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都賓館中數十肉體交纏時,艾德費爾特家,露維婭穿著面料高級的敞胸黑絲睡衣,坐在落地窗邊用小刀磨糖塊。
糖塊在小刀的切磨下變成粉末,撒在瓷盤里,以此讓露維婭獲得一種特殊的放松感,稍微緩解焦躁的情緒。
切完糖塊,露維婭放下小刀,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校服——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上學了,如果不是這套校服還在,露維婭幾乎已經忘記自己還是一名學生。
放下小刀後,女仆們默默將瓷盤端走,露維婭看著窗外的月光和墨藍的星夜,此時的冬木永夜城,各種各樣的事情正在發生,失敗者將會暫時被安置起來,直到最終勝者決定她們的下場,而露維婭只需要考慮一個問題,贏得這場較量的勝利。
體育倉庫那一夜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但她仍然記得,宮野俊介吻著她,衝挺她,最後射入她的感覺,感受著陌生的溫熱液體注入體內,露維婭知道自己已經付出很大的代價,已經無法回頭。
在那之後,她像以前一樣,用遠高於其他人的要求來要求自己,日夜訓練,使得她跟那個貧窮雙馬尾和宮野俊介玩時不落下風,甚至取得三換六的成績,如今每人只剩三道令咒。
但這也是極限了。
而且她也終於發現,自己一直忽略掉的吉澤愛,如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仍保有五條令咒,畢竟從遠坂凜口中可知她們也沒遇到過吉澤愛,結果她卻沒有留下足夠的後手,太過執著跟遠坂凜一較高下。
露維婭跺著腳,光滑的胸口和鎖骨之下是一對碩大圓潤的雙峰,這是她最驕傲的資本,盡管在這場群美環繞的戰爭中甚至不算特別突出,至少比那個貧窮雙馬尾要強。
“可惡……如果吉澤愛不是傻瓜的話,估計也快來了——但願她真的是個傻瓜……”
露維婭喃喃自語,喝下清甜的蜂蜜水,然後看向坐在一旁的源賴光。
只見源賴光在軟墊上屈膝正坐,垂首看書。
紫發如瀑,公主切的齊劉海搭配成熟姣好的鵝蛋臉和動人雙眸,讓她顯得成熟而雅靜,完美符合露維婭對日本古典美人的想象,然而偏偏在那和服之下是一對如蜜瓜般突出碩大的脂肉,讓源賴光在美麗之余更顯性感。
而經過那場失敗之後,源賴光被當時幾乎失去理智的露維婭懲罰了很久,也變得聽話一些,雖然這也導致露維婭沒了商量的人選,只能自己做出對策。
沉默了一會後,露維婭試著跟源賴光搭話。
“源賴光在看什麼書?”
“《源氏物語》——很有趣的作品。”
“額——這不是那個紫式部的作品嗎?”露維婭意外地說,“難道是在研究她的弱點?”
“只是單純地看書,不過御主大人認識紫式部麼?”
“不是很熟,不過儀式開始那一夜,我們四人不是曾聚在一起聊過麼?反正真名已經沒了意義,那時就知道你們四人的名字,加上後來去查了一下。”露維婭甩了下耳邊的螺旋金發,心情復雜地說,“從那次之後,就全部都是敵人了。”
“其實我們曾有過盟友,盡管是暫時的。”
“哼。”
露維婭皺了下眉,沒多評價,但看得出她並沒有後悔,雖然後悔也沒用。
“御主大人很煩惱嗎?”說著源賴光放下書,輕輕朝露維婭張開雙臂,“如果可以,需要我的擁抱麼?”
換作以往,露維婭估計直接擺手拒絕,雖然是芬蘭人,露維婭並沒有跟人擁抱的習慣,用遠坂凜的話就是‘自視甚高’。
不過此時見源賴光張開懷抱,露維婭猶豫了一下,還是靠到她懷里,將臉埋在她柔軟飽滿的脂肉之間,深深嘆了口氣。
源賴光抱著露維婭,輕拍她的肩膀,直到她稍微沒那麼消沉。
“其實御主大人如果擔心吉澤愛,不如采用回避之計如何?”源賴光輕聲說,“就像吉澤愛一樣,只要她找不到我們,我們就可以回避戰斗,讓她先去和雙人組對抗,您覺得如何?”
“這個策略我想過,雖然不一定有用,而且……我覺得她很快就會先衝著我們來。”
“——是呢。”
源賴光心里也清楚,比起對付仍然強勁的雙人組,如今只剩兩道令咒的露維婭是一只誘人的獵物,因此吉澤愛對她們出手的幾率最大,而且這段時間肯定已經把她們的習慣和藏身之處調查清楚,什麼事都沒有做的吉澤愛,如今反而成為雙方最大的威脅。
“一開始我還覺得不足為慮,甚至覺得她很膽小,什麼都沒做就先藏起來,結果現在來看,她的做法才是對的。”
“話說,這場儀式現在算是進入尾聲了麼?”
“就算沒到尾聲,也至少到中間階段了——聖杯莫名其妙的規則我到現在都沒搞懂,但只能順從它,早知道就學吉澤愛那套了。”
終於露維婭的語氣帶有一絲後悔,可見即便是她,在冷靜下來分析現在的情況之後,也發現自己的失算:太過投入對付遠坂凜,以至於忽略了吉澤愛這個人。
“但作為武者,明知必敗,也要有握刀的覺悟。”源賴光說,“堅持到最後吧——雖然是如此羞人的方式。”
露維婭看著源賴光,忽然攬住她的脖子往下壓,然後親上去。
兩人粉唇黏合,舌尖互碰,過了數十秒後分開。
“上次那場你做得很好,這是本小姐欠你的獎勵。”
“感激不盡。”
事到如今,露維婭和源賴光的關系總算親近了一點。
之後露維婭和源賴光下了樓,來到樓下花園,只見眷屬們正做著與女仆相似的工作,作為正派的貴族大小姐,露維婭輕松自然地指揮她們做事,畢竟她們的最大價值僅僅是作為‘精力供給裝置’,當初奴役她們也費了露維婭不小力氣。
“接下來做什麼?”
源賴光說。
“我想試著換一處藏身點,這里不能繼續住了。”露維婭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女仆們’,解釋源賴光的疑問,“去新都,我家在教會附近有一棟房產,搬到那邊就很難被人找到,待會分成三組過去,現在附近應該有專門盯梢的人。”
“——我明白了。”
如果說曾經的露維婭並不介意自己的住處暴露,如今則不再給顧忌尊嚴,更多考慮獲勝的辦法,這是一種進步,而源賴光只能祈禱這種醒悟沒有太晚。
“要走了嗎?”
正當露維婭准備返回房間時,花園外忽然響起一個輕柔的聲音。
露維婭整個人楞在原地,源賴光往那邊看去,只見吉澤愛的從者·紫式部正站在花園外對她們微笑招手。
到底還是晚了一步麼。