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愛莉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表情離開主人的寢室的,她感覺天旋地轉,一時間獲得的信息量太大,大到超過了她的腦容量。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樣子。”I班宿舍內,愛蓮看到愛莉的表情,翹起眉毛問道。
“啊?啊,沒事,沒什麼,只是看到枕頭的狀態有點不太好。”
愛莉趕緊說了個謊話,搪塞了一番。
“枕頭?哦哦,枕頭是不太好,這可能就是被切斷四肢的影響吧,我聽說人總是不運動,內髒會衰竭的。”
愛蓮的知識面很廣,即便在這缺乏外界訊息的愛之樓里,愛蓮也能通過那些黃色書刊獲得一些知識。
“枕頭怎麼會沒運動量呢?咱們是大半個月才會被臨幸一次,枕頭恨不得天天都做愛啊。”
愛荷把一塊芝士餅干送進嘴里,那是她剛剛買來犒勞自己的小點心。
“笨,做愛怎麼能和普通運動相提並論,算了,愛荷還是蠢萌一點好。”
愛蓮打趣了一句,惹得愛荷開始抗議。
愛莉看著打鬧的兩人,心里稍微平靜了一下,可一想到不久的未來,大家就會分道揚鑣,不免又有些傷感。
算了,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多愁善感,但又會被眼前的繁華所遮蔽。
愛莉加入了二女的打鬧,很快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
但是愛莉在主人房間做過的承諾,卻被悄然提上了日程。
但在這之前,一件大事率先到來了。
那是同樣的早晨,天色還有些暗淡,窗外依舊大霧彌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正在酣睡的愛莉三人吵醒。
愛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5點?
早上5點?
離正常的起床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呢,誰在敲門?
愛荷離門較近,她不情願的從被子里鑽出來,此時氣溫還有點低,暖氣才開始工作不久,溫度還有升上來。
剛離開被子的愛荷打了個寒顫,抱著胳膊下床開門。
門外是惜霜、晴玥和惜雪,A班的三人。
這三人都與平時的打扮不同,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帶著一條黑色的,只蒙到眼睛位置的面紗。
“惜霜姐?怎麼了?你們這是什麼打扮?”
愛荷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看錯。
惜霜搖了搖頭,伸手遞過三件黑色的衣物,道:“枕頭凌晨時分去世了,大家要來給她送行。”
“什麼?”
不只是愛荷,屋里的愛莉和愛蓮也聽的清清楚楚,發出了詫異的驚呼。
惜霜沒有解釋什麼,把衣服塞進愛荷懷里後繼續說道:“半個小時,儀式廳集合,不要遲到。”
說罷,轉身,繼續去敲H班的房門了。
愛荷小心的把門關上,抖開惜霜剛送來的衣服,那是和惜霜三人身上穿的一模一樣的黑色長袍。
三人互相對視一番,那個快被愛莉忘掉的事,再一次浮現在眼前。
五點半的儀式廳更加寒冷,好在眾女身上的長袍有些厚實,擋住了寒氣。
大家都是同樣的打扮,黑紗遮目。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葬禮,沒有人露出不合時宜的表情,也沒人交頭接耳。
主人在隊伍的最前面,懷里抱著身穿銀色和金色交織服飾的瘦小遺體,枕頭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用小舌頭為眾人舔舐了。
想到這里,人群中有人開始小聲的啜泣。
儀式廳深處居然還有一個暗門,暗門在惜霜的操控下緩緩打開,一股凜冽的寒風吹了進來,所有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海浪的聲音清澈的傳了過來,眾人知道,門後是外面的世界了。
這里似乎是島的內部,像是一個山洞,地下的石磚路有些潮濕,走了沒幾步,借著微弱的光线,一條水道出現在眼前。
水道中間有一葉獨木舟,船艙內放滿了五顏六色鮮花和讓人垂涎欲滴的新鮮水果。
一個詞從愛莉腦中閃過,這是海葬。
主人輕輕的將身著華麗配飾的枕頭放進鮮花之中,沉吟片刻,又從懷里取出一個心形的墜飾,那是所有女孩現在都帶著的身份銘牌。
銘牌上寫著兩個字——樂補,是枕頭的名字。
主人將銘牌細心的別回枕頭右胸的乳環上,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即讓到一旁。
下面一個環節是所有的姑娘依次上前獻花。
輪到愛莉時,愛莉拿著剛才配發的一束白色的小花走近,她看到枕頭緊閉著雙眼,已經嘬腮的面容上,如果不是細心的化了妝,應該是相當的衰弱和丑陋。
沒有四肢的身體,就像一個壞掉的玩具,和身上的華麗的配飾毫不相稱。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主人為枕頭更換了純金的乳環和陰環,並奉還了姓名的銘牌,那銘牌的表面有些氧化,不再光亮,說明這真的是枕頭原來的銘牌,並非臨時制作的替代品。
即使枕頭被除名了,主人也有好好保存著枕頭的銘牌。
愛莉哭了,她和枕頭並不熟絡,或者說在場的所有姑娘都與枕頭並非親密,枕頭從來不和任何姑娘有過深層次的交流。
枕頭只屬於主人,枕頭只有主人,但現在,枕頭一無所有了。
愛莉流下的是同情的眼淚,同樣是對未來恐懼的眼淚。
所有姑娘獻花結束,惜霜操作器械,獨木舟開始順著海流飄向遠方的霧氣之中。
直到從她們這邊再也看不到什麼後,主人喃喃說了句什麼,面色凝重,轉身,帶著眾女返回了宅邸。
此後的一個月內,所有的侍奉活動都停止了。
主人也將近一個月沒有離開三樓,眾女都在議論枕頭的突然離世,似乎愛蓮的解釋最能說的通。
始作俑者的惜雪坐在自己的床鋪上,手心里有五個金屬環,那是枕頭之前佩戴的乳環和陰環,葬禮儀式上,已經替換為純金的環了,主人希望枕頭走的能體面些,身上的衣服也是用金銀线編織而成,一看就價值不菲。
主人將枕頭身上的環交給了惜雪處置,或者說留作紀念。
惜雪此時盯著這五個環,心里五味雜陳,她難以接受自己的任性造成了枕頭的死亡,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聽從內心的呼喚繼續探尋,眼淚從眼角劃過,這是她第一次為她人流淚,眼淚中蘊含著不解,蘊含著抱歉,蘊含著後悔。
哭了一會,惜雪用手背擦去淚痕,扭頭看向床邊的床頭櫃,上面放著一個金屬托盤,里面是賜名儀式用的東西,給皮膚消毒用的藥水,以及打孔用的金屬鉗子。
她咬了咬牙,把手伸了過去。
愛莉想要去A班問一問自己的晉升儀式,她還沒敢告訴同伴自己慌張之下,無奈作出的決定。
她敲開A班的房門,是惜雪開的門。
惜雪的臉上有些憔悴,不單單是這樣,愛莉發現惜雪的奶頭上又穿了一對孔,成了雙環的狀態。
同樣的,小陰唇的下面多了兩個,陰蒂上多了一個。
她把枕頭的五個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