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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別讓媽媽去健身房 金木 10384 2024-09-04 23:15

  又過了一段時間。

  今天剛好是六月一號,之前媽媽還和我開玩笑,要不要在兒童節的時候給我買個玩具,我無奈的撇了撇嘴,我都多大了。

  還需要老媽哄著照顧?

  “媽,我毛巾呢?”晚上,剛洗完澡的我,在浴室里開了一個細小的縫對著門外的媽媽說。

  隨著拖鞋聲的漸近,媽媽過來了。

  “哎媽你遞給我一下啊,有點冷~”適應了滿是熱霧的洗澡間,我一時間不想出去,而我面前的媽媽,此時正認真的看著手機,眉頭緊鎖,另一只拿著毛巾,胳膊伸在空中,完全沒有顧及到我夠不夠得著。

  “這天又不冷,伸個胳膊都懶的伸。”媽媽看著手機嫌棄了一句,然後就一邊敲敲打打一邊往沙發走去。

  “媽,你咋了啊,我看你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出了浴室的我一邊擦頭發一邊問。

  “沒什麼,大人的事情小孩別多嘴。”媽媽說。

  “我不是小孩了啊,我已經工作了好吧?”我嘟嘟囔囔的反駁道。

  “你知道了又幫不上忙,所以你還是好好工作吧。”媽媽語氣有些失落的說,這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更加讓我想知道發生什麼了。

  於是我看了看正在平板上敲敲打打的媽媽,回到了自己屋子,拿起手機點開了李小胖的微信聊天窗口。

  我:“在不?”

  李小胖:“在啊,咋了峰哥?”

  我:“你們公司最近發生什麼了啊,我媽最近一直愁眉苦臉的。”

  李小胖:“這個,應該是那個財政補貼的事情吧,我們部門最近都在忙這些。”

  我:“財政補貼,什麼情況。”

  李小胖:“好像是要申請什麼高新技術企業,會有財政補貼,但是我們公司一直申請不下來。”

  我:“那也不應該這麼發愁啊?”

  李小胖:“關鍵是有的公司已經申請下來了,但是我們這一直卡著也不知道為啥,慕總監因為這個事已經被上面領導訓了好幾次了。”

  我:“好吧,原來是這樣。”

  李小胖:“這種事情我們也沒辦法。”

  我:“嗯,以後又這種事情趕緊告訴我。”

  李小胖:“好的。”

  我關閉了手機,思緒萬千,但是發現自己確實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幫上媽媽,一股無力的感覺充斥著每一個細胞。想睡,又睡不著。

  第二天,我去健身房鍛煉,媽媽沒有來,應該還是在跑那個事情吧。

  輝哥走過來問我:“小峰,最近你媽媽怎麼了,我看她不怎麼來了,來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

  我放下了手中的杠鈴,喘了口氣說:“她最近公司有事情,而且挺難辦的。”

  輝哥:“什麼啊,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我:“他們公司要申請一筆財政補貼,一直申請不下來,公司領導批評媽媽好幾次了,我媽媽也沒辦法。”

  輝哥:“財政補貼?哦,這事我知道,具體卡哪了?”

  我:“這我就不知道了,輝哥你有辦法?”其實當輝哥說他知道的時候,我心里是有一點期待的,所以問了他一下。

  輝哥:“嗯……具體的情況不知道,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這樣我先問問你媽媽,然後再聯系聯系我認識的財政機構那邊的人,跑一跑關系,盡力去想辦法吧。”

  聽到輝哥這麼說,我心里的擔憂少了很多。同時滿含歉意的說:“多謝你了輝哥,真是的,又得麻煩你。”

  只見輝哥大手一揮說:“哎,這叫什麼話,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助很正常的嗎。”

  我也高興的說:“行,不管能不能幫上我媽媽,事後我都我請你吃飯,這次我買單!”

  “哈哈!行!”輝哥大手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幾下。

  又過了幾天,周五了,我和媽媽都早早的回家了,一進門她就進屋去換衣服,我在客廳躺著玩手機,過了一會,高跟鞋的聲音傳來,我往聲音的方向瞟了一眼,畫面的內容讓我直接翻身起來,瞪大的雙眼。

  媽媽天仙般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皮膚白皙無瑕,散發著青春的彈性和光澤,眉毛經過精心修飾,細長彎彎,如同柳葉,又似遠山。

  眼妝深邃而富有層次,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既藏著歲月的智慧,又流露出母性的溫柔,令人沉醉。

  她微笑的對著我,眼角細密的皺紋像綻放的花朵,訴說著歲月的故事,卻無損她的美麗。

  她的鼻梁高挺而優雅,如同精雕細琢的藝術品,為她的臉龐增添了幾分立體感。

  唇线分明,一抹淡雅的口紅更襯得她膚色白皙如玉。

  臉龐輪廓清晰,下顎线條柔和卻有力,彰顯著女性的堅韌與柔美。

  媽媽的身影恍若仙子降臨,她身著一件深藍色長裙,質感上乘的絲綢面料輕盈而絲滑,深藍的色調,如同一池靜謐的湖水上披了一層月光,優雅而神秘。

  裙子的剪裁非常精致,线條流暢而優雅。

  上衣部分貼身剪裁,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媽媽豐滿的胸脯和曼妙的腰肢,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

  而下擺部分,如同流水般自然起伏,伴著媽媽的步伐,蕩漾出一片寧靜與高貴。

  裙子的領口、胸前以及手臂處,皆采用半透明的薄紗設計,隱約顯露出媽媽頸間的柔美线條和鎖骨的性感,與她的肌膚相映成趣,半遮半掩更誘人。

  裙子細節的處理也堪稱完美。

  整體采用精致細膩的刺繡圖案,近觀之下,原來繡的是盛開的花朵。

  在夕陽的照耀下,花朵閃爍著溫暖的光芒,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媽媽腳下的銀色高跟鞋熠熠生輝,與這身裝扮相得益彰。整個造型完美詮釋了媽媽的知性、魅力和優雅,令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呃……媽……你……”我一時無語凝噎。

  媽媽看我這個樣子,輕輕的提起裙擺在我面前轉了一圈,那迷人的修長白腿,在裙擺飄動之際,時隱時現,如夢如幻,隨著裙擺的輕輕落下,那動人美景又消失得讓人意猶未盡,心生惋惜。

  “怎麼樣?”媽媽一臉柔情的問我。

  “美~太美了,美極了,媽媽,什麼西施貂蟬,在您面前都是浮雲。”我毫不吝嗇對媽媽的夸獎。

  媽媽捂著嘴笑了笑,說晚上有飯局,要晚點回來。

  就拎起她的藍色小提包走了。

  我一直目視著媽媽關上門,腦海里還是媽媽優美的身姿。

  忽然我反應過來,可能是輝哥幫忙了。

  在微信里問了他一下,他過了一會,給我回了個“OK”的手勢,我下意識的抹了抹胸口,心里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晚上十點多,我聽見了指紋鎖的響聲,就往門口走去,看到了媽媽,此時的她,用力的蹬了一下腳上的鞋子,隨便的甩了出去,高跟鞋撞擊在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嚇了我一跳。

  “媽?你……”我悄聲的問。

  媽媽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沒事,睡覺吧。”就徑直從我面前走了過去,深藍色的長裙和媽媽的大波浪長發微微擺動,我抬起手想說句話,就聽見媽媽的房門傳來“砰!”的一聲。

  我剛想說的話,又被噎了回去,只剩下空氣中飄過的酒味,好似觀眾般台上的我。

  我急忙拿出手機,給輝哥發消息說:“怎麼了?沒辦成?”

  輝哥馬上就回了過來:“辦成了啊?對了,你媽現在什麼情況?”

  我:“我看我媽很生氣的樣子,是出什麼事情了?”

  輝哥:“沒啥事,吃飯的時候有人讓她不開心了。”

  我:“好吧,沒啥事就行。”

  輝哥:“多哄一下你媽,早點讓她開心起來就行。”

  我:“嗯,行,多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早點休息吧輝哥。”

  輝哥:“小事,讓你媽媽開心才是大事。”

  我有點詫異輝哥居然說出這種話,但是也沒多想,畢竟輝哥說的對啊,讓媽媽開心才是大事。

  第二天周六,我早上起來,想叫媽媽一起去健身,把不開心的發泄一下,也就完了。

  媽媽說她不想去,我只能表示好吧,不想去就不去吧,因為媽媽不開心,我也沒有去,和媽媽呆了一天,午飯給媽媽做了一頓好吃的,媽媽表示很受用,臉上也終於有了甜美的微笑。

  第二天,我閒的沒事情干,就又想拉著媽媽去健身,媽媽表示她又不想去,我就帶著她看了最近新上映的電影。

  晚上,我和媽媽在沙發上呆著,她問我說:“小峰,媽媽前一段時間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訴張永輝的?”

  我看著手機隨口一說:“嗯,是的。我就隨口提了一嘴。”

  媽媽看我這個樣子,於是坐正了很認真的和我說:“以後咱們家的事情少和外人說,你知道了嗎?”

  我連忙放下手機,端正了一下說:“為什麼啊?人家不是幫上忙了嗎?”

  媽媽說:“你就記住媽媽的話,聽到沒有?”

  我皺著眉頭說:“咋了啊?”

  媽媽嘆了口氣說:“哎,不知道怎麼的,最近發生了好多倒霉的事情。”

  我:“嗐,這不都過來了嗎?而且都有人幫忙,就別想太多了媽媽。”

  媽媽戳了一下我的頭說:“聽見沒有?!”

  我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火反駁說:“怎麼了嗎?好奇怪啊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說不說~”當我感覺到媽媽伸向我腰間的手的時候,我急忙求饒道。

  “這還差不多。”媽媽又繼續追她的劇去了。

  我看了媽媽一眼,同時余光看到了媽媽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發覺,媽媽的手機這幾天沒有震動了啊。

  又是一個禮拜一,每到這天,我就感覺我的鬧鍾和我葬禮上的嗩呐一樣刺耳。

  下午上班的時候,手機又震動了,是李小胖的消息。

  李小胖:“峰哥~我匯報一下,公司的補貼下來了哈哈。”

  我:“你怎麼這麼高興啊,你能漲工資咋地?”

  李小胖:“呃,確實,漲不了/尷尬/尷尬。”

  我:“我媽現在怎麼樣啊?沒有被批評了吧?”

  李小胖:“沒有沒有,上面的人今天開了一上午的會,我看慕總監出來的時候是微笑的樣子,應該沒有挨批。”

  我:“是嗎?那就好。”

  李小胖:“說來也奇怪,關於這份補貼,我們上次提交的文件和這次提交的文件基本一樣的,但上次死活就是不批,這次就很順利了。”

  我:“嗯,應該是中間某些人想撈點唄,或者你們老板和某個環節的人不對付,故意的”

  李小胖:“是吧?那咱們就不知道了。”

  我:“OK,我撂了啊,有什麼事情隨時說一下,多謝。”

  李小胖:“OK OK,峰哥別忘了幫我吹吹枕邊風/期待/期待”

  我:“去你的。”

  放下手機的我,望著已經跑完的程序,卻沒有一絲要動鍵盤的意思,腦海里一直在想李小胖說的話。

  “上次和這次的文件一樣。”

  “上次就是不批,這次就很順利。”

  為什麼會這樣,我又結合媽媽那天晚上穿的那麼莊重艷麗,回來的時候又是那麼生氣的樣子。

  媽媽……不會被……

  我“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了我旁邊的同事一哆嗦。

  “我去,你干嘛啊岳峰?”他緊張的說。

  “沒事沒事,不好意思。”我板著一張臉,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

  等會一定要好好問問張永輝,這是怎麼回事。

  下了班,我就急衝衝的前往了健身房,到了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勸說自己,冷靜,冷靜。

  到了訓練室,見到輝哥正在擦拭健身器材,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小峰來了,這些器材的剛擦過,你用的時候注意點。”然後就低頭繼續清理了。

  我沒有回答他,坐在了一邊說:“輝哥我問你個事。”

  “哦?你問吧。”他見我語氣有點不對,於是放下手中的清潔布,坐在了我旁邊。

  “那天我媽穿的很莊重的,說是晚上有一個飯局,是不是就是你組的?”我問。

  “哦,這件事啊,是,你媽媽企業的補貼,卡在了財政局的一個領導那里,至於為什麼卡,咱也就不清楚了,這是人家的事情,咱也不能過問,不過那個領導我認識,就組了個飯局,飯桌上不止有你媽媽,他們公司的一個老總也出場了,我也請了一個比較大的領導,互相給點面子,這事情就過去了。”他很詳細的和我說了那天的內容。

  “那我媽媽後來為什麼很生氣的樣子?”我沒有關心飯桌上都有誰,一臉嚴肅的問他。

  “哎~我就知道你還是因為這個。”他一副早有預料的表情。然後接著說:

  “你媽媽這樣美麗的女人,又穿的那麼漂亮,誰不動心?你別看飯桌上都是一幫上流人士,其實說到底不還是男人嗎~喝了點酒,嘴里不知道吐嚕出什麼話來,你媽媽求人幫忙又不能得罪,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真的沒對我媽做啥?”我繼續追問。

  “有我在呢~真沒啥,酒我都替你媽擋了幾次。”他說。

  “好吧。”我嘆了口氣說。

  “放心,如果真有什麼事,你覺得還能在事情辦成的情況下,你媽媽那麼早就回家嗎?”他說。

  我心里一想,也是。於是和他說了句不好意思,輝哥也沒說啥,我也就開始鍛煉了,媽媽依舊沒來。

  晚上,回到家,我和媽媽又聊起了這個話題,因為我不能相信張永輝的一面之詞。

  “媽,你前幾天參加的那個飯局,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我問。

  “沒事,都過去了。”媽媽捧著平板說。

  我一把拿過她的平板,對著她驚訝而慍怒的表情,繼續說:“你就告訴我唄,不然我心里一直擔心。”

  “嗯,是~”媽媽見我這樣,有點無奈的說。

  “怎麼了呀?有人對你動手動腳了?”我試探性的問。

  “這倒沒有。”她說。

  “那就是有人說胡話了是吧?”我又問。

  “對。”媽媽的回答很簡單。

  “哦,那好吧,沒事就行。”我說。

  “你以後可不能向那些人那樣,喝的五迷三道的,說那些流里流氣的話,干那種下三濫事情,當一個穿著西裝的流氓。”媽媽突然嚴肅的對我說。

  “好好好~我知道了,怎麼又教育起我來了。”我郁悶道。

  “你就好好上班,沒事多鍛煉鍛煉身體,別老打游戲刷視頻,多學一點技術,將來做個技術型人才,別跟媽媽似的,參加這種勾心斗角的工作,還得強顏歡笑,去應付那些不願意應付的人和事。”媽媽突然說了一大堆,而且話語里很是喪氣。

  “怎麼了媽~別不開心了。”我晃了晃媽媽的胳膊,想哄哄她說。

  “沒什麼,可能最近太累了吧,工作不是很順心。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她拍了拍我的手說。

  “哎~沒辦法,誰讓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呢,美麗總歸是一種無奈的煩惱吧~”我語氣一轉,不想兩個人在這種傷感的話題中繼續。

  “撲哧~小混蛋~剛才媽媽說的你聽到沒有~沒事去那些學習網站多學學。”

  媽媽笑了,然後打了我一下說。

  “知道了知道了,好好學習,活到老學到老~”我開始搞怪了。

  只見媽媽沒有回應,只是對我伸出手,我愣了一下,疑問的說了一句:“干嘛?”

  “你說呢?!平板還我!!!”媽媽嗔怪的對我說。

  “哦哦好~”我急忙把身後的平板雙手捧上,說:“額娘吉祥,請額娘享用這西域進貢之物,可把玩的琉璃板一件~”

  媽媽結果平板,說了句:“下去吧,我的小阿哥~”

  “嗻~”我作了個揖,引得媽媽一陣歡笑。

  我躺在床上,心里的擔憂終於落地了,媽媽和張永輝說的內容其實差不多,雖然細節問不出來,但起碼兩個人的“口供”方向都是一致的,都是某個“上流人士”喝了酒,對媽媽說了一些汙言穢語,引得媽媽不暢,但又不能發泄。

  不過,媽媽說的另一端話我還真是聽進去了,當初我上大學報志願的時候,其實是很想報金融一類的,和媽媽的工作類似,沒准將來還可以和媽媽互相扶持,或者去媽媽手底下當一個員工,那多舒服~但是媽媽極力的拒絕我報金融,反而是讓我在電子、計算機等理工科專業里去選。

  通過這一段的事情來看,媽媽的選擇是對的。

  媽媽一個強大的女性在這種工作中都心力憔悴,沒有優勢沒有背景的男性只會更卷,如果當初我選擇了這一條路,現在只能是變成媽媽嘴里那種討厭的流氓吧,還是點頭哈腰敬酒的最卑微的那種,雖然現在我也沒什麼地位,但起碼面對的是對錯分明的代碼。

  只能說,你選擇了一個,就必須放棄別的,想要收獲,就得付出更多,這是天道。

  ……

  周一了,不知不覺,六月快過去一半了。

  早上,我正一邊看著視頻一邊吃著媽媽做的面,媽媽已經吃完走了,一般都是,媽媽做飯,然後吃完就去上班,我吃完之後收拾桌子。

  我看著某站的視頻,忽然一個流量短信彈了出來,我順手放下筷子把消息往上劃走,手回來的時候,胳膊肘把一根筷子碰掉了,我低下頭,撿起了那根筷子,起身用紙擦了擦正准備繼續吃,手又把另一根筷子碰掉了,我兩只手左接右接,怎麼都沒接住,最後還是“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哎?他娘的~這咋回事。”我心里一陣發怵。不過好在,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收拾干淨碗筷,就上班去了。

  平靜的上班時光就這樣過去了,下班之後,我就習慣性的去健身房鍛煉身體了,媽媽說她不想去,我也就沒多說什麼。

  鍛煉完了之後,和輝哥,楊清樂打了個招呼,然後在木小婷的可愛的鬼臉下,我就離開了健身房。

  天色還不是很晚,夏日的夕陽如同一杯濃郁的咖啡,揮灑出絲滑的余暉,映照出一片金黃,但內里已經有了一絲深紅的光暈。

  我站在路口,一邊感受著今天最後的溫暖,一邊低頭看著手機,仔細的聽著降噪耳機里傳來的短視頻的嘻嘻哈哈聲。

  突然,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劃破空氣,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響。

  我剛一扭頭准備摘下耳機,只見一輛失控的汽車正速度極快的朝我衝來。

  仿佛一頭凶猛的野獸咆哮奔騰著,直撲我的方向。

  我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那輛車越來越近,它的輪廓在視线中迅速放大。

  車頭的燈像兩只惡狠狠的眼睛,閃爍著冷酷而無情的光芒。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車身上的每一處細節,包括那不斷閃爍的轉向燈和急速旋轉的車輪。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這股衝力擠壓得稀薄,我的心跳也瞬間加速,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來。我本能地想逃跑,但雙腿卻像被釘住一般動彈不得。

  在那輛車即將撞上我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

  我清晰地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感受到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然後,一聲巨響傳來,我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瞬間撞飛。

  我感覺到了我手里的手機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摔在了我的旁邊,我想去撿起來,但身體顫抖著怎麼也動不了。

  我看見路燈的柱子橫了過來,路邊的護欄豎了起來,一排排的共享單車好像摞在了一起,我的臉貼著尚有余溫的馬路。

  緊接著我的眼睛就開始慢慢的閉上了,我想用力的睜開,但我做不到……

  我感覺自己好像置身在虛空之中,漂浮不定,我又好像沒有了感覺……

  我好像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鐵鏽的味道,我又什麼都聞不到了……

  我聽見了旁邊的驚呼,隱約的聽到了男人女人的聲音在喊著:“小峰~醒醒!!”

  “快打120!!”

  “血,有血!”隨後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我失去了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

  我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我身處一個寧靜的小鎮,四周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小鎮的街道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與世無爭。

  在這座小鎮上,我遇到了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長發飄飄,身姿優美。我們在小鎮的花園里相遇,就好像她一直在那里等待著我。

  她笑著向我揮手,然後拉著我的手,帶我走進花園深處。

  那里的景色如詩如畫,五彩斑斕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鳥兒在枝頭輕聲歌唱。

  我們一起在花間漫步,聆聽大自然的旋律,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我們邊走邊聊,但每當我要看向她的時候,她的臉上就會多出一層淡淡的迷霧,雖然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著某種深深的聯系。

  她的話語溫柔且充滿智慧,讓我不禁想要一直傾聽。

  我們就這樣一直走著,我揚了揚臉,目光游離的看向遠方,這里雖然鳥語花香,但好像扭曲了空間與時間,我們走啊走,一直都走不完。

  忽然她的白色的長裙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裙擺處好像火焰灼燒一般開始消失,露出修長潔白的大腿和白色的布鞋,一直往上褪到勉強能遮住下半身,才停下了燃燒的痕跡。

  薄紗的袖子也抹上了緋紅的色彩,然後燃燒,消失,露出了光滑的藕臂,只剩下兩個吊帶掛在肩膀上,原本隨著微風擺動的及腰長發,也泛起了波濤,如同黑色的海浪。

  她松開了我的手,我這才發現,她潔白的指甲上,已經有了鮮紅色的指甲油,我不經意的咽了咽口水,心情也有些急躁起來。

  “噠~噠~噠~”一陣清脆響亮的叩擊聲回蕩在我的耳朵里,我往下看去,秀麗的白布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黑色的高跟鞋,黑的發亮,好像能映照出我的陰暗。

  女人站在我眼前,她的身材十分豐盈,光滑的頸部,粉嫩的藕臂,白皙修長的美腿就這樣大方的展現給我,我猜她一定有一對豐滿的乳房。

  女人雙臂伸直,抬起至頭頂,手背貼著手背,好似要舞蹈一般,在我面前轉了一圈,那碩大的肥臀,在衣裙的包裹下形狀十分完美,又緊致又挺翹,好似已經忍不住要掀起震動的肉浪。

  她款步姍姍的朝我走來,風姿綽約,令人入迷。

  我走得近了,才發現紅色衣裙的上半部分緊貼身體的兩側,有著鏤空的蕾絲花邊,紅色布料上還刺繡著幾朵鮮艷的玫瑰。

  我又嗅到了女人身上淡雅的香氣,如蘭如麝,很好聞,卻也多了一股濃重,讓我既有些熟悉,我又有些陌生,我不知道在哪里聞到過,但這種味道卻直接充盈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

  正當我想要伸出手拉住她的時候,突然,她潔白的脖頸上多了一條項圈,項圈上鐵鏈的另一端連接著一團黑紅色的血霧,血霧的出現,周圍安靜祥和的氣氛瞬間變的陰森恐怖,原本碧綠的草地變的一片枯萎,天空染上了一層灰黃色,空氣中彌漫著焦火的味道。

  血霧突然往前移動,女人雙手緊握著項圈,一邊隨著血霧倒退,嘴里還喊著我完全聽不清的話語,我急忙向前追去,死死的盯著女人,我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個女人也在盯著我,好像在說,“救我!”

  這但血霧拉著女人的速度十分的快,我怎麼追,都追不上,直到我的周圍變成了一片焦土。

  灰黃色的天空好像在發怒,深棕色的雲不斷的翻滾涌動。

  突然,血霧停了下來,慢慢的散去,一個赤裸著上身、比女人高出一頭、皮膚發著紅色的年輕男人出現在了女人的身後面對著我,我同樣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可以看到,男人肩寬臀窄,背部寬廣,腰部纖細,肌肉线條流暢且鮮明。

  他就這麼站在女人的身後,左手勒了一下手里緊握著的鏈子,女人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右手從女人的右腋下抄了過去,肌肉發達的手臂用力的擒著女人的身體,青筋暴露的大手握住女人豐滿的胸部,五根手指大力揉捏起來。

  女人胸口處繡的玫瑰花,在男人的揉搓下扭曲變形。

  “嗯~”女人悶哼一聲,但這次不是吃痛,給我的感覺是她在舒暢的發泄,女人原本緊握住項圈的手也拿了下來,輕輕的撫摸上了男人粗壯的手臂。

  男人又勒了一下手上的鏈子,但這次女人沒有叫出聲,然後男人的手開始在女人的身上來回撫摸,纖細的蠻腰,圓潤的臀部,豐滿的酥胸,到處都留下了男人揉搓撫摸的痕跡。

  “啊~嗯哈~”女人的嬌喘聲此起彼伏,我好像有一股錯覺,現在這個在男人懷里花枝顫動的女人和剛才喊我救她的女人,是不是一個人。

  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不知所措,忽然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來,正當我想要控制自己的胳膊放下的時候,我的腿以一個很奇怪的姿勢向後踢了出去,但是我沒有摔倒,我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在我的關節處,好像和天上的一個什麼東西連接著,我抬頭望向天空,什麼都沒有,只有翻滾的陰沉雲浪。

  我再看向男人和女人,只見兩個人已經貼在了一起,女人碩大的臀部對著我,上面還有一只大手在肆意的揉弄。

  男人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鐵鏈,另一只手撫摸著女人的腦後,低下頭,女人抬著頭,兩個人的臉上,白紅色的迷霧和黑紅色的血霧緊緊相貼,默契的交換著方向,迷霧中傳來“吧唧吧唧”的口水聲。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個誘惑而美好的曖昧場景,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好像無數的負面情緒像著空中的黃沙一般,拍打著我的臉。

  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讓我選擇衝了上去,就好像有一個使命,讓我必須阻止這兩個人。

  但我剛走一步,身上就好像被吊著繩子一樣,雙腳離地,懸在了空中。

  對面的兩人仿佛心有靈犀,兩團迷霧緩緩分開,女人的身體也隨之轉向了我。

  我不禁瞥見她一側肩膀上的吊帶已滑落到胳膊上,展現出若隱若現的肌膚。

  他們宛如極具默契的舞者,同時發出了放蕩不羈的歡笑。

  女人的笑聲尖銳高亢,猶如深夜里拉錯音的小提琴,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就好像在敲打一個被塞滿東西的鼓。

  女人身體前傾,但好像她的目的並不是身體前傾,而是為了讓她的屁股高高翹起,那渾圓誘人的臀縫,好像對准的是——男人的襠部。

  男人的襠部迷霧涌動,就好像翻滾的巨浪,隨著他用力的往前一定,一股極其騷魅的淫蕩叫聲從女人的檀口中放肆而出。

  “啊——”

  男人的胯開始前後的抽動,中間一個深色的柱狀黑影在女人的臀溝里,出現——消失——出現,不斷重復。

  “啪——啪——啪——”

  劇烈的啪啪聲回蕩在整個空間之內,又好像回音一樣,重復的衝擊著我的耳膜。

  “啊——啊——啊——”

  女人的叫聲仿佛有魔力一樣牽扯著我的心,她每叫一聲,我的心髒就停止跳動一下,我不知道,我也想不到,到底是什麼在牽扯著我的心。

  女人肩膀上的兩個吊帶都已經滑落,酥軟的乳肉在身後男人的衝擊下不斷的前後翻飛,胡亂甩動,就好像兩個吊鍾,搖搖擺擺,永不停息。

  男人的胯部和女人的臀部撞擊在一起,無數的迷霧從撞擊處四散飛走,但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甚至連接著兩人的翻滾的迷霧變的粘稠,好似要把兩人的身體粘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我當然知道他們在干什麼,我牙關緊咬,額頭青筋暴動,使盡渾身的力氣,也無法掙脫分毫。

  女人看著我,一邊肆意的浪叫,一邊吐著舌頭,嘴角大大的咧著,露出一個可怖的笑容,高亢的呻吟聲伴隨著輕蔑的嘲笑聲鑽進我每一處毛孔,刺激著我每一個的神經。

  我聽著他們的嘲笑,四肢瘋狂的甩動著,但就是無法擺脫天上那個無形的线。

  我大吼一聲,想要掙脫這一切,忽然我感覺控制著我的线斷了,眼前的景色也不再是一片焦土,反而變成了空中。

  我感覺自己此時就像一顆失去控制的流星,急速向地面墜落。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像無數刀片劃過皮膚,冷冽而銳利。

  我試圖控制下落的速度,但都是徒勞的,我只能任由自己被重力牽引著不斷加速。

  衣物在風中獵獵作響,那聲音像是在訴說著絕望的哀歌,在嘲笑我的脆弱和無力。

  我的身體在空中翻滾、旋轉,已經失去了平衡和穩定,每一次轉動都讓我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心跳聲在耳邊回蕩,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提醒我生命的脆弱,時間在這時候好像格外的吝嗇,變得異常緩慢。

  我只能去回憶曾經的快樂和悲傷,但又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回憶不起來,只有最後男人和女人放聲的嘲笑。

  隨著高度的降低,周圍的環境變得越來越清晰。

  地面上的每一個細節都變得越來越大,我看到了越來越大的樹冠,從芝麻變成豆子大小的煙囪,甚至已經可以看到鮮艷的花朵,隨風而動的草浪,我還看到一個身穿白裙的女人,正站在一堆鮮花前,抬著頭看著我,手里的噴壺還在不斷的噴著水。

  我要落地了,我竭盡全力的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准備迎接死亡的到來。

  “砰!!!”劇烈的撞擊讓我感覺五髒都碎裂了,我現在渾身都動不了。

  我睜開眼,發現面前是剛才那位看著我的白裙女人,她正蹲在我面前,好奇的看著我,周圍是一圈暖白色的光暈。

  我吃力的晃了晃頭,十分虛弱的說了一句:“這是哪?”

  只見女人的表情突然變的十分的喜悅,眼淚不自主的從她的美眸中流了下來,然後一股十分熟悉的聲音帶著一股嗚咽就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小峰,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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