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的香果
厲謹鋒也站到了紀香果身邊,與弟弟一左一右的把她夾在中間,李興言指著他們搖頭笑道:“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劉氏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興言嫌她這話問的不是時候,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擺擺手說:“這里面的事,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下人端來一杯茶,紀香果接過來畢恭畢敬的奉到李興言面前,“請父親用茶。”
“嗯,是個好孩子!”
李興言看了紀香果一眼,因為她是兒媳,也沒看得太真切,喝了茶叫人給了一封紅包。
“他們厲家祖上的規矩與別處不同,你既是嫁了進來,就該好好的侍奉夫君,不要恃寵而驕,俗話說妻賢夫禍少,他們兩個就要靠你好生照料了。”
紀香果乖乖地點頭應了,李興言雖說已經快要四十歲了,但他眉目風流,平時吃穿用度皆是上品,自然有一種平常人所沒有貴氣,紀香果看了一眼就覺得他與別人不同,莫名其妙的就想離他近一些,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聽完教誨之後趕緊轉身離去。
李興言只覺得一陣香風撲面而來,突然就有些恍惚,還沒來得及細想,李若蘭趕緊拿了一個小荷包獻寶,“爹爹,快看我繡的荷包,好不好看?”
“啊?”李興言回過神,“哦,好看。”
李若蘭咧嘴一笑,“這是送給爹爹的,是嫂子教我繡的,爹爹不知道,嫂子的手可巧了,不只是荷包,別的東西……”
李興言望著手心里的荷包出神,女兒說了好半天,他卻沒有聽進去多少。
好歹把女兒應付過去,很快就到了晚宴,一家人各自落座,席間厲謹瑜妙語連珠,李若蘭嬌憨可愛,哪怕其余幾人都有些沉默,這一餐吃得也算是其樂融融。
厲謹鋒不時的給紀香果夾菜,李興言偶爾看一眼紀香果,只是並未多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飯後閒聊時,李興言問厲謹鋒,“你這孩子也是心大,到了現在也沒提過你媳婦的姓氏,往後又該怎麼稱呼?”
厲謹瑜一把按住厲謹鋒搶先說道:“她娘家姓紀,與我們的村子比鄰,紀家在那里是大姓,幾乎家家的姑娘都姓紀。”
李興言點點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除了一直盯著他的厲謹瑜,幾乎沒人發現他的手有些細微的顫抖。
過了一陣,李興言又問道:“你們大老遠的把人家姑娘接了過來,可曾跟她的父母報備過了?”
紀香果不明所以,這番追問讓她有些忐忑,厲謹鋒悄悄握了她的手,示意她去看厲謹瑜。
厲謹瑜與她對視一眼,清亮的和眼神令她稍稍安了心。
就聽厲謹瑜嘆息一聲,“她是個命苦的,父母雙亡,家中已經沒有親人了。”
“父母雙亡?”李興言也嘆了口氣,端杯的手卻穩了下來,他感慨道:“既然如此,你們就該好好待她。好男兒當頂天立地,可不許欺負人家一個孤女。”
“那是自然,爹爹不用擔心!”厲謹瑜笑嘻嘻地應了。
李興言對他無可奈何指著他說:“你都成家了,怎麼說話還是這麼膩歪?”
“這不是許久沒見爹爹了,兒子想念的緊嘛!”
“少來這套,我知道你是惦記我車里的東西,我早讓下人送到你們的院子里去了,當著你媳婦的面還是這麼沒皮沒臉的,也不怕她笑話你!”
厲謹瑜笑嘻嘻地看了一眼紀香果,“爹爹不用擔心,她喜歡我還來不及呢,哪里舍得嫌棄!”
談笑間方才的壓抑也一掃而光,幾人又閒聊幾句,李興言就叫他們早些回去休息。
臨睡前紀香果還是有些不安,可是又說不出這份不安所為何來。
另一廂,李興言將共妻之事告訴劉氏,果然引得她好一通抱怨,“可憐我操勞了一輩子,最後反倒連一點東西都不能給若蘭留下,那就麼個山里丫頭還把謹鋒謹瑜都霸占了,也不知道她家哪塊祖墳冒了青煙。”
話不投機半句多,李興言不願聽她嘮叨,直接拂袖而去,沒有一絲留戀。
他許久不曾歸家,乍一回來就宿在了書房,氣得劉氏又摔了滿地的碎瓷。
第二日一早,李若蘭聽說父母又吵了幾句,一天都留在母親邊哄她,黃昏時分見母親臉色好多了又去書房哄父親。
李興言對女兒倒是沒說什麼,端著她送來的甜羹不緊不慢的吃著。
李若蘭像只小鳥似的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紀香果,“爹爹你不知道,嫂子可好了,她身上一直都是香香的,我問她是熏了什麼香,她卻說是生下來就有的,就是因為這個,她娘才給她起名叫香果的!”
李興言手里的細瓷碗登時落地,湯湯水水撒得到處都是,他的手背被燙得通紅,可他已經顧不上了,一抓住女兒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麼?”
夜幕低垂之時,兄弟二人回到院子卻找不到紀香果,一聽是被李興言叫走了,厲謹瑜暗罵一聲:“糟了!”
他扭頭就跑,厲謹鋒緊跟在他身後,跑到書房直接推門而入,正巧看到紀香果被李興言抱了個滿懷,他又哭又笑的念叨著,“我的香果,我的香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