓他情何以堪?
就算梁縈柔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他產生錯覺,覺得兩個人仿佛回到了從前一樣,可是他沒有膽量再賭了,如果再次那麼那樣的事情,他怕自己控制不了暴戾的脾氣,到時候會有什麼後果,連他自己都不敢估量。
曾堯逸端詳著梁縈柔的面容,覺得她比上次更消瘦了,梁縈柔從出生開始就可以說是錦衣玉食,就算後來父母雙亡,他也把她照顧得很好,這三年想必她很難過吧。
梁縈柔睡著了還在無意識地往他懷里挪進,這儼然成為了她的習慣,曾堯逸以前覺得沒什麼不好,也不去糾正她,可是現在對他來說簡直是甜蜜的折磨。
曾堯逸打量著四周,這個房間變化不算大,但是很多東西都不一樣,在他出獄後第一個回的地方就是這里,他在這里發泄著憋屈了三年的怒氣,把很多東西毀了,尤其是那張他們倆一起挑的沙發,在那張沙發上他們嬉笑打鬧,纏綿做愛,曾堯逸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想要毀掉所有的一切。
只是那些東西畢竟是死物,沒了可以再買,但是有些東西卻很難再挽回。
梁縈柔在曾堯逸的懷里呢喃:“別走……別離開我……”
梁縈柔受驚似的呼喊,曾堯逸無法不動容,他溫柔地安撫著梁縈柔的後背,“不走,我在這里。”
好一會兒,梁縈柔就平靜了下來,她就像他命里的克星,他根本做不到對她袖手旁觀,曾堯逸頓時很挫敗,即使下定再大的決心,只要待在她的身邊,他就很難不心軟。
曾堯逸是怪梁縈柔當初太狠辣,可以親手將他送進監獄,可是站在她的立場,她這麼做也無可厚非,是他踐踏她的感情在先,如今看她這麼慘兮兮的,曾堯逸又忍不住心疼,這應該就是犯賤吧。
曾堯逸昨晚在梁縈柔的家里根本沒睡著,他窩在那張窄小的沙發上,連翻個身都困難,心里又惦記著事,直到凌晨才眯了一會兒,這會兒放松下來,不禁也有些困乏。
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擁著梁縈柔睡覺了,就算手臂被枕得麻痹,曾堯逸發現也不算件壞事,他閉上眼睛,聞著熟悉的氣味,意識開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