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姬乃樹靜香─歸來天使
國立南高中的制服是水手服─有點沒品的水手服…姬乃樹靜香這麼認為。
但是升上高三之後也不見得不會改變制服呀!靜香在心中期許著。
靜香脫下睡衣伸手去拿制服。這時,她感覺到從背後的門授過來的視线。
“啊──!”
“早、早安……靜香。”
“爸!……你在干什麼啊!”
“沒、沒什麼,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的女兒究竟有多大了。哈哈哈……”
“看夠了吧,快關門啦!再不換衣服就來不及了!”
啪腱。關上門後,靜香父親繼續說著。
“……靜香啊,那個男孩子,呃,叫什麼名字啊……是伊東還是湯河原……”
“熱海康介?”
“對啦對啦,就是熱海。你和康介已經見過面了嗎?”
“嗯……還沒……”
“你不是知道他家的地址?為什麼昨天不去看他?”
“我想在今天好好嚇他一跳。”
“這樣子啊……不是我這做父親的在說,這個康介真是個幸運的男人,有這麼個美人想念了他十二年……”
“可是康介還會記得我嗎?”靜香的記憶飄回了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靜香五歲。她心愛的鸚鵡小皮死了。
由於一向都是靜香在照顧它,所以她覺得好像自己被撕裂了似的。
而且把小皮一個“人”埋在墳墓里太可憐了……‘小皮,我要陪你一起死!’於是靜香爬上了陽台打算向跳下去。
就在此時,她突然害怕了起來。正當迷惘之際,她一不小心失去平衡,便掉了下去。
‘哇啊~~~!’好可怕,我一定會死掉的!
但是就在快碰到地面之時,靜香被一個小男孩接住了。這個男孩就是熱海康介。
然後康介便帶著靜香到附近的公園安慰她。
‘不可以因為這種事情死!’康介說著,一邊指著自己的頭。
‘你看看我……’
‘哇~~在幼稚園里剃的呀?很好看啊!’
‘嘿嘿嘿……不是啦。是被小學生欺負弄的……’一臉振作的微笑,康介緊緊握住靜香的手。
‘我也和你一樣很想去死……但是死了就玩完了。無論多麼困難痛苦的事,死了就什麼都玩完了!所以從現在起,我們一起來做堅強的人!’
‘堅強……的人……?’
‘是啊!不輸給任何人的堅強…你也和我一樣變堅強吧!’
‘……嗯。靜香也要變成堅強的人!’
‘你發誓!’
‘嗯!’
‘那我們打勾勾哦……’康介說完,隨即在靜香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就在那天之後不到一個星期,靜香就因為父親工作的關系必須搬到京都去。但是她和康介的約定卻一刻也沒有被忘記。
變成堅強的人──這成了年幼的靜香的生存方針。
從柔道開始,劍道、空手道、拳擊到混合摔角無一不精,曾幾何時靜香變成了一個格斗技能狂。
在她了解到康介所說的“變成堅強的人”的含意並非那種意思的時候,她對格斗技能早已欲罷不能了。
但是靜香從來沒有後悔過。不輸給任何人,讓自己變得更強,她相信這一切都是因為遇見了康介。
“我能成為這樣堅強的女孩子都是康介的功勞。我怎麼感謝,都感謝不完……”
“靜香的確是很堅強。”
“所以我一定要回來,我要把女孩子最重要的東西……送給康介,我已經決定了。康介會高興嗎?”
“嗯,你有一副很棒的身材呢!”
“……爸爸?”
“嗯,嗯,果然長得十分標致!”從門縫里,她看見目不轉睛盯著她換衣服的眼睛。
“爸!……色狼!”啪!小豬靠墊擊中父親的臉。
“喔……你未免太用力了吧……”
……姬乃樹靜香呼吸著闊別十二年國立市的空氣,朝國立南高中而去。
不對,其實在半年前家族旅行時,她曾經回來過一次,停留了兩天。她還記得那次她在街上閒逛時,意外地遇上了個變態的軟弱男子。
其實這個男子就是靜香十二年來朝思暮想並急於尋找的人,只是現在她還不知道。
雖然回想到的盡是令人生氣的事,但是那次回來並不是毫無收獲。
至少有她的消息了。
幼稚園的同學告訴她他現在就讀於國立南高中。
所以靜香才決定轉入這所高中。
馬上就可以見到康介了!她現在肯定和以前完全不一樣,變成一個堅強的人了。
不知不覺地,靜香在強壯的男學生里搜尋著。
找到了……一個穿著國立南高中制服的魁梧男子。
“請……請問……你是熱海康介嗎?”
“……誰?不是。”
“唉,我今天是怎麼搞的,看到強壯的男生就以為他是康介了…!我得要冷靜一點才行。”
然而在下一秒鍾,另一個看起來頗為健壯的男生又進入了她的視野。那是康介的損友,空手道部的主將菊池完二。
這點靜香當然不知道。
“呃,請問……”
“什麼事?”
“你……不會是熱海康介吧!”
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站在他面前,完二刹時起了歹念。
便宜的事哪能讓康介都占盡了呢?“你怎麼知道呢?”
“哇──真的是你!我是姬乃樹靜香呀!我實在太高興了!”
“我、我也很高興啊!”
“你還記得十二年前的事情嗎?”
“嗯!”
“我早已經決定了,見到你之後我要把我的身、心都獻給你!”
再次見到朝思暮想男孩的喜悅使得靜香一反常態,平時說不出口的大膽表白都在此時脫口而出。
“咦?”
只要再繼續冒充康介下去……運氣實在太好了!完二感覺到全身血液沸騰。
“其、其實我也早就認定了你……”
“真的嗎?謝謝你!康介!”
“那、那麼我們馬上……”
“早啊!菊池!”在背後向菊池打招呼的是同班的上田。菊池完全不予以理會。
“怎麼了,菊池?哇,好司愛的女孩。”
“什麼菊池……你不是康介嗎?”
“哈哈哈……你還不熟悉我們學校的事情吧!他是空手道部的主將菊池完二!”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靜香的眉間暴出了細微的青筋。
“因、因為我父母離婚,所以改了姓。而且我媽聽信算命的話,連我的名字都改掉了……”
“編出這麼個奇怪的借口……太沒有男子氣概了!”靜香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衝昏頭了。
仔細一看,這個男孩的樣子的確跟記憶中的康介完全不像。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等一下嘛,靜香!”
好像招惹到不良少年了。她抓住了靜香的手腕。
“……放開我!”
“要不要和我約會?附近正好有賓館哦!”
“……叫你放開我沒聽見嗎?混蛋!”
“有什麼不好的,下課後一起去找找樂子啊!”
靜香真的──變強了許多。就在一瞬之間,一記右直拳打中完二的臉,然後一記左勾拳打中她的肚子,最後再補上一腳。
“哎呀哎呀!”因為一時起了色心而充滿破綻的完二完完全全地被打敗了。
“不可以隨隨便便碰我!”靜香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學校邁進。
“……哼!這個學校沒有像樣一點的男人了嗎?康介例外。”打倒完二之後,靜香喃喃抱怨地走進校門。
由於不熟悉環境,心里又想著康介的事,她走著走著就迷路了。不知何時,她來到了體育館。
“在這種地方迷路了,怎麼找得到康介呢?”就在這時候,她聽見了難以置信的聲音,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啊…啊啊……那里,好舒服。我感覺到了……”
“……是這里嗎?已經濕透了喲……”
從體育館里傳來的聲音。里頭在干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這學校果然沒有像樣的家伙……康介例外。”
正當她轉身打算離去之時,一個令地無法置若罔聞的名字跳入她的耳中。
“……啊~康介,再深一點!再、再深一點!”
“康介……”僅管是個普遍的名字,一想到和自己暗戀對象同名的人竟然做著這種下流事,她就不禁氣憤了起來。
“一定是別人!”砰!砰!靜香忍不住端著體育館的牆壁。
咚!被這突如其來聲音嚇了一跳,康介雖然方剛進去,卻立即到達了頂點。
“怎、怎麼回事?”她看見窗外有個長發女孩從轉角處離去。
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那雙修長而美麗的腿正好是康介最喜愛的典型。怎麼都想不起來,算了。
“留、留利……”
“人家剛才就快要到了……我們再來一次吧……”
“可、可是我怕會來不及耶,課馬上要開始了……”
“不管啦!我忍耐不住了!”
“嗚……好舒服……”留利舌頭的攻勢越來越激烈。
這里是體育用品儲藏室,然而對康介而言卻有如是他的行宮。在角落跳箱旁鋪上體操墊就成了他的床。
康介最近交住的對象是他的同班同學生稻留利。他留著學生頭,本來是個純情派的可愛女孩。但是由於康介的關系,已變得相當喜愛那件事。
“嗯,留利,你一天比一天進步哦!”
“真的嗎?我好高興。這都是你的功勞!”
“啊……”
“你知道嗎,康介,我覺得早上做的感覺最好。”
“的、的確……舒服極了……”康介的“自尊”又再度恢復了活力。接下來換成了康介的舌頭攻勢。
“留利……你討厭我親你的胸部嗎?”
“不、不是的,人家只是不好意思……”
“那下面呢?”
“啊……康、康介,這次讓我在你上面……”
“留、留利……你這麼做,我覺得又快到了……嗚……”康介拼命地忍住。
兩個回合都這麼草草了結未免有損他花花公子的形象。怎麼都得把持住!
可是這股快感實在太強烈了……留利的技巧太高超了!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不想到達高潮,卻抵擋不了……這時康介的目光停留在掉在墊子旁的體育報紙上。
大概是有人體育課偷懶,看完之後扔在這里的呢。
對,轉移注意力!
看看那報紙,讓自己從那股快感中跳脫出來。
康介假裝環著留利的背,拿起報紙來拼命地讀著上面的字。
“恐怖的快感!謎樣的強奸魔!”這個標題躍入他的眼中。
哎呀哎呀……恐怖里怎麼會有快感呢?是SM嗎?康介一面與游走於下半身的微妙感覺奮戰著,一面繼續閱讀著報紙。
這則報導是關於最近發生的一樁連續強奸事件。然而每次案發的受害者都是男性。只要是在街上行走的男性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犯罪目標。
天哪,這個人迷上了人妖了嗎?一想到此,他的小弟忽然提不起勁來了。
“啊……康介,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呀……”留利在耳邊的撒嬌令他又振奮了起來。
他一邊繼續看著報紙,一邊擺動著腰部。
“什、什麼?”康介不知不覺地叫了出來。
“怎麼了,康介……?”
“沒、沒什麼,這個報導是真的嗎……”他忘了腰部的動作,忘了留利,專心地看了下去。
“這個強奸魔是個女人。她每次襲擊了男人之後,都一定持續到地精力耗盡為止,然後才消失無蹤……太厲害了……”
“你別看報紙了,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啊,康介!”
“抱歉,抱歉,我會專心的……”想像著強奸魔的事讓他十分興奮。
到精力耗盡為止……他也想嘗試一下那種滋味…!
他一邊想著那不太可能的事,一邊猛烈地動著他的腰。
我的字典里沒有“不能”這兩個字,只有“絕輪”而已!康介在心中叫喊著。盡管第一堂課要遲到了,他也毫不在乎。
……“……這是姬乃樹靜香。他有十二年沒有回到東京來了。大家今後要好好相處!”
看見級任老師身旁的靜香時,完二流了一把冷汗。
“那個女的是轉校生……?”
“咦?他確實是那個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
“你太多嘴了吧,山田!”
“那邊在吵什麼!”被老師一罵,山田和菊池立刻閉上了嘴。
“姬乃樹同學,你的座位在那邊。”
靜香向座位走去,教室中升起一片喧嘩。
“很可愛嘛……”
“可是你不覺得他有點壞壞的?”
“被你這麼一說,她在這個時候轉學倒是挺奇怪的。”
“聽說他在前一個學校里滿囂張的……”
靜香斜眼瞥了那兩個討論著他的白痴一眼,一言不發地坐進了她的座位。教師好像覺得別管靜香才是上策似的。
“接下來點名。熱海~熱海康介~”
吃了一驚,靜香環視了教室一圈。康介在這個教室里!……但是,沒有一個人有回應。
“熱海今天請假嗎?”
“可是他的書包在位子上!”
“我早上也看到過他。”
“……又翹課!………真是拿他沒辦法!”
雖然很遺憾沒辦法馬上見到康介,但是能編在同一班里實在是人幸運了!今天肯定遇得上的……。靜香的內心激動不已。
……叮當、叮當、下課鍾聲響了。
第一堂課終於結束了。
靜香期待著康介的出現,兩眼一直盯著教室門口。
然而進來的人卻出乎意料的是個女生。
“你是新來的?”
“…………”
“可以出來一下嗎?”靜香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跟在這個穿著不良少女般過長裙子的人後面出了教室。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懼怕之色。
又慘了,靜香默默地想著。走到哪里都擺脫不了這種人。
……康介進來之時已是二、三分鍾之後了。
“喂,康介,跑到哪里去了?該不會……從一早做到現在吧!”
“嘿嘿嘿……懂了嗎?”康介沒多說些什麼,只比了個勝利手勢。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混蛋……媽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完二看著康介暗自思索。
不論是毫無節操,或者是有開放的心態,和從前一起偷窺女更衣室之時的康介完全不同。
“康介,有大新聞!我們班上來了個轉校生!”
“轉校生!這個時候?”
“喂,是個大美人哦!?”
“真的嗎!?”
“可是打架……不,她那種強悍的氣勢可不是好惹的哦……”一想到早上靜香山拳的那種威力,完二感覺脊背都涼了。
“哪里?他在哪里?”
“呃,在那個位子上……咦!不在。去上廁所了吧!”完二沒有看見靜香和別人出去。
“還有還有,她好像在找你哦。她早上問過我:‘你是熱海康介嗎?’”
“找我……?她叫什麼名字?”
“姬乃樹靜香。認識嗎?”
“姬乃樹靜香。嗯……姬乃樹,姬乃樹,姬開頭的……”
“喂!認真一點想啦!”
“我在想了啦!咦?到底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這時,上完廁所的山田回來了。
“山田,有沒有看到轉校的姬乃樹?”
“他?剛才被斯克幫的人帶走了。”
“什麼!”
“怎麼回事啊?”
……體育館里照不到太陽的這個地方,是斯克幫聚集的場所。
靜香被帶到了此地。
大約有六個人左右穿著同樣長度裙子的學生將她團團圍住。
站在靜香面茶色頭發的女生開口了。
“你就是轉校生啊……名字呢?”
“……姬乃樹靜香。”
“我是神原龍子。想跟你打個招呼!”
龍子穿著復古的長裙。不知是因為她那褪色的頭發或是有後跟的靴子,總覺得有些蠢。
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這種落伍的不良團體,靜香感到佩服不已。還有所謂的幫主呢?“打招呼……?”
“哼哼……明白了吧?”龍子向靜香伸出手。
“既然你這麼說,就快點拿出來吧!”
“什麼?”
“錢啊,錢!不會沒有吧!”靜香的態度似乎造成了不良少女的不安。
“沒錢的話就拿手表吧!”
“……我受不了了………”一閃。龍子的手中多了個閃亮的東西。同時,龍子的手腕伸到了靜香的面前。
咻──!靜香的潮海有幾根飄到了地上。那是一把剃刀。
“哎,好可惜,好像割錯了地方……呵呵呵……”龍子尚未察覺到,剛才靜香僅僅後退了一些,並且“故意”讓龍子割到她的瀏海。
“剛才的氣焰到哪里去了啊,靜香?……哼,不敢吭聲了吧!”
“要是不想被嚇得尿濕褲子回去,就乖乖的把東西都交出來!”
靜香忽然背向龍子。
“真不好意恩,我現在沒有時間陪你玩游戲……”那口氣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等一等,你不怕我把你丟進水溝里嗎!?”圍著靜香的圈子縮小了。
“夠了吧!”
靜香的視线循著聲音看去。
兩個男人站在那兒。
一個是她錯認為康介的人。
他是叫……菊池吧!
另外一個感覺很眼熟,兩他也同樣迷惑地看著她。
“啊!”
“啊!”
“半年前那個軟弱的男人!”
“啊,你是那個穿草莓內褲的……,呃……靜、靜香!”
砰!
靜香右邊飛來一拳。她輕松閃過,朝著軟弱男跑去。
“想逃!?”
靜香拉著康介的手逃了出去。
“等一等!”
“有什麼事找我就行了!”完二堵住了斯克幫的去路。
……靜香和康介往教室跑。
因為已經開始上課了,所以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
“看樣子不會追來了……”靜香在通往頂樓的階梯上坐了下來。康介的口水差點滴下來。從她兩腿之間,他看到了她的草莓內褲。
“呵呵呵……今天你還是穿草莓內褲啊……”
“你、你干什麼呀!”靜香慌張地把腿並攏。
“你的內褲好可愛!”
“……你是不是想說我很幼稚?”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算了……我知道自己很小孩子氣……可是,我今天會穿這件草莓圖案的內褲是有原因的……”
“莫非……是和熱海康介有關?”
“你、你怎麼……對了,一定是從菊池那里聽來的……沒錯,我很想見康介,所以才穿這件內褲的……”然後,靜香便開始吞吞吐吐地敘述著十二年前的事情。
……“……因為康介救我的那天我正好穿著草莓圖案的褲子……所以我想,穿著草莓內褲也許就可以見到康介了。半年前是這樣想……今天也是……”
“原來是這麼回事……”
“想笑就笑吧,反正我知道自己就是這一副永遠長不大的樣子。”然而康介卻是一臉認真的表情。
靜香感到十分意外。
到目前為止,聽過她故事的人不是當她是傻瓜,就是笑翻天了,只有這個軟弱男是認真的在聽她說話。
“我覺得這個故事很感人。平常的人根本不會像你一樣想得那麼深入……”
然而康介卻毫無印象。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會去幫助人,更何況他怎麼有可能說出像“變成堅強的人”這種話呢?康介瞄了靜香一眼。
緊緊並攏的腿隨著她一邊說話,又慢慢一點點張開了。
他又再度看到了草莓內褲。
看到了女孩私處的位置時,康介的小弟不知不覺鼓脹了起來。
奸想……好想……好想……好想!
他好想就這樣把靜香壓在地上,把手伸進水手服里揉著她的胸部,翻起她的裙子,將臉埋進她的草莓內褲……康介十二年前的記憶突然蘇醒了。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又被小學生欺負,就在一邊哭著回家的路上,她經過一間公寓時,忽然聽見頭頂上有聲音……褲子。一件草莓內褲。
穿著草莓內褲的女孩掉了下來。
啦啦!
草莓內褲正好擊中康介的臉。
那股衝力使得康介向後倒下,後腦撞到了地面,但是女孩卻因為墊在康介身上而毫發未損。
他應該跟她說過什麼話,不過細節不記得了。
而且他的後腦勺好痛。
那個女孩在一個星期左右就搬走了,但是在搬家前她們兩個經常在一起玩。
那時,康介的確是稱她為“草莓內褲的靜香”。
“啊,原來是草莓內褲的靜香!”
“什麼?”
“沒、沒什麼……”靜香認定了康介已變成了一個堅強的人。要是自己承認是康介的話,肯定會被揍一頓的。
“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呃……我叫……”
這時,窗外傳來不良少女的聲音。
“哼哼,怎麼樣啊!”
“光靠嘴說是沒有用的!”
完二被不良少女圍毆著。
“真是的,看起來有模有樣,原來根本不堪一擊!”
“不是這樣的!”康介嚴肅地反駁。
“……咦……”
“那家伙的空手道是有段數的,可是在平常的場合里他絕對不會使用空手道。真是個笨蛋!”康介衝下樓去。
“喂,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能丟下完二不管!”
“啊?你想去幫他?”靜香的腦海中出現了半年前的影像─在鬧區里被流氓打得鼻青臉腫的康介。
……“快住手!”康介再度回到校園的里面。
“什麼!你這家伙還沒逃走嗎?”龍子諷刺地說著。
“笨、笨蛋………干嘛又回來了……”
康介沒聽到完二的話。“完二!我馬上來救你!”
“你快走啊,憑你怎麼敵得過她們呢………”話還沒說完康介就被端了一腳。
然後,攻擊的目標便轉向了康介。又打、又揍、又踢的,沒多久康介就癱在一旁了。
“嗚……”
“你還真禁不起打咧!”
“這樣也算是男人嗎?太沒出息了!”就在其中一個人打算再補上一腳時,她的脖子忽然被牢牢地抓住,下一秒鍾就見她被撞在牆上了。
“就光會欺負弱小的人…夠了吧!”斯克幫立刻包圍住靜香。
“哼……你想跟我們作對嗎?”
“從一開始我就不打算向你們屈服!”
“現在我還是可以不跟你計較,只要你把錢交出來!”
“我能給你們的……只有這個!”磅!靜香強而有力的拳頭將其中一人打飛了出去。
“大家給我上!”
“是!”斯克幫的人一齊向靜香進攻。
“你快點跑啊,就算你再怎麼強,也沒辦法一次應付好幾個人的……”完二的擔心在幾秒鍾之後就完全消失了。
靜香的動作完全是個練家子。
而且在空手搏擊上可稱得是頂級好手。
對從右方來的敵人先在頸上砍上一記,隨後用膝蓋一頂。
左方來的人則從正面給予一拳。
對後方的人則反手出拳,再加上一記回旋踢。
靜香的動作十分干淨俐落,技巧更是純熟無比。
若非有許多實戰經驗,是不可能達到如此境界的。
她沒花多少時間就把龍子的同伴擺平了。
“哈,剩下你一個人了……”
“別、別靠過來!否則我就對他不利!”龍子衝向倒在一旁的康介,用剃刀指著他的臉。
那一瞬間,靜香的身體被憤怒的光環所圍繞住。
“我這個人……最討厭像你這樣卑鄙而膽小的人了!”靜香忽然來到了龍子的面前。
“我叫你別靠過來的!”啪!龍子被靜香毫不留情的一拳打飛了出去。
“康……康介!”
完二向康介跑去。
“咦?康介?”
“喂,振作一點!你沒事吧?”
“他、他……這家伙叫做康介?沒搞錯嗎…?”
“沒錯,他就是你要找的熱海康介!你沒問他嗎?”
靜香這十二年來所建立“堅強的康介”的形像發出巨大聲響而崩潰了。
“我…我的康介……怎麼會變成這麼一個軟弱的色狼呢?……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一陣風吹起了靜的裙子。恢復意識的康介一張開眼所看到的就是草莓內褲。
“你、你看到了……”
“啊,好久不見了,靜香………”他果然就是“那個”康介。
“靜、靜香!”以神原龍子為首的不良少女們跪在地上。“我們要跟著你!請讓我們加入‘靜香組’!”
“什麼!”
“你是我們的偶像!我們願意永遠追隨你!”
康介也轉向靜香。“靜香………我也願意追隨你……”
靜香真是頭痛極了。一早轉校過來,就被這種團體纏上,而康介居然變成了這麼個沒有用的軟弱色狼。
但是……靜香想起了康介剛才的樣子。雖然是必敗無疑,卻拼命地想去保護朋友的康介……康介沒有變強,真是人令人遺憾了。
不過,難道就不能稍稍原諒他嗎?靜香如此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